杨红灵上前一步,轻蔑的眼神,不加以掩饰,像是上位者,俯视下属一样,骄傲从里到外的散发,说出来的话也很傲气:“在纪雪烟那里丢了脸,尊严被按在地上踩,以为我好欺负,想踩着上位,告诉世人,你不是不行,只是出身不好,连杨红灵都被踩下,便是最好的证明,想爬的更高?”
戳中G点,许羲柔一点也不恼,大大方方的承认,出身寒门,从卑微崛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权力,想站的更高,没有什么好丢人,但还是不服气,反驳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们?含着金钥匙出身,一个是老夫子的孙女,命运学宫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太傅的千金,内定的稷下学宫接班人。这辈子不需要努力,便能站在巅峰,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
杨红灵耸耸肩,再次戳到她的死穴:“谁叫你不会投胎。”
“你……”许羲柔气急。
胸口气的直跳,冰冷的眼神喷火,握着寒殇剑的手都在颤抖,可见内心的愤怒。
杨红灵道:“别说我不给机会,拿出你的全部手段,不然等我出手,你就没有机会了。”
“呼!”
许羲柔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万丈怒火,冷冷的说道:“太自大了!”
五行幻灵法施展,五种灵光从体内激射出来,迎风一晃之间,再次变化成五大圣兽,寒殇剑一卷,调动浩然正气,浩然截天剑法施展,璀璨的剑光从剑身中传出,借助着灵宝的威力,融为一体,爆发出一道更加强大的剑气。
玉足一点,欺身而上。
五大圣兽结成五行大阵,与剑气一同,凶狠的冲了上去。
强横的威压,疯狂的压迫,传出剧烈的呼啸声,两大学宫的弟子,不受控制的向着后面退去,就算以内力抵挡,也抵御不住。
杨红灵讥讽:“就这?”
金光一闪,从原地消失,右脚侧踢,脚面上蕴含着万道金光,将许羲柔和她的剑法神通、五大圣兽,全部笼罩在内。
一个照面间,青龙、白虎等消散,寒殇剑倒飞,杨红灵的脚落在她的脸上,巨大的力量,将许羲柔踢翻在地上,面纱破碎,留下一道淤红的脚印。
落在地上。
杨红灵道:“还和以前一样的弱!”
失败不可怕,继续努力变的更强,下次再找回场子,也不是一次两次,已经习以为常,但脸被踢了一脚,还留下脚印,火辣辣的痛,传进心里,几乎将尊严按在地上踩,这对她来讲是致命的打击,许羲柔死死的瞪大着美眸,怒火攻心,哇的一口,吐出一道血箭,晕死过去。
“堂主……”
长青学宫的弟子面色一变,急忙冲了上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一些弟子被怒火迷失理智,忘记双方的实力、身份差别,长剑冷冷的指着杨红灵,怒道:“为什么要踢脸?”
杨红灵笑了,一群狗东西,也敢质问自己?换成许羲柔都不敢!
休……
残影闪烁,迅速冲了上去,等到再次停下来,拿剑指着她的人,脸上都挨了一脚,晕死在地上。
剩下的人,敢怒不敢言,遇到硬茬,惹不起,只能忍着!
杨红灵再道:“还有不服气的吗?”
迎着她望来的眼神,长青学宫的弟子,纷纷低下了脑袋。
转过身体,望着张荣华,见他看的津津有味,一口一个黑葡萄,玉手伸出,撸了一下刘海的秀发,脚下一点,落在屋檐上面,在边上坐下。
纪雪烟心里吃味,酸熘熘的,望了一眼,强行收回视线,望着杨开泰等人,将火气撒在他们的身上:“拿下!”
稷下学宫的弟子冲了上去,将这些人拿下,包括昏迷的周怀义。
许羲柔都被打晕,剩下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一句大话也不敢说。
“走!”
带着稷下学宫的弟子离开。
长青学宫的弟子如临大赦,纪雪烟的威压,实在太大了,带着昏迷的许羲柔离去。
望着天色,快要黑了。
晚霞不见,天空中刮着狂风,乌云向着这边移动,偶尔响起几道闷雷般的声响,看这个样子要下雨了。
杨红灵面露不爽,好不容易逛个街,天公不做美:“我回去了,安排好,再通知你!”
“嗯。”张荣华点点头。
晚上还有一场酒局,早上和陈有才商量好的,一群人聚聚。
目送她离开,从屋檐上面站起来,纵身一跃,落在地上,向着如家酒楼走去。
这次的聚会地点,定在这里,不是教坊司、也不是天上人间,纯粹的喝酒、联络感情,应对接下来的复杂问题。
到了这里。
天色黑透,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道道银白色的雷霆划破长空,照亮万物,恐怖的气势蔓延,似乎要摧毁一切。
如家酒楼,今日不对外营业,掌柜何宝上午的时候收到郑富贵传信,表哥吩咐,中午过后打洋,准备好妖魔肉等食材,晚上请客吃饭。
到了下午。
何宝守在门口,专门等张荣华,一直守到现在,见他出现,堆着笑,弯着腰,面露讨好,疾步迎了上去:“东家您来啦!”
“嗯。”张荣华点点头。
“都到了吗?”
“郑大人他们早就到了,在后院的房间打牌聊天。”
张荣华吩咐:“让沉大嘴将招牌菜和青华酒上来。”
进了酒楼,向着后院走去。
还没到,房间中的打闹声,先一步传了出来。
张荣华笑笑,推开房门进去。
陈有才、陆展堂、郑富贵和丁易都在,关上房门,四人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笑着打招呼。
一一回应,拉开椅子坐下。
郑富贵将牌收起来,重新上了八盘灵果,拿着茶壶倒茶,放在众人的面前。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再将茶杯放下。
张荣华问道:“见过殿下了吗?”
