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易在文昌围起草文昌围呈会章程的时候,梁慧文在香塂组织了一次收购。南国银行兼并了一家叫做达文汉投资的公司,连同公司的老板马世民一起收编。
或者可以说,是为了吸纳马世民这个人才,这才把他的公司给收编了。
1960年,马世民[西蒙·默里],鹰国人,20岁时,曾于珐国马赛加入珐国外籍兵团,共服役5年。曾驻守阿尔及利亚,1965年退役。
退役后,马世民加入怡和洋行,在远东工作,由低做起、销售空调系统及电梯。工作了14年后,马世民离开怡和,与拍档合组公司达文汉投资。
如果按照正常的轨迹,他会被李铜板给吸纳,成了和记黄埔的董事总经理,可南易却看中了他管理银行的能力,把他吸纳过来,就是要他当南国银行的香塂分行总裁。
分行这说法略有装逼之嫌疑,南国银行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总行兼分行。所以,马世民现在是南国银行实际上的大boss,名义上却是挂着“分行”二字。
有了马世民的加入,南国银行也意味着要走向正轨。
南易让梁慧文交代给马世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南国银行旗下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一九八四,俗称共富会,这家公司要在1984年的1月1日在深甽正式挂牌成立。
南国银行现在想进入内地是不可能的,在内地还没有提出“wto”战略之前,金融企业绝对进不了内地,就算进来了,也发挥不了它的本职职能。
1984年是内地公司元年,处在1983年年尾的南易已经感觉到一股“下海风”要席卷全国的气息,下海已经成了大家争相追赶的时髦。
而南易在起草的呈会,有些地方叫标会,也有叫印会,用法律字眼来解释也叫合会。
呈会的发起人,也就是组织者[南易]一般叫会头,普通会员叫会脚。
会头负责全体会脚会费的筹集、登记、追缴和竞标等工作,负责将每期汇款如数交给会脚,否则要付赔偿责任。
作为回报,会头不需要竞标,可以从所有会脚在第一次集会上一次性交纳的两次会费中,抽取其中一次的总会费进行支配,只需要把本金归还大家即可,会脚必须按约定期限交纳约定的金额。
呈会由来已久,古时候,一般人家逢“起屋娶亲”或红白喜事急需用钱,而又没有其他能力获得经济来源时,会发起个呈会,目的是解决用钱上的燃眉之急,相熟的一帮人互相接济。
呈会是原始的互助性民间金融活动,打个比方来说:有10人参加呈会,呈1000元的会,那就是一人出100块,由抽签决定这1000块先呈给谁,或者说谁家急需用这钱先呈给他。
呈会一般有个会主,通过抓阄或其他方式确认呈会的先后顺序,比如说这是个1000块的呈会,上月收到会钱的人,后面每月交一脚会钱[100元利息],没有轮到的只交会钱。
还有一种办法是,各脚事先认定收会顺序、时间,会钱按收会时间先后递减,最后收会的人出的会钱最少,算是利息补偿。
第二个月起,会主去各脚处收取会钱,交给顺序轮到之人,这个过程叫“拔会钱”。呈[收]与拔[付]过程,就是资金集聚途径。
用通俗的话解释一下:10个人,一人出100块钱,凑够1000块,通过抓阄决定这1000块钱先给10个人中的哪个人先用一个月[一般都是一个月],一个月以后,这个人把1000块加上利息还回来,然后钱给下一个人用。
直到每个人都轮上用过一次,这个呈会也就可以完结,不需要用钱的人可以退出,还需要用钱的人留下组织新的呈会。
不过,抓阄的方式已经不太合适当下,现在要搞呈会,只能是通过竞价的形式来决定钱先交给谁用。
会脚凑在一起竞价,你出一分利,我出两分利,谁给的利息最高,谁就能先用这笔钱。越往后排,利息也就越低,排在末尾的可能不需要利息,甚至是倒给利息。
钱不是白用的,要给利息,也就是会产生利润,这利润当然是出钱的会脚分,1000块,10个月以后变成1100块,那每人可以拿走110块。
南易一开始是想搞一个文昌围的创业基金,村委会牵头,村里的公款投入,村里人谁需要钱都可以来申请,基金经过审批就可以把钱领走,到期后把本金加上一点利息还回来就行了。
可深思一下,这种做法根本不行,农民没有赞的人夸的那么淳朴,也没有贬的人骂的那么坏,只能说农村地也滑,人也挺复杂。
要是村里的公款,一会滋生腐败,二会导致放出去的钱收不回来。
问别人借的钱,村里人可能会还,村里的公款,很有可能就不还了,而且这个可能性还不小。
“村里的钱,自己也有份,凭什么还?”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肯定会有,有一个,就会一生二,二生三,连绵不绝。
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是很容易和别家接轨的。
创业基金想维护好,太难了,而且还需要一个唱黑脸的人,打上欠钱的村民家里把钱给要回来。
南易寻思来,寻思去,这个黑脸他自己最适合唱。
那还搞个毛,他南易虚怀若谷、侠肝义胆,能做这种坏人么?
