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跟别人开玩笑一定要适可而止,一旦开过头了,就会很尴尬!
武问月和徐曼凝就面临这个问题,李培风夹在中间也挺难受。
沉默地做好饭,沉默地开吃,三个人没有交流,气氛都要凝固了。
李培风受不了,讲了几个段子试图活跃气氛,但无果,两个女孩把他当空气。
思索片刻,李某人又决定冒险谈点深刻的……
“见家长这个问题,背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结婚。虽然谈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但既然现在遇到了,你们想让我给一个答案,那我也不会避而不谈。”
“首先我表明个态度,那就是我对我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儿,从我嘴里说出去的话,一定是百分之百负全责。”
“呵。”
一阵嗤笑,徐曼凝发出来的。
李培风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继续吃饭。
“然后呢?”
徐曼凝问了一句,又忍不住小声嘀咕:“负责,你怎么负责?嘴巴上说的好听而已。”
“你看这碗。”武问月敲了敲装汤菜的大腕,轻蔑一笑:“它又大又圆,你听那饼,它又圆又大,尽是废话,skr”
徐曼凝跟着笑:“这段即兴给你满分。”
“两个小屁孩。”
“小屁孩说谁?”
李培风又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地疑惑道:“你们知道婚姻是什么吗?你们准备好接受婚姻了吗?”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是认真思考过的。”
李培风虽然没结过婚,却在梦里有过类似的体验,加上之前自己的一些思考,对婚姻有着别样的看法。
“结婚意味着什么呢?通常在小说电影等故事里结婚意味着结局。结婚意味着强大的人有了软肋,意味着孤独的诗人失去灵魂。”
“你想全力以赴奔赴山海的时候,家里总有人你要惦记,你想上九天揽月的时候突然想起孩子的尿布没洗。你累一天终于下班了,却看见我在坐在电脑前冷漠码字的样子,晚饭没有给你做,孩子在床上哭,家里一团乱,于是你在心中开始怀疑这段感情,你用语言指责我,羞辱我,骂我“你个废物怎么不去死”的时候,浑然忘记了当初你们动情说过的“哪怕你变成屎壳郎我都爱你”的事实。”
“谁说过这么恶心的话?”
徐曼凝生气又好笑,但看到淡定的武问月,立刻瞪起眼睛,气鼓鼓道:“你跟他讲过?”
“没有!”武问月心道,原话才不是这样的。
“你没跟他说,他怎么会这么讲?!”
徐曼凝在那愤恨不已:“你是真不要脸啊!你都没给我讲过!!”
武问月不耐烦:“我跟你讲过的情话比这肉麻多了好不好?!”
“所以,我刚才的问题你们能回答出来吗?”
李培风不理会两人的吃醋拌嘴,分别凝视她们:“是否了解了婚姻的本质?是否做好了准备?你们有答案吗?”
武问月不说话。
徐曼凝还在嘴硬:“为什么要答案?”
“爱可以盲目,结婚必须明理。”李培风皱眉道:“你总不能连对婚姻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找人结婚吧?”
“那我再问你们俩几个问题,你们不用回答,自己思考。”
李培风又道:“第一,如果女孩子之间可以结婚,你们还会选择我吗?”
“第二,如果我只是在和你们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在谈恋爱,你们还会这么着急的让我见你们家长吗?”
“第三,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因为爱我所以想和我在一起,还是迫于世俗的压力急需这么一份契约关系,从而不得不做出选择,想要对我先下手为强,生怕被对方抢走了我?”
两个女孩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恕我直言,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工具。”李培风语气加重:“为了让你们完成婚姻这一人生目的的工具,或者是一个什么奖品,你们来回竞争,虽然我好像很抢手,很受欢迎,但我感受不到你们的爱意。”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徐曼凝,徐大小姐当场就不乐意了。
“你给我讲清楚!”
李培风表情微妙,酝酿了一下,用上了绕梁之音:“曼凝,如果未来我写的书不赚钱了,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每天只是在家码字,一个月赚几千块的稿费,自己生活都成了问题。而你的事业蒸蒸日上,财富几百亿,那时候你真愿意养我,不会离我而去吗?”
图穷匕见!
李培风的目的此时才暴露出来,刚才做了那么大堆铺垫,就是为了这句话。
而徐曼凝的答案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有病啊?”
李培风被噎住了,反应过来后索性地点头:“对,到时候我不仅穷,还有病,那你愿意养我吗?”末了又补充:“不是肾和前列腺的病,我这两样器官不会得病。”
“德行!”
徐曼凝一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想怼回去,可看到面无表情的武问月,眨了眨眼睛,语气温柔了:“培风,如果你和我结婚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怎么还会穷呢?再说了,现在你的收入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所以在物质这方面,我可以付出的更多些。房子,车子也都由我来准备,你不用担心这个。而且……”
徐曼凝话音一转,看向武问月:“月月那份我都会准备出来,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武问月呵呵一声:“谢谢,不用了。”
李培风面露期待:“所以,曼凝你会养我?”