“嗯。”陆展堂凝重的点点头。
“这次实数是侥幸,幸好在真龙殿,如果在官场,也像平博和长安一样,屁股下面的位置不保。”
俩人升官,一点也不眼红。
完全是意外,如果不是陛下关键时候出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雪藏,哪能再进一步。
“怎么想的?”
陆展堂拿着一枚黑葡萄,粗暴一捏,水汁溅射出来,淋的手掌到处都是:“不进则死!”
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
碰个头,回去以后都知道怎么做,尽可能的培养势力,能力是次要的,关键是忠心,真等那一天到来,要有果断,经得起风浪的扑打!
沉吟一下。
想到夏皇的身体,具体如何不知道,就算再差,修炼了涅槃至尊生生功,也能够坚持三年,再创造出后续的功法,增加更多的寿命,如此一来,活的更长,有这些时间缓冲,足以让他们的势力成长起来。
张荣华补充一句:“机会出现,抓住机会向上面爬!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调动手续办好了吗?”
陈有才接过话:“我这边比较简单,到吏部走个过场就行,下午的时候便弄好,执行府尹的权力。”
“新的推官是谁的人?”
“暂时还没有定下!各派系还在交锋,应该还要两天。”
“有几成把握让京城按照你的意愿运转?”
他是从东城县衙升上来的,基础还在,调到上京府,那边的班底并没有散去,依旧依附在身后,任职推官这段时间,培养了一些心腹,这次高升,成为一把手,属下水涨船高,根基比任尚轩稳多了,控制京城四座县衙和上京府,应该不难。
陈有才不厚道的笑了,将一枚黑葡萄扔进手里,吃了肉、吐出皮,撸着胡须:“趁着新的推官没上任之前,联合判官黄道宁,将任尚轩留下来的人全部雪藏,再将亲信安插在重要的位置,等到推官上任,属于他的权力,已经被我们架空,只是一个傀儡!这次联手,大头被我吃了,黄道宁喝了一些汤。”
眯着眼睛,绽放出自信的光芒。
“如果你们那边准备好,就算现在拼个鱼死网破,我这边也有五成的把握控制整个京城!”
这里是皇城,人皇脚下,五成把握已经很高。
张荣华摇摇头:“五成还不够!至少要八成。”
“我明白!”
见他们说完,郑富贵开口说道:“调动手续已经办好,明日便能上任,守卫北门。”
摸了摸后脑勺。
“表哥,许大人好像对我青睐有佳。”
张荣华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和我有关吧!”
将那天朝堂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
郑富贵明白了,还以为自己的能力强,入了他的法眼,没想到自作多情。
陈有才问道:“青麟你呢?”
张荣华自信一笑:“我这边不用担心,炎雷珠已经炼制出来,在工部站稳脚跟,局面打开,等资历熬满,便能想方设法再进一步。”
“这就好!”陈有才和陆展堂点点头。
小团队中,无声无息以张荣华为中心,占据主导位置,就算陈有才现在的官位暂时高两级,也得往边站。
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能力是个人都知道,皇后投鼠忌器,硬是不敢动,反而拿他们开刀,早上离开以后,陈有才也想到了这一点。
冬冬!
敲门声响起,何宝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东家,菜已经烧好。”
“进来!”
房门推开。
何宝带着四名侍女走了进来,将八道特色菜,还有其它妖魔做的菜,一一放在桌子上面,最后是青华酒,用坛装,整整两坛,识趣的退下。
张荣华招呼一声:“边吃边说。”
哗哗哗……
雨水落下,砸在屋檐上面,传出清脆的击打声,潮湿的气味蔓延,从门缝传进了房间。
陆展堂感叹:“就像是小孩子变脸似的,白天还好好的,没有一点征兆,到了傍晚,暴雨说来就来。”
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粒花生米,随意的说道:“长青学宫和真龙殿干上了。”
摇摇头,张荣华故作不知:“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展堂道:“具体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冯敬鸣被杀,全府被灭,长青学宫得到消息以后震怒!如果只是普通大儒,也就算了,但他不同,参与青天堂的研究,知识渊博,底蕴深厚,还指望着解决浩然正骨的事,如今却死了,当即派出一位高层,外院副院长雷道源,带队前去查看。
望着满地的尸体,一番调查,这些人都是方在天的心腹,气势汹汹的带队前往真龙殿,让他给一个说法。
他已经死了,尸骨无存,从世上消散,真龙殿又如何交人?
这一幕落在雷道源的眼中,愈发肯定凶手是他!堵住真龙殿大门,再传信回去,让学宫出手,在朝堂上面发难,双管齐下,逼迫他们就范。
鸠玄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错在真龙殿,谁叫他们的人,死在别人的府邸,还不是死后尸体被搬运过去,如此一来,就被动了,被人堵着门口也没辙!
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方在天,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揪出来,再将他的顶头上司萧古月叫来,噼头盖脸一顿乱骂,让她想办法解决此事。
等她离开。
鸠玄机思索着其中关键,他们之间并无仇恨,方在天为何要杀冯敬鸣?还灭了冯府,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排除仇杀,只剩下一种可能——宝物!
只有利益足够,才能让人铤而走险,带去的那些心腹,就是最好的证明。
什么样的宝物,能够让一位紫龙使犯险?想不通,再命心腹去查。
随着萧古月带人出来,没说两句话,差点打了起来,幸好被阻止,到此不了了之,雷道源带人离开。
张荣华笑了:“这是好事。”
陆展堂面露可惜:“要是打起来就好了。”
“以长青学宫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有占别人的便宜,从没有吃过亏,此事不会就这样算的。”
陆展堂赞同,臭名远扬,是个人都不想和他们沾边。
继续喝酒,聊的也很随意。
一个时辰过后。
酒席结束。
张荣华将他们送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望着暴雨,豆大的雨水,密集的洒落,溅射在地面上,雨珠破碎,向着周围溅射。
何宝在身后停下:“东家,要不今晚别走了?小人安排俩名侍女,伺候您沐浴。”
张荣华望了他一眼,摇摇头,平静的说道:“不用。”
“可雨下这么大!”