纵使海枯石烂,南易的好人设不能变。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得用四十八小时想着世界的发展,吃一粒米,他都得把非洲所有挨饿的儿童名字念一遍。
哪怕是他生儿子,都不是为了什么传承,而是考虑到人类的繁衍,考虑到调整人口结构,让所有人都能吃上一口肥美的人口红利。
在南宅的书房里,南易在起草着章程,忽然,右眼被迷住,一会就溢出泪水,他抬头往非洲的方向看了看,心如刀割的叹了口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撩起边上的笤帚往上一挥,一只蜘蛛连同蜘蛛网都被他扫了下来。
“结网也不知道高一点,都弄到我眼睛里了。”南易恨恨的把蜘蛛给踩死,一脚把尸体扫到粪箕里。
南宅光照不是太好,整栋房子显得阴暗,又处在农村,边上的水多、植物多,夏天蚊子苍蝇,冬天各种虫子也免不了会有,蜘蛛自然也喜欢来屋里织网。
南易忙了半天,也就把呈会的章程给弄好,还设计了多重呈会的方式,有应急式的月呈,还有季呈、年呈,可以应对村民短期、中期、长期各种缺钱的情况。
每个呈会,村委会都会作为一个会脚参与,而且默认成为最后一个用钱的会脚。
村委会也不是纯粹的为了村民的呈会奉献,在要构思呈会以前,南易还想到了一个生意,那就是过桥贷款。
过桥贷款又称搭桥贷款,是指金融机构甲拿到贷款项目之后,本身由于暂时缺乏资金没有能力运作,于是找金融机构乙商量,让它帮忙发放资金,等甲金融机构资金到位后,乙则退出。
这笔贷款对于乙来说,就是所谓的过桥贷款。
在内地,扮演金融机构甲角色的主要是国开行、进出口行、农发行等政策性银行,扮演金融机构乙角色的主要是商业银行。
从一般意义上讲,过桥贷款是一种短期贷款,其是一种过渡性的贷款。过桥贷款是使购买时机直接资本化的一种有效工具,回收速度快是过桥贷款的最大优点。
过桥贷款的期限较短,最长不超过一年,利率相对较高,以一些抵押品诸如房地产或存货来作抵押。因此,过桥贷款也称为“过桥融资”、“过渡期融资”、“缺口融资”或“回转贷款”。
这些呢,只是明面上对过桥贷款的定义和解释。
其实过桥贷款利润比较大、回款周期短的操作模式是给贷款企业提供过桥资金。
企业甲欠银行乙一笔1亿的贷款,短期内就要到期归还贷款,但是企业甲的资金被占用,贷款还不出来,企业甲就会和银行乙[负责人]协商延期归还贷款的事宜。
但是延期归还会降低企业甲的信誉,也会让“银行乙”难办。
于是银行乙会主动/被动引入一笔“过桥资金”,这笔过桥资金用来归还企业甲的贷款,企业甲需要给过桥资金和“银行乙”一笔利息和“介绍费”。
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前面的贷款还清了,后面的贷款也就好谈了,银行乙会再贷一笔资金给企业甲。
通常来说,过桥资金帮助归还贷款以前,银行乙已经“私下”明确肯定会贷给企业甲一笔新贷款,而这笔新贷款里面,过桥资金的钱会直接划走。
对过桥资金来说,这种生意风险就非常低。
而且,这种操作,真是皆大欢喜,大家都开心,乍一看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利益,不管是公的还是私的。
把这一个闭环拆解开来看,无非就是企业甲还不出贷款,找人借了笔钱先还上,然后再重新贷一笔款还给借给它钱的一方,什么毛病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昌围的闲置资金会越来越多,把闲置资金拿去做这种生意,初始可以做到资金每年翻番,随着资金量变大,也能保证一年有三五成的利润。
