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你妈了个巴子!”
随着一声怒骂,气急之下的楚恒抡起胳膊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逼兜抽了过去。
就见坐在凳子上的青年脖子一歪,惨叫着仰头向后栽了过去,还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桌子,汤汤水水的溅了对面那俩人满头满脸都是。
可那俩人却像是没感觉一般,一脸惨白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楚恒,头上汗珠子噼哩叭啦的往下掉。
坐在青年身旁那人跟他们的情况也差不多是,浑身冰凉的坐在位置上,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恒脸沉的都快滴水了,他恶狠狠的扫了眼这几人,咬牙切齿问道:“老子给钱给粮的让您们来找人,你们就特么这么给我找人的?”
“我们……我们……饿……”
几人慌忙站起来,战战兢兢的垂着头,下意识的想要狡辩一下,可越说越没底气,最终还是老老实实选择了闭嘴。
解释什么啊?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楚爷又不是二逼,哪那么好忽悠的?
再废话还得挨揍!
“给我滚一边靠墙站好!”
楚恒气呼呼的指了指墙边,便转头来到一脸懵逼的饭店经理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好意思,同志,一时激动打坏了你们东西,该多少钱您算一下,等会跟着饭钱一块算。”
“不用不用,几个盘子碗,不值钱。”经理慌忙摆手,这位可是开着县领导都没有的大汽车来京里领导,他哪敢让人家赔啊。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楚恒也懒得为这点东西跟他磨叽,既然不要也就算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黑板上的菜谱,随便点了吃的,给了钱票就带着岑豪俩人找了张桌坐下。
郑军很有小老弟的觉悟,主动的去要了一壶开水,殷勤的给二位大哥一人倒了一杯。
“呵,万小田这小子忒不靠谱了。”
岑豪滋熘熘喝着水,瞥了颤栗着站在墙边的四个青年,冷笑道:“要是我的人敢这么湖弄我,直接把丫剁碎了喂狗!”
“扑通!”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那四人听得真真切切,其中一名胆子比较小的,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另外仨也好不到哪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可不觉得岑豪是在开玩笑,这位四九城第一刺客可不是一般人物,手黑着呢!
“烂泥扶不上墙!”
楚恒此时心里对万小田也很是不满。
刚觉得那孙子有了长进,想好好重用一下,为此还力排众议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他,可特么他是真不给自己不争气啊!
这就好像你带着一条养了很久的狗出去打猎,且在朋友面前好一阵炫耀,可最后却连只兔子都抓不到。
恨其不争,怒其废物!
都不如煮了算逑!
哎幼!
不能想,越想越气。
楚恒一脸晦气的越过了这个话题,转头跟郑军问起了大城地界的风土人情。…
过了不一会,饭菜端了上来。
本想喝一杯松松筋骨的楚恒这时也没了心思,草草旋了仨馒头后,就站起身对那四个都快吓尿裤子了的货招招手:“过来!”
四人慌忙跑过来。
挨打的青年是他们的头,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您……您吩咐,楚爷。”
“在哪落脚?”楚恒冷着脸问道。
“城外一个早年间鬼子留下来的破仓库。”青年低着头不敢看他,掉了一颗牙的嘴说话有点漏风。
“带路!”
楚恒也不废话,转头带着岑豪他们出了饭店钻进车。
那四人紧随其后出来,迅速从墙边去来一辆自行车,然后就见挨打青年跨上了车用腿把支起来,接着其中两人熟练坐大梁上,一人坐后座,这四个货就骑着这一辆自行车稳稳地往城区了行去,跟演杂技似的。
颇有点阿三哥的风采……
“突突突!”
楚恒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发动汽车就跟了上去。
这时候自行车紧张,一车多人的事情很常见,拉四个人都是基操,他甚至还见过一辆自行车驮六个人的呢!
而他们这边刚走没一会,一辆老旧的嘎斯吉普停在了饭店门前。
“砰!”
一名看起来四五十岁,梳着大背头,看起来局里局气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这人名叫姜卓林,大城县公安局长,也是老太太丈夫的一位战友的儿子。
他站在饭店门口左右瞧了瞧,懊恼的拍了下脑袋:“这是来晚一步啊!”
旋即,姜卓林赶忙走入饭店,对正在跟职工们聊楚恒的经理喊道:“老胡!”
经理听见动静看了眼,忙跑上前,一脸堆笑的问道:“姜局,快里头坐,今儿想吃点什么?”
“今儿不吃饭,我找人。”姜卓林摆摆手,摸出烟丢过去一根:“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有个开京牌伏尔加的年轻人过来了?”
“有这么回事。”经理闻言点点头,又好奇问道:“姜局,那人什么来头啊?他开那车可挺气派,咱县里都没那样的。”
“那是我一侄子。”
姜卓林随口敷衍了下,再次问道:“你知道那小子去哪了嘛?”
“听那话音好像是去城外旧仓库了。”经理忙道,同时心里满是八卦。
这侄子来了不找叔叔,反而您这叔叔火急火燎找他,唱哪出啊?
“城外旧仓库?”
姜卓林嘴里念叨了一句,皱了皱眉,又跟经理招呼了一声就转头上车离开。
楚恒这边。
慢腾腾的跟着那演杂技的哥四个穿过大半个城区后,终于出了城,最终来到一座距离城区不远的大院子里。
这院子也不知道废弃多少年头了,外面围墙已经倒塌大半,大门更是消失无踪,里头宽敞的大院里错落着八座红砖建造老旧仓库。
其中七座不是塌了就是没有门窗。
只有一座看着还算规整,不仅有大门,窗子上还用木板封上了,用来遮挡风雨。
万小田他们就是住在这个仓库里。
“选的什么破地儿!”
楚恒皱着眉扫了眼四周的环境,驱车跟着前头那四个货来到那座仓库前停下。
因为窗子封死的缘故,再加上通风不好,里头黑洞洞一片不说,味道也相当感人。
三人下车进门,顿时一股极其浓烈的汗臭加脚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他仨差点载个跟头。
而与这味道相伴的,还有热闹的呼喝声从里头传来。
“快出牌!”
“哎呀,丫咋这么磨叽呢?”
“再不出就当你不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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