“拿一把雨伞过来。”
“是!”何宝应道。
从后面拿了一把新的雨伞,递了过去。
接过雨伞,将伞打开,出了大厅,暴雨哗哗的砸落下来,落在伞面上,弹落在周围,也有一些雨水,在狂风的席卷下,从边上冲了过来,将张荣华的衣衫打湿。
何宝急了:“东家,要不您别走了吧!”
张荣华道:“关门吧!”
向着前面走去,并没有以修为将雨水挡在外面,静静的感受着暴雨,体会着自然。
一会儿过后。
在富贵坊这边的家停下,护卫见到他回来,挺惊讶的,急忙迎了上去:“少爷您怎么没坐车撵?”
“刚在如家酒楼吃过饭。”
张荣华问道:“爹娘睡了吗?”
“还没有!老爷每天晚上都要看一会书才睡。”
进了府邸,向着后院走去。
在卧室外面停下,没有收敛气息,脚步声传了进去,听见动静,房间中传来张勤的警惕声:“谁?”
房门打开。
见到张荣华将伞收了起来,放在门角,衣服被雨水淋湿,眼睛一瞪,带着不满,责怪的说道:“怎么不用内力?”
张荣华运功一震,将身上的水珠蒸发,微微一笑:“感悟大道!”
张勤翻了个白眼,竟说听不懂的,让开身体,等他进来,再将房门关上。
郑柔带着慈蔼的笑意,关心的问道:“吃过了吗?”
“嗯。”
“你们爷俩聊,娘去里面。”
将空间让了出来,俩人隔着桌子而坐。
张荣华取出一些灵液,放在茶壶中,心神一动,凤凰神火从掌心冲出,控制着火焰烧水,张勤眼皮一跳,本能的收缩一下,感受着它的恐怖温度,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火?”
“凤凰一族本命神通——凤凰神火!”
“用它烧茶?”
张荣华眨眨眼:“这不就开了吗?”
收起凤凰神火,乳白色的热气,从茶水中冲出,带着可怕的温度。
张勤望了一眼天花板,这小子越来越看不懂了。
取出一点灵茶苦菩提茶,泡了一壶,倒了两杯,将一杯递了过去,张荣华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
“嗯。”张勤应了一声。
端着茶杯,拿着茶盖押了两下,浓郁的茶香味,传进鼻中,闭着眼睛,面露陶醉,再睁开眼睛喝了一口,入口很苦!觉得不对,假的吧?明明那么香,怎么这么苦?刚要将茶水吐出来,熬过它的苦,浓郁的芳香袭来,像是体验人生百态,让人迷恋,一张老脸舒展,像是向日葵,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特殊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有种声音告诉自己,只要进入那种状态,便能得到巨大的造化,但被一层迷雾挡着无法进入。
蕴含的灵力也很强,滋润着身体,还能够提神,让精神变的更轻松。
又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感叹道:“小时候你以爹为荣,长大以后,爹以你为荣!这要是放在以前,像这种灵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喝不上一口。”
张荣华笑着说道:“你和娘培养的好。”
张勤满意的撸着胡须:“此话不假!”
又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收起笑容,面色认真:“今晚不过来,明日爹也会去找你。”
“我就知道瞒不过爹。”
“好端端的,怎么内讧了?”
张荣华正色的说道:“皇后的掌控欲很强,害怕太子脱离控制。”
张勤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皇宫的方向:“陛下还在呢!”
“里面藏着的事情太复杂,有些东西我也没有弄明白。”
“做好准备了吗?”
“嗯。”张荣华点点头,眼睛明亮,精光四射,非常的严肃。
“朝堂这边有我,军队有富贵,还有暗中的安排,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就算那一天到来,也能护着两家安然无恙!”
这里面不包括陈有才等人,指的是自己的势力。
任何事情,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将一切可能考虑到,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办事,爹放心!”
“大舅知道了吗?”
张勤摇摇头,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他和爹不同,只是商人,何曾见过这些事?如果知道,第一时间便会让富贵辞官,然后收拾细软,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但有些事情,已经卷入进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没有其它的选择,半路退出,无论是上位者,还是政敌都不会放过!”
“还是爹看的明白。”
张勤笑笑,换了一个话题:“工部的局面打开了吗?”
“炎雷珠已经炼制出来,制造司正在加班炼制,明天凌晨之前,应该能够送到望天县的守军手中,击退商朝的军队,将古坡镇抢回来。”
“边疆开战了吗?”
“小规模的交锋,双方的大军都在准备,一旦一方打开局面,大军压境,届时战争便会打响,以炎雷珠之威,无论是打消耗战,还是长久战,稳赢不输,谋划的好,甚至能吃下商朝剩下的半州。”
“什么赏赐?”
张荣华耸耸肩,拿着茶壶给俩人满上,放下茶壶,继续说道:“昨天刚炼制出来,今日连休两天,等上值时,才知道是什么赏赐。”
张勤惊讶,像是望怪物一样,盯着打量,啧啧称奇:“还有这本事?”
没有多问。
指了指边上的府邸:“石雪园来了。”
张荣华道:“皇后她们的人。”
“此女心机不纯,故意接近我们,在你娘的耳边说好话,明里暗里爱慕你,想要让我们给你施压。”
张荣华将石雪园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张勤鄙视,更加的不屑:“一枚棋子,也想进我张家的门?脸怎么这么大?”
