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卢梭在皮特·吉格面前打着哈哈走过。
虽然语言不通,但情绪却是共通的,皮特·吉格盯着卢梭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未入决赛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怎么回事?”陆锦荣迎上了卢梭,小声说,“你的节奏不对。”
“我故意的。”卢梭说,“就是要玩死四道那个死玻璃!”
卢梭与皮特·吉格在邻道,卢梭的起跑会对皮特·吉格形成干扰,在卢梭以‘蓄势’加‘爆发’进行起步动作时,瞬间就会给皮特·吉格造成很大的压力,特别是在这一位紧盯着卢梭的前提下。
果然皮特·吉格跟上了卢梭的节奏,然后被耍了。
另外卢梭觉得很可能是‘挑衅’起了作用,不然也没法解释一位三十多岁的老短跑运动员会这么冲动。
所以,‘挑衅’真正的用法是这样啊。
“你为什么一直追着LU?”LEE盯着皮特·吉格问,“我让你干扰他,可没让你被他耍!”
“对不起,教练。”皮特·吉格低头道歉。
“进不去决赛,拿不到奖金,拿什么来付这次参加比赛的‘成本’,卖屁股吗?”LEE阴损的挖苦皮特·吉格,“混蛋,你会让我损失一大笔钱!”
皮特·吉格低着头,不说话。
他的两个队友在一边带着嗤笑的表情望着这一幕,显然是没有什么队友情谊在的。
“你们两个,还不去准备?如果像他一样进不了决赛,你们就直接跳海吧!”LEE训斥着那两人。
田时伟和日本短跑之神分在了一组,他还挺期待的。
上了跑道就和神野浩二握手,田时伟通过游戏认识了不少日文,可惜口语不行,即便这样,也和神野浩二聊了好几句,虽然双方都不知道彼此在说什么。
陆锦荣关注着这场比赛。
作为教练,陆锦荣不能不重视这一位曾经的‘亚洲最快男性百米运动员’。
卢梭则已经准备回酒店休息去了,决赛时间是在下午,他还有几个小时的休息用餐时间。
在他离开赛场前,有人找到他。
“你好,我叫森重文,是土江宽教练的助手,能否跟你聊一下?”
卢梭瞧着眼前这位,觉得有点眼熟,而且中文很不错。
“东亚青年运动会上,我是藤光雅文的教练组成员。”森重文解释。
“哦~”卢梭想起来了,“你中文说得真不错,藤光雅文怎么没来?”
“他没有参加今年的洲际巡回赛,他还需要多做一些准备才能登上世界舞台。”森重文说,“我们教练团也是受广岛县委托,来协助神野浩二先生参加比赛,神野浩二先生的家乡就是广岛县。”
“挺可惜的,我还想在100米项目上和他比比呢。”卢梭说。
“他现在不如你快了,你是全运会上短跑大满贯成绩的获得者,10秒10,让人惊叹。”森重文说。
“全运会的成绩你都知道,消息真够灵通的。”卢梭诧异,全运会才结束不久啊,日本都知道了。
“我们会关注全世界范围内有实力和潜力的短跑运动员。”森重文说,“这次主要是想和您认识一下,期待以后有机会合作。”
“合作……大概没啥机会了吧。”卢梭说,“咱们只会是竞争对手。”
“日本有句俗语,世事荣枯盛衰变化莫测,我们总有合作机会的。”森重文说,“比如,这次比赛上,卢君能否跑得慢一点?”
跑得……慢一点?面对森重文的试探,卢梭倒并不意外:“比谁慢呢?”
“比神野浩二慢一点就可以了。”森重文说,“冠军奖金只有28000美元,为此我可以向你支付30000美元。”
“神野浩二能跑多快?”卢梭问。
面对这个问题,森重文有点犹豫,似乎这是个秘密。
“我得知道他能跑多快,才能考虑你的提议。”卢梭说。
“10秒18。”森重文小声说。
“七年前的10秒00,现在只能这么慢了啊。”卢梭忽得叹了口气,无论你曾经是个多快的男人,但在无尽的风月侵蚀下,你只能越来越慢。
于是他回答:“抱歉,我做不到,这太假了。”
没错,陆锦荣教练那就过不去,卢梭现在随便跑都有10秒20。
“我明白了,感谢你,卢君。”森重文弯腰鞠躬,大概卢梭没有生气,反而是理智对待这个要求,让他觉得感激吧。
卢梭在这一点上,倒是很善解人意的,毕竟,一个短跑之神,在迟暮之年还要上战场,唯一胜利的方法就是收买对手,这对卢梭来说,太像是个悲剧了,他不生气,只是觉得可悲。
“对了,卢君,如果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惹那些‘赏金猎人’。”森重文又说。
“赏金猎人?”卢梭不明白。
“就是LEE和他的弟子们。”森重文向那边指了一下,像是落魄中年人的LEE,还有那个同性恋皮特,“他们混迹于各种世界田联巡回赛的低等级赛事中,专门靠猎取奖金为生,为了胜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的比赛,并不是那么干净。”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跑个第一呗。”卢梭笑着说,“跑第一拿奖金没什么可说的。”
见卢梭不在意,森重文也就不说了,准备告别。
“对了,他们会吃药么?”卢梭忽得问了一句。
嗯……森重文迟疑了一下,但没说话,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那有点敏感。
可森重文的这个动作就意味着什么了,来广岛后,卢梭已经经过了一次尿检,世界田联有专门的人员机构负责这个,但……卢梭总觉得这个检查有点浮于形式了,验尿能验出所有兴奋剂?
卢梭不懂这个,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作弊的办法会更多的感觉,没什么理论依据,纯粹是这些年世事经历判断出来的。
“你也付他们钱了么?”卢梭又问。
森重文匆匆离开,像是逃跑一样。
答桉大概是肯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