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指导小巫师用坚定的施法手势指着被施咒的人或者事物!”
邓布利多从安东手中接过魔杖大小的树枝,缓缓地舞动着标准的手势,“四分五裂!”
这是切割咒,标准的魔咒咒语发音,以及发音中说不出的坚定。
魔咒的光芒亮起,眼前的一颗大树瞬间炸开,碎块四处纷飞。
邓布利多转头看向安东,“坚定地指着我们打算施法的对象,有助于我们成功的施展魔法。”
“但是……”
他满是皱纹的手指头点了点树枝的末端,“记住了,它既然不是一股能量,也就没有所谓的能量冲击的路径,它并不是从这儿开始影响世界的。”
说着,他神秘地一笑,左手的手掌将整个树枝末端抓住,让它包裹在掌心里。
“四分五裂!”
魔咒的光芒再度涌动,只是瞬间,邓布利多背后的那堆大树炸成的废墟再度炸开。
树叶、树干、泥土被高高的掀起,甚至形成一个冲击波,浮动着两人的巫师袍。
邓布利多没有回头看,表情从容地讲述着,“魔咒是从我们的心灵中释放出来的,它本身就没有方向,只有我们自己和被施法的对象二者,没有所谓的空间这个概念。”
说着,他随手将树枝扔掉,笑呵呵地说着,“傲罗办公室那边有人跟我说,你使用一种诅咒,将位于一艘军舰上的某个麻瓜杀死。”
“我想你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待魔法,就应该更清楚的认知到这一个道理,只有施法者和被施法者,没有指向和准不准的问题。”
“如果能琢磨透这个,你施展的魔咒将不会击中不了对方。”
邓布利多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现代魔法体系教育是一个很优秀的教学办法,但因为过于讲究普遍适用,导致很多人在释放魔法的时候,用得像是使用麻瓜的火枪一样。”
“瞄准,射击……”老邓撇了撇嘴,“甚至有的魔法学校竟然引进了麻瓜的武术运动方式,教小巫师练习躲避魔咒和学习各种误导性动作来引导敌人错估魔咒释放的方向……”
“我给对方校长写信阐述了这样愚蠢做法的问题,竟然还反过来被对方嘲笑,说我嫉妒她对待麻瓜知识上更为包容?”
安东的关注点反倒不是在这里,他有些诧异地问道,“军舰上?”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可是一个不眠夜,好几个国度的魔法部的傲罗都出动了,大面积地使用遗忘咒清洗了很多地方。”
“遗忘咒……”
安东咂摸了一下嘴巴,“这道魔咒在处理《保密法》事务的时候,重要性不输于麻瓜驱逐咒。”
“是的。”邓布利多弯腰在废墟中寻找着什么,“我们又一次将矛盾强行压了下来,粗暴地抹除。虽然有些人并不希望见到这样,比如汤姆,他现在可会了,发动了好多民间组织,抗议魔法部滥用遗忘咒,如今闹得正欢呢。”
说着,他的脸上带着某种嘲讽的笑容。
“噢,找到了。”
邓布利多从地上捡起一根5英尺左右(1米5)长度的树枝,手指头在上面缓缓滑动,凸起的分叉和叶片纷纷掉落,树皮也在快速地干枯并变得光滑。
“您这是要制作飞天扫帚的杆?”安东好奇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轻轻放开手指头,让这根木棍漂浮在半空中,微笑地后退了一步,“山毛榉木,它制作的魔杖喜欢寻找同龄人中更为聪慧的巫师。”
“它们色调丰富、极其珍贵,常常让很多喜欢的巫师都垂涎不已,但大多巫师都会失望而归。”
“山毛榉木性格有好玩的一面,喜欢寻找刺激和趣味,它也有大气的一面,拥有更广博的胸襟,包容一切。”
“更令人喜爱的是,山毛榉木对魔法有着某种追求,喜欢主人持有它施展精妙、富有艺术性的魔法。”
“它们常常被以在极其困难的境地中施展出色的魔法效果而闻名。”
邓布利多手掌微微一摆,这根木棍飘到了安东面前,“看,汤姆了解你,我也是了解的。”
他指了指安东巫师袍口袋里露出的魔杖把手的末端,“我在你跟汤姆战斗的那一幕中,发现你多了一丝以往不同的野性,我想,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之前的你,也许你应该考虑更换魔杖了。”
安东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超大号的魔杖,咂摸了一下嘴巴,“虽然我有推荐您看《魔戒》系列的小说,但您也不用真的弄一根这么夸张的魔杖给我,人家甘道夫的魔杖不是用来施法的,是用来敲人的。”
“哈哈哈……”
邓布利多乐得哈哈大笑,“不,当然不是了,魔杖有着极其严格的制作手法,这是遵循一些魔法原理后感知出的尺寸。现在你眼前的这个可不是魔杖。”
“我希望你在将它制作成魔杖杖身之前,跟它培养好感情,特别是我刚刚讲述的感悟心灵魔法与世界的关系,应用它。”
安东一把捞住,学着孙悟空那样旋转了一圈,驻在地上,“那我们可以先把它制作成魔杖大小,再来培养也不迟?拿着这么大一根,也太不像巫师了吧?”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只是笑呵呵地说着,“好好的练习吧,这么大根才不会让你使用它指着被施咒的对象,更能去体悟那种从心灵释放出魔力,又变化为魔咒的过程。”
“记住了,魔咒的光芒从魔杖杖尖涌出,这是因为你以为需要这样,但其实本来是不需要这样的。”
