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大发慈悲,开开门吧!”
“寒冬光景,家中无粮,这个孩子实在是养不活了!”
“求求收留这个孩子吧!”
偌大院落,虽不堂皇华丽,但占地极为广阔,在这寸土寸金的洛京也是十分难得,上有牌匾,更写着“慈幼院”三个大字。
寒冬腊月的晚上,呵气成霜,却不时有妇人家跪倒在门口,哭诉不止。
更有人径直将襁褓中的婴儿直接丢在慈幼院门口,不顾婴儿在寒风中凄厉地哭喊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唯有眼角有晶莹垂落,在地上结成粒粒冰点。
两旁街道行人见到这一幕,更是叹息不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洛京的这个冬天越来越难熬了!”
“洛京虽大,但居住不易,大有贫贱人家。”
“世道如此,人间多艰啊!”
众生心生戚戚然之心。
至于帮忙?
天下弃儿如此之多,他们却也是有心无力的。
吱哑!
此时妇人哭泣、幼儿大哭,似乎终于惊动了里面的人。
慈幼院大门拉开,只见一群慈眉善目的老嬷嬷走了出来,慌忙扶起跪地的妇人,更有老嬷嬷慌忙抱起那些却抛弃的婴儿好生安慰不止,面带愁苦。
“好生狠心的娘亲,怎舍得将这么小的孩子抛下!”
“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哎,谁说不知呢?”
“各位老嬷嬷,求发发慈悲吧。实在是家里养不好,所以才求到这里了!”
抱着襁褓中婴儿的妇女们哭泣不止。
为首的老嬷嬷心中不忍,满是不忍地和蔼道,“你们的来意,我都知道了!这些孩子我们慈幼院养了,你们就放心吧!”
“谢谢老嬷嬷。大慈大悲,你们真是活菩萨!”
“我的孩子能活了!我在这,给你们叩头了!”
“救子之恩,无以为报,小女愿在家中给各位供奉长声牌!”
听到自己的孩子终于有救了,一众妇人顿时喜极而泣。
“不必如此!这些不是老身的功劳,而是李大善人赐予各位的福报!”
“若不是李大善人倾尽家资,这洛京慈幼院如何能建得起来!要知道如今这世道,可处处都有冻死骨!”
“要供奉长生牌位,就供奉李大善人吧!求他长命百岁,不然抛弃幼子这种种悲剧又有谁能解救呢?”
说到这,老嬷嬷们深深叹气,对口中那李大善人更满是崇敬。
“是!我们回去一定供奉李大善人的长生牌位!”
“活菩萨啊!”
“如此好人,真应该长命百岁!”
那些妇人见状,顿时齐齐点头,满是感激之意。
此时那为首的老嬷嬷却是面孔一肃。
“但有一件事情,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既然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也就说你们与这孩子的母子缘分已经尽了。
这孩子从此归我们慈幼院所有所养,并存着一视同仁之心,不会留存孩子身世记录,长大抚养成人后,他们都将会自力更生,出京为李大善人做事。
到时候,你们想找回自己的孩子的也不可能了!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要是不愿的话,现在就可以抱回自己的孩子?”
“这……”一听孩子一旦被抱走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些妇人抱着孩子襁褓的手不由紧了紧。
但见慈幼院的老嬷嬷有一去不回头的迹象,她们顿时慌了。
“愿意!我们愿意,我们以后再也不找孩子了!”
她们哭喊着,声如泣血,将孩子塞入老嬷嬷怀中,却是抹着泪狠着心跑远了。
一旁众人看到这一幕,更是心怀不忍地叹息。
“慈幼院虽好,但收留了孩子,就不让母亲再找这一点,实在过于严苛了!”
“我倒是觉得做得对。若是没有这个限制,母亲可以随时抛妻弃子,随时找回,以后慈幼院岂不成了帮别人养孩子的?”
“不错!慈幼院虽然是做慈善的,但也不能让李大善人一味倒贴钱财吧。将孩子养大,再教他们谋生之道,反补慈幼院,这才是长久之计!”
