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会儿闺女,杨桂芝那边也把午饭做好了,楚恒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楚哲成从屋里出来,到堂屋吃饭。
等他们吃完午饭后,下午家里又热闹的了起来,一些收到消息的亲戚朋友都纷纷过来道贺,基本都带了点营养品过来,如鸡蛋、老母鸡、麦乳精等。
不过这里面最出彩的要数连老头,他送了一包尿戒子……
艾薇玛日记那本书现在都还在卖,虽然读者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多,但也不算少,老头三五不时的就能收到一些尿不湿、戒子等物,他家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布,那是见到人就送。
就这样热热闹闹两天,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原本楚恒跟他二叔约好今年去那边过年的,不过因为倪映红刚生孩子,属实不方便,是以,二叔一家今年还是在楚恒这边过年。
上午十点多,楚建设带着一家老小过来。
已经十六岁的楚齐现在是个半大小伙子了,模样跟他堂哥楚恒有几分相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黝黑的眼眸灵动有神,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桀骜,又透着几分轻佻,一瞧就是个招小姑娘喜欢的坏小子。
楚雪也已经十二岁了,虽然还没长开,但从眉眼上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二叔,二婶。”
喜得贵女的楚恒这两天心情都很好,连之前跟他二叔之间的那点小矛盾都大人大量的揭过去了,眉眼带笑的从堂屋出来,迎向刚来到后院的楚建设一家,走路都带着风的。
来到近前,见二叔脸色发黑,二婶的神情中也有些郁郁,他不解问道:“您二位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我跟你二婶这些年什么时候吵过架?”楚建设耷拉着脸指了指身旁憋着嘴的楚齐,道:“还不是让这小子给我气的!”
“我说你小子又干啥了?大过年气你爸妈!”楚恒眼睛一眯,手掌摸向腰间的铜头皮带。
楚雪默默地后退一步,以防殃及池鱼,觉得她哥实属不智,都知道今儿要来楚老大这里,还敢在家气爸妈,那不纯属找揍吗?
楚齐也慌忙闪开,急声解释道:“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要相应号召,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我爸我妈说什么都不答应,非要我去当上班儿。”
怀中抱着老三楚华的二婶发愁的瞅了眼缺心眼儿的大儿子,道:“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傻?上山下乡有什么好的?吃不好住不好的,不少人都受不了苦,想方设法的要往回跑,他倒好,竟然要主动去!”
“那些人受不了苦,那是他们意志不坚定,是自身的问题,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肯定能坚持住,而且你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都已经报名了,木已成舟。”楚齐眼神坚定的道。
“特娘的!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火!你说这小子胆子多大?竟然敢不跟我们商量就去街道上报名!”楚建设越说越生气,抬起巴掌就要抽儿子。
楚齐不闪不避,梗着脖子准备受着。
“唉唉,您打他干什么啊。”楚恒赶忙上前拦住,瞥了眼正是叛逆期的小老弟,笑眯眯说道:“外头冷,咱先进屋说去。”
说着他便拉着楚建设两口子走向堂屋,楚齐跟楚雪正要跟上,却被楚恒拦了下来,指了指聋老太太那屋:“你俩别进来了,去那屋领楚哲成跟虎妞玩会儿。”
“嗯嗯,那我去了。”楚雪开开心心的跑了。
楚齐不敢违逆楚老大,只能一步三回头的,提心吊胆的去了老太太那屋,他这大哥可是一肚子鬼心思,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
而后楚恒便与二叔、二婶进了堂屋,待坐下后,二婶就连忙问道:“恒子,你小子主意多,能不能想法劝劝伱弟弟?”
她对于楚齐已经被报名这事儿倒不怎么在意,毕竟以楚建设叔侄俩今时今日的实力,这点事儿根本不算什么,一個招呼就能把楚齐的名字从上山下乡的名单中抹下去。
不过这种行为却治标不治本。
你今儿把名字抹去了,明儿那兔崽子又去偷偷报名,哪防得住?
所以还是得做思想工作。
二叔也把目光投向大侄子,他很笃定,楚恒一定会有办法的。
“嗐,这种事劝不了的,就楚齐那死犟的性格,谁劝能有用?”楚恒伸手接过二婶怀中的小老弟楚华,一边笑嘻嘻的逗着他玩,一边说道:“所以啊,对于他这种情况,我觉得堵不如疏,他不是想锻炼,想接受再教育吗?那咱就让他去!”
“这哪成啊,乡下那地方你又不知道,多苦啊,他从小到大也没遭过什么罪,哪受得了。”二婶急声道。
“你急什么,听这小子把话说完。”二叔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水,等着楚恒的后话。
“就是,您等我说完嘛。”楚恒随手巴拉着小老弟的小老弟,笑道:“楚齐这岁数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时候,那咱就让他撞一下呗,正好我在陕北那边有朋友,咱直接把他送去那插队去,而且还必须是最穷、最累的地方,让他在那待一段,等他知道苦了,受不了了,再给他弄回来不就老实了嘛。”
“意思还是得去呗?”二婶不忍心的道:“就不能不让他去?”
“我看这主意倒是不错。”二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媳妇一眼:“你儿子都快让你惯坏了,是时候给点教训了。”
说着他又指指楚恒,道:“你看这小子,挨收拾一回不就老实很多了?”
“您没话了怎么着?提我干什么!”楚恒冲他翻翻眼皮。
见丈夫跟侄子都是这个想法,二婶犹豫了下,才点点头:“那……行吧,听你们的,不过你们真能把他弄回来吗?别到时候再崴泥了。”
“那不能够,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事儿交给我就成。”楚恒说着起身,把楚华还给二婶,扭头往外走去:“您二位歇着,我去收拾收拾楚齐去。”
“别打坏了。”二婶连忙提醒,
“放心,我手头有轻重。”
言罢,楚恒气势汹汹的出门而去。
孩子叛逆是病,得治!
他径直来到老太太那屋,揪住正担惊受怕的楚齐的衣领就去了书房,随即房门一关,抽出皮带就劈头盖脸的往上身招呼。
“啪!”
“啊!”
“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是吧!还敢瞒着你爸妈自己做主了?”
“啪啪啪!”
“他们的思想有问题,我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呦呵!还敢犟嘴!今儿我就教教你孝字怎么写!”
“啪啪啪!”
“知没知道错?”
“我没错!错的是他们!”
“嗯?”楚恒沉着脸放下皮带,伸手摸起插在卷缸里的一根黄花梨的木轴。
楚齐脸色登时一变,慌忙后退:“我……错了,我错了哥,您把那棍子放下,要打死人的!!!”
众所周知,这年代的华夏的孩子是没叛逆期的,如果有,就是打的不够狠。
“我看你是口服心不服!”
楚恒却不想这么放过他,抡起棍子就打,不过他选的地方都是后背,屁股,大腿这些肉厚的,而且力道控制的也很好,保证打不坏,但却很疼。
打的楚齐那是哭爹喊娘的,却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门外。
楚雪领着虎妞、楚哲成姐弟俩瑟瑟发抖的听着屋内凄惨的哭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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