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仅是李承乾与程处嗣等人,甚至是一旁的程知节与李孝恭等人,心中也满是幽怨。
晋王的嘴,骗人的魑!
坐到他们这个位置上,哪怕立再大的功劳,爵位也不能再上升一步,与其在这活受罪,还不如像是晋王那般,舒舒服服的坐在吐谷浑王宫内,吃香喝辣!
以后,绝不能再听晋王瞎忽悠!
只是,李承乾与程处嗣等人却是不知,他们正在满腹抱怨的那位晋王,这会可不是坐在吐谷浑王宫内享受。
而是喜滋滋的将驻守伏俟城的副将喊来,介绍给前来接收伏俟城的陈郡谢家之后。
便连忙对着一旁的郑孚吩咐道:“尔等速速去收拾行装,我等立即出发回长安!”
“是,大王!”
这么多年下来,郑孚也早已了解自家大王的秉性,因此直接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废话,便直接往大王的所住的宫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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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旁的世家陈郡谢氏家主,谢耀昌却是一脸疑惑。
“晋王殿下何不在多停了一段时日,本王正可趁此机会,好好感谢一番晋王殿下!”
“伏俟王莫要客气!”
李玄澹笑一声,缓缓说道:“这里虽是吐谷浑的国都,但依旧也是蛮荒之地,要什么没什么?本王在这里待了这么几日,嘴里都快澹出鸟来了,还是尽快回去长安为好!”
谢耀昌听此,一脸无奈。
想要反驳,还想不到什么反驳的机会。
他来之时,也特地在城内看了一圈。
晋王说的还真对,这里与大唐相比,还真是蛮荒之地!
一旁,李玄在说完之后,看到谢耀昌的神情,心中不由稍微一软,自己把人家城内值钱的东西,都给拿走了,还这么打击人家,好像有些残忍。
于是,沉吟片刻,便一脸诚恳的建议道:“伏俟王要是没事的话,最好还是将此些城池交给自家的那些子弟管事们。
这里远离我大唐,属于荒芜贫瘠之地,想要繁华起来,至少需要伏俟王上百年的建造发展。
在这期间,伏俟王完全可以住在自家陈郡,又或是住在长安城,享受生活便可。”
谢耀昌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只是,想了片刻,又想不出好的反驳话语。
见此,李玄眉头微微一皱,轻叹一声。
“伏俟王莫不是觉得本王说的不对?”
谢耀昌心中一紧,李玄没给其解释机会,直接再次说道:“伏俟王如今已经天命之年了吧,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有几年好活呢?”
“伏俟王莫要误会,本王绝无恶意,只是在就事论事!”
“就比如本王,距离而立之年还有数年时光,但本王心中还是有一种紧迫感。本王乃是大唐晋王,财富与权势都已经达到大唐最顶峰……嗯,至于当皇帝,本王不痴心妄想,也不想去做。
当皇帝是权贵之中,最累的一个工作,每天都得和天下各大世家与权贵们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累死累死,自己还享受不了多大的好处!”
谢耀昌嘴巴缓缓张大,满脸惊愕,竟然有人敢当众这么诽谤大唐天子!
“伏俟王不必如此,在本王看来,你要是死守伏俟城,比当皇帝还要艰苦,简直就是世家权贵之中,最悲催的一个大王!”
“你已经这般年纪,从小到大,不知享受过多少时日?本王估摸着,你这一生抛除睡觉,抛除你儿时的辛苦学习,冠礼之后为谢家劳心费神,一直到现在,你满打满算下来,属于你自己的真正安心享乐的时间,可有一年时日?
这种只想着给家族做牛做马,而不知享受的日子,你想想,是否很是悲催?”
“你现在已经给谢家打下一个世袭王爵,还有这么大的三座城池,如此之大的功绩,你当为谢家百年来最大的功臣,哪怕面见谢家先祖,你也可直起腰板来!……”
在新晋伏俟王谢耀昌目瞪口呆下,李玄整整苦口婆心的劝解了半个时辰。
“所以,这个时候,你完全可以回去长安城,或是陈郡,好好享受生活。至于伏俟城,你可以交给家中子弟,也当是锻炼他们一番。
只要大唐永存,这一片领地,便永远都是你们谢家的。至于靠着这三座城池举兵造反,莫说本王瞧不起尔等,尔等自己们心自问,只要大唐不出现全国性的天灾人祸,按照大唐目前的发展,哪怕是四姓六宗与关西六姓联合起来,能否推翻大唐否?”
“所以,伏俟王,你要明白,生命只有一次,而且还有时间限制,好不容易当上伏俟王,赶紧抓紧时日好好享受吧。
而且,你回去还能监督家中子弟,让他们好好学习,将来不说可以为家族做出多大贡献,也可入朝为官,还能为尔等家族增添一份底蕴……”
这一番大论下来,伏俟王谢耀昌已经下意识的跟着李玄的话语,不住的点着头。
“启禀大王,我等所有家伙事都已经收拾完毕!”
不知过了多久,郑孚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李玄面色一喜,直接停下嘴中的话语,喝上一杯热茶。
对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伏俟王谢耀昌微微拱了拱下手,“本王就此别过,先行回长安,这个鬼地方本王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希望过上一段时日,能在长安看到精神抖擞的伏俟王!”
说完,李玄便直接往外走去。
身后,一众晋王亲卫跟着撤离。
瞬间,整个伏俟王皇宫,便清净了很多。
抬头看了一圈,想起晋王所说的那一大堆话,谢耀昌心头不由有些荡漾。他虽然取得这般功绩,但一辈子不是在刻苦读书,就是在为家中的利益去各个世家权贵们勾心斗角,却是从未真正放下家族之事,而去好好地享受几日!
“家主,家主……”
正在这时,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快半个时辰的一位谢家管事看到李玄出去,便连忙匆匆跑了进来,满脸慌张。
“何事?”
被打断心头幻想的谢耀昌不由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