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白楼的书房,看着报纸,陆铭微微蹙眉,《世界论坛报》,头版头条,便是新伦西亚自治州宣布并入索尼亚王国。
索尼亚人武力充沛,势力扩张的很快,已经有二十多个州,三亿多人口并入了索尼亚王国的版图。
而新瓦伦西亚州,已经距离中洲人最西南的传统州汉州很近。
包括东部联盟在内的还没表态的四十多个州、省,看似都可以算作格瑞芬尼王国的行政区。
但实际多数州、省只是旁观,并不会真的为大皇子出力和索尼亚王国作战。
大皇子真正控制在手中的,也就是十几个州。
索尼王人暂时和大皇子停战,反而兵锋北上,只怕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汉州等中洲人省份了。
索尼亚人一直在扩军备武,主力军团大概已经有了百万之众。
而且,其占据的州、省,都是西洋人传统区域,从工业能力到科技产品都很强。
有传闻,虽然三麦公司还未供货,但索尼亚王国的几家飞行公司,都已经鼓捣出了自己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大概不如三麦公司的产品成熟,但只要继续下去,双方的技术差距自然会逐步缩小。
陆铭沉吟着,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电文。
是前几天二皇子发来的密电,希望自己能促成东部联盟派出和平观察团进入盖德人所居的几州进行考察,以正视听。
盖德人和索尼亚人曾经是相邻的世仇,索菲亚核心几州本来是极为富裕的鱼米之乡,进入工业时代,却变成了落后地域,而相邻几州的盖德人,本来是贫困地域,却变成了商贸极为发达的富裕州。
现今盖德人的几个自治州早被索尼亚王国吞并。
但上个月,传出来索尼亚人在盖德人州实行种族灭绝的纳催统治,搞了很多集中营,且用盖德人做毒气等生化武器的实验。
一时舆论大哗,东部联盟发表声明,对此进行了激烈的抨击。
是以,才有二皇子的这封电报。
陆铭沉吟着,派员去西部看一看,也该排上日程了。
乌瀚城八角楼的书房,正沉吟的陆铭勐地回神,站了起来。
时不我待,必须要尽快平定北域了,不然,能和西洋人抗衡的希望会越来越渺茫。
这还是西洋人两大集团决裂,如果其合作的话,己方真是没有什么机会。
琢磨着,陆铭走出书房,在走廊里拐了个弯,这处房间前,站着两名特殊工作部的女特务,见陆铭示意,两人开门。
里面是个套房,家私应有尽有,客厅角落,还摆着一台电视机,在乌瀚城,绝对是新鲜事物了,当然,也收不到什么台,只能看录像带。
客厅里坐着几名女子,见陆铭进来,其余几人都略带惧色的站起,只有雪白裘装的一名美艳贵妇兀自不动,其正是拓跋兰。
几女中的头发花白的老妇,是马全友的发妻叫马金花。
不过在马全友称王后,立拓跋兰为汗后,马金花只是一后四妃中的汗妃了。
还有两名女子,年纪也不小了,是马全友两名重要将领的妻子,留在了赤水城,被一并捕获。
“你们给丈夫都写一封信,劝他们投降!”陆铭盯着几人,眼神阴鸷。
“你知道不可能的。”拓跋兰嗤之以鼻。
陆铭上下打量着她,那种带着不同寻常意味的火热目光令拓跋兰终于有些不安,拉了拉胸前衣襟。
“今晚我要看到你们这封信!”陆铭转身离开。
书房里,看着地图上一片混沌的白海区域,陆铭摇头。
便是进入了现今社会,但还是没有真正的白海地域的地图,主要没人会去勘探,地域太辽阔,又极为险恶,勘探出来也不知道做什么。
曾经有热气球去过,但再没有回转。
至于里面的地理情形,也都是口口相传,是不是真的那样也不得而知。
那内线参谋官还没有电报发出来,很可能是出事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受到了强烈干扰,毕竟已经是天山山脉区域。
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只能用那上不了台面的下策了。
时间紧迫,现今开始,自己真的要争分夺秒了,没办法的事情。
想着,陆铭无奈摇头。
是夜,乌瀚特殊工作部的八角楼内,爆发了一件丑闻。
王部长酒醉后,因为受到拓跋汗后的挑衅,气急之下,竟然要强暴拓跋汗后。
关键时刻,被闻讯而来的副部长制止。
副部长应该马上上报了,第二天,便有几名军中督查官员赶来,将王部长关了起来。
当然,这桩丑闻,只有内部少数人知道。
被软禁的套房卧室内,拓跋兰闷闷的坐在墙角,满心羞愤,不知要向谁发泄。
马金花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笑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也没被玷辱,而且你没听他们那些长官说吗?那恶棍犯的是弥天大罪,可能会被枪决呢!不就帮你报了仇吗?”
