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成田机场。
十二架客机依次有序降落,它们都不在成田机场原本的航班序列中,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以私人飞机的身份临时加塞进来,在机场的工作人员看来客机中的人一定有权有势,但实际上他们眼中的客机除了这些“尊贵”的客人之外,还携带着足以让整个东京都市圈陷入交通崩溃的轰炸武器。
为首的客机打开舱门,穿着笔挺西装的老人一马当先,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比他年轻些的老人,接着便是穿着学生制服的年轻人们鱼贯而出。
望着向出入境大厅走过来的年轻人们,绫小路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今年二十六岁,已经在出入境大厅里工作了六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柜台里审查外国游客,见识过法国帅哥的浪漫,意大利帅哥的多情,拉丁帅哥的忧郁,全世界的俊男面孔翻来覆去把她轰炸了个遍,最后她对男人的美丑完全不敏感了,俊脸糗脸都无所谓,只要真人和照片吻合就行。
但她从没见过哪个旅游团或者别的什么组织能拥有这么多帅哥,那些排队走过来的学生打扮的年轻人们每一个都有着足以担任一步电影或电视剧主角般的独特魅力,这些人的面孔几乎包罗世界各地,把她工作六年见过的所有帅哥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寥寥数位提出来也只和这些年轻学生中最普通的差不多。
单单只是外貌的好看,薰曾经也见过不少次来日本的韩国男团或女团,但和这些年轻人比起来就像是一堆规规矩矩摆好的人工塑胶植物和一座明媚丰富的树林之间的差距。
莫非是国外哪个以表演系为顶梁柱专业的大学安排学生们来日本旅行了?
“麻烦了。”为首的老人把自己的护照交给薰。
“请稍等。”六年积累的专业素质让薰维持着正常的工作。
“希尔伯特·让·昂热先生,对吗?”她照例询问,随后将这些信息录入。
刹车声、惊呼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进大厅。熏看了一眼监视屏幕,吓了一跳,十几辆黑色奔驰车把外面的道路堵死了。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从不同的入口涌进接机大厅,他们的腰间鼓起一块,不知西装下藏着短刀还是枪械。他们肩并肩组成人墙,把所有出口都堵死了,试图出入的人都被他们阴寒肃杀的眼神惊退了。
熏明白了,那些是黑道,黑道封锁了机场!她立刻把手伸向机场卫队的直拨电话。
“请快派人过来!他们人数很多,都带着武器!报警!快报……”
话筒里忽然没声音了。熏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柜台前站着一位老者,被刀挑断的电话线就捏在长者手中,长者把它放在柜台上:“给您添麻烦了,电话就不用打了。”
长者穿着黑色羽织,腰上配着长刀,光头下眉毛已经雪白,眼神却比年轻人还要锋利明晰,整个人像是一把遍布沧桑痕迹但刃依旧雪亮得令人心颤的长刀。
“让您见笑了。”长者把手收回袖子里。
“这里是日本海关的办公地……你们……你们不要乱来!”熏小心翼翼地警告对方。
“很快就会结束,请安心工作吧。”长者转过身,向瑟瑟发抖的警卫们深鞠躬,“请稍安勿躁,我们不会乱来。”
况且在这里我们也没有能力乱来。长者心里说道。
他扫视等待入关的旅客们,显然是在找人。什么人能让黑道用如此的“礼遇”,不惜围堵国门来找?家族中的叛徒?竞争帮会的老大?找到之后是带走还是当场处决?
