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快坐!」
在秦京茹、秦大海的陪同下,杜三等人来到屋里,见楚恒也在这屋,一帮货赶紧上前问好。
「楚爷!」
「嫂子!」
「楚爷!」
「都来啦。」倪映红冲他们浅浅一笑。
「那什么,京茹,大海叔,你们快去忙吧,这都自己人,不用管。」楚恒笑着冲秦京茹他俩摆了下手。
「那行,哥,您们聊吧,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
「三儿,小田儿,你们坐啊。」
「忙去吧,秦姐,都不外人。」
秦京茹他们也是真的忙,跟杜三他们客套了几句,就匆匆出了屋子。
而后又过了没多久,差不多十点的时候,粮管所的一些同事跟大杂院的邻居也先后过来了,大多数人都是骑的自行车,少数一些则是做的公共汽车来的。
算上杜三儿这帮人,加一块足有四五十人。
这下秦家可热闹坏了,屋里乌泱泱的全是人,门口又是卡车又是自行车的停的满满登登。
「京茹现在可是出息喽!」昨天晚上露了一次面的老书记叼着烟带站在院外,瞧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一阵咋舌:「我去公社开会都没见过这么多自行车!」
「出息还不小呢!」他身边围着几个村官儿,其中一名带着眼镜的男子闻言一脸艳羡的道;「她现在可是城里户口,不光吃的商品粮,工作还是在粮管所这种好单位。」
「听说都是她那个干哥哥给办的。」一人接茬道。
「谁啊?」有人好奇问道。
眼镜男指指屋内:「就那个开小汽车来的俊小伙,别看人家年轻,还是粮管所所长呢!」
「哎呦,官儿不小啊!」
众人惊叹不已。
那小伙看着岁数也不大,顶多二十五六,竟然能跟他们公社粮站站长一个级别。
恐怖如斯!
转眼两天过去。
秦老爷子也终于入土为安。
晌午,秦家。
出完殡回来后又去生产队食堂吃了顿饭的秦京茹怔怔的站在此刻已经冷冷清清的娘家院外,一股悲伤瞬间涌上心头,眼圈又再一次红了起来。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有娘家了。
「哎!」
倪映红跟昨天下午赶回来的大表姐一左一右的来到她身边。
「走吧,京茹,虎妞快三天没见找你了,都在家闹上了。」
一提起闺女,她瞬间归心似箭,毫不留恋的收回目光,转头跟她们上车了,返回四九城。
屋内。
秦现呆愣楞的看着远去的伏尔加,目光中毫无生气。
媳妇偷汉子,还跟姘头合伙害死了他爹。
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来,险些让他崩溃。
「嘿嘿!老头子你回来啦。」
这时,从早上秦老爷子出殡开始就一直坐在炕头上闷不做声的秦母突然傻笑起来,嘴角流着口水,眼神呆滞的冲门口招招手:「快过来坐,我跟你说,咱家秦现出息了,去粮管所上班了,以后能吃上商品粮了!」…。。
正在发愣的秦现脸色陡然一变,顿时慌了神,急忙放下怀中的孩子,起身来到老娘面前:「妈,您这是咋了啊,妈!」
「嘿嘿!嘿嘿!」
秦母不住傻笑,歪着头伸出手在空气中胡乱划拉着:「好多钱啊,都藏好,别让京茹那个赔钱货看见!」
他老娘这是受
不了打击疯了!
「妈!」
秦现瞬间红了眼圈,一把抱住老娘,此刻心中满是悔恨。
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情况,他就是打一辈光棍,都不会娶那个毒妇回来!
要知道,当初秦京茹被赶走就是他媳妇撺掇的,之后找秦京茹骗钱那娘们也都有参与,更别说后续这些事了。
可以说秦家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秦现的媳妇功不可没。
也正是应了那句话,娶妻不好,毁一生!
下午两点不到,楚恒等人回到家。
「妈妈!」
他们刚一到后院,都快三天没见到老娘的虎妞立即张着胳膊跑了过来。
本来因为父亲的过世心情不佳的秦京茹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忙蹲下身子抱起虎妞:「想妈妈了?」
「嗯嗯。」
虎妞用力点点脑袋瓜,伸手抱住老娘脖子,依恋的讲脸颊贴过去,在老娘脸上蹭了蹭。
「虎妞可真乖!」
楚恒笑着揉揉小家伙的头发,转头看向蹲在角落里玩雪的犬子,蹙起眉道:「楚哲成!没看见爸爸,妈妈回来吗?」
楚小爷扭头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玩雪去了,鸟都没鸟他。
这小家伙打小就是杨桂芝伺候的,所以对他俩基本没什么依赖,有跟没有没啥区别。
「哎呦,回来啦!」
杨桂芝这时从快步自己屋出来:「都完事了?」
「差不多吧。」楚恒恼火的收回走向儿子的脚步,转头对她说道:「京茹家里那边的事儿基本没啥了,就剩下那个叫杨龙的没处理了。」
「那个王八蛋就该千刀万剐!」杨桂芝恨恨的咬了咬牙,随后忙走到秦京茹面前,关心道:「这两天累坏了吧?我去烧点热水,你们洗洗就赶紧歇着。」
「麻烦您了,桂枝姐。」面对老大姐的关心,秦京茹只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心底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麻烦什么麻烦,自家人客气啥,你快去老太太那屋吧,老姐俩惦记你好几天了,我去烧水。」杨桂芝风风火火的走向前院。
而后楚恒等人就一块去了老太太那屋,跟老姐俩说了下情况,等她们又安慰了秦京茹一番后,几个人就从屋里出来,简单的洗了洗就回屋休息去了。
「哎呦,这几天可是给我累坏了!」
回到卧室,这两天就基本没睡多少觉的楚恒便脱掉衣裳一头栽倒在床上。
「都困死我了。」很快倪映红也钻进被窝,缩在丈夫怀里,枕着他的胸膛,眯着眼呢喃着道:「哪天过年来着?」
「后儿吧?这几天忙懵了,记不太清了。」
「你说这事儿闹得,都快过年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糟心。」
「这有啥办法,谁也不想发生啊……」楚恒闭着眼,话语宛如梦呓,越说声音越小,很快就没了动静,想起了呼噜声。
倪映红仰起头看了眼,忙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下来,又给他盖好被子,随即又心疼的伸手柔软的小手摩挲着他的脸颊。
为了这个家,她这汉子实数有些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