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叫“除了奇克”啊?
“原初魔女”到底为什么要针对我,难道只是为了让我成为她的神降容器吗?不至于吧……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露易丝很长时间了,她刚欲开口询问,却意外发现威尔·昂赛汀的身影正在迅速变得透明,眼前的高塔开始摇摇欲坠,梦境骤然间支离破碎。
卧室里,她睁开了双眼,桌面上的简易塔罗牌塔已然坍塌,两枚符咒也合成了一枚,其余一切正常。
“唉,果然还是这样。”露易丝苦笑的摇了摇头,无奈的感慨道:“只要是威尔·昂赛汀愿意说的,她会知无不言,但如果她不想解释的内容,自己便根本无法从她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不过这次终于获得了一些实质性的收获,那就是眼前的这枚符咒……露易丝小心翼翼的将其收起,只要利用得当,日后即使面对半神半人的强者,她也能稍微反抗一下了。
说起来,这两条“命运之蛇”追逐了几千年,互相对彼此的手段应该非常了解才对,乌洛琉斯想来也不可能觉得我一个中序列的“魔女”能够发现什么“命运的波动”……大概就像威尔·昂赛汀所说的那样,她在试探“黑夜女神”的态度。
至少,她不愿意因为我这个“卷者”,而得罪“黑夜女神”。
如此分析下来,自身的安全性还算有所保障,而且,如果乌洛琉斯的态度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极光会”自然会上从下效,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露易丝默默的点了点头,一次差点把自己吓得半死的经历,就这样转危为安了……有大老罩着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三张塔罗牌,不断在她的手指间灵活旋转着,最后齐刷刷的正面立于眼前。
“星星”牌,“命运之轮”牌,这两张牌所在途径的序列顶端存在都已经和自己建立了联系,唯独这第三张“世界”牌,到底又代表着什么呢?
晚餐前,“占卜家”小姐外出归来,并详细讲述了她追查“密修会”成员而收货的少量线索。
自从上周开始,这就变成了每天例行的工作,虽然卡特琳得到的线索大多无关紧要。
不过今天听取汇报的露易丝却意外有些走神,她忽然想起了莎伦和马里奇,按时间推算,她们应该准备要狩猎“玫瑰学派”的追杀者了,却不知为何没有来联系自己?
难道她们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可莎伦小姐明明说过啊……
“你还在听吗?”卡特琳抬起右手,在露易丝的眼前挥动两下。
露易丝回过神来,狡辩说:
“当然在听,不过你的调查进展不大,还需继续努力。”
卡特琳悄悄撇了下嘴角,回应道:
“最好是!”
临近年末,贝克兰德的夜,比以往深得更早一些。
露易丝躺在卧室宽敞的大床上,身着丝绸睡衣,独自一人,且尚未入眠。
她侧过身子,左手拄着脑袋,右手抱胸,目光射向悬挂在高空中的红月,意味不明。
这个时间,克来恩大概在尝试偷取“黑皇帝”牌,之后便开始了他的骚操作之旅,只是他不会遇到“恶魔犬”杀人事件了,也就不用大半夜喊“救命”了。
唉,说起来也愁人,自己莫名其妙接下了刺杀尼根公爵的任务,现在却还没有任何头绪……露易丝一想到这件事,便不自觉得有些头痛。
发布任务的那个“偏执狂”说有人会帮助自己,但等到现在也毫无动静,看来还是得我来迈出第一步,至少得找到一条途径用来接近尼根公爵再说,否则一切休谈……嗯,还要找机会引开“风暴老鸽”……还要考虑刺杀结束后如何脱身……
想着想着,露易丝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惊奇的发觉,那轮遥远的红月正在缓缓的接近自己。
仔细一看,红月两边还悬挂着两条长长的豌豆藤,支撑着正下方的秋千,秋千整体由竹藤组成,各种各样的花朵绽放开来,散发出一阵阵清香。
而那个秋千上,正坐着一位熟悉的女士。
她双手拉着豌豆藤,脚下的黑色皮靴微微摇晃。
“‘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她怎么又来了!”露易丝此刻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不过这一次贝尔纳黛没有隐藏容貌,她的栗色长发自然下垂,挺直的眉毛恰到好处地延伸着,双眼蔚蓝而深邃,彷佛浓缩了一片海洋。
出众的美貌,高挑的身材,搭配上自然流露的尊贵和那种长久处于高位的大人物气质,显得女王范十足。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贝尔纳黛落在房间的地面上,松开秋千,两条豌豆藤眨眼间便升上了高空,消失不见。
露易丝心中苦笑,动作却很迅速的从床上起身,回应道:
“不敢,能再次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从你的话里,我听出了言不由衷。”贝尔纳黛随口评价了一句,她退后两步,坐在凭空出现的竹椅上,澹澹招呼道:
“坐吧,不用客气。”
这到底是谁家啊喂……露易丝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不过人家是序列三的半神,局势好像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于是只好听话的坐在了床沿边上。
空气沉默了几秒,她咽了下口水,轻声问道:
“您喝点什么吗?咖啡,或者红茶?”
贝尔纳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露易丝也不强求,她继续试探着问:“您这么晚来拜访,有什么事情吗?”
“我丢了一样东西。”贝尔纳黛澹澹回答说。
丢东西……露易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心道:“丢了东西你去找啊,来我这里有什么用?”
“您丢了什么?”她十分配合着询问道。
贝尔纳黛看了她一眼,说:“一张‘亵渎之牌’。”
额,那是你丢的吗?那不是谁先拿到算谁的嘛!而且就算是丢,也该是“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喊冤吧……露易丝咂摸了两下嘴唇,做出一副无知的模样,好奇问道:
“‘亵渎之牌’,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