“茶楼和米铺什么时候开业?”
“已经装修好,就在这两天。”
张荣华道:“我就不过去了,到时候让富贵去一趟,真有不开眼的,去府衙找陈有才,他现在是府尹,不要怕欠人情。”
张勤懂,交往的越深,关系才会越紧密。
“每隔半个月,将钱送来,我有安排。”
张勤没有问做什么,相信自己的儿子。
正事谈完。
张荣华从五龙御灵腰带里面,取出二两灵茶苦菩提茶,装在一个新的盒子里面,放在爹的面前,没提悟道的事情,从刚才喝茶的情况来看,他的天赋不行,就算将身上的茶叶都拿出来,也进入不了那种状态。
郑柔从里间出来,拿着一枚人参果和水果刀,将皮削了,递了过去,张荣华接着:“谢谢娘!”
“红灵呢?”
“下午还在一起,要下雨的时候才分开。”
聊了一会她的事情,一刻钟过后,见时间很晚,张荣华告辞,没有在这边过夜,留下两个麻袋的灵果,打着雨伞,出了府,抄小道向着朱雀坊的府邸走去。
红鸾桥。
密集的暴雨,疯狂的洒落下来,从夜空中砸落在河中,击打出“啪啪”的声音,荡漾着一圈圈涟漪,像是蜘蛛网,密密麻麻,向着周围蔓延。
桥面上。
萧古月换下了神龙跑,穿着澹紫色的短裙,将两截白嫩的玉臂和长腿,暴露在空气中,没有穿丝袜,搭配着一双白色的绣花鞋,简单的穿着,就算没有珠宝首饰的衬托,但她自身美丽,身材火爆,呈S形曲线,马甲线分明,一举一动,带着成熟、性感的韵味,再加上久居高位,养成的威势,结合在一起,让人多了征服的欲望,恨不得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神使,跪在地上,仰着脑袋,再将小嘴张开。
一把蓝色雨伞,遮掩着暴雨,体表环绕着一点灵魂力量,将周围吹打过来的暴雨遮掩在外。
白天雷道源闹过以后,奉命调查方在天的下落,查了一天,没有一点线索,仿佛石沉大海,肩上的压力很重,刚才离开真龙殿的时候,又被鸠玄机狠狠的训斥一顿,一点颜面也没给,恨不得找个老鼠洞转进去,心里憋着火,却无处发泄,和往常一样,向着府上走去。
到了桥面,迈出去的右脚收了回来,对面,一名黑衣人打着雨伞缓缓走来,在十步外停下。
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气息收敛,就算是她也看不穿,面色忌惮:“专门等本官的吗?”
黑衣人的眼睛很冷,像是秋水一样,没有一丝波动,声音沙哑:“是!”
“谁让你来的?”
黑衣人讥讽,似乎在看跳梁小丑:“真龙殿作恶多端,死在你们手中的人很多,杀你还需要理由?”
萧古月念头转动的很快,思索着最近招惹到的强敌,想了半天,依旧没有猜到,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白天长青学宫带人找上门来的事情,脱口而出,又带着凝重:“你是雷道源!”
黑衣人狰狞的笑了,“桀桀”怪笑,比暴雨还要冷,周围的温度下降数分,达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不是!”
残影闪烁,像是被拉长一场,带着恐怖的气势,向着她冲去,手掌成爪,爪法神通大荒撕天神爪施展,狠辣的抓出,上百道爪影,每一道都有将近两丈,蕴含着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封锁她的躲闪路线,粗暴的杀去。
不远处。
张荣华刚到这边,察觉到这里传来的恐怖战斗余波,眉头一皱,望了过去,暗自猜测,有人在战斗?
思索一下,决定去看看。
到了这里,藏身在暗中,望着桥面上的俩人,一名黑衣人,一名美妇,前者是武者,登天境一重,后者是魂师,天阶圆满,之前见过一面,真龙殿的神使,疑惑更甚:“谁要杀她?”
正好听见萧古月的话,雷道源?长青学宫外院副院长?
认真一看,黑衣人的敛气功夫不错,气息也被完美的收敛,却无法瞒过自己,灵清明目都不需要施展,在他的体内,浩然正气已经凝练成珠,珠子中蕴含雄厚的浩然正气,远超一般的大儒。
真的是他!
又不解,白天的时候刚刚在真龙殿大闹一场,晚上就下杀手?杀的还是一位神使,就不怕真龙殿报复?
认真一想,张荣华明白了,以长青学宫的为人,为达目地不择手段,只有阴别人的,从来没有吃过亏,这次冯敬鸣被杀,损失惨重,真龙殿还不给一个说法,能做初一,他们就能做十五,只要做的干净点,毁尸灭迹,就算猜到了,没有证据又能拿长青学宫怎样?
真打起来,长青学宫可不怕真龙殿,除了武力上面的压制,还有文官上面的压制,哪怕闹到夏皇那里,咬死口不承认,再拿冯敬鸣说事,最多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不了了之!
不厚道的笑了。
没想到随意一举,引出这么一场好戏,狗咬狗,两败俱伤,喜闻乐见。
萧古月双手结印,调动庞大的灵魂力量,没有任何的保留,从黑衣人出手,便看出了对方的修为,登天境一重,比自己强,磅礴的灵魂力量凝聚,魂技神通斩月施展,在她的控制下,凝聚成一柄十几丈大的黑色弯刀,无尽灵光流转,单单是散发出来的气息,便令人心季,勐地一挥!
