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的后院里。
薛蟠的讨饶,并没能让薛宝钗的面色缓和下来。
只见薛宝钗怒不可遏的批评着薛蟠,道:“就算你是想着的,只在家里说几句、到外头不吭声,但是这可能吗?你在家里说惯了的话,在外头一不小心带出来,立即就是莫大的罪名落下……”wΑΡ.āйsΗυ伍.α
薛蟠耸拉着头,沉默不说话。
自小到大,薛蟠都是活在薛姨妈以及薛宝钗的严厉监督下的。
往日不靠谱的事情也是常有,不过像是今日这般的严厉责怪,还真的是比较罕见的。
“这一回的事情,我看先就算了吧!”
贾璟看着悻悻耸拉着脑袋的薛蟠,赶忙上前打圆场,“薛蟠大哥这不远万里、风尘仆仆的赶来看你,那是带着满心欢喜的,结果却被你这般的念叨,岂不是太伤人心……”
“就是就是!”薛蟠连声附和道。
再说神京城中。
自那日弘德帝在养心殿中咳血之后,近来身体状况便一直不佳。
甚至在一次无意中,被太上皇知道了此事。
“上天待我杨家,是何等薄凉!!”
太上皇看着与自己之前症状一模一样的弘德帝,近来多有病态的脸上,满是哀叹与难以置信,其中更是夹杂着那么一丝丝的绝望。
“我等身为一国之君,日夜操劳为国,怎的就要我们落到一个这般的下场?”
话音未落。
旁边弘德帝的面色也是不由暗淡了下来。
蓦地,太上皇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当初在朕病重时,贾璟不是给朕献上过一瓶人参养荣丸吗?那人参养荣丸既然能治好朕,想来可以治好皇帝你的病症!”
太上皇的一番话,叫弘德帝的面上颇为不堪。
“怎么?这里头莫非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太上皇的眉头皱了起来。
弘德帝苦笑道:“找贾璟寻药的事情,儿臣早已经派裘伴伴去过甘肃一趟了……”
“这么看来,是无功而返?”太上皇沉声道。
弘德帝点了点头,“不仅是如此,这贾璟如今也是越发的桀骜难驯了,长此以往,怕是要出问题……”
“他心里有怨,自然便会桀骜!”
太上皇抬眼扫了弘德帝一眼,“皇帝,你自己之前如何对贾璟的,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要是把你们两人调换一下,你会不生气?”
弘德帝默默将头低下。
“他年纪轻轻的,便已经位极人臣,心中难免有些傲气,再经过皇帝你那一番肆意妄为的操作,有怨气才是正常!”
太上皇淡淡道:“这样下去总是不行的,事情最终还是要解决的!你万不能把大周的顶梁柱,给推到了咱们的对立面,懂吗?”
沉默不语。
过了一阵。
弘德帝方才低声道:“可朕毕竟是皇帝!”
咳嗽声夹杂着弘德帝小声的话语,在龙首宫中显得格外刺耳……
太上皇对弘德帝颇有些失望。
“一个贾璟你不在意,日后再有这般的人才呢?你还是不在意?”
“少了这些栋梁的支撑,大周还能撑多久?你还是皇帝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叫弘德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之前你能想到去借助贾璟的力量,来对抗朕的废立之举,当真称得上是一招妙棋,但后来的种种做法么……”
“哎……自毁长城,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说罢,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听了太上皇的话,弘德帝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太好看,但念及身上的病症,还是将一切都暂时藏在心里,生生的忍了下去。
“那裘世安回来之后,你就这么算了?没有再遣人去几趟?”
太上皇又问道。
弘德帝面色一滞,“自从裘伴伴从甘肃狼狈而回之后,儿臣便不曾再派人过去。”
事关自己生死,那正事是一点不干,就知道干着急,如今甚至连智商都是直线下降。
太上皇由衷的感到心累。
“我记得都察院的左督察御史,是你的心腹,对吧?!”
太上皇突然将话题说到了林如海的头上,让弘德帝稍稍愣住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对太上皇问题的回答。
见弘德帝还是一副不甚明了的模样,太上皇的眼睛闭了起来,“林如海是贾璟的岳父,对吧?而当年贾璟的亲事,也是你赐下的,不是么?”
弘德帝恍然。
“父皇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多去打打感情牌?”
“朕的意思是,你若是实在没法子,可以叫林如海前去试试看看,那林如海毕竟是贾璟的岳父……”
“……儿臣明白了!”
缓了一阵子。
太上皇又问道:“京畿大营的兵马,都掌控在手上了吗?”
弘德帝回道:“启禀父皇,如今京畿的二十余万大军,直接捏在咱们手上的兵马,便足足有着十二万。
另外还有自家培植的那些将官心腹,二者相加后,京中十之八九的兵马都已经集中在咱们这里了!”
这算是近来太上皇听到的唯一好消息。
再说到云南。
麓川平缅宣慰使府。
思可法正坐在光秃秃的大椅上,满是无奈的看着面前衣着服饰繁杂迥异,拄着一支长长骨杖的中年女子。
半晌。
思可法苦笑道:“祭司大人,非是小王不肯将那张白虎皮交出来,实在是那张皮子已经丢了有些日子了,小王没的交啊……”kΑnhú伍.ξà
那祭司的脸上满是不信,声音亦是冰冷,“你的府上也能丢东西?丢的还是那么一张大而无用的虎皮?你觉得这话蛊神娘娘会信吗?”
“蛊神娘娘又苏醒了?”
思可法闻言,又惊又喜。
惊的是那位存在的强大和喜怒无常,喜的是自己身后又有了坚实的靠山!
但随后,女祭司的一句话,又让思可法陷入到了为难之中。
“那张皮子是蛊神娘娘亲自点名要的东西,你若是拿不出来……哼哼……”
最后的两声冷哼,不由的让思可法想到了曾经的一些不好的回忆,顿时就是一个哆嗦。
“祭司大人,我往日对蛊神娘娘和寨子里的供奉,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其诚心天地可昭,又岂会故意藏下一件蛊神娘娘指名要的东西呢?还望大人明察才是……”
祭司紧紧的盯着思可法。
过了一阵。
方才皱着眉头问道:“白虎皮果然不在你这里?”
“当真是不在的!”
思可法苦笑。
“这就有些麻烦了!”
祭司的表情难看起来,随即手中骨杖猛然一抖,里头一只金色的虫豸从骨杖顶端的不知名头骨中钻了出来。
对着虫子,祭司喃喃自语了一阵。
随后便见那虫子展开了两队透明的蝉翼,瞬间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往外头去了。
思可法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由一震。
心中暗暗叫苦,“这蛊神娘娘果然真的是又再次苏醒了,这次我弄丢了她点名要的东西,不知将会受到何等惩罚……”
想到蛊神娘娘那一种种的非人折磨,思可法顿时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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