时机成熟的时候,文昌围也可以建立一家金融机构,甚至是文昌银行。
这种生意利润高、风险小,难点就是门槛很高,不是谁都可以做。这也是好生意的共性,好做的生意往往不是谁都能做,只会成为少数人的自留地。
这道门槛,对文昌围来说并不是问题,京城那里有个瘦了吧唧的女人,她可也算是半个文昌围人,透过她,文昌围搭上一些人还是可以的。
把弄好的章程揣在身上,南易又往食品厂走去。
如今的食品厂,虽然还叫厂,可规模已经不小,这个规模不是说工人规模,而是产品规模。
从最早做山楂片、果丹皮,拓展到做各种无花果,接着又进入了糖类行业做各种糖。
小伞糖,糖的外形和一把雨伞一样,也和酸三色类似,有各种颜色;棒棒糖,糖藏在一个塑料棒里的那种,等吃完了,塑料棒上面都是牙印;
还有橘子糖,外形和味道都和橘子比较接近,当然别指望里面真有橘子成分,都是用色素和为甜味素调剂出来的。
另外还有数字字母饼干、伞蛋糕、酸梅粉、柠檬片等都已经研制成功,正在一个个排期上生产线和投入市场。
食品厂的实验室还在研究一种儿童营养口服液,里面含有各种名贵中药材,可以预防小儿麻痹、提高孩子智力、提高免疫力等等,反正按照需求,功效可以随便往上堆砌。
当然,按照南易做人的一贯原则,他从来不拿有和冇耍流氓,只会在剂量上做文章,说有什么功效肯定就有什么功效,只是这个功效可能要稍微多喝那么一点点口服液,才能真正发挥出来。
比如说,一万吨!
除了针对儿童的南爸爸儿童营养口服液,实验室还在研制针对女人为消费群体的刘太太美容口服液,针对少年学生的黑心k,针对老人的脑油金,还有两款针对全年龄段的三韭口服液和王八丸。
这些只是现在准备好的产品,等将来还会继续扩大产品线,可能还会推出什么宇宙一号、月亮神、黑蚂蚁、白蜘蛛之类的。
这些产品当然不会都以文昌围的名义推出,它们会被散到全国各地,让代理人来操作,总之,保健品这碗肥肉,这么好收的智商税必须得是文昌围吃最大块的。
谁来戗行,直接赶绝。
南易从现在就开始布局,借着食品厂的渠道铺设销售网络,等发动的时候,直接砸下几亿资金,看看有谁能跳出来竞争,有没有得吃,都得南易说了算,都得看他的眼色。
当然,鸡贼的南易肯定不会把路给堵死,一口都不给别人吃。
甚至,卖的最火、最知名的保健品都不可能属于文昌系,虚名拿去,首富你们做去,文昌围只要闷声发财。
南爸爸和刘太太,这两个南易现在恶趣味暂定的品牌名,如果真的启用,他会让这两个品牌的产品都是真材实料,成为保健品行业里的一股清流。
在食品厂走马观花,畅享了一番未来,南易又去了村委会。
“济民,把今年的账本拿过来,我看看。”到了村委会,南易就对村会计冼济民说道。
“等等。”
冼济民应了一声,就去开了保险柜,捧了一叠账本放在南易面前。
“计算器。”
要了一个计算器,南易一边看账本,一边算账。
这一算就算到了晚上,等把账本都看完,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一直陪着南易的冼济民看到南易的脸色拉下来,就问道:“南易,怎么了,账本有错?不应该啊?”
“你是怎么搞的,两份账相差1分2厘,做事细心点。”
“差……差1分2厘?”冼济民结结巴巴,脸唰的一下变白。
干过会计或者懂点会计常识的都知道,会计不怕账差个十万八万,就怕差个一分两分,差得多,肯定是漏记一笔或者多记一笔,差的少,只有一个原因——算错了。
现在还不是电算化,手工记账可没有复查修改的机会,账本上涂涂画画,咋地,想做假账啊?