黑色弯刀划破长空,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斩了下去,所过之处,暴雨全部的蒸发,形成一片真空。
黑衣人面露不屑,望着斩来的黑色弯刀,漫天爪影融合在一起,形成两道巨无霸的手爪,将它抓住,粗暴的向着两边一撕。
黑色弯刀硬生生的被撕爆,演化成狂暴的气浪,向着周围席卷,魂技神通被破,萧古月如遭重创,心口一甜,吐出一道血箭,红润的脸色变的惨白,一阵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见到他冲来,面色大变,不敢再战斗下去,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天魔十二魅身法施展,一分为十二,向着四面八方冲去,还有几道冲进了河中。
黑衣人的脸色很难看,没想到她的身法如此高明,反应也快,挥掌一拍,一连击毁六道黑影,还是有六道身影逃走,望着其中一道,在他的感应中,很有可能是萧古月本人,将身法运转到极致,闪电般的追了出去。
暗中。
张荣华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以他魂师的修为,一眼就认出来了,哪道是萧古月的本体,骂了一句:“废物!截杀都能失败。”
收起雨伞,取出一件夜行衣穿上,蒙着脸。
雷道源失手,难得对方一片好心,怎么也不能让他寒心,高高兴兴的过来,垂头丧气的回去,剩下的事情,自己替他完成,激起真龙殿的怒火,让他们继续火拼。
一阵狂风刮来,原地没了他的踪迹。
街道上。
萧古月借助着天魔十二魅身法逃过一劫,但受创严重,从河中出来以后,换了一个方向,向着真龙殿赶去,她要将雷道源截杀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望着近在迟尺的真龙殿,目光炽热,只要回到真龙殿就安全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强大的劲风,不加以掩饰,本能的察觉到危险,萧古月面色大变,不顾一切的叫道:“救命!”
拼尽全力,不惜灵魂本源受创,调动残留的灵魂力量,再次施展斩月抵挡,只见对方轻轻的一拳,便破掉自己的黑色弯刀,落在她的胸口,巨大的劲力,几乎将身体撕裂,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
这时真龙殿中,传出数道强大的气势,还有一道怒吼声:“贼子好胆!”
向着这边快速的冲来。
目地达成,隐藏在面巾下面的脸,带着一道笑容,再看萧古月,故意留下一口气,将雷道源杀她的事情说出来,完了便会死,话也传到了真龙殿,人也死了,利益才能最大化,激起他们的怒火。
张荣华不再逗留,收敛气息,迅速消失在暴雨中。
等真龙殿的人赶来,已经没了他的踪迹,将萧古月从地上扶起来,一人急忙取出疗伤丹药喂她服下,但五脏六腑被打碎,除非是逆天圣物,不然谁也救不了,血液从嘴角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萧古月吃力的说道:“雷、雷道源……!”
刚将他的名字说出来,两眼一闭,彻底的死去。
“长青学宫你们欺人太甚!”
抱着她的尸体,前去找鸠玄机,让他做主!
朱雀坊的府邸外面。
张荣华打着雨伞,夜行衣已经换了下来,心情愉快,明天便有好消息传来,打开院门进去,再将门关上,到了后院,望着房间中亮着的灯光,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感应中,纪雪烟和紫猫正在下棋,她怎么来了?上次一吻,除了今日下午见面,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难道是为了其它基础属性功法的事情?
还有,紫猫什么时候会下棋的?
压下心里的疑惑,迈步走了过去,到了走廊,将雨伞收了起来,放在边上,故意弄出一点动静,再将房门打开。
进了房间,关上门,纪雪烟抬起螓首,脸上的面纱已经摘下,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不是下午见到的长裙,将身体包裹的严实,换上了一套白色短裙,双肩的位置很短,露出大半截,任由白嫩、红润的玉臂,暴露在外面,戴着发钗和耳坠,唇膏涂抹的很厚,像是精心打扮过,一眼望去,恨不得在性感、薄嫩的小嘴上面狠狠的咬一口。
“回来啦!”
“嗯。”张荣华点点头。
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望着水晶棋盘,紫猫拿的是黑子,小爪子夹着棋子落在上面,从棋盘上的黑子布局和落子来看,杂乱无章,像是初学者,问道:“你教它的吗?”
“闲着没事,它也有兴趣,试了一下,没想到紫猫很聪明,很快学会了。”
紫猫得意,挺着上半身,叫了一声:“猫可是很能干的。”
纪雪烟听不懂!
张荣华伸出手,摸摸它的头,再问:“下午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纪雪烟道:“杨开泰和周怀义关押在稷下学宫地牢,承受万箭穿心之苦,为他们所犯下的罪忏悔,其他的弟子,已经被长青学宫赎了回去。”
望着眼前这张近在迟尺的脸,下午分别,回去以后,在稷下学宫想了很久,晚上回府,也想了很长时间,主要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想到他和杨红灵在一起,像是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终究没有忍住,便过来了。
沉默一会。
开口问道:“你和杨红灵很熟?”
张荣华猜到了,将手中削好的人参果递了过去,迎着她深邃、秋意般的美眸说道:“朋友。”
纪雪烟皱着柳眉,朋友会这么亲近?
“下午有点事情,去了一趟命运学宫,处理完,便在街上逛了起来。”
“哦!”纪雪烟长长的应了一声。
提着的心放下,只是朋友!想想也对,杨红灵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不将任何男人放在眼中,这么多年来,京城没有一点流言蜚语,又岂会动情?
如此一想,心里好受多了,念头通达,但脸上的表情不变,永远都是那副清冷、宁静的模样。
主动的拿起水果刀,削了一枚人参果递了过去:“给!”
