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的诚意,休倒是收到了。只不过,下手如此之狠,倒是有点出人预料啊。”
陈休略有几分玩味地开口。
他的眼前,是呈于托盘之上那染血的首级!
那狰狞而扭曲的脸上,尚且有着几分临死之前的不甘和难以置信。
“我师弟冒犯了公子,得罪了朝廷,
这是他自找的。”
锦袍大汉的眸子划过那近乎恐怖的军容之时,心中唯有震撼!
居然,有着五位神通境都统!
如此规模的银甲火骑兵,他到底是什么人?皇亲国戚,还是外封亲王之后?
他看向陈休的目光越发复杂。
这家伙,真的只是那朝廷的银镜掌镜使?
“此间到访逍遥阁,有三事相求。”
陈休淡笑着缓缓竖起三根手指:“其一,是为雪恨,
取那吴庆元之首级!其二,
则是希望能够为长辈求得‘春风微雨’几盏,以表心意。”
长辈?
锦袍大汉的脸色微微一变。
如今之青州,能够调动银甲火骑兵的,唯有那位老王爷,以及清河郡主。
而谈及长辈的话,那只有!
镇南王!
锦袍大汉的眼神瞬间变得恭敬无比,低声道:“陈公子稍安,如今手中尚有一坛。若是公子不嫌弃,我愿意全部赠予公子,权当化解此番恩怨。”
一坛,居然有这么多?
陈休眼眸微凝有些古怪地打量着大汉。
“这是在下的心意,
还望陈公子务必收下。”
锦袍大汉尽管心中在滴血,但脸上依旧是恭敬无比。
他几乎可以笃定,眼前这位正是那镇南王府之人!
那可是得罪不得!
“他不会觉得我是皇亲国戚,
是镇南王府之人吧?”
陈休眼眸微变,
心中生出几分古怪之意。
貌似,也可以这么说。
毕竟,自家那位结义兄长,可是镇南王府的“银发狮王”谷云澜!
纵然酒缸硕大,以荷叶密封。
但依旧能够感受到,仿佛千花绽放一般的浓郁香气。
“既是阁下的心意,那休就此收下了。”
陈休轻轻挥手之间,酒缸稳稳地落入腰间。
乾坤袋!
锦袍大汉的瞳孔为之一凝!
非是芥子环,而是更为珍贵的乾坤袋!
“至于这第三件事。”
陈休缓缓压低了声音,显得凝重了几分:“西华府孙家,曾经覆灭于吴庆元之手。不知此事,阁下是否知晓?”
“知,知道。”
锦袍大汉有些颤抖着开口,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孙家家主,曾于古墓之间,寻到雷纹金锣五枚,颇为罕见。”
陈休轻声道:“狮王知晓后,颇感兴趣。故此,曾委托我花重金购买。只是,如今那孙家为吴庆元所覆灭,那五枚雷纹金锣也自此失踪。”
“故此,想要委托那逍遥阁,帮忙搜寻一下。”
雷纹金锣?
锦袍大汉的眸子骤然一亮,高声道:“可是五枚古代风格的金锣,铭刻有雷纹!于夜晚之间,会有雷光闪烁!我于吴庆元的收藏之中,曾经见到过!”
他显得颇为激动!
这可是能够“银发狮王”谷云澜做事的机会!
“居然真的落入了吴庆元的手中。”
陈休眼眸微凝,不经意间呼出一口气。
所幸,是在吴庆元的手中。
若是落入雷将之手,那才头痛呢!
五枚铭刻有雷霆之纹的金锣,被逍遥阁弟子取出!
陈休按耐住内心的惊喜,五指轻轻落下。
眼眸之间,有信息浮现:
传承:九天应元雷声普华天尊
祭祀:十二金锣,江东子弟——收集昔日霸王起兵时的十二面金锣。(9/12)
还差最后三枚!
逍遥阁外,深山路口。
“今日此行,多谢将军相助!”
陈休微微拱手,沉声开口。
屹立于他身前的大汉,身高丈二,厚重如山岳!
气息之强,远超寻常神通境!
银甲长枪,吞龙狮子铠!
腰间,挂着一方令牌。
为正五品车骑将军!
这才是陈休此番前去逍遥阁分阁的真正倚仗!
“既是家主之令,自当遵从!更何况,此行不过是顺路,不耽搁。”
大汉淡笑一声,显得颇为平静。
顺路?
陈休微微挑眉,沉声道:“可是青州出了什么事了?”
调遣五千银甲火骑兵,以及二十八座神威弩,这可不是小事!
大汉略有沉吟,缓缓开口:“青州边境,有叛军势起!”
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陛下要修河道,去往江南看桃花。大兴土木,征收百姓为工,导致妻离子散,世人怨声载道。加上北方天成不好,饥荒严重,流民逃荒过来的太多,世道也就乱了。”
世道乱了吗?
陈休有些沉默。
昔日无生教祸乱天业府,他已然有了几分预料。
如今,叛军四起,流民失所。
接下来,怕是要有所谓的“义军”讨无道,清君侧了吧?
仿佛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战火纷飞的大地!
大汉叹了口气,缓缓道:“陈公子,如今你的修为,已然行至金刚境巅峰!神通之境,当须慎重!!家主还是颇为看中你的,希望你能够继续为朝廷效力!”
言罢,勒马扬鞭,朝着远处驶去。
乱世将至啊。
陈休微微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自己这般小人物可以左右的,还是提升修为要紧。
想着,他轻轻栓住刚刚得到的赤龙马,心随意动。
太极图间,有华光绽放!
光影散去,眼前依旧是那烟云飘散、浩荡无比的三清殿。
清澈的歌声回荡于殿堂之中。
陈休微微抬首,只见长卿公子披头散发,似醉非醉一般击节而歌!
“长卿前辈乃是花月剑派之人,酒剑诗书,琴琪乐画,样样精通。本就如此,习惯就好。”
略显温和的声音响起,陈休微微回首。
这是一位面容质朴的青年,约莫三十上下。皮肤黝黑,浓眉显眼,衣着也是颇为普通,似是那乡间农夫一般。
站在烟云之间,却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也难怪陈休刚才没有注意到他。
毕竟,人力有时,何能窥天?
“在下‘天慧星’。”
青年微微拱手,倒是显得颇有礼貌。
此时,歌唱而尽。
长卿公子颇为潇洒地走向陈休,眸子落在那硕大的酒缸之上:“里面都是那‘春风微雨’?”
陈休能够明显感受到,他话语间的惊喜之意。
一封信笺落入了他的掌心。
“这是介绍信,拿好了。顺带说一句,你得马上赶路,毕竟还有三天,便是那天书碑开放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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