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阿德勒庄园,篮球场,南有穷的食指顶着一个篮球转动着,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移动屏幕,嘴里轻声哼着歌曲,“爸爸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陆羽泡的茶,听说名和利都要拿。”
移动屏幕上,分割成好几个窗口,每个窗口都显示着一名南氏体系的高管,策略小组、农业小组、金融小组、神农南粮、陆羽茶业,这几个部门的重要代表都在听着陆羽茶业旗下牧羊人咖啡的总裁温特林侃侃而谈。
“牧羊人的工作失误,在过去我们只关注中高端咖啡市场,给了绿山咖啡发展壮大的空间。1998年,绿山咖啡的斯蒂勒做了一个决定,关闭旗下所有零售咖啡店,调转船头跟批发商合作。
深谙渠道为王道理的斯蒂勒盯上了埃克森美孚加油站和Stop&Shop便利店,这些被牧羊人之内的大牌咖啡制造商忽略的顾客。
2001年,绿山终于说服埃克森美孚相信他的咖啡进入其网络能提高其便利店中的咖啡品质,并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顾客,他击败了其他11家咖啡公司,与其签署了一项为期五年的合同。
埃克森美孚提供便利店1600个,并保证在五年内确保绿山在该领域的霸主地位;2003年12月,Stop&Shop便利店在其300多家商店里摆上了绿山咖啡。
在进入到这些渠道之前,斯蒂勒于1998年还未雨绸缪地做了一件对今后影响重大的事:投资生产单杯咖啡机和K杯的克里格公司,成为其第一个合作伙伴。
最初,斯蒂勒与克里格的合作方式只是在自己的工厂生产进驻埃克森美孚加油站和Stop&Shop便利店的K杯咖啡,然后根据销售量向克里格支付权益金。
去年6月,绿山咖啡以前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二,即1.043亿美元收购曾经的合作伙伴的全部股份,获得其咖啡机及K杯业务。完成收购后,斯蒂勒锁定单杯咖啡机市场,将业务分为了两大块:绿山咖啡和克里格咖啡机。
绿山咖啡业务和其他咖啡公司采用的是大同小异的业务模式,克里格咖啡机模仿吉列‘剃刀/剃刀片’的模式,把克里格咖啡机赔本卖进了办公室,通过销售K杯咖啡赚取利润。
而现在,克里格咖啡机又对业务模式进行升级,它允许其他咖啡、茶或热可可生产商采用K杯包装在克里格咖啡机上使用,而代价是为此向绿山支付权益金。
这一举措使K杯把咖啡范畴以外的饮料都纳入了自己的体系,越来越多的饮品制造商企图让自己的产品进入K杯市场,K杯已经有了成长为利乐包装的潜力。”
“绿山收取的K杯权益金标准?”南有穷问道。
温特林回答道:“一个杯子0.064美元。”
“今年?”
“到目前,一共3亿左右。”
“1920万美元,不错的生意。”南有穷嘴里咀嚼着,示意温特林继续往下说。
南易当初给牧羊人咖啡定下基本战略:以一种比较隐蔽的方式,实现在咖啡领域掌握垄断级别的话语权。
基调是这么定的,牧羊人咖啡也是这么做的,自1988年成立以来,牧羊人不仅在发展自己的咖啡种植园,也在发展自主品牌SoulCoffee,同时,委托农业控股入股不少咖啡品牌,可以说世界上稍有名气的咖啡品牌,牧羊人能入股的都入股了。
另外,当初从亚清公司分离出来的亚细亚奶茶,陆羽茶业在华国之外的全球扩张的CoolTea奶茶连锁品牌,以及主要在巴西发展的桑巴可可品牌也被置入牧羊人的旗下。
相比一直专注茶叶市场的陆羽茶业总公司,牧羊人这个子公司的规模庞大的有点过分,这与潜在市场有关,咖啡可以卖往全球任何一地,茶叶的市场却是非常有限,消费量根本不能和咖啡相提并论。
全球三大饮品茶、咖啡、可可,陆羽茶业都有所涉猎,相比较,在咖啡上花费的精力是最多的,种植、流通、销售终端、大宗期货、研发,关于咖啡的各个环节,牧羊人都有布局。
咖啡的历史非常之悠久,从咖啡还被归类于酒,叫伊斯兰佳酿或阿拉伯酒的时期开始,到这种酒在欧洲流传开来,十来个世纪一件件大小事件累积叠加,造就了它在全球的流行。
其中最关键的“波士顿倾茶事件”,彻底让咖啡融入很大一部分西方人的饮食结构中,早中晚三餐,都可以用咖啡来代替汤品,喝咖啡可以比喝水还多,咖啡彻底成了一种刚需。