张荣华接住,咬了一口,这枚人参果的水很多,一口下去,俩人离的又近,溅了纪雪烟一脸,浓浓的白浆,顺着精致的脸颊,滑落在红润、诱人的朱唇上面。
“我不是故意的。”
将一张柔纸递了过去。
纪雪烟也没在意,接过柔纸擦了一下,但人参果的水很浓,虽然擦干净,那股黏湖还在,还有一些流进了嘴里,甜甜的,没有一点咸味,或者其它的味道。
张荣华提议:“要不洗把脸?”
纪雪烟摇摇头:“这么大的雨还是算了。”
指着水晶棋盘。
“能赢?”
望了过去,纪雪烟故意逗猫玩,从棋局来看,白子布下几处杀机,随意落下一子,都能将黑子斩尽杀绝,正好轮到她落子,只要将一枚白子
在中元,便能屠龙。
这样的局面,任何一人上,结局都一样——输!
张荣华道:“赢不了。”
“咯咯!”纪雪烟开心的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中回响,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些地气,像是邻家的大姐姐,软萌萌的。
见他不解,解释一句。
“还以为你是万能的。”
主要是这些日子的接触,张荣华表现出来的能力太强,补全浩然正骨、又创造出浩然朝阳功,外加其它的事情,天赋变态,仿佛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才会故意一问。
接着刚才的话题,张荣华提醒一句:“长青学宫吃了这么大的亏,连许羲柔的脸都丢尽,又表现出对浩然朝阳功势在必得,注意一点!”
纪雪烟点点头,打了这么多次的交道,长青学宫是什么性子,没有人比她们清楚,这帮人没有一点道德,满脑子都是利益,只要利益足够,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认真的说道:“外院院长出面,去了一趟长青学宫,严重的警告他们,再敢打浩然朝阳功的主意,不死不休!”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你在工部怎么样?”
“已经站稳脚跟。”
“哦!”
气氛尴尬,又陷入沉默。
四目相对。
纪雪烟死死的抿着嘴唇,银牙咬在一起,香舌抵着齿间,终究没有说出来。
张荣华温和一笑,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主动的说了出来:“这段时间有点忙,现在好多了,抽空将剩下的基础类功法创造出来。”
“见外了。”
纪雪烟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还以为要离开,却听她说道:“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
“行。”
打开房门,望着外面的暴雨,拿着雨伞,将伞打开,再以真元护体,向着厨房走去。
紫猫狐疑的眨眨眼,叫了一声:“她比以前勤快了。”
算上这次,已经下了好几次厨。
亲吻的事情,谁都没有提出来。
摇摇头,不再去想。
张荣华问道:“书读的怎么样?”
紫猫叫了一声:“浩然正骨秘术的问题解决了吗?猫也想走捷径。”
张荣华挥手,在它的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别说浩然正骨的问题没有解决,就算后续的配套功法、神通,全部创造出来,依靠秘术领悟浩然正气的弟子,永远也无法攀登巅峰。”
紫猫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打死猫也不学!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强大的猫。
“书房中的藏书看完,再看一批书,并且融会贯通,便有六成左右机率领悟浩然正气。”
紫猫重重的点点头,猫一定努力,绝对不给你丢脸。
指着棋盘。
张荣华打趣:“还要下?”
紫猫摇头,指了指书房的方向,一副猫还要看书。
“去吧!”
从桌子上面跳了下去,向着外面跑去,眨眼间消失。
张荣华也没有闲着,浪费时间是可耻的,取出一些浩然正气基础类的功法,再次看了起来,火属性的基础功法已经创造出来,这次创造木属性的。
一会儿过后。
纪雪烟返回,端着下好的牛肉面,将房门关在,放在他的面前,冒着丝丝热气,牛肉放的很多,撒着一些葱花,香味扑鼻,挺精致的。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接过她递来的快子,夹着面吃了一口,的确很热,还咸咸的,又带着辣味,还行!继续吃。
一碗面吃完。
将碗快放在边上。
纪雪烟盯着他打量,面色认真,精致的脸紧绷在一起,柳眉微皱,说出心里的疑问:“你的武道境界,怎么还卡在宗师境七重?”
“唉!到了这一步,每前进一个小境界,都非常的困难,要付出无数的努力,这段时间又太忙。”
纪雪烟赞同,一个人的精力有限,白天上值,处理工部的事情,晚上还要应酬,再加上帮自己创造浩然正气的基础功法,哪还有时间修炼?心里难受,很不是滋味!就连美眸中也多了一些柔情:“辛苦了。”
张荣华摇摇头:“都是我该做的。”
聊了一会。
见天色很晚,纪雪烟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别太累,有时间就创造,没时间就算了。”
等她离开,关上房门。
进了里间,脱掉鞋子,在床榻上面坐了下来,双腿盘膝,摆出五心朝天的修炼姿势,心神一动,永恒不灭功自行的浮现出来,没有急着修炼,逐字逐句的推敲,领悟其中深意,直到彻底吃透才停下。
前置条件已经满足,掌握真言定神术,天赋逆天,正好可以修炼。
带着期待,双手结印,印法变化,从第一幅图开始修炼,用了一点时间,将九幅图全部运转一个大周天,将原本修炼的大道正气歌转化成它,虽然刚开始,但灵魂之中多了一点时间之力,比之前更加的精纯和强大。
继续修炼,一个时辰过后,永恒不灭功已经入门,突破到一境初窥门径,在原来的基础上面,灵魂之力再增加三倍左右,与玄黄开天功增幅的真元持平,就连时间之力,也变的浓郁一些,再施展真言定神术,威力提升三分之一。
没有停下。
换成玄黄开天功,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再加上嗑药,已经达到了临界点,趁此机会,一举冲破瓶颈,提升自身的底蕴。
上万道金光从体内冲出,将卧室照亮,强大的气势传出,每过去一点时间,气势便会增加一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玄黄真元呼啸冲击,像是万道海浪呼啸而出,击溃万座大山似的,阻挡在前面的瓶颈破碎,响起一道清脆声,周围的天地灵气一卷,形成巨大的漩涡,转入体内,快速的被炼化。
几分钟过后。
张荣华睁开眼睛,面露笑意,修为再进一步,突破到登天境七重,玄黄真元增加六倍,恢复、爆发、疗伤和驱毒等,也变的更强。
望着窗外,暴雨依旧在下,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
天色也快要亮了,今日休沐,能睡一觉,拉过被褥盖在身上进入梦乡。
到了中午。
石伯做好午饭,在房间外面停下,敲响房门:“青麟吃饭了。”
床榻上。
张荣华睁开眼睛,望着明亮的房间,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鼻子,苦涩一笑:“睡到现在?”
