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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一直觉得,令人感动不已的、热泪盈眶的只是瞬间,能经历住岁月磨练的平淡相处才是永恒,最美的爱情就是世界之大而你我刚好相遇,又刚好适合,一起度过无数多个黄昏与清晨,一起感受时光之美。
能遇上宁清,是天大的幸运。
刚刚好的时间,刚刚好的两个人,错了一点,这十几年的朝夕相处都将不复存在。
没有再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而细细一想,这并不惊天动地的十几年里,每一个瞬间,都是那么值得回味。
这首歌很平淡,很有故事感与画面感,是他所喜欢的。唯一的不足是歌中的淡淡遗憾,但只是出于喜欢而唱给喜欢的人听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希望很多年后,他们还依然如现在这样在一起,有时会坐在黄昏的树下回味,会想起这一刻来。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陈舒无视了众人的呼唤,走下舞台,眼中亦只有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姑娘:
“好听吗?”
“好听。”
“喜欢吗?”
“喜欢。”
“感动吗?”
“感动。”
“那能亲一个吗?”
“好,你答应了。”
陈舒已在她身边坐下,秉承着不说话就是答应的原则,他转身面朝清清,一手搂住清清的肩膀,恰好清清也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他另一只手便托住了她的脸颊,不让她再转回去,同时欺身上前,吻向她的唇。
是两片温热与柔软,用感知最细腻的嘴唇衔住,慢慢体会。
是微甜的味道,不断的交换与品尝。
是互相的缠绵与搅动。
渐渐的陈舒已环住了清清的脖子。
她没有叫停。
他也没有停。
渐渐的有一只手也搂住了他的脖子。
“呼……”
陈舒终于放开了清清。
这是他从几岁时偷亲清清以来,亲吻她亲吻得最过瘾的一次,哪怕清清晋升六阶、失去意识的那一晚,他品尝的时间虽然比这一次久,却输在了没有回应,单机游戏又能好玩到哪去?
只是这又让他升起了一抹担忧。
“这……也记账吗?”
陈舒与清清隔得很近,四目相对,心里想着,这要是记账,信用额度怕不是直接爆炸?
宁清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手依然放在他的脖子上,身后的喧闹仿佛与她无关,透过他的眼睛,她好像能看出他真正在想什么一样,这让她觉得有趣。
下一秒钟——
宁清环住陈舒脖子,再度凑了上去。
两人的唇又一次碰到了一起。
陈舒睁大了眼睛,忽然想起——
这时距离清清上一次主动亲吻他,差不多也就过去了两年半。
“呼……”
双方再次分开。
宁清松开了他的脖颈,她抿了抿嘴,像是在清理口水,又像是在回味一般,嘴唇比先前更红润了些,可她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盯着他的眼睛说:
“抵消了。”
“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两道几乎同时问道。
“很好。”
“一样。”
“还要看吗?”陈舒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不看了。”
“我还想亲。”
“梦里。”
这个无情的女人!
陈舒收起两张椅子,与她一同离去。
走出武修馆,穿过运动场,外头一片冷清。
路灯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正走着时,身边却突然响起了宁清的声音:“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我和你一样高?”
“是吗?”
宁清抿着嘴,继续走着,却不回答。
陈舒低头看了眼她的鞋子。
是一双复古鞋,鞋底很厚。
宁清本身就只比他矮一点点。
“你穿增高鞋!”
宁清依然不作回应。
直到陈舒瞄了眼她的头顶:“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没我高……我们比一下!”
宁清这才停下脚步。
于是双方站着,面对着面,挨得很近。
陈舒将手掌放在自己头顶,朝她那方往斜上方平移,眼睛却盯着她的眼睛——
穿上这双鞋子的宁清确实与陈舒差不多高,这是无需比的,因为在这时候,两人的眼睛是齐平的,互相之间也许只有五六厘米的距离,两双眼睛刚好平视彼此。
自然地,鼻子也是齐平的。
两人的嘴唇也是齐平的。
陈舒不由得再次抱住了她,只往前凑一点点,几厘米的距离,便又轻巧的衔住了她的嘴唇。
这一次,要久一点。
不远处的武修馆内传来一阵炸响,让两人能想象到烟花炸开的画面。
禁地中心。
柔和的佛光充盈着天地,往外蔓延,像流水一样流淌。
佛光照耀之中——
白虎的躯体迅速修复。
“刷!”
睁开眼睛,眼眸如豆。
置身佛光之中,她只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无比舒适自在,像回到了母体,这是人间所不存在的愉悦。
“唉呀妈呀……”
白虎站了起来,抖擞毛发,回头朝向禁地中心,低头恭敬行礼:
“谢过菩萨。”
白虎说完抓紧时间,迅速往外跑去。
佛光照耀之中——
戴着金属面具、倒在地上的女子醒了过来,面具上重新亮起了光。
女子翻身而起,满身剑伤已消失不见。
“嗡……”
地上的长剑嗡鸣着,被她摄回手中,远处的剑鞘亦飞回来,她一手持剑,一手握着剑柄,在空中挽了一个简单的剑花,铖的一声,长剑入鞘。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
月夜女侠站在原地,静静不动,感受几秒,才持剑向禁地中心回礼:
“多谢菩萨。”
话音落地,她的身影几个闪耀,消失在密林之中。
佛光继续往外流淌——
复生者化为光尘消失。
零星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也被修复如初,这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重新睁开眼睛,稍微体会自身状态后,都是第一时间向禁地深处行礼致谢,哪怕高傲如夜人,在此时也低下了头颅。
“谢过菩萨……”
“向您致敬……”
“赞美您……”
佛光淌过禁地的最边缘。
张酸奶已与七阶王庭剑修激战许久,靠着神剑之利、神甲之固,她硬是没被打死,正在奔逃之中,但她一边逃跑还一边用言语刺激着对方,好证明自己并未落入下风。
“追不着追不着……
“王庭剑修跑这么慢,还叫剑修呢?