绫小路薰这六年的工作期间并非没有遇到过黑道人士闯入机场的情况,但是像今天这种公然包围机场的嚣张行径她确实闻所未闻。
作为日本海关的人,她倒并不是很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但她却为在场的诸多学生们捏了一把汗,大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怕是日本本地那些知道帮派厉害的大学生都不乏在热血上脑的情况下和帮派分子发生冲突的事情,万一这些外国来的学生和黑道起了冲突,后果她实在不敢想。
尤其这些学生还都是俊男美女。
就在绫小路薰担忧的时候,从其他客机下来,分散在各个出入境通道的外国人们从每个小团体中走出几个中年或老年人,向着这边走过来。
“不是说日本人很有规矩很懂礼貌吗?这难道这就是日本式的礼貌待客?”穿着考究,绅士打扮的中年人走过来,用带着非常浓郁的英伦腔的英语问道。
绫小路薰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她怎么也没想到,年轻的学生们还没有和这些黑道分子起冲突,本该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倒是先来触黑道的霉头了。
“我觉得很有意思,很符合日本特色啊,”身形稍微句偻,有着祖母绿色眼睛的克罗契尔家族族长佛洛格·克罗契尔道,“莫伦斯族长,你难道没听说过日本出名的就是武士、樱花、美女和黑道吗?”
单提佛洛格·克罗契尔这个人,在密党里其实算不上什么很有手腕或实力的大人物,但他曾经被弗拉梅尔导师抢走了未婚妻,又在未婚妻被抛弃后再次将她追求到手的光辉事迹,在老一辈中可谓是如雷贯耳般的事迹。
“卡塞尔学院在日本的分校竟然是一群黑道帮派,实在是让人怀疑我们的大教育家昂热校长的教学理念,竟然连黑帮都能插手学院的教学事务。”莫伦斯族长把枪口掉转向昂热。
“我会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弗罗斯特·加图索。”昂热轻飘飘地怼回去。
密党风头正盛的加图索家就是意大利黑道家族出身,虽然现在那段历史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黑历史了。
“可恶!我不过就是小睡一会,是哪个混蛋把老子给忘在了飞机里,怎么没人提醒我它落地了!”大腹便便的老牛仔从远处跑过来,身边还跟着个头发杂乱,衬衫脏污的高大年轻人。
老牛仔跑近了绫小路薰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一支啃到一半的炸鸡腿。
虽然这种想法很不礼貌,但在看到这个老人从俊男美女的人群中挤出来的一瞬间,绫小路薰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匹河马混迹在骏马之间。
“幼!这不是佛洛格吗?你和海莲娜最近感情好吗?”副校长在鸡腿上啃了一口,对着克罗契尔族长问道。
海莲娜,就是佛洛格曾经被副校长抢走的未婚妻的名字。
昂热一捂脸——这就是他偷偷吩咐所有人不要叫醒副校长的,他担心地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克罗契尔族长指了指自己的围巾,微笑道:“感谢弗拉梅尔导师的关心,这条围巾就是我来之前海莲娜给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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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有什么旧还是先等蛇岐八家为我们安排好住处再说吧,”昂热连忙插嘴道,“总不能让孩子们一直站在这里吧?”
“在下风魔小太郎,代表家族来接待各位,各位的住处早已准备妥当。”绫小路薰看着那位领导着黑道人士的老人昂热等人深深鞠躬。
“听说日本的风俗业很发达,不知道蛇岐八家有没有在我们的住处安排好大胸翘臀的美女?”副校长精准地把鸡骨头扔进十几米外的垃圾桶里,然后沾满手的油蹭在风魔小太郎的羽织上,也不知道该说他是有素质还是没素质。
这种放肆的行为看得绫小路薰心脏狂跳,生怕下一秒这位黑道老人就会掏出手枪打爆老牛仔的头。
但风魔小太郎只是微微欠身,略带歉意道:“家族的最高接待规格中并不包括您所提及的项目,但是犬山家常年经营着风俗行业的生意,犬山家主一定能满足您在这方面的爱好和兴趣。”
他们真的是黑道?不是什么大龄中二cosplay爱好者?绫小路薰心里问道。
她当然不知道,且副校长在混血种界早就已经臭名昭着,他没有用风魔小太郎的眉毛来擦手风魔小太郎就已经在庆幸了。
况且就算换一个人,风魔小太郎也不敢发火,要知道这次卡塞尔学院可是在昂热的带领下精锐尽出,甚至还有密党其他家族的优秀战士,数百个精锐混血种配合作战,其中还有昂热这位传奇屠龙者和数位欧洲混血种界成名已久的强者,就算攻进日本的自卫队总部都只是费一番功夫的事。
风魔小太郎活腻了才敢跟这帮人翻脸。