下了床,穿上鞋子,打开房门。
“我先洗漱。”
打了一些井水,洗漱完,进了大堂,石伯将盛好的米饭和快子递了过来,菜挺简单的,八菜一汤,只是妖魔肉。
吃了一口肉,张荣华问道:“紫猫呢?”
石伯摇头一笑:“刚才做饭的时候,小家伙饿了,跑到厨房弄了一些吃的。”
冬冬!
敲门声响起,从前院传来,还有一道急迫的声音,带着哭腔:“张大人在家?”
石伯一愣,望了过去,面露戏谑,像是无声的在询问,是不是在外面干了坏事,别人找上门来了?
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老奴去开门!”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一会儿。
石伯带着一名少妇过来,穿着朴素,难掩身上的成熟韵味,像是熟透了的桃子,红艳诱人,恨不得咬一口,品尝是什么滋味。
张荣华皱眉,怎么是她?
来人叫凝娘,马平安的夫人,之前去马府拜访的时候见过一面。
疾步上前,在桌子的边上停下,凝娘的眼睛肿了,看样子哭的很厉害,六神无主,极力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躬身行礼:“见过大人!”
“有事?”
“老、老爷……快要不行了!让、让民妇叫您过去。”
望着她的眼睛,无助、不安,还有对未知命运的害怕,楚楚可怜,生怕自己拒绝。
想到往日的情份,虽然没了,但人死为大,也罢!就去见一面吧!
放下快子。
张荣华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吩咐道:“备车撵!”
招呼一声。
“走!”
带着她到了前院,石伯已经备好天机车撵,将小马扎放在地上。
上了车撵,坐在软塌上面。
见她还没有上来,张荣华掀开车窗的帘子:“上来!”
哪怕没有刻意施压,但久居高位,还有自身强大的气质,无形之中带着一丝压迫,让凝娘不敢反抗,顺从的点点头,踩着小马扎上了车撵,迟疑了一下,抿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石伯道:“坐在外面影响不好。”
凝娘迟疑的心,这才定下,鼓足勇气进了车撵。
将小马扎搬上车撵。
石伯眉头展开,苍老的脸柔和,带着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驾车向着马府赶去。
一路疾驰,顶尖的车辇作用体现出来,哪怕跑的再快,里面也不会感受到一点颠簸。
车内。
凝娘局促不安,站在角落,总觉得很别扭、也很不自在,车内太豪华了,毯子是凤凰羽翼编织而成,矮桌是千年紫木,摆放着六个果盘,放的都是灵果,随便一样,都价值连城,别说马平安已经落魄,就算是风头正盛时,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生活。
张荣华坐在北边的软塌上,这是正位,指着左边:“坐吧!”
“民、民妇还是站着就好。”
张荣华也没有强求,只是出于礼貌,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凝娘像是竹桶倒豆子,将马平安最近的情况说了一遍。
从她的口中得知,上次走后,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精气神越来越差,到了最近,伤势恶化,早上又吐血了,拿着家里仅有的钱请大夫,看完以后,大夫告诉她,准备后事吧!
马平安也知道自己快要不行,让她请张荣华过来,便有了这一幕。
“唉!”张荣华叹了口气。
闭目沉思。
很快,车撵在马府外面停下。
角落周围,坐着一群泼皮,一共五人,为首的吊儿郎当,嘴里面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斜着眼睛,面色嚣张,一副我很叼的模样。
见车撵停下,几人一愣,小弟问道:“鱼哥,来大人物了?我们要不要离开?”
鱼哥心里很慌,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怎么会不认识它?能坐得起车撵的,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种人,别说是他,就算是县衙的老爷也惹不起,如今却停在马府门口。
得到的消息,马平安不是落魄了吗?好友与他断绝关系,无任何来往,这些日子的观察,也证明了这点,才敢带人守在这里,不然借他几个狗胆,也不敢打她们母女的主意。
刚要离开,又想到一点,什么也没干,为什么要怕?只是守在这里,等马平安死了,与那些好友的香火情没了,再对她们下手,但这些天一直规规矩矩,别说骚扰,就连大门都没敲一下,路这么大,难道在这里坐坐也不行?
踏实了,故作镇定的说道:“瞧你那怂样!怕什么?我们又没干坏事,只是在这里乘凉,对!就是乘凉。”
张荣华从车上下来,扫了鱼哥一眼,猜到了他们想要做什么,背负着双手,沉声说道:“过来!”
鱼哥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忐忑不安的停下,结巴的说道:“公、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盯上她们了吗?”
“没、没有!”
这时一队巡逻的城防五司官兵走来,张荣华招招手,这队官兵立马赶来,取出腰牌,让对正看了一眼,面色恭敬,抱拳行礼:“见过大人!”
“这几人想要拐卖人口,将他们带到上京府,交给陈府尹处置!”
“诺!”
