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罗斯威尔,议事大厅。
这个新镇子正在举行它重新成立以来的第一个集体会议。
就在上个月,镇子拥有合法身份的居民突破了一千人。
陈剑秋作为居民代表,向州政府提出了申请,重新成立罗斯威尔镇。
斯科特为了显示自己的康慨,在州议会主动提出了这个议桉。
尽管有人质疑这个小镇的华裔居民比例过高,不过很快被共和党的那些州议员怼了回去。
这个根植在油田上的小镇是向州财政交税的。
人家是要求独立还是要求自治了?还是拒绝其他人种进入了?“罗斯威尔欢迎你”的牌子还在镇子口立着呢,用英语、西班牙语、汉语三种语言写的。
充分体现了平等和自由的宪法精神。
新墨西哥州不是加利福利亚,也不是德克萨斯。
人家都是合法的公民,在靠近边境的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建个镇子怎么了?吃你家面粉了?
更何况,他们选举的镇长,还是个叫丹尼的白人。
离罗斯威尔最近的林肯郡居民都没说什么,你们这些人吃饱了撑的?
于是,建镇的申请,很快被通过了。
而现在,罗斯威尔镇的领导班子团队,围坐在了议事厅的长桌边。
他们分别有:
镇长——丹尼
邮政局长——肖恩
联合治安官、罗斯威尔四杰——怀亚特、霍乐迪、哈尼夫、阿比奥特
税务官——李四福
边境巡查队实际队长——飞鸟
副队长——霍利
另外,还有几个并非是官方人员,但是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罗斯威尔夜校校长——霍尔姆斯
诊所负责人——特蕾莎
罗斯威尔炼油厂工会主席——牛三
农业协会主席——张大年
但他们都沿着长桌两边依次坐开,真正坐在长桌端头主位上的,是没有任何官方职务的陈剑秋。
而他的左右手边坐着的,是同样没有官方身份的迪伦律师和穿着红衣服的卡米拉。
他们一个是因为斯科特的原因在幕后充当着陈剑秋的幕僚,而另一个,则是龙骧组的实际最高领导者。
“这个月加利福利亚和新墨西哥总共有多少人获得合法身份了?”陈剑秋拿起手上的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这茶叶是他从旧金山带回来的,味道其实还不错。
“大约五六百人吧。”迪伦回答道,“根据两边报过来的信息,我汇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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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五六百人,那就是一天二十来号人。”陈剑秋粗略计算了下,点了点头,“让他们别着急,别一次上太多量,要不然会引起联邦移民局的注意。”
“这帮人可都是一些吃饱了闲的蛋疼的人。”他没来由地想起了某个人的脸。
“好的。”迪伦的回答非常简短。
“大年叔,试验田里的收成怎么样?”陈剑秋突然注意到了沉默不言的张大年,“我开完会和你一起去田里面看下吧。”
张大年叹了口气:“还是不太行,就算引过来的渠水可以灌既,可土壤还是太贫瘠了。”
“只有玉米长得还行,小麦这些都不怎么样。”张大年摇了摇头,“少主,你可能还是要从外面进粮。”
陈剑秋看向了天花板。
那里开了个天窗,阳光从天窗里照进来,照射在他身后的墙上。
墙上挂着一张罗斯威尔周边的地图。
地域虽大,可目前还是种不了什么地。
看来实现粮食的自给自足,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议事厅里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在看着仰望天花板的陈剑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丹尼,当镇长感觉如何?”陈剑秋突然把视线从那个天窗上面挪了回来,对着一旁的丹尼调侃道。
“不怎么样,我早跟你说了我不是当镇长的料。”丹尼冲着陈剑秋翻了一个白眼,他非常不习惯穿正装。
衬衫和领结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嘿嘿,无论是从年龄,还是其他方面,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陈剑秋笑得很灿烂。
他双手十指交叉,对着霍利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父亲,是一个正直而又诚恳的人。”
“老实人呗。”霍利小声哔哔了一句,随即被旁边的特蕾莎轻轻拍了一下脑袋。
“都喝茶!都喝茶!”陈剑秋冲着李四福喊了一声:“给大家泡茶,尝尝中国的特产。还有瓜子,都拿出来。”
于是,罗斯威尔的新任税务官,开始跑前跑后地给大家泡茶递着瓜子。
议事厅里压抑的气氛,一时间得到了缓解,内部会议开成了茶话会。
大家开始讨论起各自职权范围内的事情。
接替克鲁克的美军指挥官是纳尔逊·迈尔斯采取了收缩的战略,这限制了杰罗尼莫在边境线上袭扰的效果,印第安人的攻势暂时性地减弱了。
勃朗宁他们正在闭关研发,不过霍尔姆斯替他们说了军工厂的情况。
他们的步枪卖到了德克萨斯州,不过面临的竞争也非常激烈,后续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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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产品和销路的拓宽。
众人继续讨论着问题,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只剩下黑人没发言了。
“额,阿斯特四世写了封信过来。”肖恩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从桌子上传给了陈剑秋。
陈剑秋撕开了信封,展开信纸,阅读了起来。
他上次董事会后,向阿斯特写了一封信,询问关于圣菲铁路有限公司股权清洗不彻底,以及自己手上的这些资金流转太慢的问题。
阿斯特给他的建议是:自己开一家小型的银行,向州政府申请执照,反正他在林肯郡有钱,也有声望。
陈剑秋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阿比奥特,反正他最近也要去圣菲。
“斯科特那边怎么样?”
提到圣菲,陈剑秋突然想起了那个老狐狸。
这段时间,他该上的香是一点没少上。
“他最近在关注平民运动,这帮人的势力在西部各州蔓延,在新墨西哥州有抬头的趋势,对共和党构成了一定的威胁。”阿比奥特伸了一个懒腰。
他想到了什么,也和肖恩一样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哦,对了,他又给咱们布置任务了。”
阿比奥特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看样子对这种饮品感觉还不错。
“他要蒂亚戈死。”
斯科特某天在自己办公室里翻报纸之余,突然看到了桌子上自己和弟弟的合影,顿时悲从中来。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陈剑秋最靠谱。
“他把我们当平克顿了?”陈剑秋撇了撇嘴,“就是平克顿,也没有跨国办桉的道理吧。”
“他现在在哪”陈剑秋想了一下,问道。
阿比奥特看向了怀亚特,怀亚特看向了飞鸟。
飞鸟作为边境巡查队的人,一直在追踪此人的下落。
他指着陈剑秋身后的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在“北方关口”(西班牙语:eipadelnorte,今华雷斯,1888年改名,后文为叙述方便,均称为华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