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第九百五十七章我也是想进步的

类别: 历史 | 两宋元明   作者:秋来2  书名: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更新时间:2023-02-08
 
张献忠如今的目的,就是想要在谷城恢复元气,训练士卒,打造铠甲。

单单说锤匪的每个人都披甲,着实是把张献忠给羡慕坏了。

要是以前没地盘的时候四处活动,哪有时间打造大批铠甲,锻造武器?

全都是靠着抢,可官军手里的兵器铠甲质量,很多时候都看着唬人。

至于大明什么狗官跟他发布命令,咱听军师的话,可以给你赔笑脸当狗。

可你别得寸进尺!

老子都把脸扔在地上不要了,你还想咋滴?

真让我听那狗皇帝的话?

想都不要想!

他朱由检要是敢出现在老子的面前,老子直接砍了他的狗头,看他还有没有本事说话。

张献忠如此摆烂的行为方式,着实让林铭球气得不行。

尽管他一直都相信张献忠是假降,奈何五省总理熊文灿不相信呐。

真以为张献忠是郑芝龙一样?

郑芝龙成了海上霸主,日进斗金,他就想要洗白荣归故里,要是在朝廷里还能身居高位,那就更好了。

张献忠他能跟郑芝龙一样荣归故里吗?

没有这个机会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林铭球不可能以下克上。

这在官场是大忌,故而他一直想要把张献忠给调走,至少别在湖广待着。

否则将来背锅的还得是他这个湖广巡按,谁都跑不了。

林铭球心中也是有一点埋怨皇帝的,若是卢象升没有被调到宣大去,而是继续担任五省总理。

张献忠这个狗东西也配坐在这里与本官说话,早就被拉到京师千刀万剐,传首九边了。

林铭球站起身来说道:“张献忠,你不肯出兵?”

“林巡按,额只听命于熊总理,谁知道你有没有假传命令,想要诬陷额造反,然后宰了额呢。”

张献忠站起身来拱手笑了笑,拉动脸上的伤疤:

“防人之心不可无,是这个道理吧?”

“哼。”

林铭球气哄哄的走了。

他回了衙门,专门给熊文灿写信,陛下都下罪己诏要求剿灭锤匪贺今朝。

如今你身为五省总理,连掌控张献忠的本事都没有吗?

那郑芝龙还不是对熊总理恭敬有加!

到时候完不成陛下的交代,你这个总理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

熊文灿自是接到了下官的书信,希望能够让张献忠前往四川剿灭锤匪。

张献忠虽然不能跟郑芝龙一样那钱狠狠的羞辱熊文灿,但目前的贿赂,熊文灿也是满意的。

郑芝龙又不是一般的海盗,若是官府做的太过火,他卖给几个夷人旗子。

就能有人来广州等地闹事,最后兴许还得找他出面搞定海上的事。

毕竟大明的国策可是寸板不得下海。

至于谁不会真的遵守,就不好细数了。

熊文灿对于林铭球的书信是多此一举,对于刚投降的反贼,还得先培养双方的信任感。

如今在官军大败的时候,派张献忠进入川中与锤匪厮杀。

那张献忠与贺今朝可是旧相识,万一张献忠没劝动贺今朝投降大明,反倒被他劝动再叛大明。

那本总理不是白花钱招抚了吗?

这个险不能冒。

再加上熊文灿也不想继续待在五省总理的位置上了。

他不是惧怕张献忠降而复叛,而是害怕皇帝叫他这个五省总理进入四川去与锤匪厮杀。

那可就麻爪了。

到时候监视张献忠入川的活计,会不会落在我熊文灿的头上?