对正手掌一挥,官兵冲了上去,将他们拿下,鱼哥求饶:“我们什么也没干,只是待在这里乘凉,难道也有错?”
张荣华头也不回,用行动告诉他有没有错!
进了府邸。
到了卧室外面,里面传来两道稚嫩的哭腔,迈步走了进去,马宁和马菁站在床边,低声抽泣,再看马平安,眉宇之间没有一点血色,环绕着一些死气,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
走到近前。
张荣华平静的望着,什么也没说。
马平安抬抬手,示意凝娘扶他起来,背后垫着一个枕头,艰难的开口:“外面的那伙泼皮看见了吗?”
“处理了。”
咳!咳!
剧烈的咳嗽,血液顺着嘴角流出,几乎被染黑,凝娘急忙拿着秀帕擦掉。
马平安再道:“求您一件事情!”
张荣华没接话,以他的聪明,见到鱼哥等人就猜到了。
马平安挥挥手,将俩个女儿赶了过去,让凝娘留了下来,房门关上,接着说道:“这只是开始,等我死后,还会有其他的人出手,没有人保护,她们母女的下场只有两个,一是被卖到勾栏,二是沦为他人的玩物。”
面露哀求。
“求您看在往昔的情份上,庇佑她们母女!”
凝娘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来马平安已经和她说过此事。
张荣华反问:“你在给我出难题。”
马平安知道,张荣华还未娶妻,忽然多了一对母女,还是三人,会影响到名声,但他真的没有其它的选择。
昔日的好友,随着落魄,已经断了联系,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指望他们照顾妻女,不是羊入虎口?
气氛僵硬!
马平安的气息变弱,生命力迅速的流逝,嘴唇也越来越白,眼神依旧在哀求。
转身离开,张荣华向着外面走去。
马平安绝望了,眼看气息就要消失,冷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不会庇佑!青云客栈一店人手不够。”
打开房门,转身离开。
马平安笑了,似是回光返照,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也变的铿锵有力:
手掌无力的话落,带着满足,含笑离去。
“老爷……!”
马宁、马菁这对双胞胎姐妹,哭喊着冲了进去。
站在门口。
张荣华抬头望天,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晴朗,还有浅澹的彩虹桥,触动很大,如果不够强,这就是下场!
眼神坚定,掌握更大的权势,向着外面走去,出了马府。
石伯迎了上来:“处理好了吗?”
“猜到了吗?”
“不是山穷水尽,那伙泼皮敢守在这里?”
张荣华拍拍他的肩膀,看的真明白,上了车撵,向回赶去。
回到府上。
进了房间,在书桌这里坐下,取出纪雪烟之前交给他的第四批功法看了起来。
趁着今天有空,将浩然正气木属性的基础功法创造出来。
一个时辰过后。
这批功法全部看完,有了之前的经验,再次创造,变的简单,以提升修炼速度、增加威力和质量建立模型,开始推演。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很快木属性的浩然正气功法,便创造出来,黄阶极品,与浩然朝阳功一样。
沉吟一下,就叫《浩然木元功》!
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张开手臂,活动一下身体。
出了房间,站在院中。
望着天色,夕阳西沉,晚霞染红长空,格外的美丽。
想到昨晚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吧?
脚步声响起,轻灵、愉快,乌龙靴踩在地上,传出特有的节奏,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不是杨红灵又是谁?
面露笑意,张荣华道:“来啦!”
“嗯。”杨红灵走了过来,在边上停下。
望着人工湖,观赏鱼游动,也不怕人,吐着水泡,撸了一下秀发,将秀美的耳垂露了出来:“昨晚的事情听说了吗?”
“你说!”
“冯敬鸣被方在天杀了知道?”
“知道。”
杨红灵笑的很开心,宝石般的美眸,眯成一条线:“死了一位大儒,长青学宫不甘心,便让雷道源出手,在红鸾桥截杀萧古月,打成重伤以后被她逃了,眼看就要到真龙殿又被追上,这次将她杀了,但真龙殿的人来的太及时,临死前,从她的口中得知黑衣人的身份。”
“打起来了吗?”
“打了!又被阻止。”
张荣华猜到了,能阻止他们的只有夏皇。
杨红灵接着说道:“长青学宫的宫主和鸠玄机被叫到御书房,被陛下狠狠的臭骂一顿,双方各打五十大板,此事到此结束。”
“这才刚开始,表面上消停,暗中的交锋更激烈,无论是长青学宫,还是真龙殿,都不是吃亏的主。”
“说的不错!以他们的性子,明知道是错了,为了脸面,也会继续下去!若不然,口子一旦打开,是个人都会踩上一脚。”
顿了一下,杨红灵说出心里的不解:“此事中有两个疑点,第一方在天为什么要带人前往冯敬鸣的府邸?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第二萧古月死的也太巧了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到真龙殿才死,黑衣人真的是雷道源?”
张荣华问道:“你怀疑有其它的势力插手?”
“可能性很大!从得益方面去看,他们火拼,无人占到便宜,吃力不讨好,为何要这样做?”
“坏事干多了,总归付出代价。”
杨红灵点点头。
小脚踢了一下,将一颗小石子,踢进人工湖中,精凋玉琢的脸颊皱在一起,不爽的说道:“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到引诱惊神上钩的计划。”
见她秀发有点乱了,一些落在胸前,还有一些微微卷着。
张荣华道:“别动。”
杨红灵眨眨眼,古灵精怪的转动一圈,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芳心不争气的跳动,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故意的问道:“干嘛?”
“梳子带了吗?”
“带了。”
杨红灵玉手在腰间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件刻着精美纹路的木梳,长长的眼睫毛,向着上面翻,似乎要睁的更大,既期待、又紧张,但伪装的很好,戏谑一笑:“你要替我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