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卧室才有一只诡异的怪物被大卸八块,血迹尚未干涸。
香泽铃独自躺在床上,难免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导致精神亢奋,能睡得着才怪。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耳朵里便开始出现奇怪的声音。
脚步声、敲门声、吵闹声比她的脑子还乱。
这才是她不敢继续独处,从隔间里跑出来的原因。
“奇怪的声音?”
北原凉介侧耳倾听,门外一片死寂。
噩梦之眼可以穿墙,尝试扫描第七病栋楼第一层半成功。
所谓的半成功,即是噩梦之眼的目光能够看到门外,但比如再穿一堵墙查看保安宿舍便做不到了。
往上瞧也如是,他的目光陷入钢筋混凝土,再无法寸进。
不过猩红的目光所及,空无一物,没有诡异、没有怪物,与想象中宵禁的病栋楼没两样。
随即,北原凉介再问香泽铃:“你现在还能听到那些声音吗?”
香泽铃摇头,似是触动了什么,嘴角一皱,“嘶”了一下。
那张原本相当圆润白嫩的脸蛋上浮现了手指印,是北原凉介刚才打的。
事急从权,香泽铃没有怪他,当然也不敢怪。
北原凉介也没在这上面纠结,继续奔主题,“你应该也收到了通知,0点之后不建议外出;很明显,从现在开始,这栋楼里的危险指数比之前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我猜测你之所以能听到怪音,与你的遭遇有关。”
香泽铃的遭遇,被莫名其妙拉来,差点被诡弄死,而且还是两次,肮脏的病诡和那只被一刀砍成好几段的诡异。
如此她的精神虽然没有崩溃,也已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而第七病栋楼零点以后的设定……就是san值低的人会遭遇诡异的侵袭!
噩梦之眼眨了眨。
在鬼域,除灵师的能力加强,进入楼里开始,虹光每日三次的使用限制已消失。
幻觉类能力便是目标越恐惧,效果越强大。
诡异录像带桉结束,百川大叔破门而入前,美惠子也说过,录像带里面的两只诡异之所以拼命的烘托恐怖的气氛,是因为被诅咒者越害怕,他们才越强。
还有西岛老师的培训课,提到过几种诡异出没的特殊情况,其中便包括人类的恐惧。
从科学的角度分析,恐惧时的脑电波与平日里不同,诡异刚好存在于那一层,于是就遇见了。
“你别动。”
此时,北原凉介早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与手心的猩红之眼对视,而后对香泽铃道。
“你越害怕,那种东西就会离你越近,不过有些事哪怕你知道,同样避免不了。”
北原凉介把右手按在了香泽铃的脑门儿上,“我不知道会不会疼,呆好别动。”
说完这句话,他的耳畔也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换作以前,北原凉介抵御恐惧需要靠冷静属性在旁协助。
现在不用了,他想恐惧也恐惧不起来。
“滚,不然老子弄死你!”
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什么东西着急忙慌地钻进了地下。
面对诡异,北原凉介没有恐惧,门外的玩意在他面前就是渣渣。
反过来那玩意若是被北原凉介抓住,等到天亮,便会被巨诡保安吃掉。
结束了。
北原凉介收回了手。
“至少今晚不会再来了。”
“明天记得调整一下情绪,我没办法一直帮你。”
香泽铃颔首说:“谢谢。”
问题已解决,北原凉介得到了一条不一定全对但相差无几的设定,算是公平交易。
按理说两人该分开各自入睡,准备迎接明天新的挑战。
结果好几分钟过去了,香泽铃依旧坐在那里没走。
“还有什么事吗?”
北原凉介有点不耐烦。
“不,不!”
香泽铃很怕现在的北原,慌忙摆手过后,吞吞吐吐地说:“楼长,今晚我可不可以留在您身边?”
北原凉介往沙发上一躺,“不可以。”
“我的身体是干净的!”
香泽铃喊了一句,然后刚刚升起的气势再次弱了下去,“我,我的意思是我虽然结过婚,不过我已经离婚了。”
“我发誓,没……没人碰过我的身体”
她的话忽快忽慢,时而抬头,时而又低下头去,懊恼窘迫等等情绪掺杂在一起,但最终还是说出了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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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前夫在相亲会认识,家里面催得紧,他人也还不错,就”
“我家里很传统,我也很传统,但是没想到我只是个工具人”
桐妻,不是桐人的老婆。
如此倒霉透顶之事,香泽铃很巧合的又给遇上了。
她号称对味道十分敏感。
可妻子对老公,肯定是找女人的味道而不是男人。
诡异录像带事件结束后,香泽铃原地住院,由于精神恢复得不错提前出院。
然后本想来个大惊喜的她被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某软件大厦地上停车场的一辆车子里,两个男的互啃。
离婚手续当天办理,第二天她便来到东京散心。
这种事真的不好跟别人说,香泽铃很善良,更觉得丢人现眼。
“也就是说,你也是在东京被拉入血色游戏的?”北原凉介问道。
香泽铃的家在九田,之前他一直以为血色任务拉人无视距离。
他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人家已经聊到这份上了,居然还关注任务。
而见此,再再再次泪流满面的香泽铃表示明白了,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微尘,深施一礼道:“谢谢您,楼长,我也不是想赖着不走,更不是赖上您了,只是觉得您的心情好像很差,想让您开心一点。”
语罢,香泽护士转身迈开脚步。
“哒”的一下,她纤细手腕被一只结实的大手抓住。
北原凉介面具后的眼神变了变,“我确实需要做些能让人开心的事情。”
随后香泽铃便感觉身子一轻,下一秒整个身体便趴在了沙发上。
“楼别!”
她把真相告诉北原凉介,首先是怕后者嫌弃她的身份,其次是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需要倾诉。
开心一点≠献身。
她的本意是!
不用本意了,已经晚了。
上一边。
直到这一刻,北原凉介终于明白西岛爱理是骗他的。
“呵,还说这辈子赖上我。”
“等我回去,先找你行使被你赖上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