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里，凯瑟琳结束对卓君彦的身体检查：“可以了。”
卓君彦起身穿衣：“怎么样？”
“你的判断多半没错了。也许是幸运，你没有在一开始兑换通灵奇才。如果你那么做了，走的就是灵能的路！”
卓君彦一笑：“他们在介绍里就留下了陷阱。”
关于通灵奇才的介绍，看起来很模湖，但有一句至关重要的话：通往灵境的必备之路。
这句话，结合外面的传言，就成了一个完美的陷阱。
它几乎是在提醒所有宿主，通灵奇才的封号有多么重要，也就等于变向催促宿主尽快兑换这个封号。
如果卓君彦在很早的时候就兑换了这个称号，那么他的灵能增长必然会快过圣能增长，也就是说，他最终就是个打着武道招牌的异人，走的还是灵能路线，而对于绝大多数宿主而言，是不会在意这点的——我只要强大就好了，哪条路重要吗？
但是环境在变化。
卓君彦有幸存在于一个拥有强大火器的世界，对他来说，早期的发展以火器为主，所以把大部分的荣誉值都用来提升时空使徒了。
这使得他前期依然以圣能路线为主，直到这一次才兑换通灵奇才。
但这个时候，卓君彦已经明白了太多这世界和系统的秘密，不再那么容易被忽悠了。
不仅如此，还有凯瑟琳他们的研究，也一直在确认，圣能与灵能不可并重，必须有主次。
所以，系统的陷阱无形中失败了。
不过对卓君彦来说，这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他澹澹道：“其实，真就走灵能术士路线，对我来说问题也不是太大。通往巅峰的路，未必只有一条，我想要的，只是走到上面，哪条路都可以。”
“问题就在这儿。”凯瑟琳道：“有两股力量插手了系统，没有消灭敌对力量的需求，只有让你走圣能或灵能的需求。从这方面说，路线肯定是有重大意义的！”
“没错！”唐凝从外面走进来：“路线有很重要的意义！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你是什么肤色，什么血脉，什么人种，直接决定了你坐在哪一方去考虑问题。如果两个外星文明都希望借助系统创造属于自己文明的强大存在，那么这就不会没有意义。”
卓君彦却摇头：“不。第一，肤色血脉虽有意义，但不是没有背叛。唐凝你是政治家，你讲大局，这没错！但你也知道，大局指的是整体，不是个人。任何大方向，大战略，放在个人身上，都是不准的！而系统，针对的是个人。所以，宏观思维不适合个体目标。”
卓君彦接着道：“第二，外星文明和我们不是同一类文明，他们可能不是人类，就算是，也未必是同样的思想。你不能用我们，或者说华人的思想，去套外星文明。凭什么外星文明就认为，只要是走灵能路线的，就一定是他们的人？”
唐凝反驳：“你说第一条我承认，但第二条，或许恰恰可以说明，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也许灵能文明，真的就是完全的屁股决定脑袋。正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他们不需要拉拢人心，只需要创造灵境强者！因为他们觉得，这就是拉拢人心。”
呃……
到也是啊。
思维皆有局限。
人类可以有局限，外星文明为什么不可以有？
三体人还不能撒谎呢，所以对他们来说，谎言是无法理解的。
就好比对蚂蚁来说，个体思维是无法理解的概念。
雪方晴反驳：“但是从系统的表现上看，他们非常懂人性！”
这话又堵回了唐凝。
是的！
灵能文明对系统的节点修改，非常针对。
从通灵奇才，到星灵晶使命，天命对决，几乎每一步都算准了！
更别说他们还在系统之外搞了布局！
羽未央也在，她疑惑道：“等一等，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不对呢？如果灵能文明想要利用系统培养自己的灵境，那为什么他们还要追杀系统宿主？”
大家一起看羽未央。
是啊。
如果是灵能文明安排的这一切，那应该是扶持宿主成长才对！
关于这个问题，大家都沉思起来。
反倒是卓君彦道：“隐龙居……”
“什么？”大家一起看他。
卓君彦道：“隐龙居有个灵境，确切的说，其实是一个灵境意识，被安放在了凋塑里，守护着星光花。我一直在想，那到底有什么意义？对了，还有唐凝说的使命……不要被他们发现……”