“不得不说,李大善人还真是个好人啊!”
“咦?你说李大善人是做什么生意的,怎的如此有钱?”
“这倒是没听过,只是好像是镖局生意。但他既然以财行善,我们管那么多作甚!”
“是极,是极!”
众人先是议论纷纷,到最后对那李大善人已满是赞叹之意。
这时,却有一阵冷笑声响起。
“好一个丐帮总舵!以慈幼伪名,行骗孩童之事!”
言语冰冷至极,尽是讥讽之意。
“什么人?”众人本能循声望去。
就见一个俊俏公子哥立于一处屋顶之上,明明是寒冬腊月,却手拿折扇,衣衫单薄,自有风流倜傥的气度,细长的一双凤眼眸中却是比三九天更甚的寒意。
“丐帮总舵?这明明是慈幼堂,你这公子哥看上去俊俏,怎么说如此诽谤之言!”
“丐帮藏污纳垢,慈幼堂救扶幼小,二者怎能混为一谈,真是不知所谓!”
“不错!你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污蔑慈幼堂!”
俊俏公子一声冷笑激起了众怒,引来怒喝连连。
他却是面容淡淡,不做丝毫反应,只是低笑一声。
“四个哥哥和张角道士,应该会快到了吧!”
果不其然,一声落下。
却听四个异口同声的笑声和一声威严苍老的沉喝。
“小弟,你的身手还是这么快!”
“好一个白玉堂,身法之快,竟丝毫不输于我道家罡步!”
五道身影一前一后而来。
众人惊诧望去,却见又是五个奇人。
寒冬腊月的,为首四人却是衣衫单薄,似乎根本不惧割人的寒冷,面孔各异,魁梧、淡然、缥缈、精悍…气质夺人,一般就非是凡俗之辈。
而他们身后更有一道袍老者,长须苍髯,仙风道骨,目如苍鹰,更是心生寒意。
“你们来了!”
众人惊疑不定,俊俏公子却是一合手中折扇,朗声而笑,“你们来了!看来今日丐帮总舵该有此劫!”
“走吧!老道倒要看看这丐帮又有何底气,敢如此祸害人间?以慈幼伪名,诓骗他人孩童!”苍髯老道声如闷雷。
六人相视点头,随后一起向慈幼院而去。
他们身上各自升腾异样气息。
兄弟五人精气狼烟炙热,一时驱散凛冬寒意,让人如在火炉中炙烤。
苍髯老道却是气机浩大,有着一种渺渺茫茫的道韵,其中更有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声。
众人早已被这惊人的变故给惊到了,更有识货之人惊喝出声,“好惊人的武道修为!”
“白玉堂,这不是那锦毛鼠的名讳吗?难道他们就是……”
“陷空岛五鼠?!”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一声喝下,顿时四周异动不止,吸引无数人前来围观。
“看他们的样貌还真是五鼠。只是他们为什么说慈幼院是丐帮总舵,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五鼠一向与丐帮过不去,从无失手,可见对丐帮了解必然极深,绝不会轻易有误的!”
“他们说丐帮总舵伪装成慈幼院,诓骗他人孩子,这又是何意?若这是真的,可就未免太恐怖了!”
“这么说,我也是奇怪!这慈幼院这么多年,养大的孩子也不少,可是从没听过多少留在洛京的!”
“话说,那苍髯老道又是谁,论气势竟丝毫不弱于陷空岛五鼠,是他们请来的帮手吗?”
众说纷纭之下,不知不觉众人看向慈幼院的眼神惊疑不定起来。
而此时陷空岛五鼠和苍髯老道早就大刺刺来到慈幼院门口,一向神出鬼没的他们此时竟是丝毫不避讳众人的注视。
只听一声长啸,打破夜空沉寂,四周哗然,却让慈幼院寂静失声,如人间鬼蜮。
“丐帮,你们将总舵故意伪装成慈幼院,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陷空岛五鼠以及大贤良师张角来访,还不现身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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