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晗冷冷望着许纯良:“我若是聪明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利用。”
许纯良叹了口气道:“咱俩究竟是谁利用谁?跟你这种女人简直没道理可讲。”
墨晗道:“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蛮不讲理,永远都是阴险算计……”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许纯良仔细观望着她的气色和表情。
墨晗怒道:“你看我干什么?”
许纯良道:“放心,我不是被你的美色所吸引,虽然你长得也的确不赖,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动不动就狂躁发怒,就像是一个内分泌失调的病人。”
墨晗呵呵冷笑了一声:“我就算有病也是被你气出来的。”
许纯良道:“伱这是打算赖上我了。”
墨晗道:“拜托,你能不能离我远一些。”
许纯良道:“我今天也不是来找你的,是栾玉川要见我,可惜啊,我晚来了一步,不然,或许我还能救他一命。”
墨晗道:“你若是想救他,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就不会拒绝。”
许纯良道:“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栾玉川也明白,所以他才会主动找我,他想我救他,肯定会拿出诚意,或许他会告诉我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人不想他泄露秘密,会不会采取极端的手段来阻止他?”
墨晗看到这厮一脸的狡黠,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怒道:“你是怀疑我吗?”
许纯良道:“你不一样也怀疑了我,我有这个能力,你有这个动机。”
墨晗咬牙切齿道:“你才是猪脑子!”
许纯良道:“麻烦是你们自己的,我是不是猪脑子都无关紧要,墨晗,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么他不会就此罢手。”
墨晗道:“那就让他出手试试。”
此时苏云全过来找墨晗,自从墨晗报警之后,他就乱了方寸,如果栾玉川的尸检结果表明是中毒身亡,那么他的麻烦恐怕大了,职业生涯会大受影响,说不定会就此断送。
许纯良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悄悄离开了科室,来到病房楼下,接到詹天航的电话,詹天航提醒他早点来清淮小筑喝茶,这是他们提前就约好的。
许纯良表示马上过去,来到路边准备叫车的时候,墨晗驱车从他身边驶过,许纯良原本没指望她搭理自己,可没想到墨晗在驶过五米之后一脚踩下了刹车,落下车窗向他道:“去哪里?我送你。”
许纯良点了点头,来到车前,拉开车门上了车,让墨晗将他送去清淮小筑。
墨晗驱车驶入大道。
许纯良道:“这么快就交涉完了?让我猜猜,苏云全肯定想推卸责任,想让你对他网开一面,以后别追究他的责任,以你的绝情应该不会答应他。”
墨晗冷冷道:“现在猪都变得这么聪明了。”
许纯良道:“母猪也这么认为。”
墨晗愣了一下,俏脸憋得通红,一时间无言以对。
许纯良道:“我听说了一些事情,咱们随便一说,你不用往心里去,你外公和我爷爷应该是认识的。”
墨晗道:“他也是医道中人,认识你爷爷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许纯良道:“不一样啊,我爷爷只是在东州有些名气,你外公在整個中医界都有着很强的影响力,据说当时被称为中医泰斗级的人物。”
墨晗道:“你没少调查我。”
“彼此彼此。”
“你调查我也没什么意义,我外公早就去世了。”
许纯良道:“是栾玉川把你抚养成人?如果是那样,你应该对他感情很深,可我今天看你的表现又有些不像。”
墨晗道:“一个人伤心与否未必要让别人看见。”
许纯良道:“换成过去我信,换成现在,我肯定不信,你根本控制不住情绪,除非你本身对栾玉川就没什么感情。”
墨晗道:“我真不该让你上车。”
许纯良道:“女人都是嘴上说着不愿意,可身体很诚实。”
墨晗没说话,外面飘起了雨,世界突然变得朦胧而神秘。
许纯良道:“栾玉川和白慕山都得了重病,后来两人也都奇迹般的痊愈,你们一直在积极寻找龙骨,为此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真正的目的无非是龙骨上的文字。”
墨晗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我们的目的了吗?”
