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密布的云层,早已经将月色遮掩。
狂风依旧呼吸,不过漫天飞舞的雪花,这几天来,却早已经不见了影子。
城主府,书房之内。
点点烛火,将这整间书房照耀的亮如白昼。
一身锦衣,城主方大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之上,顺手拿过面前书桌上的那一份份密件,然然一一打开,查看着上面记载的内容。
外面天寒地冻,书房内同样阴冷袭人,他身上那袭锦衣,看似单薄的吓人,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仅仅只是正常的呼吸之间,便好似有着朵朵火焰,在方大同的身边不断焚烧。
“噗嗤……”一声闷响。
好似有寒风拂过,将这书房之门吹了开来。
方大同眉头一皱,他手中那份仅仅只是看到一半的信笺,被他随手放下。
他明明记得,自己所在的这间书房之门,其门栓早已经被他栓死,照理来说,就算外面的狂风再如何迅猛,也应该难以将这书房门直接吹开才对。
站起身来,他四下扫了扫,在确定除了屋子外面寒风依旧呼啸之外,屋内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他几步走到门口,将书房门重新关上,又再度将门栓栓紧。
做完这一切,等他回过头来,正准备重新坐回书桌前的时候,他面色一变,整个人已经愣在当场。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方大同,我们交代下来让你去严查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吗?”书桌之前,方大同刚刚所坐的位置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白一红两道身影。
一身白衣的天阴,坐在那椅子之上,而一身红袍的媚姬,则是直接坐在了书桌上面。
他们两人,一个一脸森寒,一个唇角始终挂着笑意,其目光齐齐落在方大同的身上。
“属下方大同拜见天阴帝君,拜见媚姬娘娘……”
心中一个哆嗦,方大同已经瞬间反应过来,他单膝跪地,二话不说,冲着面前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紧接着,他战战兢兢,继续开口汇报道:“帝君,娘娘,这段时间,我已经派出了城主府内全部人手。”
“只可惜,人虽然抓了不少,城主府内各个大牢之内,也都已经人满为患,但始终收效甚微,两位大人要找的那人,我们始终还没找到任何线索。”
“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宗旨,凡是最近月余之内进入我们东临城之人,一个都没放过,我们都仔细调查过,如今那些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还关在府中大牢之内……”
低着脑袋,方大同头都不敢抬起,更加不敢正视天阴媚姬两人望向他的犀利目光。
真要说起来,在天阴媚姬两人交代的事情之上,他真的已经算是非常尽力。
可拿不出亮眼的成绩来,他做的再多,都依旧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方大同,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东临城在你手中,已经掌控了上千年之久,你就这么一点掌控力道?让你找个人而已,都找了六七天,还始终不见任何线索?”
“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能不能找到人?你要不行的话,自己引咎辞职,换一个人接任你的位置,来掌控东临城好了!”
本就一直阴沉着脸的天阴,直视着方大同,冷哼了一声。
一边的媚姬,虽未说话,但她望向方大同的那双美眸之中,同样也带着很明显的寒意。
“帝君,娘娘,再给我五天时间,我绝对能将那人的踪迹找出来。”
“如果我无法做到,我也没脸继续坐在东临城城主这位置之上,我会自己离开,回去魔宫本部!”
“到时候,不管几位宫主如何处罚我,我都认了!”
脑袋低的都快垂到裤裆里面,方大同一咬牙,承诺道。
他这番话,几乎相当于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但要说他有几分把握,找出天阴媚姬两人要找的的那人来?
他是一点把握都没,身处此刻这种情况之下,他实属被逼无奈,才立下这一番誓言。
“五天时间吗?”
“记住自己所说的话,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依旧没查到任何东西,就不要怪我们下手无情不讲情面!”
相视一望,天阴媚姬两人点了点头。
留下几句话之后,一阵寒风拂过,刚刚还在书房中的两人,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已经彻底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清晨,持续了好一段时日的风雪,终于彻底停歇,一轮红日,缓缓自天际升起。
只可惜,街道之上依旧是寒意凛冽,初升的这轮朝阳,并无法给东临城的人们带来多少暖意。
“该死的风雪,害的我好一段时间缩在屋内不能出门,今日出城,要再无法获得任何收获,我家里就得断粮了!”
“彼此彼此,谁知道这场大风雪,会持续将近半个月时间?要早知道如此,我应该少去几次赌坊,多留点熏肉在家里存着。”
“吴老大,你想要出城,这边不行,得走东城门才行,也不知道城主府那边搞什么名堂,几座城门尽皆封闭,唯有东城门才允许我们通行!”
难得天气好转,街面上人潮汹涌,不少人都成群结队,向着城门口所在的方向前行而去。
只可惜,在收到这边城门一直紧闭这个消息之后,大部分人却不得不折了回来,换了一个出城方向,继续前行。
“驾……”
一匹瘦骨嶙峋的枣红马,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看起来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跑的一驼背老者,无精打采靠在车辕上,挥舞着手中马鞭,混迹在人群之中。
坐在那破烂马车之内,陈海随手翻看着一本杂书,用来打发时间。
府邸内其余仆人,已经被他全部遣散。
毕竟,他们实力有限,陈海想带着他们跨越百万里路程回去金霞岛,根本就不大合适。
他离开这东临城,也就是带着青木一人。
打死都不愿做车夫的青木,终究没逃脱这个厄运,他拿起了马鞭,驾驭着这辆破烂马车,向着唯一可以通行的东城门口,缓缓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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