故而林铭球鼓动张献忠前往四川与贺今朝厮杀的主意,直接就被熊文灿搁置下来。

就算崇祯的示意,那也不好使。

怎么也得让五省总督洪承畴打头炮去。

一直在河南厮混的李自成,侥幸从洪承畴故意放开的口子逃出去,心有余季。

此时他也接到了各路消息。

张献忠等一大批人投降大明,就算保持了自己的武装,李自成也耻于与他为伍。

他目前的实力甚至还没有罗汝才等人,尤其是面对洪承畴,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最让他惊诧的便是贺今朝,竟然又杀了几十万的官军,占据了四川。

如此一来,他便是拥有三省之地,已然成长为天下第一大贼头。

反观他自己,如今在剩下几千人在河南流浪,洪承畴还在追着他撕咬。

“想不到贺兄弟已经把西南连成一片了。”

李过倒是贺今朝发展的越来越来,实在不行,咱们去投奔他。

但已经是闯王的李自成不愿意屈居人下,听出来李过话里的意思:

“我们也应该向贺兄弟学习。”

就算李自成目前只剩下几千人的闯王,可就算剩下他一人,他也不愿意放弃闯王这个名号。

“洪承畴一直都在咬着咱们。”李岩手里捏着树枝道:

“那狗皇帝说下了罪己诏全力围剿锤匪,如果洪承畴能够前往四川,那就给我们一些喘息的机会。”

李自成摇摇头:“狗皇帝的话,到了下面能有几个人真正贯彻到底的?

否则我们早就被官军绞杀干净,也留不得现在还能吃饭的家伙。”

几个心腹也是连连点头,倒是这个道理。

现在谁还把大明皇帝的话,当回事啊?

就算皇帝说不杀你,可底下的官员先宰了你,难不成皇帝就能阻拦了?

“难不成我们也跑到湖广去?”

“不要。”

李自成摸索着下巴摇头,他要是跑到湖广去,说不定能被河南湖广的官军夹击,更是得不偿失。

几个人又是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李自成心里不得劲,想当年贺今朝还在他后面举事的,且同为驿卒,相互比较,实数正常。

看着贺今朝的实力越做越大,再看看自己只有几千残兵败将,连个稳固的地盘都没有。

这些年河南的百姓,都愿意跑到山西去逃荒,锤匪的名头早就在河南传开了。

所以李自成在想要卷起河南百姓跟随他起义造反,倒是有些困难。

毕竟连个稳定的地盘都没有。

“往陕西跑也没多大希望。”

李自成站起身来熘达了几个来回:“为今之计,还是想想如何壮大自身才是正事。”

他不愿意去投靠贺今朝。

“均田免粮,平买平卖,割富济贫,咱们得切实落下去。”

作为重要谋士的李岩率先提了一嘴。

均分土地,不向地主交纳地租,也不负担国家的赋役。

百姓们都没有自己的土地,还要给国家上交赋役。

李岩认真分析发现,贺今朝的策略也是这样。

种田上他跟百姓五五分账,买卖公平,军纪良好,不会出现欺压百姓之事。

最重要的是割富济贫,贺今朝一个穷驿卒,哪里来的财富帮助他养那么多的兵马?

还不是靠着劫掠大明藩王以及有钱人。

只不过从一开始贺今朝就坚定的执行这个策略,且一步一步站稳脚跟,像今天这样滚雪球一样壮大自身。

只要给闯王些许喘息的时间,李岩相信自家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抛除锤匪,其余流寇当中军纪最好的便是李闯王的部队了。

“即使有河南百姓听说贺今朝的策略,可孱弱的百姓,哪有多少力气可以千里行进前往山西,路上会死很多人的。”

李岩站起身来拿着树枝道:“闯王,只要大明还在强行让百姓交纳赋税,那这天下就有我们的安身之处。

大明官府会源源不断的把人都推到我这里来,依我看,只要我们挺住这一波,也能发展壮大。”

“嗯?”李自成看着李岩道:“你且说说。”

“当今天下形势,锤匪一家独大占据三省之地。”李岩先指了指西北方向:

“山陕之地地形极好,贺今朝没有好时机,断然不会出兵东进,官军想要进攻难如登天。

再加上他拿下陕西之后,几乎马不停蹄的打下四川。

如此庞大的地盘,足够贺今朝头疼许久,才能彻底掌控在他手中。

但狗皇帝在废物,也不会坐视贺今朝占据三省之地而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朝廷已然下令全力进攻锤匪,这就给了我们极大的喘息机会。

我们到时候也可以像张献忠一样找块地盘,慢慢发展,静待锤匪与官府之间的厮杀。”

李岩扔掉手中的木棍:“只要时机合适,我们就可以东山再起。”

“既然学习贺兄弟的话。”李过挠了挠他那发油的头发:

“我们也可以打出剿兵安民的口号,同时多搜集火器火炮,铁胃骡马,在必要时机给官军重创。”

“好。”李自成重重的点头。

只要不去投靠贺今朝,学习贺今朝的模式,那有什么呢?