唐凝的隐者使命，其中一条就是不能让卓君彦被发现，而且发现的方式，就是大量异人的存在。
唐凝忽然明白了：“那里是圣能文明的安排！”
灵境意识，还有星光花，很显然都和灵能文明有关。
但它们其实是被囚禁在那里的！
而能做到这点的，怕就只有圣能文明了！
卓君彦点点头：“双方互有安排……也许我们搞错了，试图猎杀宿主的，从来都不是灵能文明，而就是圣能文明。”
什么？
卓君彦的说话让众人同时惊悚。
难道我们一直都搞错了追杀者？
但在意识到宿主最终的成长是灵境后，大家突然醒悟了。
凯瑟琳快速道：“等一等，让我理一理。这个事情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圣能文明发明了系统，但是灵能文明篡改了系统。圣能文明发现事情不对，系统最终创造出的不会是圣能文明的力量种子，而是灵能的力量种子，同时又由于某些原因，他们自己无法直接介入，所以他们在本地培植力量，杀死一切潜在的宿主？”
羽未央掩嘴：“九大宗门传承殿，使用的是圣晶……我们早该想到的！”
九大宗门传承殿的根本，依然是圣能根本。
这在当时就让卓君彦他们疑惑，为什么灵能文明会用圣能的根基科技？
但现在他们明白了。
这本来就是圣能文明的安排！
唐凝接口：“但同时他们还心存希望。因为灵能文明只是篡改了系统，没有毁掉，而且也不是全面篡改，圣能宿主依然有可能出现。”
羽未央接口：“于是就有了特殊使命，但是被隐藏了，又有了隐龙居，作为对宿主的指引……如果宿主是走武道路线的，那就可以引领！”
“没错，隐者的要求是化境巅峰，就是这个！”唐凝欣喜：“晋升圣境的圣宫，一定就是要我带你去的那个神秘宫殿！”
唐凝的隐者使命，就是当卓君彦达到化境巅峰的时候，带他去出云国的一处秘密宫殿。
那个时候，大家都被秘密宫殿所吸引，却忽略了一个前提：是化境巅峰，不是术士巅峰！
直到这刻大家终于醒悟，化境巅峰才是核心关键！
隐者使命要的是圣能武者的走向，而不是灵能术士的走向……所以不仅仅是一个发现的问题，如果宿主走的是术士之路，隐者其实也是要刺杀宿主的。
只不过唐凝本能的抗拒了这一点，也便忽略了这一点！
这个使命本来应该是通过系统提示的，但因为被灵能文明的使命压制的缘故，所以才有了隐者在外的指引。
这刻明白这点，卓君彦眼前一亮。
他手一招，那块头骨已落到手中。
仔细看着头骨，他喃喃道：“我错了，这个人不是灵境，是圣境！”
“没错！是圣境！”凯瑟琳立刻道。
隐龙居里的那个意识，才是灵境。
头骨是属于圣境强者的，这头骨有着超强的圣晶存在就是证明。
只不过因为都是高层次，也因为没有接触过，以为只有一种高境界，所以卓君彦误以为这是个灵境头骨。
那个传说存在的意义，就是抹除圣境的存在，引诱所有人主修灵能！
唐凝却又想起一事：“等等。兄弟会是术士。如果一直以来，追杀宿主都是圣能文明的安排，那为什么会是兄弟会负责追杀？”
卓君彦立刻道：“术士代表灵能，但不代表就是灵能文明的人！就好像未央将来要成就的也注定了是灵境，但这不代表她就是灵能文明的人。”
众人恍悟。
一定是这样！
兄弟会虽然是术士，但恐怕他们也是圣能文明安排的，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这不奇怪，就象兄弟会下面的人也不知道，他守护的从来都不是地球——上面的人骗下面，再正常不过。
唐凝更是点头道：“这么做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把宿主的仇恨，引向灵能文明。哪怕宿主成就灵境，也不会和灵能文明做朋友！”
众人一起点头：“确实如此！”
羽未央疑惑：“可既然鸿元有圣境，有灵境，为何不见出现？既然存在两大文明，能影响到这里，又为何不见人来？”
雪方晴悠悠道：“也许他们早就来过了。”
什么？
众人惊愕看她。
卓君彦目光微亮：“没错，也许他们早就来过了。只不过他们太强了，所以……”
雪方晴醒悟：“神话故事？”
羽未央也道：“仙人传说！”
上古的那些神仙！！
他们就是圣灵之境！
唐凝微笑：“所以，你们其实是外星人的后代……”
二女异口同声：“只是记忆降临，无关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