徐曼凝点头:“会啊,只要你自尊心允许,之前恋爱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这样的提议吗?但你又不同意。”
李培风心中长舒一口气,进度很快啊,还剩下三个人就完成了……
但武问月同志此时很不高兴!
“小风,你来。”
武问月笑眯眯地冲李培风招手:“耳朵贴过来。”
“干嘛?”
李培风谨慎地凑近了一点,却听武问月咬牙切齿:“你死去!你滚门外头去!你上山把自己种地里,我再找几个屎壳郎给你施肥,正好家里都快没粮了,你看看能不能种出大米来。实在不行你穿着防护服去大街上逛逛,看看谁没戴口罩你督促督促,完事我向社区沟通一下,让他们给你发个志愿者证书,你这也算为社会做贡献了!”
李培风弱弱道:“月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武问月冷笑:“我说的什么话?你说的什么话?哪有好人天天找人养的?问完我问曼凝?你是多缺爱?你活不起了啊?你是七老八十了还是小孩没断奶呢?这么高大个子,浑身肌肉二百多斤的体重,你实在不行到桥洞底下卖艺去吧,玩胸口碎大石讨赏钱,那你也算自力更生了!”
“你纯纯是个大肠包小肠,大小肠黏连的倒灶玩意儿!”
武问月说道最后是真生气了,端起碗骂骂咧咧走向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分析武问月生气原因,李培风估摸着一是因为寒假见家长无望,二是被自己同样的话问完她又问徐曼凝的行为惹恼了,其次也可能是被徐大小姐炫富式情话给搞自卑了?
李培风讪讪:“我就随便问问,你那又没菜,去客厅吃干饭啊?”
“看见你我就没胃口,别和我讲话!”
徐曼凝摆手:“行了,我把菜拨出来些,陪她去客厅吃,你吃你的吧。”
经过一顿不太愉快的晚饭,两个女孩回了自己房间。
餐桌是李培风收拾的,锅碗也是他洗的,同居生活总会闹些这样那样的小矛盾。
俗话说,哪有马勺不碰锅沿?小两口蜜月中,为点儿鸡毛蒜皮没准儿也会把脸闹翻!何况是三个人?
李某人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见家长这件事还是没有解决,迟早是个问题……
清洁的时候,李培风思索着解决办法。
碗洗净,锅擦好,他也想明白了,返回自己房间,从书架上挑选几本书,敲响了侧卧的房门。
“咚咚”
象征性的敲了敲,没人应答,李培风也不客气,推门而入,两个女孩各自坐在电脑前忙着工作和学习,都没理他。
“两位亲爱的,这些书你们有时间都看一看。”
李培风将手中的书全放在床上。
“什么?”
徐曼凝好奇地起身过来翻看了一下,见到了几本书的书名。
“你让我们看这个?”徐曼凝一脸不可思议:“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李导师?”
武问月也撇了一眼:“你又犯了什么病?”
李培风幽幽道:“这有五本书,你们尽快看完,然后写一篇不低于五万字的PPT,主要内容就写自己对婚姻,对感情的认识。你们写完告诉我一声,我会在家里组织一场报告会,你们分别上台,讲述自己的观点。我将根据你们的陈述和PPT的水平,给你们打分,最后按照分数的高低,我再决定先见哪一方的家长。”
话音一落,房间内安静了片刻。
武问月缓缓起身,眯着眼睛,慢慢向李培风走来。
徐曼凝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拿起来五本中最厚的一本书,还掂量着书的重量。
“我觉得你们对待感情和婚姻这两者的认知,以及在亲密关系的相处和维护上,可能还有些片面,需要多加学习,没有其他的意思……”
李培风面色如常地说着话,同时慢慢往后退,目标就是门口。
“李培风!我草你…我要给你捏出屎来…#&!(#”
武问月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一边骂一边三步并作一步往前冲。
“砰!!”
徐曼凝更狠,拿起书就往李培风身上狠狠地砸,面露狰狞:“月月,弄死他!这崽种在这应聘上了是吗?!”
“好好说话,有事别动手!”
李培风撒丫子开溜,跑得那叫一个快,回了自己房间后,连忙反锁上门,但隔着房门后的杀气仍然吓得他一身冷汗。
“咚咚咚!!”
“李培风,你他妈有种就开门!”
“我今天不打你个皮青脸肿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狗东西,开门!你把我们俩当什么了?”
房门被砸的框框作响,两个女孩一边砸一边骂。
李培风义正言辞:“我就说你们在亲密关系的相处上有问题吧,你看看你们这态度,好像那躁郁狂了,都回房间给我看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