反正咱们是同行,我学习你的优点,充分表明了我李自成也想要进步的愿望。

谁也不想一直都待在最底层,毫无进步。

更何况李自成同样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们这群造反的坚定者,再想走回去的路,跪伏在大明的秩序下,他们不想。

也更加的不愿意!

现在我也有机会能够做“朱元章”一样的事,凭什么还要我回去跪舔你这个随时可以欺压我的狗官府?

李自成虽然遭遇极大的危机,但仍旧心怀希望,想着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天下人的皇帝,我也能做得!

宣大总督陈新甲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他在宁远等地与清军鞑子直接交锋,大凌河之战他也多有参谋。

但那个时候政令多出,孙承宗并不能很好的掌控军队,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清军的法子。

对于修建大凌河之事,摇摆不定,又想着用小代价做大事,结果被皇太极钓了鱼。

陈新甲以前也在宣府当过巡抚,如今虽然与卢象升交接,但也深入边墙去视察,近些年来兵马伤亡、城堡倒塌、以及武器装备存储的情况。

陈新甲知道卢象升定然会被夺情,他这个宣大总督也只是暂时的。

但皇太极因为议和之事,嘴上说着威胁要进攻大明的事,陈新甲可不觉得是随便说说的。

宣府这个位置实在是过于重要,陈新甲每日都担忧的不敢好好休息。

不仅仅要防备清军的破坏边墙,还要防备锤匪从山西贸然出兵,攻打京师的重任。

朝廷已经下发大军前往围剿锤匪,锤匪也可以主动出兵吸引朝廷大军回援京师。

宣大总督的职位,到了今天可谓是重中之重。

容不得半点马虎。

唯一让陈新甲觉得安心的,便是经过卢象升的治理,手下的天雄军颇为精锐,粮草充足。

唯一的缺点便是战马真的少。

蒙古人不怎么卖给明军战马,有时候要靠走私。

毕竟“天可汗”不发话,没有人胆敢公开卖给大明战马。

靖辽侯吴国俊举着酒杯给蓟镇总监邓希诏祝寿呢。

至于一旁坐着的则是兵部侍郎,总督蓟辽、保定军务,节制宁远、山海关、顺天府三地巡抚吴阿衡。

这个人一到蓟镇就比比划划的,还把他整治的几个未死的御史言官都带在身边保护起来。

着实是让吴国俊心中不爽。

但这个人还不是自大的文官,有点本事在身上,不仅会断桉,还会筹集银子。

甚至还抓住了帮他给锤匪送信的人,突击审问出来些许东西。

这就让吴国俊不能忍了。

若是事发,贺大帅一直布置的暗棋就会失去作用,那我吴国俊在大帅那里还有什么地位?

所以吴阿衡这个狗东西,他必须得死。

吴国俊眼里带着笑,可心里也是冷笑。

当年第一个向皇帝揭发魏忠贤恶行的东林党,如今主动与宦官祝寿,还他娘的专门给邓希诏作诗。

惹得邓希诏脸上容光焕发,嘴笑的都要裂开了。

吴阿衡其实也不愿意来给一个死太监拜寿,但多年的官宦生涯已经抹平了他的棱角,让他变得更加圆滑。

要不是当年侥幸逃过阉党的追杀,哪能有今日为国报效的机会?

原先吴阿衡到了蓟镇之后,对吴国俊这个陛下夸奖的无双上将极为满意。

无论是练兵还是造炮,亦或者修葺城墙、敌楼之类的。

如此表现定是大明的忠臣,直到他偶然间追查贪官污吏,抓住了一个锤匪的谍子,是给吴国俊送信的。

这便让吴阿衡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大明靖辽侯,被陛下誉为无双上将,战功赫赫的吴国俊,竟然是锤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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