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请听我解释  三百四十四章 太子大伴

类别: 腹黑 | 仙子 | 请听我解释 | 弥天大厦   作者:弥天大厦  书名:仙子,请听我解释  更新时间:2023-07-10
 
看着她眸间如丝般的媚意,许元略微有些警惕。

这裹胸公主虽然言语举止都是坏女人的模样,但实际连根毛都没给他摸到。

如今说这话

等等,

本宫?

带着些许温热的鼻息喷过侧脸,许元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眼神一凝。

心中一惊,目光下意识想要看向四周,但在最后关头许元抑制住了一种冲动,神色不变,指尖托起她的下颌:

“你啊.呵,都是千年妖精,就别在这里演戏了。”

李清焰身子贴在身后黑龙车身,红袍下的腰臀线条若隐若现,微扬下颌,红唇莞尔,轻吟一声:

“嗯本宫今夜可没有和你开玩笑哦。”

“呵呵。”

许元直接了当后撤一步,白了这女人一眼,对着前方架马的车夫朗声道:

“王先生,咱们走吧。”

话落无声,唯有落雪飘过。

枯坐车台的黑衣男人没理会许元。

许元眉头微皱,下意识瞥向马车的车台。

李清焰见到对方离去,眸间闪过一抹无趣,也站直了身子,随意的提醒道:

“直接传音,你家的这位黑鳞卫主动把五感闭了。”

许元闻言哑然。

得,还挺懂事。

传音过后,身形笼在黑袍中王先生快步下车,对着二人行了一礼:

“三公子,武元殿下。”

许元目含赞许的看了对方一眼,笑道:

“回府。”

闻言,王先生恭敬的为许元打开车门,黑龙车身镌刻的阵纹立刻运转,几道半透明的阶梯形成于车门处。

黑龙马车的车身很大,足有丈许,车门离地亦是半米有余。

顶奢的豪马香车,以乘坐者的身份扯着跨迈上去,毕竟生活要有仪式感。

靴尖踏上阶梯,许元回眸轻声说道:

“那今夜我便先走了.”

“等一下。”

李清焰抬手拉住了他,轻声笑道:“长天伱今夜陪本宫去见个人吧。”

脚下一滞,许元略显疑惑回眸望去。

他不记得自己与李清焰有共同认识的重要人物在这广阳府。

“见谁?”

“我皇兄的大伴。”

许元闻言眉头微皱,下意识瞥了一眼李诏渊那在百丈外的宅邸,随即低声问道:

“太子?”

“不然还能是李诏渊?”

“他这个时候找你做什么?”

“你说呢?”

李清焰在寒冷秋夜的寂静街道上呼出一口白雾,眸子微眯:“除了拉拢本宫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顿了一瞬,

她忽然意味深长朝着宅邸内瞥了一眼:“看来二哥此次北境之行,给皇兄制造不少的危机感呐。”

许元见到她的眼神,灵视下意识探出,但却毫无所获。

但在下一瞬,纷扰的落雪中多出了一道白衣身影,低沉带着些许磁性的男声悄然传来:

“此番北上之行乃是皇兄他亲手批复,何有危机一谈?”

见到来人,许元心中叹了口气。

他的灵视虽然穿透力极强,但能覆盖范围受限于修为,极为有限。

李诏渊踏雪无声,留下一片脚印,来到近前那双星目盯着李清焰,语气沉稳如山:

“皇妹,你受伤了”

“伤势不重。”

李清焰清冷如冰的视线扫过,唇角微扬:“二哥你有疗伤丹药,本宫与长天应该都有,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诏渊轻轻颔首,脸上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道:

“嗯那为兄便放心了,不过皇妹你伤势未愈,此番再行北上定要以身体为重。”

李清焰盯着他,声音不冷不淡:

“你来此,就为说这个?”

李诏渊并没有在意李清焰的语气,依旧沉稳柔和:

“方用完皇妹你与长天替为兄准备的膳食便感应到你的炁机,许久未见,过来打个招呼。”

李清焰闻言颔首,没接话。

意思很明显,

招呼打完了,还不滚?

