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喻大河、廉清泉听到动静率兵进来,就见一片废墟中,陈一平赤身裸体、面南背北、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截梁木上。
在他脚下,一人面目全非、腿脚炸裂、脖子扭曲,显然正是刚才跟陈一平争斗的那位神秘强者。
此时已经没了气息。
这场面,胜负不言自明。
“将军威武!”
喻大河大喜,几步上前呈上衣服,余光瞥见一角,心中一阵惊骇。
这殿中的炸药分量他是清楚的,能生生将这一座小宫殿给炸成这样,陷阵营百名将士塞在里面也只有一个死字,唯有四分五裂的下场。
甚至那位压着自家将军打的神秘高手,也被炸成这副模样,炸掉了性命。
唯有他们军主——
“一身横炼无双无对,再有‘秘制炸药’这等杀伐利器在手,天下孰能与之敌?”
喻大河心中愈发敬畏。
废墟上。
陈一平接过衣服随意披上,冲喻大河吩咐道:“点齐兵马,稍后听我号令!”
“是!”
喻大河领命下去。
陈一平则继续坐着尚在回味。
刚才跟罗成峰争斗,正面厮杀他绝不是对手,仰仗体魄也迟早要被磨死。
但正如他跟罗成峰所说的那句话——
时代变了!
他在现实中苦修之余,又在搜索各种化学书籍,特别是类似于《炸药化学与制造》这一类的书籍,抄录到梦境世界中细细攻读、体味,并不惜成本的试验。
多年下来,早就积累了不少威力极大的炸药。
每次出行都会带上。
这一次。
埋在宫殿下方的就是俗称‘炸药之王’的三硝基甲苯,又名‘TNT’。
缠斗时,他看似慌不择路,实则有意引着罗成峰来到这里,再暗中触发机关点火。
然后——
一声巨响,大地炸裂。
陈一平体魄强的离谱,又事先有防备,也被炸了个七晕八素、脏腑移位,受伤不轻。
就更别说体质更差、猝不及防的罗成峰。
这一炸。
直接情势逆转、生死易位。
这就是爆炸的艺术!
“可惜了这人身上那门邪功。”
陈一平有些惋惜。
方才争斗时,罗成峰身上那门邪功给陈一平留下深刻的印象。
能散人阳气,甚至令其上限跌落,此功可谓诡异,更难防备。
交手时。
缠斗时。
一旦动用此功,若是对手发觉,必定惊惶不定。如刚才的陈一平,只能主动变招,自己打乱自己的节奏,难免陷入劣势。
如果没发觉,那更好。
继续缠斗下去,早晚内气耗尽,上限跌落,越打越弱,难逃一死。
“好功夫!”
“可惜了!”
这样一门邪功让陈一平颇为眼热。
可惜炸药的威力摆在那里,罗成峰被炸的半死,没几口气了,否则倒是可以想一想手段,或软或硬逼问一番。
但现在,罗成峰已死,陈一平想要得到此功,就只能再去广恩山撞撞运气。
“本来还不想过早招惹六大派,空冥派却主动送上门来。”
“既然如此,唯有去会一会了!”
陈一平打杀‘空冥神剑’罗成峰,一时信心大增。
其一身横炼,再配合炸药,如罗成峰这样最顶尖的高手也唯有一死,也要伏诛,天下谁堪敌手?
空冥派若不识趣,就炸他个天翻地覆!
陈一平当即出发,领着五百羽林军直奔兴德府。
途中。
他还在琢磨前面跟罗成峰的那一战。
“罗成峰给我的威胁的确很强,强到我听那些声音都更清晰。”
“这种压迫感如果再强一点,兴许就能彻底听清楚。”
陈一平心下思索。
在没有发觉罗成峰邪功偷偷散他阳气的时候,陈一平一直没想着要跑路,也没想着过早的用炸药炸他。
当时。
一方面是想借助罗成峰磨一磨自己跟这一层高手战斗的经验,摸一摸他们的低。
另一方面就是体质突破5.0后的变化,在这场战斗中,在危机中,那些呢喃、低语似乎更加清楚。
陈一平想趁机听清楚。
很可惜最终功亏一篑。
兴许也是时机未到。
“‘精’破5.0有这样的变化,现在触摸不到,难以真正弄清,但是等‘神’数值后续追赶上来,感知力更强,个中隐秘定能迎刃而解。”
陈一平心态很好,错失也不着急。
该来的总会来的。
刚好现在‘精’属性想要再加点太困难,4点潜能提升0.01,想要达到5.5就得200点潜能,太漫长。
倒不如先将‘神’提升上来试试,否则总是这样难免耽搁正常修炼。
想着这些。
赶路飞快。
兴德府就在永业府边上,广恩山不远。
陈一平三月初十诛无道、斩贺超,四月十五迎战空冥剑、斩杀罗成峰,四月十七出发,走走停停,四月二十八就已经赶到广恩山。
五百羽林军,兵叩山门下!
广恩山上,空冥派中。
殷岐山一脸愁容。
半月前,他跟罗成峰一起去的常林城。罗成峰艺高人大胆,大摇大摆就进了城主府,无一人发现。
殷岐山没那个本事,就在城中等候。
等着等着。
最终等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闻城主府中‘九命郎君’遭遇高手袭击,来人被当场击毙。
殷岐山大惊失色,在城中又待了两天,就见羽林军出动,直奔西面兴德府。
为首的那人赫然是‘九命郎君’周大胜。
人家好端端的呢!
殷岐山这才相信,急忙抢先一步回到广恩山,但对于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盛怒的周大胜跟羽林军,殷岐山有些抓瞎。
“夫君,那位‘九命郎君’当真这么厉害?”
殷岐山身旁,妻子毕玉仙端来一盏热茶,看向殷岐山,脸上也有忧心神色。
“唉!”
“祖师四十年前就已经天下无敌,这一次出山,其他不论,仅身法上面,是我平生仅见。”
“实力并未退步,甚至更上层楼。”
“可就是这样,也不敌周大胜,甚至被当场格杀。”
殷岐山面露苦笑。
这一次贸贸然去招惹这样的人物,实属不智。
但是在他想来,祖师即便杀不了这人,也万万不会不敌。
被周大胜杀死这种结局就更是他万万没想过的。
这不合常理!
“他才三十岁!”
“才三十岁!”
一想到周大胜年龄,殷岐山就更加惊慌。
三十岁!
习武者这时正值壮年,是武道进境最快的时候。但这时候,周大胜居然已经堪至巅峰,再往上,再往后,十年二十年,岂不是要登临前无古人之境?!
这种人如何能招惹?!
“既然招惹不起,又是祖师单枪匹马过去的,就一推了之,装聋作哑便是,何苦想着怎么跟他争?”
毕玉仙不解。
“话虽如此,但祖师被杀,这人马上又要来我山门兴师问罪,我若推诿于祖师,跟他虚与委蛇,门中长老、弟子如何看我?”
殷岐山进退两难。
毕玉仙闻言笑道:“那人如此厉害,门中一腔肝胆愿意赴死的终究是少数。夫君做做姿态,再派心腹暗中鼓动,最终‘不得已’才为了空冥派弟子的性命而‘忍辱负重’,过后非但不损夫君威望,反而更添几分。至不济,我们还有兴德府做退路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殷岐山这是当日被吓坏吓傻。
现在一听毕玉仙分析点拨,顿时如拨云见日,眼中顿时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