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号,三井俱乐部内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到最后的剧烈爆炸声令市民更是人心惶惶。
不为人知的是,新日会在奥越遭受了极为惨烈的损失,不仅仅是三井俱乐部内的数十名干部,其一支学生军更是在进入奥越的第一站就遇到了伏击,这支以军校学生和现役东瀛军官士兵组成的武装,共八百多人,近乎全军覆灭。
山本雄很疼爱的外孙大岛介一也在这支队伍中,死于流弹。
不过此时的陆铭,人已经在吉田城,身份是,上户家族继承顺位排在第四位的上户阿信少爷的密友。
上户阿信的父亲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阿信有两个兄长,长兄现今还未有子嗣,所以,阿信在上户家族嫡系一脉的继承顺位中,排在第四位。
吉田领和奥越领并不相邻,从奥越坐火车到吉田城,要穿越其他两个领。
来吉田城,陆铭名义上是帮助川本组和吉田组取得和解,结束两个组织之间的战争。
实际上,吉田城不但有着上户财团最大的玩具生产厂,同时,也是绘里香的爷爷足利前首相的幽禁地。
后者来说,山本雄将足利前首相藏在吉田软禁,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便是足利前首相,都未必知道他自己身在何处。
吉田市郊春冈半山腰的春冈神社,便是吉田组都想不到,神社主人,也是春冈山的拥有者神吉播国大和尚,与川本组原来关系匪浅。
川本组来了两三百人,都住在了神社中。
虽说是来谈和的,又有上户阿信公子做保证人,但川本组自然也做好了遇袭开战的准备。
吉田组更不会想到,实则者两三百名川本组浪人中,有十名青娥,三十名红翎乔装打扮混在里面,从陆铭来说,这是第一次带领如此强大的单兵武力进入敌域,目标当然不会是小小的吉田组。
春冈神社位于风景优美的春冈山半山腰,高高红木架牌坊的鸟居,绿木森森中若隐若现的各种建筑物,其既是充满肃穆宗教色彩的祷告之地,也是修心养性的游玩之所。
此时绿涛竹林旁的一处静室,陆铭对面跪坐的一袭雪白和服戴着高高贵族帽子的俊美青年,他便是阿信公子。
在这神社中他的复古打扮,实在很惊艳。
不过,他满脸的高傲挥之不去。
骨子里,自也瞧不起面前这个中洲人。
在奥越,陆铭用了几天时间和他交朋友,而且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只是,互相都知道对方在利用自己,想从自己身上拿到什么,也都相信,最后胜利的肯定是自己。
“和吉田组已经约好了,吉田信夫组长明天会见神宫寺组长。”阿信公子优雅的品着茶。
其实有个说法,其是王族的私生子,真假就不知道了。
陆铭微笑:“谢谢阿信兄了,要你从中斡旋,辛苦了!”
阿信公子笑道:“张君不必客气。”左右看看。
陆铭知道,他是在看神宫寺兵姬怎么不在,他参与此事所图之一,便是情动,迷恋上了神宫寺兵姬。
当然,如果能够促成吉田组和川本组和解的话,对年纪轻轻的他的名声威望也大有好处。
此外,他也想看看自己刻意跟他结交,到底有什么图谋。
他感觉智力是碾压自己的。
“张君,我告辞了!”阿信公子潇洒起身,大袖翩翩,很有古人名仕之风。
他从头到尾没见到神宫寺兵姬也没有多问,全不在意的样子。
陆铭送阿信出屋,至于神宫寺兵姬,自是和神吉大和尚在议事了。
神吉大和尚分明不是和川本组交好,而是和神宫寺兵姬有什么渊源。
吉田城是很传统的东瀛城市,和奥越不同,其自我封闭严重,但到了晚间景色很美,红灯笼、正盛开的樱花、东瀛传统店铺构成极美的图画。
陆铭为了不引人注目,也穿的和服,但奥越和服和吉田和服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是以很快,陆铭及跟在他身边的十几名川本组浪人便被前后数十名吉田浪人堵在了街中心。
奥越浪人如临大敌,纷纷抽出武士刀,环绕在陆铭身边。
陆铭身旁的中川健吓得脸色巨变,大声喊:“我们和吉田组有协议,暂时休战!”
那为首的吉田浪人吐了口唾液,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什么。
中川健一呆,低声道:“大人,他们不是吉田组的!”
远远的,好像两名巡警本来向这边走,见这里情形,转头便走。
两旁商铺的商人,已经战兢兢吓得收摊。
正在中川健脸上变色的时候,陆铭指了指旁侧店铺,率先进店。
其余奥越浪人慢慢后退,扇形守在了店铺门口。
正将店铺前摆的瓜果往店里收的店铺老板欲哭无泪。
自谁也没注意,店老板哭丧着脸逃回店里经过陆铭身边时,快速的将一个小纸卷塞进了陆铭手里。
那边吉田浪人步步紧逼,围在了店门口,纷纷抽出闪亮武士刀。
眼见一场生死械斗箭在弦上,那为首的吉田浪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吆喝两声。
吉田浪人们纷纷收刀入鞘,那首领大笑两声,语气轻蔑的说了几句什么,往地上吐一口唾液,一众同伴也纷纷吐唾液,然后嘻嘻哈哈离开。
不用中川健翻译,也知道对方是说这帮胆小鬼吓成这样,不值得动刀子之类。
一众奥越武士倒是神色如常,见敌人远去,才纷纷收刀。
陆铭心下点头,神宫寺的艺能组,倒是训练的非比寻常,不是普通好勇斗狠的黑帮分子可比。
逛到深夜陆铭才回转,又遇到了数波挑衅的,其中有一伙儿吉田浪人真的凑上来动手,结果瞬间就被砍翻几人,其余吓得鸟兽散。
静室内,陆铭慢慢将小纸条放在油灯里烧掉。
琢磨了一会儿,陆铭渐渐出神,自是根据最新情报在黑山发号施令。
电台都不用带,总部第一时间便和自己信息同步,便是前世二十一世纪的通信水平,也远远达不到自己现今这般神妙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