李诏渊轻笑一声叹了口气,朝着二人点头示意,便转过了身,随即似是想起什么,低声道:

“哦,对了。”

说着,李诏渊半转过身,侧脸丰神俊朗,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此番北境局势繁琐复杂,为兄也许能与皇妹你做一次同袍。”

闻言,李清焰眉头立刻皱起,但李诏渊的身形已然消失,唯余些许被劲风掀起的雪尘,在寂静的街巷。

一时沉寂,铭文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半晌,

许元四下打量了一圈:

“走了?”

李清焰黛眉微皱,美目流盼间带着一抹凝重:

“走了。”

许元看着她凝重的表情,轻笑着问道:

“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严肃?”

听着对方笑嘻嘻的声音,李清焰回眸瞪了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眼,呼出一口气:

“你听不懂么,李诏渊此次前来,就是特意来支会本宫,他可能要掌兵权了。”

闻言,许元笑着摇了摇头:

“可能?清焰你说错了。”

“嗯?”

“以李诏渊的性格会说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许元依旧轻轻笑着,眼眸中看不出喜怒:“他既然敢来通知我们,那就必然会拿到一部分兵权。”

他当然看懂了李诏渊此行的目的。

所谓同袍,可不是随军质子。

李清焰抬眸看向许元,眼中带着些许好奇:

“长天,你好像知道什么?”

这坏女人的反应依旧如既往的快。

不过许元没有立刻应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黑袍男人。

得,这大叔又搁这自闭呢。

很自觉。

不过想想也是,跟着娄姬做情报的人,往往最清楚好奇心这东西随时可以把自己害死。

收回目光,许元拉着李清焰上了踏上马车。

车内熏香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软榻下陷,许元迎着对面女子目光,不急不缓的摸出酒壶酒杯,正准备倒上时便被她一把抢了过去:

“什么时候还喝酒?”

对视一息,许元半开玩笑的说道:

“急什么?去你们军营应该还有一段距离,你不让我喝酒,我可能失忆哦。”

话语间,轻轻抬了抬手指,直接启动了黑龙马车上镌刻的顶级闭音阵与离魂阵。

前者闭音,后者避魂。

李清焰莞尔一笑,垂眸为他斟上一杯,缓缓起身坐到他的身边:

“.你别卖关子了。”

一边说着,她轻轻抬手将酒杯举到他唇边。

许元眼神挑了挑,一边张唇,一边笑道:

“武元殿下亲自斟酒这天下几人得享?”

话落,

哗啦——

许元瞥了一眼锦袍被酒液浸湿的胸襟,又抬眸瞥着她。

对视一瞬,李清焰侧开眼眸:

“本宫.没做过此事,所以不熟练,多来几次.”

“行了。”

许元从她手中将酒杯抢过,放于案台上,斜倚软榻,道:

“此事我知道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大概率是今夜李诏渊和宗门谈拢了一些事情,所以他才有底气说出这话。”

李清焰玉背挺立,正襟危坐,看着眼前这坐没坐相的男子:

“宗门.与他拿兵权又有何干系?若无朝堂准许,那便是颐养私军,谋逆的罪名扣下来,够李诏渊死一万次。”

许元闻言一愣,眼神略显古怪:

“这么严重?那我家的黑鳞军.”

“是私军。”

李清焰一句话直接定性,但顿了一瞬,她又揶揄笑道:

“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护院家丁。

“毕竟你们家黑鳞军人数具体有多少,连我都不知道。”

得,大炎律法还挺灵活。

兵力少便是私兵谋逆,兵力多便是护院家丁。

玩笑过后,

李清焰那犹似一泓清水般的双目闪过一抹严肃:

“不过你们相府与李诏渊的性质完全不同,在京开府立牙的皇子是不能拥兵的。”

因为前车之鉴。

六百年前,大炎曾闹出过太子在京搞武装政变,想提前做掉自己老子,自那过后开府立牙的皇子基本就不被允许拥有“家丁护院”。

许元闻言眼神古怪,低声问道:

“可帝京那位禁军统领不是太子党么?”

