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寅闻声立即回道:“你混成旅回来是干什么的?这个人尽皆知吧?你敢说,你从八区调兵回来,不是图谋重都吗?而且之前你签署的自治协议,自治的是远山,楠木,和陶利,那时候重都还没有被收编,你自治什么呢?怎么可能把它也加在里面!”
“你要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秦禹皱眉看向他回道:“我就是从八区拉一百万兵力回来,可没有冲你重都开一枪,你就没有理由碰我远山吧?我就问你,是谁打响的第一枪!”
话到这里,屋内的气氛已经非常压抑了,沈寅也被秦禹怼的有点无奈,因为在开火的问题上,重都确实是不占理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混成旅回来就是为了干他,但毕竟是重都先动的手。
“你说混成旅攻击的是友军,可我并不这么觉得。”秦禹继续说道:“我们和重都打了几次硬仗,混成旅牺牲减员一千多人,加上被迫退伍的重伤兵源,我们有几千人的战损!就这个仇恨,我给自卫军打残三次,都不解心头之恨!而你们却一句话,就要收编了?!那请问,我们混成旅的牺牲算什么?过家家吗?重都的三大家族,两大公司是亲近五区的,这是地地道道的通敌行为!我就问问,你们收编他们之前,是不是忘了西北战线上,死的那一万多人了?重都自卫军里,有几百名浦系军官在教他们打仗,就这种二五仔部队,也配是我们混成旅的友军?你们承认,我是不会承认的。”
话到这里,屋内众人沉默。
顾言低头看着电话,托着下巴,也不吭声,沈寅组织好语言,准备在怼秦禹:“说这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时收编敌军部队,俘虏的事情,比比皆是,你谈……!”
“我说两句!”贺冲伸手拍了拍沈寅的胳膊,示意他停下,随即看着众人轻声说道:“事情搞到这一步,我觉得在追究谁对谁错,什么起因,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沈寅闻声闭嘴。
“摊开了说嘛,有争议的点在川府这里,大家也是奔着这个来的。”贺冲话语平淡的说道:“那我们就谈这里就好了啊,地盘怎么分,经济怎么分,这个才是关键。”
秦禹听到这话,没有插嘴,一直沉默的顾言抬头:“这个没办法分。”
“混成旅拿了九区军部总政的军费,补给,粮饷,为什么没办法分?”贺冲寸步不让的问道。
“你们给混成旅拨的那点资源,能拿下来远山,陶利,还有楠木吗?”顾言直接怼道:“混成旅进川府,最开始就只有两千五百人!后期发展到一万八千人,队伍是秦禹自己拉的,钱是我和陈家给的大头,你们凭啥想要在这儿分走地盘呢?!”
“顾兄,你这话……!”
“你听我说完。”顾言摆断:“我没有否认,你们给过混成旅资源,秦禹也没否认,所以我才愿意来谈的。但凡事都有个投入比嘛,川府一共就四个重镇,可你们的投入,那一个也换不走,我们最多能同意,割让一部分驻防区给你们,但自治权还得在混成旅手里,也可以让你们的资本进场,在这里搞点投资,但这就到头了!”
“这恐怕不行。”贺冲摇头。
顾言伸手端起茶杯,话语平淡的回道:“不行,那就没有办法了,军事问题,就军事解决呗。”
话到这里,双方再次僵持了下来。
这年轻一带的沟通方式,跟老派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如果是老人过来谈,双方都会很克制的不把话说死,但年轻人不是这样,针尖对麦芒,你不让,我也不让。
屋内气氛压抑,沈寅看着顾言,声音清冷的说道:“那就不谈了,军事问题,就军事解决吧!”
顾言看着他,皱眉刚想说话,林骁却突然开骂:“你懂个几把军事?!战场没去过,嘴上你最狠!真要开战了,林系第一个干你们沈家!”
沈寅没想到林骁会骂他,顿时有点懵B了,因为坐在这里的人,多少还是要讲究一些身份的,很少有人口吐莲花。
“林骁,你们这次站队了,说话口气都不一样了,是吗?”沙勇冷嘲热讽的回应道:“不是在九区的时候了?”
“我在九区怎么了?!我是求你了,还是给你跪下过啊?!”林骁蹭的一下站起来:“这个桌上有你说话的份吗?”
“林兄!”
就在这时,项择昊突然起身,拉了一下林骁:“咱们是代表各方开会,不是唱戏,都给彼此留点脸面!”
说完,项择昊拉着林骁坐下,抬头看着众人说道:“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众人闻声看向了他。
“顾系,陈系,确实在川府投入不少,在客观点说,混成旅这几年也确实没在九区拿到什么像样的东西。”项择昊开始铺垫。
沈寅一听这话,心里焦急且不满:“项兄!”
“你别抢话,能不能让我说完?”项择昊皱眉喝问。
沈寅攥着拳头沉默。
“但从部队归属来讲,秦禹毕竟是九区的部队,本人也是在松江起家的,这上头没有养育之恩,也有生育之恩吧?”项择昊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更何况,秦禹本身跟二战区司令部的关系也交情匪浅,在加上自己的一些产业也在松江,这开火了,闹得太僵,大家都不好过嘛!”
这话其实说到了秦禹心里,他在松江的牵挂确实不少,各种产业,核心人员都在那里生根发芽了,所以一旦开战,沈系肯定是要弄他的,那他在松江也会有很大损失。
“川府的问题谈不拢,我们也可以把目光放在其它一些地方嘛!”项择昊继续说道:“疆边,藏原,目前都没有自治单位!大家协商好,在这里划地盘不就完了吗?”
顾言听到这话,眼神一亮。
贺冲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不少,心说带个项择昊来是带对了,因为他心里也是这个方向,可顾言把话说的太死了,他已经下不来台了,而沈寅根本没有领会到这一层。
“川府的盘子不动,只切藏原和疆边。”项择昊淡淡的说道:“这样才能让资源共享!”
秦禹看着项择昊,低声冲陈锋说了一句:“这个思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