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门铃摇响
摆弄着死鱼标本的老板,抬头看向进门的青年,
暗淡无光的眼瞳间透着一丝惊讶,似乎有些意外易辰居然能‘完好无损’地归来,但嘴角也跟着划过一丝微笑。
“你似乎在湖畔有所发现。”
“稍微遇到一些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嗯……”
老板继续埋头于标本,没有多问什么。
咔~返回客房,关门上锁。
取出卫生间的一盏玻璃杯,
将保存在根须间的湖水注入其中,
由根须挤出湖水的过程中,易辰回想起让人不寒而栗的湖畔经历。
“那个治安官……”
虽说轻松完成反杀,
但易辰的眼睛却捕捉到一副让人毛皮发麻的不适画面。
抓扯治安官的衣领时,
其胸膛暴露出连皮带肉的鱼鳞组织、密密麻麻、且渗着滑腻黏液……甚至于易辰的手指都粘了一些黏液
对于这样的画面,本能性地产生排斥感。
“皮肤呈鱼鳞状,病化表征吗?”
这时,
小葡萄由领口钻出,主动科普。
“病化症状的「多样性」超乎想象,这种鱼鳞形式的病化在海域、河流以及这样的大湖区域算是比较常见的。
不用担心,
你体内的植物会形成保护层,皮肤层面的接触不会让你感染的。
但如果不小心割伤,就会有风险啦……下次记得用斧头。”
“明白。”
治安官的事情放置一边,
端起装满湖水的玻璃杯,放于煤油灯前。
视觉强化
仿若高清成像仪的眼睛对水质进行扫描,
成倍放大的高清画面间透出一幅幅常人不可见的可怕画面。
“这是……某种寄生虫吗?”
成群的寄生虫正在水中浮动,数量之大。
而且,
湖水刚刚倒入杯中十几秒,这些寄生虫就已经在杯壁大量产卵。
透明的卵体能够折射出微弱的绿光,或许这就是绿湖的名字由来。
“老板所言不要与小镇产生「交互行为」,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不过,生长在小镇内外的植物都很正常,没有病化表现。
就连直接用来储存湖水的根须,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就是说,这些寄生虫对「植物」无效,这一点我必须善加利用。”
正在易辰小声分析的同时,
小葡萄直接跃下他的肩膀,
用无力而柔软的黑色胳膊捧起玻璃杯,
咕噜咕噜~一口闷
这一幕将易辰吓了一跳。“你在干嘛?!”
小葡萄轻轻摇晃着仅有三根手指的臂膀,示意不用担心。
“肉眼的观察始终存在局限性,
直接吃掉,以肉体来感受会更直观、更细节一些。
放心~我本就是病化体,这东西可感染不了我的。”
“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嗯~这些依靠水源而存在的小东西,显然被某种意识主体所控制……被我吞掉的瞬间还想着传递信号,可惜我的身体可没那么容易穿透。
要不我们试试将主体找出来?
或许能得到相当不错的‘大葡萄’。”
“不急,这件事得慢慢来。”
“也是……以你现在的本事,以及还未成熟的我,就算能找到主体也不一定能顺利击杀,这件事需要好好规划一下。
累了~我要休息去了。”
聊天结束,
小葡萄直接将大部分身体埋进易辰的肩膀,仅露出一小块黑色毛皮。
不久后,
位于镇中心的篝火晚会也告一段落。
易辰依靠于窗侧,观察着街道上的游客与居民相继返回各自住处,并没有发生恶劣事件……至少明面上没有发生。
思绪在大脑间盘旋、交织。
“依照旅店老板的说法,三天很难达到。
也就是说,游客们的滞留时间越长,绿湖镇的‘侵占’欲望会越强。
到时候,
参加考核人员,必然会与小镇间的病化势力爆发大规模冲突。
不能急。
这座小镇还存在着许多的潜在危险,今天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确认房屋的密闭性后,倒在枕头上直接开睡。
……
绿湖镇-中心街
随着篝火晚会的结束,整条街道陷入寂静,
但在某些阴暗角落,却还传来着细微的动静。
某条街巷的深处,
之前尝试邀请易辰加入的三人小队,正在这里进行着‘除病’。
晚会期间他们主动接纳了一名‘未戴面具之人’的邀请来到街巷深处,遭到伏击。
当前。
金发埃德蒙满脸透着杀意,眼瞳布满血丝。
一手提着短剑、一手握着印有马里亚诺家族‘飞羽装饰’的手枪。
唰!
细剑抽出,剑身表面还挂着些许脓液残渣。
倒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皮肤鱼鳞化的男人,藏于大脑间的病原体被短剑贯穿……全程甚至没有扣动手枪扳机,单手持剑就顺利解决。
同样,
他的两位同伴也各自击杀了一名病化者。
一旁的女子正用随身携带的抹布擦拭银匕,轻声道:
“看来小镇就是考核关键,我们想要通过组织考核,应该需要找出病根,或者做出足够量的‘除病’贡献。
由晚会来看,
戴着金色鬼面的镇长,以及治安局有很大嫌疑。”
金发埃德蒙整理着衣装,
“不急……时间还有两天多。
既然今天参加了晚会,明日再去体验一下免费的游湖活动,摸清楚再进行最终的行动。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取得组织的皮了。”
……
除这支小队外。
其余参加考核的人员也都相继发现异常,于不同区域击杀,甚至是活捉拷问病化的镇民。
大量的死亡讯息于小镇内部传播着,
待在家中的镇民们,一个个变得浮躁易怒,甚至不断用手指抓挠隐于服装下的鱼鳞,甚至对着家具进行模拟砍杀。
同样。
易辰所居住的绿荫旅店也传来异动。
一条长满鱼鳞的手臂由门下暗格伸出,
或许因病化带来的变异,手臂的长度与柔韧性正在慢慢超越人类范畴,
伸出接近的两米长度,
再通过非常理的关节扭曲,翻折向上……
咔!
门上的挂锁相继掉落,
切口平滑且带着黏液,
更可怕的是,
每道被切开的挂锁,在落地前均被稳稳抓住,没有发出任何的杂音。
嘎吱~
数月没有开启的门扉正在被慢慢推开。
一道黑影由顶部爬出,
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凌乱长发由天花板垂至地板,像扫把一样轻轻拖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