李清焰斜了他一眼:

“禁军,只听命于父皇哦不,是只听命于皇帝。”

许元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你这话有些绝对了啊,数十年的相随,再加从龙之功,是个人应该都会选.”

“长天你错了。”

李清焰打断了他的话,将披散的长发撩自耳后:

“我们皇家的一些事情,虽然不能与你交代,但你试想一下,若是禁军皆是听令于我那大哥,那为何他现在想方设法的要争取本宫的支持?

“禁军常驻四镇兵马于帝京城内,若想控制帝京,直接调动禁军可比本宫要容易多了。”

许元的思绪忽然一滞,眉头逐渐皱起。

试想一下

李清焰的这话,让一些没有深思过的事情在此刻忽然浮现在许元心头。

若是皇权能够平稳交接,太子如期登基那便一切无事。

但若不能,

禁军统领如果真的听命于太子,一纸令下后,常驻的十数万禁军直接把帝安城控制

李诏渊这二皇子能怎么办?

许元觉得应该可以直接投了。

不管折腾,都不可能翻起水花。

车厢内熏香袅袅,一时无声。

李清焰拿起许元的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红唇轻抿一口:

“想通了?”

许元舔了舔唇角,低声笑道: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李诏渊要冒险杀你了。”

如果站在李诏渊的位置上,换他,他也杀。

若是不杀了,真就寝食难安。

毕竟李清焰可是当今太子的同母胞妹,一旦她站在太子那边,他便几乎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李清焰笑意盈盈的盯着他:

“虽然父皇和大哥他们现在应该觉得二哥他刺杀之人是我,长天你只是附带,但实际上他应该不是这么想。”

作为一个皇子,李诏渊要不择手段登上九五之位。

作为一个皇族,李诏渊同时还想要相国府后继无人。

许元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嘴角扯了扯,道:

“喂,你不会想谋杀亲夫吧?”

李清焰眸露沉吟,没有答话。

许元轻“嘶”了一声:

“喂,你玩真的?”

“嗯”

李清焰眸子眨了眨,笑靥如花:“考虑到长天你这花心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哦”

说罢,她随手将瓷杯递给了他。

许元接过到了一杯,饮尽,淡声笑道:

“又不是没死过,到时候给我留个全尸可好?”

李清焰沉默数息,声音很轻:

“长天,你不会真觉得我会”

“对了,清焰。”

许元开口打断了她,笑着道:“李诏渊好像不清楚你和你那大哥之间关系?”

见他直接掠过这个话题,她眸间神色不易察觉的闪了闪。

沉默中,

车厢内的茉莉花香涌入鼻尖,化为她心中的一丝酸涩紧切的涟漪。

但这也只是一瞬。

恢复如常,李清焰没在方才话题上纠缠:

“不知道,不然他不可能想要杀我。”

许元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马车行进的方向,饶有兴趣的问:

“清焰,你虽在北境,但太子他就没有想过联系你?而且我记得他前两年出使蛮族,途径北封停留了那么久,就没和你联络兄妹感情?”

“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此事。”

李清焰面露一抹讥讽:

“没有书信,在北封他也与我未有交集,太子是在我回京与你订婚之际方才经常拜会于我。”

许元略微坐起身子,问道:

“这其间应当有所理由吧?”

虽然没见过那位太子,但以传闻来看,对方不太可能不未雨绸缪。

有个在外手握兵权的胞妹,凭着同母的情分,怎么说也该提前刷点好感。

结果太子却临到夺嫡之争的大限,方才来抱佛脚

这怎么想都不对。

“理由?”

李清焰歪了歪头,眉目清艳,眼眸含笑:“这重要么?”

许元看着她的神色,忽然无言。

事到如今,不管是因为当今太子真的忘了,亦或者是那位圣上从中作梗都已经不重要。

因为既定事实已经确定,

李清焰她对于那位太子长兄没有任何感情。

想到这,

许元斟了一杯酒,向她递去,轻声问:

“我大概知道太子为什么要遣他大伴来见你了,不过为何你要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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