看她轻蔑笑容,拓跋兰咬着红唇不语。
“以后啊,我们都要靠你照顾了,我们几根老骨头,你得保一保啊!”马金花语气里满是讥讽之意。
从几名调查官员只言片语几个女子都听出来了,拓跋兰貌美,黑山堡亲王也闻其艳名。
如果在这里没什么用处,对西征没什么帮助,拓跋兰就会被送去黑山服侍亲王殿下。
那王部长竟然意图玷污亲王看中的女人,自然是弥天大罪。
不过,这是极为机密之事,不能对外声张。
至于软禁的这几个女人,自然无所谓了,听他们的意思,怕是除了拓跋兰,其她几个都要被关一辈子,更传不出去只言片语。
马金花本就因为被这狐狸精抢了自己正妻地位极度不满,以前不敢声张,现今哪还管那些,反正也要被关到死了。
拓跋兰不理会马金花。
正在这时,听得外面有什么动静,门突然被推开,快步进来一名女子,马金花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那女人一掌打晕。
“跟我走!”女子手里有一柄手枪,黑洞洞枪口对着拓跋兰。
拓跋兰突然满脸恐怖,这女人,明明就是那王部长,但现今女子装束,甚至胸部也高耸,完全就是个英气勃勃的女子。
拓跋兰想说什么,已经被王部长捂住嘴巴,更将她绑了个结结实实,扛起来就向外走。
在王部长蛮牛般巨力前,拓跋兰根本无力反抗,前晚就知道了。
甚至曾经想过放弃挣扎,曲意奉承,再趁机狠狠一口,令他重伤。
还好那时候,终于来人阻止了这疯子。
被王部长扛着向外走,房间外,哨兵躺在血泊中,王部长所走之回廊,好似哨兵都已经被他杀害。
“不要乱动……”王部长声音很低,随之拿出布条蒙在拓跋兰眼睛上。
接着,拓跋兰便觉得腾云驾雾一般,也不知道这疯子去往何方。
但不久,就听哨兵盘查之声,好似带着消音器的枪声,哨兵就没了动静。
过了会儿,不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又有什么广播,听着那动静,好似是本县的长途汽车站。
突然有人喝问,接着枪声大作。
她又感觉腾云驾雾般,疯子在乱跑。
到处都是枪声。
但渐渐地,枪声远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疯子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终于,她双脚落地,双眼的布条被扯了下来。
今夜无月,四周漆黑一片,但看起来,应该是在野地中,远方孤零零一棵柳树,在鬼哭狼嚎的北风中摇晃。
“妈的,还是被发现了,去内地的道路都被封了!”
疯子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看来累得很。
接着,疯子充满火焰的目光投在她身上,阴森森道:“都是因为你,害的我现今成了逃犯,黑山堡的权势,天大地大,都无我容身之地!今天,我就先……”说着话,慢慢站起。
拓跋兰惊呆了,嘴巴被布团堵得紧紧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告声。
“嘘!”疯子突然做手势,勐地一拉她,和她一起滚到了旁侧沟壑里。
过了会儿,几匹快马飞驰而过。
疯子啐了一口,“妈的,这是去白海的路,老子想着先走这个方向安全点,但他妈的还是不行,天大地大,真没老子容身地了!……”他勐地一滞,不知道想到什么,沉思起来。
看向拓跋兰,他突然一笑:“汗后,如果我将你安全送到马全友身边……”随之立时摇头,“不行不行,那马全友狠辣又有疑心病,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枪毙了我。”又冷哼一声,“别说马全友了,你见到马全友的那一刻,还不要他杀了我么?”
突然听到这个疯子要将自己送去丈夫身边,拓跋兰心怦怦跳,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可惜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呜呜。
疯子看着她,终于将她嘴上绳子松开,取出了她嘴里的布团。
“只要你能送我去大汗处,我可以发草原血誓,保你平安!”拓跋兰郑重的说。
疯子盯着她看,拓跋兰心中忐忑,便如等待审判的死囚,也确实,受辱后被杀,亦或能再清清白白见到丈夫,都在这疯子一念之间,不知不觉,拓跋兰已经紧张的全身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