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彻底崩溃了。
而罗兴几人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
刘五说的是什么意思从字面理解,就是他去了胡淑娟的房间,但是他去的时候,胡淑娟已经死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刘五不是杀害胡淑娟的凶手,那真正的凶手又该是谁呢?
刘五已经崩溃了,而且已经开始说话了,那就会继续说下去。
罗兴问道:“你和胡淑娟是什么关系?”
刘五吭哧了半天,才说道:“就是,就是男女那种关系。”
罗兴没有纠缠男女关系那点事,而是直接问道:“既然是男女关系,你为什么要去杀胡淑娟?”
这个问题也是带着陷阱的,到现在为止,刘五根本就没有说,也没有承认自己找胡淑娟是要杀人。但是警察这么问,刘五的心目中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是警察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
刘五叹了口气:“唉,那婆娘,简直是不把我当人啊。想起来就叫我过去找她,用完就把我赶走,很怕别人知道。我都后悔死了。”
罗兴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人?你要是因为这个杀人,可就是你自己的罪过了,多大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担着,明白不明白?”
刘五想了半天:“虽然她不把我当人,但是她给钱挺大方,再说,男女就是那么点事儿,你情我愿的,还不至于杀人。是,是程其胜让我杀了她,说是我只要杀了她,他负责给我找地方跑路避风头,还给我八万块钱。我干了这么长时间的运输,也看明白了,像我这种弄个轻卡,只能对付个家用吃喝,非得买大卡车,跑长途才能赚钱,我,我就答应了。”
罗兴突然问道:“那他给你钱了吗?”
刘五说道:“给了,我撒谎说是我把胡淑娟弄死的,他就给我钱了,还给我买好了火车票让我到这边来。”
罗兴又问:“那胡淑娟是你弄死的吗?”
刘五这下可急了:“不是啊,警官,她真不是我弄死的,我,我,我去的时候她真死了,脖子上还有个大手印子呢!我手没有那么大啊!”
罗兴看了看他,见他急眼了,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等刘五都急得要上房了,才说道:“不是你弄死的,就把事情说一下吧。”
刘五说道:“这得从程其胜突然找我说起了。有天我正从梁县的货站等活,传呼机就响了,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客户找我拉货呢,就回了电话,结果是程其胜,他问我最近去不去庆湖。其实庆湖我常去,我就说这几天肯定去。程其胜说让我什么时候去庆湖找他一趟,他要找我吃饭,顺便谈点事情,我就答应了。
结果第二天上午就有车货要送到庆湖,我到了庆湖给货主卸了货,算了账,就给程其胜留给我的手机号打电话,中午我们就在一起吃的饭。他问我是不是认识胡淑娟,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打着哈哈也没正面回答。
他也没有再细问,然后我们两个就喝酒,他就说胡淑娟多对不起他,简直是个白眼狼。就说我要是能把胡淑娟给杀了,就给我钱,还管我避风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罗兴继续问道:“说说那天的事情。”
“那天我正在拉货往望田乡送,就接到了程其胜的传呼。等我送完货找公用电话给他回电话的时候,他就说胡淑娟明天要去庆湖,住庆湖旅社,让我找机会干掉她。我本来把他说的找我杀人的事情当酒话呢,可是谁知道他当真了。本来我都想拒绝了,可想想我赚的钱,再想想人家大车司机赚的钱,也就答应了。
我就去庆湖住了一夜,等到下午都退房正乱的时候去了四楼,胡淑娟的房间。没想到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门边上夹着一只拖鞋,没关上。我敲敲门也没人理我,我就直接进去了。然后我就看卧室的门也开着,胡淑娟就死在床上了,我吓了一跳,赶紧就走了,还把门带上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缓了半天才缓过来。然后突然就想起来,不管是谁杀了胡淑娟,这事儿肯定不能四处声张,既然胡淑娟已经死了,我和她好一回,就让她最后帮我一次吧。
我就出去给程其胜打了个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好了,我要马上走。程其胜问我留下什么麻烦没有,我说肯定没有。本来就是,人都不是我杀的,怎么可能有什么麻烦呢。程其胜就让我不要着急走,我要是现在就去外地,不是我干的也变成我干的了。让我接受完警察的调查再走。
我想他说的有道理,就先回了家,第二天正常出去跑活儿,然后你们警察就找到我了,问胡淑娟的事情,我说啥也不知道。警察调查之后,我和我老婆说沪都好赚钱,我要开车去沪都赚钱,就去找了程其胜。让他想办法把我车卖了,又把他答应我的八万块钱要到手了,他就安排我到长安来了。”
刘五说完,罗兴问道:“你怎么知道胡淑娟住哪个房间,你问她了?”
刘五摇头:“没有,我那时候怎么可能联系胡淑娟呢,是程其胜告诉我的,就是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告诉我的。”
罗兴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五想了想说道:“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大赵却突然说:“刘五,既然已经都说了,你就别客气了,顺便把焦健的事情也说了吧。”
刘五大吃一惊!警察是怎么知道焦健的事情的,这都多少年了!
罗兴说道:“刘五,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如果不是你这次作桉,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可能真的会就这么逍遥法外了,但是一旦我们盯上你了,你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说吧!”
刘五长长叹了一口气:“那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那还是我刚到程总的公司上班不长时间。有天和我,还有另一个运货车司机,还有两个搬运工,我们四个一起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结束的时候都晚上十点多了。那时候我没有地方住,总是借住在亲戚家里也不方便,程总就让我住在库房边上的一个杂物间里,收拾出来放了一张单人床,连看货都有了。
我自己往库房走,见到了几个小流氓在堵一个女的,当时我也是年轻气盛,就上去跟她们四个干起来了。结果下手重了点,跑了两个,留下了两个,被我打得一地都是血。然后警察就来了。那女的挺够意思,也没跑,等警察来了就去给我作证,但是那个年代,啥事都能找单位。派出所就找了程其胜来领我。大概就是这次是我占理,属于见义勇为。但是我年龄小,下手黑,让单位注意点别让我惹祸。
就是警察这几句话,就给我惹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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