许纯良道:“薛安良告诉我一件事,他潜伏在白慕山身边就是要得到《先天经》,龙骨上的文字就是《先天经》吧。”
墨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许纯良道:“栾玉川和白慕山之所以痊愈,是因为他们修炼了《先天经》,可后来两人的病情又急转直下,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先天经》不完整,或者说根本就是错误的。”
墨晗道:“你卖给我们的龙骨之中有些存在问题。”
许纯良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又不认得上面的字。”
墨晗道:“许纯良,如果让我查出你故意布局将我们引入歧途,我绝饶不了你。”
许纯良道:“我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对我而言什么《先天经》根本就是狗屁,我家传的宝贝太多了,随便拿出一样都不知比《先天经》强上多少倍。”
墨晗心中黯然,虽然知道许纯良是故意这样说气自己,可以她对这厮的了解,他掌握的东西的确深不可测,就算自己得到了《先天经》,参透了《先天经》,也未必是许纯良的对手。
许纯良道:“我实在想不透,你能从《先天经》里得什么?为何要一门心思地去搜集龙骨,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背后另有他人指使?”
墨晗道:“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别人的痛苦。”
许纯良道:“你必须停止修炼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终会走火入魔。”
墨晗咬了咬苍白的嘴唇:“不用你管我。”
许纯良道:“除了我没有人有能力管你。”
墨晗听他说出这句话,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不过她倔强地将眼泪憋了回去,轻声道:“你到了。”
许纯良点了点头,临下车之前,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放在仪表台上:“拨云定心丹,你感觉即将失控的时候,服用一颗,这定心丹只能缓解一时危机,不能除根,你若是想彻底解决问题……”
“我不需要。”
许纯良没有继续说下去,下车关上车门,大步走入了清淮小筑。
墨晗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目光方才转向那瓶药,伸手抓起药瓶,不知为何双眸湿润了。
詹天航将许纯良请入房间,里面一位身穿汉服的美女茶艺师正在烹茶。
许纯良道:“詹总真是逍遥啊。”
詹天航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进取心。”
两人都笑了起来。
茶艺师倒茶后离开。
詹天航道:“怎么一个人过来,我不是说过你要多带些朋友过来。”
许纯良道:“人多了说话不方便。”
詹天航连连点头,其实他也只是客气,他和许纯良的其他朋友也不熟,还是两人单独喝茶聊天惬意,可以畅所欲言。
许纯良喝了口茶:“你在巍山岛投资的温泉酒店建设的不错。”
詹天航叹了口气道:“投资有些失败,根本没有生意。”
许纯良道:“别急啊,好饭不怕晚。”他把市里最新的政策动向透露给詹天航。
詹天航闻言大喜,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巍山岛投资的温泉酒店,当初看好国家级旅游度假区,而且周书记在任的时候重点发展巍山岛,又刚好在那里发现了水质优良的温泉,所以詹家爷俩才做出决定投资巍山岛。
可温泉酒店建设的过程中,周书记就调离了东州,汪建明走马上任,东州的文旅发展方向做出了很大的调整,像这种文旅产业,对政策的依赖很强,如果政策不支持,你投资再多,资源再好都没用。
詹天航今天请许纯良过来也是想打听一下政策动向,看看巍山岛是不是还有希望发展起来,如果没希望了,他就会考虑将手头的股份转让,虽然肯定要亏损,但是至少可以少亏损一些。
许纯良道:“我听说你们最近开了不少的新店。”
詹天航点了点头道:“没办法,过去我们走的是文化格调,可现在反腐倡廉,公款吃喝锐减,真正花自己钱为情怀埋单的人不多,我们调整了经营方向,开始做大众化的餐饮,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得先活下去。”
许纯良从他的言辞中听出他现在的生意的确不怎么样。
许纯良道:“多坚持一阵子吧,很快政策就会落地,到时候巍山岛投资又会成为热点。”
詹天航道:“我也不瞒你,就算有政策,我们也打算将温泉酒店转让,你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感兴趣。”他们集团的资金运转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必须舍弃一些项目,按照他们爷俩商量的结果,要保住餐饮和酒店,放弃高端业态,主攻大众消费。
许纯良道:“我记得你们那间温泉酒店是和佟叔合资的,为什么不先问问他的意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