“啊——”
惊恐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绫小路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监控,紧接着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外面截住了机场道路的黑道们正在被一头血红色怪物屠杀,有人对着怪物开枪,只是监控的清晰度不够,显示不出更多细节。
“东京电视台,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大厅里的电视画面突然一跳,从轮播的广告变成新闻画面。
“今日东京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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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多出出现不明生物袭人事件,不完全统计目前已经造成了三十五人死亡,七人受伤……警察和自卫队已经出动,请各位市民待在家中,不要外出……”
越师父家。
“这……这是什么?”越师父指着电视里的怪物,露出普通人该有的惊惧交加的表情。
都这会儿了也不愿意暴露身份吗?路明非心中暗道。
“实不相瞒,越师父,这些怪物叫血魃,是一种叫做死侍的怪物的变种,”路明非陪着越师父演下去,“我和绘梨衣其实就是专门猎杀这种怪物的人,我的伤就和血魃有关。”
如果不是去海底想要清理血魃,路明非就不会入魔,也就不会法伤战斗,更加不会受伤,所以说血魃和他的伤有关也没错。
“你们?你们两个还是在上学的孩子吧?是哪个天杀的混蛋竟然让你们这些学生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越师父早就通过路明非的伤口和绘梨衣的姓氏猜出这两个人身份不一般,此刻的震惊都是演出来的。
“你是说我们校长吗?他叫……”
路明非话说到一半,越师父家的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击碎,碎片向内飞溅。
形似人类,但是四肢更加纤细,几乎和蜘蛛的腿差不多的血色怪物爬着走进来。
“这就是血魃。”路明非对着怪物一指。
血魃贪婪的目光扫过越师父和路明非,又越过他们看向卫生间——它能感觉到,这里有三个无比美味的血食。
似乎是听到了门被打破的动静,正在刷牙的绘梨衣从卫生间里打开门走出来。
“越师父别害怕。”路明非安慰道。
“路君你能干掉它?”越师父问道。
“你看我现在像是能战斗的样子吗?”路明非一摊手,“不过放心吧,绘梨衣会保护我们的。”
越师父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头死侍虽然长得奇奇怪怪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龙化特征,但以他身为皇的眼光,还是能看出这头被路明非成为血魃的死侍实力极强,它的身体素质应该比蛇岐八家中的最精锐的战士还要强出一截,而且身为死侍身体的恢复能力还要更强,虽然对他来说只是随手就能捏死的虫子,但对其他混血种来说无疑是极其危险的劲敌。
绘梨衣这个女孩虽然被蛇岐八家那群喜欢自欺欺人的白痴冠以“上杉”之姓,但“皇”的血统应该已经在他这里断绝了,这种姓氏恐怕也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尊贵的身份而已,总不可能也赋予她皇的血统吧?何况从她的举止细节来看她也根本没怎么修习过剑道或其他武术兵器,也不想学过枪械的样子,搞不好还是以文职为主。
让这样一个普通的混血种女孩去和死侍战斗,不管怎么想都太危险了!
越师父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他到底要不要暴露自己的实力?
门口的血魃跃起,向着离它最近的路明非扑杀过去,越师父眼神一凝,垂在身侧手掌青筋浮起……
“唰——”
一只树脂牙刷从后方飞掠过来,因为速度太快在半空中就因为和空气的剧烈摩擦开始融化,无声无息的风环绕着这坨融化的树脂,像是岩浆滴落在黄油上一般从头没入,贯穿了血魃的身躯。
死亡般的领域被施加在它的身上,伤口呈现出灰尽般的样子,紧接着以贯穿血魃的伤口为中心,灰尽向外扩散,只在极短的一瞬间内,血魃就就像在半空中卡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变成了一团枯败的黑灰,被一股风吹卷着飞出了屋子。
越师父:……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皇血应该已经在他身上断绝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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