“我跟你讲啊,别看我在跑,这只是我的策略,等你灵力用完了,我特么一转身就攮你一剑!”
“刷!”
一剑从张酸奶身边斩过。
“卧槽!”
张酸奶靠着变态灵觉,险之又险的侧过身子,只见那柄长剑材质如满月,贴着她的轻甲斩下,在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剑身与轻甲摩擦发出的嗤嗤声,看见了迸射出的火花。
“嗤啦!”
只一瞬间,剑就斩了下去。
“哦哟!”
张酸奶咬牙想再次加速,却发现速度早已拉到极限。
六阶剑修怎么会有七阶飞得快呢,无非是凭借着神剑之力罢了,这种情况下,她是无法再加速的。
可对方却已咬牙追了上来。
一剑直刺她的背心。
王庭之剑,锋锐之最。
张酸奶已感觉到了那寒意,仿佛隔着轻甲,背心的皮肤便已裂开、渗出了鲜血。
“哦豁!”
就在这时,金光照下。
世界变成了金色。
在金光之中,王庭剑修的身影化作飞灰,寸寸消失。
张酸奶一时没刹住车,又飞了几百米、直到浑身被佛光笼罩,才反应过来,一边反手摸着自己后背,一边回头一看,顿时乐了。
“咦,你人呢?继续追啊!
“哈哈哈不追了吧……
“最终的赢家总是张酸奶……”
张酸奶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
区区王庭垃圾也敢追她,知不知道什么叫主角光环啊?真是不自量力!看吧,被她的策略耍得团团转,最后还让她不费吹灰之力的赢得了这场战斗。
哦,费了一丢丢脑力。
这是靠智慧赢得的战斗。
值得纪念。
张酸奶得意不已,不忘对着禁地中心一拱手:
“多谢大佬。”
随即“呜呼”一声。
张酸奶踩着剑,掠过森林上空,还左拐右拐的,宣泄此时爽快心情。
这两个多月以来,她从未有过松懈。
虽然借助了神剑与轻甲的力量,但她向来是有限的借助,只保证自己不会死。除此之外,她敢说自己一直以来身处的位置一定是所有人中最深入的,战斗也是所有人中最激烈的,一直以六阶的等阶挑战七阶,了解着高阶强者才有的战斗方式与运用手段。神力的淬炼,加上战斗的磨炼,让她收益极大。
张酸奶修为本就走在陈舒前头,在禁地中更是早已达到了六阶巅峰。
神力淬炼之下,持续提高着她的灵力质量。
这番收获才是最让她高兴的。
尤其是经过自己不懈努力后的收获。
这是丰收的喜悦。
每一分每一毫都属于自己。
张酸奶心中暗自决定——
离开禁地后非得把陈舒暴打一顿不可。而且还要录下来,发到网上,让大家看看张酸奶暴打陈舒,让大家看看剑宗弟子暴打灵宗弟子,把之前武体会上陈舒出过的风头出回来,让大家都夸奖张酸奶,让大家都质疑为什么灵宗弟子这么水、轻而易举就被剑宗弟子干掉了,让室友看到他是个菜狗,张酸奶才是天下第一。
一想到武体会,张酸奶心里就隐隐作痛。
那本就该是属于她的风头。
装逼的本来该是她。
她不能接受有人比自己还能装逼。
如是想着,她再度加速。
“倏……”
女剑仙直往黑幕撞去。
佛光的速度比她快,充盈了禁地的每一寸角落后,还继续往外蔓延。
金光淌过了异兽营地。
姜来的肉身已被创始灵力彻底改造完成,现在的他就好比一头人形异兽,但他整个人却毫无生机,直到佛光为他带来了无限生机,轻抚过他的创伤,带来复活的力量。
心脏陡然跳动起来。
“砰砰……”
第一声如鼓声一般。
肺部时隔多日,再一次收缩。
“嗬……”
像破了的风箱。
姜来睁开了眼睛,眸子像是一颗绿豆一样,几秒后才恢复正常。
佛光照耀了整个禁地影响区域,照亮了玉京的半边天,哪怕住在城市中的人,推开窗看过去,也能看见青山岭的方向闪耀着一片金光,柔和而不刺眼。
心诚者已经跪拜下来,诚心祈祷。
又有一道金光自青山岭升起,划破夜空,前往道门祖庭玉安观。
宗门防御法阵没有任何反应。
金光亦不被房屋所挡。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全天下的寺庙都收到了消息——
应劫菩萨功德圆满,超越前人,因而化身佛陀,继续带领大家净心向善、渡世渡己。
遂将灵运宝殿改名为盛雄宝殿,原正光佛佛像后移,将最中心的佛像换为早已准备好的应劫佛陀佛像,好让新诞生的佛陀受天下香火,引领大家修行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