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在听了周润泽的分析后,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由此及彼,换位思考,如果她还在宫中,也被封为贵妃的话,哪怕贾府的库银没有被盗,似乎在建了省亲别院后,几代人的积蓄也会被消耗的干干净净。
当然,她也没往更坏的方面想,可就算如此,相比王家今后可以预见的遭遇,如今贾家虽然田产被抵押,祖田却还在,到底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似乎也是不错了。
贾元春沉吟道:“贾家现在这样,或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再惨也不会比现在更惨了吧?”
“奴家太了解父亲和大伯的能为了,他们要是真参与到朝争当中去,贾府不但会败落,而且还有倾覆的危险。”
她叹了口气道:“就是母亲那儿奴家有些担心,她现在已经搬回王家了,却也不是回到大院儿,而是去了乡下寡居,想来也是被父亲伤透了的。”
周润泽颔首道:“你母亲估计是因为宝玉的死,对今后的人生不抱希望了,所以才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抱着我不好,你也别好的想法,跟你父亲置气呢!”
说到这时,周润泽看向贾探春:“姨父应该是来信了吧,贾环可有消息?”
“父亲是写了信的,说环儿已经接回来,并一同去金陵祖地了。”贾探春点头说。
周润泽叹了声,对贾元春道:“你也别怪你父亲,当初保下贾环是我为姨父出的主意,要知道贾环是你父亲现在唯一的儿子了,要是他出事了,你父亲估计也活不也去了。”
贾元春眼红了红,沉吟一会儿后,点点头。
道理谁都懂,可真落在自己头上,却是格外让人难受的。
相比起贾环来说,贾元春可是极为看重贾宝玉这个亲弟弟的。
谁也想不到他那么年经轻轻就会撒手人寰,并且还是在她怀里死去的,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所以,要说恨,贾元春恨贾环一点也不比王夫人少。
但她毕竟是贾政的女儿,到底也要为父亲作想。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支持王夫人斩尽杀绝,甚至还多加阻拦和劝慰王夫人,要不然当初贾环的命能不能保得住,还真难说。
一边的贾探春对贾元春抱以感激的目光,她是个聪明人,又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知道贾元春的辛酸和付出。
贾元春看了贾探春一眼,叹道:“你也不要感谢我,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咱们本是姐妹,现在又都来老爷家了,这辈子也是有缘,今后这事儿就不用多想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贾探春起身行礼道:“话虽如此,妹妹还是要多谢姐姐劝阻太太,环儿的性命才得以保全,这个恩情妹妹将会一直谨记在心,须臾不敢忘却。”
周润泽起身上前,握着两人的手道:“都是自家姐妹,又都是同一个父亲,同一个老爷,不要太生分了,今后应该互帮互助才妙!”
两人点头应是,周润泽嗯了声,就将她们往里间拉,并道:“这会儿你们就可以相互帮助一下下……”
贾元春和贾探春表情一滞,脸都刷地红了起来,忸怩着跟着去了。
走到门口,周润泽哈哈大笑,又回头对贾迎春和贾惜春道:“如此良辰美景,正该高乐,你们也别闲着,进来一起玩耍……”
贾迎春本来见周润泽只拉着两个姐姐去,心里有些发酸,脸色不太好,这会儿闻言之后,脸色一喜,连忙喜笑颜开的追上去了。
贾惜春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心道在一起玩耍倒也不错,于是迟疑片刻,也跟着去了。
一进屋里,贾惜春整个人都呆住了,瞪着眼睛,张着小嘴儿,都不知道该怎么玩了……
周润泽看着四春,哈哈大笑,说:“哈哈,你们四姐妹总算是团圆了,哈哈……”
让四姐妹团圆,周润泽可是想了很久了。
但贾元春和贾探春这两个妮子扭扭捏捏不像话,总是推三阻四,一直没让周润泽达成心愿。
今儿周润泽也是灵机一动,见她们刚好在一起,寻了机会就不让元春和探春跑了,总算是美滋滋的完成了心中所想,当真是妙不可言!
贾元春虽然最大,却最为矜持,她伺候着周润泽,低着头,红着脸道:
“老爷,你这是蓄谋已久的吧?你哪能这样欺负咱们姐妹啊?羞死人了都!”
周润泽呵呵一笑,不理她话,而是低头看着怀里的贾惜春,柔声道:“今儿开不开心?”
贾惜春皱了皱眉,迟疑道:“奴家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就觉得怪怪的。”
周润泽嘿嘿一笑,说:“嗯,这就对了,以后会慢慢适应的,到时候就开心了。”
贾探春吸了口气,翻着白眼道:“老爷,以后这样的事儿可别拉着奴家,奴家倒挺不习惯的。”
顿了顿,她说:“或许奴家跟几个姐妹从小长到大的缘故吧,太熟悉了,这……有些别扭……”
贾元春也连忙接话道:“我跟三妹妹想的一样,老爷以后什么时候私下找奴家都可以,但这在一起玩耍,奴家真得觉得难为情!”
周润泽无语道:“你们先前不是答应老爷要互相帮助了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卦了?”
说着,他看向贾迎春道:“迎春你说,这事儿你喜不喜欢?”
“哦,奴家倒觉得不错,挺有意思的。”贾迎春乖巧道。
周润泽满意的点点头,向贾元春和贾探春道:“看到了没有,连迎春这样老实的都说有意思……”
话还没说完,贾元春就抢话道:“老爷……互帮互助和这事儿不是一码事儿,老爷别混淆视听了!”
周润泽见她们反应这么大,沉吟片刻,说:“既然你们不习惯,那这事儿就慢慢来,今后元春带着惜春,迎春带着探春,或者你们自己组队也成,等以后习惯了,咱们再来个大团圆……”
“美得你!”贾元春终于忍不住瘪嘴道,然后起身穿了衣服就小跑着出去了。
“美得你!”贾探春也跟着说了一句,笑嘻嘻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