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天象地,乃是一门恐怖无比的大神通,有着分神期才能够修炼的硬性要求,因此周玄哪怕得到了,都没有开始修炼。
但随着道行的提升,如今他距离分神期的门槛,也是越来越近了。
尽管如今的他,
身怀不少分神期才能够使用的好东西;
尽管他对于这个境界,也是抱有很强烈的期待,但他深深地知道,修行并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也没有一味地拔高自己的道行,而是停留在了十运之劫这个阶段。
十二次运劫,
雷火风为一次循环,共计四轮。
如今,周玄恰好还有一次天雷劫、一次阴火劫,
以及一次鸹风劫还没渡,而他也清晰地明白这每一劫所代表的是什么。
对于运劫,他的心中除了期待别无其他的情绪。
深吸了一口气,周玄开始参悟纵地金光。
小半日后,他睁开了眼睛,纵地金光之道,此刻已了然于胸。
他闭上眼睛,在心中推演模拟纵地金光法,一遍又一遍、一轮又一轮,顿觉体会越来越深刻,掌握得也越来越好。
“这些都是我的自我感觉,想要融会贯通,还需要平日里多加运用。”
周玄定了定心,
又准备参悟潜渊缩地。
而就在这个时候,
周玄发现李青松骂骂咧咧地回到了他的住处,一屁股做到了蒲团上,
双臂插在膝盖上,
头顶直冒热气。
周玄想了想,便起身离开自己的住处,刚走到门口,便听里内传来了大量陌生又熟悉的祖安问候语,李青松叽咕呱啦了一大堆,却让他只听出来了“气死我了”四个字。
周玄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叩响了门。
“门没关呢!”里内响起了李青松怒气冲冲的声音。
周玄推开了门,见李青松的脸上写满了不爽二字。
“李兄这是?”
“我声音那么大?你隔着门都能听见?”李青松瞪睛。
周玄无语,心说那不是你故意没关紧门,又说那么大声,想把我叫过来的吗?
“害!”李青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酝酿之后便想开口。
但思前想后气之不过,便又灌了两大口水,这才稍稍平静了几分心情,但心中依然不太爽,道,“真是气煞我也!”
“周兄弟,还好你没跟我去,不然我怕你会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把那帮崽子都给干趴下了!”
周玄忙道:“你先说说怎么了,这宫殿之中,如今不都是同道吗,
大家同气连枝的,还有谁能把你气成这样?”
“同气连枝?”李青松道,“的确是‘同气连枝’,只不过,是‘河洛’与‘乾坤洲’的人同气连枝,而剩下的其余所有洲的人同气连枝!”
“我李青松从未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会听到‘本地天师’和‘外地天师’这样的说法!”
“‘本地天师’?”一听到这无比熟悉的词汇,再联想到“宫殿里的修道小抄”,周玄的脑海里立刻猜到了一些事情,“该不会还有什么‘本地天师一致排外’的桥段吧?”
“谁说不是呢?”李青松冷笑连连。
他指了指整个宫殿的天顶与地砖:“这宫殿——这整个宫殿!你知道为什么装潢成这样吗?”
周玄微微摇头。
李青松气道:“因为这宫殿,本就不是为了收容我们这样的‘外地天师’而修建的!”
“这样的宫殿,一共有四个,本是不分修为境界、无差别地给本地的天师们居住的,下到筑基期,上到元婴期,都可以住在这四个宫殿里修行。”
“而每逢‘天师府讲课’期间,他们就会将其中的三个宫殿腾出来,专门用来安置筑基、结丹、元婴这三个境界的天师,宫殿里也会对应的放置一些通俗易懂的修炼手记,以供我们翻阅、印证等等。”
“但是!你想不到吧,就这点修炼手记,居然还踏马的分‘可供河洛及乾坤洲天师查阅’与‘可供所有人翻阅’!哈哈哈哈!”
“人河洛的身份令牌,是淡金色的!”
“乾坤洲的身份令牌,是银白色的!”
“我们的呢?青铜令牌!”
“我可去踏马的!”
李青松越说越气,拿出那块令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只听“乓”地一声,令牌登时瘪掉了一个小角。
“哎呦我去!”李青松的眼珠子猛地弹出来了一下,慌忙地将令牌捡起来放在嘴边吹气,满脸的懊悔痛心之色,“你瞧这小破质量!”
周玄扶额,额角挂着三道黑线。
但很快,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跳不掉被本地保护政策镇压,以及被地域歧视和排外的命运啊……
他神识扫出,便在这宫殿的一角,发现了一些手抄本,又在另外一角,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牌子,上面大抵写着非金银身份令牌者不可入内之类的话。
这个牌子上面布满了元婴期修士的气息,很明显就是宫殿里原来的某个元婴期的天师,看不起其他洲的天师而做的小动作。
而令他真正感到心塞的是,原河洛与乾坤洲的结丹期天师们,对于这称得上拙劣与粗糙的小伎俩,居然也不揭穿,就这么任凭地域歧视在他们这些人中散布着,甚至,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有些令人不齿。
“李兄,你准备怎么做?”周玄询问李青松的意见。
李青松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爽,但却看得很透:“说实话,这种小把戏能够被他们搬上台面来,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可天师府的人却任由这帮人胡来,才是真正让我感到气愤的地方!”
“我不爽,但是我知道,我是来听课的!所以这区区一些修道手记,看不到就看不到了,我可以忍这一时!”
“但要是连‘天师府讲课’,都如此卑劣,玩一些排外的小手段、如此轻薄于我们百洲天师学子的话,那么,就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我能忍,但是,我就是气不过!就是感到很不爽!”
“我们千里迢迢过来,路上还被那劳什子劫天教给堵了,连苍松前辈和祁府主都差点丢了性命,到头来居然还来这河洛天师府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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