说着,他眨了眨眼,“这也是无杖施法练习的一个很有用的技巧。”
“哇哦”安东惊叹了一声,看向手中的棍子,“也行,希望我不会变得反而喜欢挥舞棒子敲人。”
邓布利多微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安东跟着他继续在禁林中行走。
“其实所谓的无杖施法,也是有区别的,只是研究的人太少,才不会有关于这方面的理论。”
“上古巫师是没有魔杖的,现在巫师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魔杖这种神奇的巫师的最好搭档,又要练习着放弃使用它们,这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做法。”
“所以一般我们也不会考虑无杖施法,它只是用来表现我们对魔咒的掌握程度。”
“就好像麻瓜们好不容易研究出火枪后,选择不使用,又跑回去用起了弓箭一样。”
安东跟在身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分心地摩挲着手中的木棍。
这玩意,真的合适当自己的新魔杖?
前面,邓布利多依然继续说着,“当我们习惯地使用某种魔法,娴熟到仿佛就好像它是自己的一部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像神奇动物那样,靠着自身的心灵去将魔咒释放出来。”
安东点了点头,“相当于有了一个法术位。”
“哈哈,有趣的说法。”
“有些魔法学校是不使用魔杖的,他们练习的无杖施法跟……嗯,法术位……这是不同的。他们的无杖施法,其实是另外一种技巧,并非是将每个魔咒都练习到熟练于心,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邓布利多竖起手指头,另外一只手点了点这根手指头,“它里面涌动着巫师的血脉,是一种比神奇动物更强大的魔法血脉,配合上一些更为复杂的施法手势,把手指头、整只手、甚至是整个人都当做魔杖,或者说施法媒介。”
“把自己当做施法媒介?”安东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那他们一定更容易受到黑魔法的侵蚀。”
“是的。”邓布利多面色古怪地转过头来看着安东,“特别是非洲的巫师,他们习惯使用一些巫毒娃娃之类的诅咒魔法,很多顶级的魔咒大师甚至会变成‘邪灵’。”
“唔,用我们现代魔法体系的角度解释,就是他们被转化为某种精灵。”
“他们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邓布利多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跟一些魔法大师阐述了从小培养使用魔杖的必要性,以及这种习惯导致他们最终走向邪灵,但并没有人听从。”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原因有很多,但最大的原因是,制杖大师其实不多,欧洲也在限制着魔杖外流。非洲想要普及魔杖,除了自身魔法体系的不同,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看,巫师世界其实有很多问题。”
“不只是什么巫师与麻瓜之间矛盾的‘巫师至上’,或者基于血统方面的‘纯血至上’,你如果真实地去触及到巫师社会的深处,你会发现有太多太多的撕裂。”
“我们的魔法部严格限制‘魔法飞毯’进入英国,美国一直有大规模饲养神奇动物的情况……”
“这些问题掰扯开来,都能发现一些比血统歧视更严重的问题。”
邓布利多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凝视着安东,“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维护麻瓜与巫师世界和平的原因,真的开始了战争,巫师世界本身的撕裂,将会变得极大。”
“到那个时候,并不是两个族群之间的战争!”
“而是……”
“极为可怕的混战!”
“每个国度、每个阶层、每个势力,不管是麻瓜或者巫师,都有各自的诉求。”
安东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笑得很是灿烂,“听起来很刺激。”
邓布利多瞥了他一眼,“我知道的,你有听进去。”
“您别指望用一些言语来影响我,我可是坚定了本心的,这已经成为我魔法的基础了。”,安东嘿嘿一笑,“我比较建议您现在直接去阿兹卡班,趁着伏地魔教授虚弱,直接把他弄死,这样是最实在的。”
“唔”
邓布利多反而是目光闪烁了一会儿,“其实……”
“总要让他们打一会儿,看看效果的,对吧?”
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似乎对某些事情充满了期待。
“哇哦,原来你是这样的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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