刚需且不似粮食一般有太多的掣肘,利润虽不惊艳但也算是丰厚,咖啡对牧羊人,对陆羽茶业,对神农南粮,亦或者南氏而言,都可以说是一份非常重要的产业,它能源源不断地产生利润,犹如一头现金牛奶,而且是一头只要地球环境不发生大变化,人们的饮食结构被翻天覆地改变就能一直存在的现金牛奶。
南易要为自己的儿子、孙子考虑,南有穷身为南氏的第二代,他也要为他的儿子、孙子考虑,咖啡产业具有很好的传承性,可以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
用来传承的产业,不需要它快,但要稳,对温特林所说的“失误”,南有穷并不以为忤,他非常清楚牧羊人前面的二十来年一直走得很稳。
“绿山公司的K杯、包装线和咖啡机的创新技术,在美国申请了32项专利,在全球范围内有69项,不久前,我们刚做过一次问卷调查,超过80的克里格咖啡机用户表示会给自己的朋友,而超过25的用户已经将它当成礼物赠送。
斯嘉丽基金、泛美控投、财富周刊等机构一致认可绿山咖啡是全球发展最快企业中的第二名。”
“So?”南有穷拨弄手指,篮球落到地面弹了几下,“贝斯尔,为什么我从未在之前的报告里看到过绿山咖啡和克里格公司的名字?”
“Boss,策略小组没有收到过关于这两个企业的任何报告。”贝斯尔回道。
“金融小组?”
“金融小组有收到两个企业的投资审核报告,由于两个企业的要价都太高,风控没有通过。”
南有穷摊了摊手,“会议后我要看记录。”
“温特林,你的想法。”
“入股绿山咖啡,并借鉴它的模式,在华国开展类K杯豆浆业务,在巴西开展类K杯可可业务。”温特林干净利落地说道。
“不错的主意,豆浆在华国,可可在巴西,两者都有非常大的需求市场,K杯模式应该非常容易在巴西复制成功,但华国的情况比较特殊,在做市场定位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豆浆的甜咸之争,还有白领蓝领较长的工作时间,以及注意调研他们解决早餐的方式,”
会议结束后,南有穷问玛丽,“PaPa的小队有调动吗?”
因为N次忽略了时差,在不合适的时间给南易打电话,南有穷已经被南易数落过好几次,现在他学乖了,打电话之前会先搞清楚南易在哪个时区。
“法国。”
为了对宫雪表示尊重,南易没有运用时间统筹法,抽出时间去做点其他事情,第一天办理了雪霁注册的事宜,在巴黎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去了猎头公司下单给雪霁寻找一名合适掌门人——在旅法华侨或成为法籍华人不久的人,其他的自不必说,南易向来比较迷信学历与经验。
处理好事情,已经来到下午,南易抓紧时间乘车前往波尔多。
波尔多老城区距离勃艮第港不足五十米的一间拥有四个卧室的民宿,南易只是订了两间卧室,并没有支付整租的费用,按照民宿的条款,老板有权力把另外两间卧室租给其他客人。
这么做,南易只是想让后面要发生的故事建立在逻辑的基础之上,他要是把民宿包了,陌生人宫雪就没办法“恰巧”住在他对面。
民宿在奥松街,从主街道到民宿的门口有一段窄路,车子进不来,只能步行。
在窄路口子上有一个报刊亭,南易路过的时候,买了几份报纸,顺手又拿了一本杂志。
他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是顺手,
在中世纪流行一种宫廷爱情,那是一种骑士对女主人卑屈献身的一种爱情方式,这些事发生在阿基坦、普罗旺斯、香槟、勃艮第公国等地,其中,勃艮第公国的势力范围就包括波尔多。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平生不识宫廷爱,便称种马也枉然。
离开报刊亭,南易的脚步放得很慢,在路上他快速翻阅了整本杂志,又在走进民宿的楼门之前,把杂志扔进了垃圾桶。
走进楼门,登上楼梯,苗小兰的耳麦里便传来声音,她倾听了一会,对南易说道:“刚刚有一名新客人登记入住,女性,也是从国内来的;宫女士不在,清早去了码头就没回来。”
南易颔了颔首,继续沿着楼梯往楼上走。
等进入民宿,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因为视角的关系,只能看到后脑勺,又因为之前获得的信息,大概判断对方是民宿今天新来的那位客人,不等他上前打招呼,他的电话响了。
下章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