只能是把前面的账目推翻重算,这工作量可不轻。
“你自己看看。”南易在两份账本上指了指,“是不是算错了?”
“还真错了,完了,这几天我别想睡觉了。”
“快扎帐了,抓抓紧,知会一下税务所,把账本给他们看看,不要被人揪住小辫子,我可不想墙上的锦旗明年没的挂。”南易指了指墙上几面“纳税诚信商户”的锦旗说道。
“好好好,我明白。”冼济民忙不迭点头。
和冼济民说完,南易又找冼耀威要了一张支取单,填上金额和支取理由,从冼耀威那里领了两千块钱。
村委会每天都要有人值班,今天正好轮到冼耀威,值班的人要在村委会里留宿,正好,冼济民也走不了了,他们两个有伴。
走出村委会,已经是晚上的八点,这个点想去食堂吃饭都不可能了,南易只能往村里的代销店走去。
“阿婶,有方便面么?”
文昌围的代销店是妇女主任牛爱花开的,从去年开始她还兼了计生工作,小日子不好过。
“有啊,冠生园、华丰三鲜伊面都有,你要食香塂的公仔面,小鬼子的日清都有。”
“阿婶,不会是走水过来的吧?”
“哪能啊,正规渠道进来的,城里有人在做这个进出口生意。”
“帮我下五包三鲜伊面,阿婶,调料别放,搁点盐和味精就行。”
“好,我再给你搁点青菜,家里还有肉,要给你切点不?”牛爱花说道。
“算了,放点青菜就行。”
这时候的方便面谈不上多方便,必须得煮,用热水泡根本不好吃。当年在火车上,刘贞能吃的那么欢是因为没吃过,也因为饿的。
去年,她想怀旧一把,泡了一碗鸡蛋面,也就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直说难吃。
文昌围几乎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煤气灶和煤油灶,土灶都有,煤炉却是很少有人用,这倒不是深甽缺煤,曲仁矿隔的不远,而且还在往深甽定向供煤。
而是煤炉用起来并不方便,钱也省不了多少,大部分村民还是土灶为主,煤气灶为辅。
没一会,牛爱花就端着三大碗方便面过来,碗面上不但躺着几根菠菜,还卧着两个荷包蛋,一看就是溏心的。
“南易,你试试,从垦殖小队拿来的土鸡蛋,走地鸡下的蛋,没喂过饲料,味道比家里自己养的还好。”
“那我试试。”
南易把鸡蛋夹起来,凑到嘴边,先把蛋黄吸到嘴里,甜甜的,没有腥味。
“尝不太出来,和家里的土鸡蛋分别不大,阿婶,这个鸡蛋是垦殖集团销往香塂和日本的那一批吧?”
“翠竹是这么说的,村里每家分了十个,让大家也尝尝鲜,以后想吃就吃不上了,都得紧着卖,说是卖一块好几毛一个呢。这鸡蛋是好吃,就是个头太小。”
“哈,那我得补给阿婶,一共十个蛋,这就六个了。明天我去找翠竹阿婶,把我和刘贞的那份也给领了。”
“她不在,去鳗鲡养殖场了,有日本客人过来看鱼,她得去招待着。”
“嗯?这么早就来看鱼,咱们的鱼要出栏还要好久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南易一寻思,估计是提早来预定的,再回东京抽空去看看日本的鳗鱼养殖基地,瞧瞧养殖规模是不是萎缩了。
鳗鱼养殖难的不是卖这个环节,日本人敞开了收购。难的是养,一池鳗鱼要是养死了,损失直接数百万,好几年的付出一无所获。
养殖鳗鱼很难出现过剩的现象,投资大、风险大,个体去养,肯定得举债,一次养坏,基本一辈子都缓不过来。
有资本投资的,有更好的生意可供选择,很少会有人看得上鳗鱼养殖。
这是个鲜为人知,也无法推广开的行当。
后世的鳗鱼养殖户,一次收获可能赚上数千万,规模大的赚过亿。可要出一点事,很可能就倾家荡产,鱼瘟、台风各种各样的风险,他们一一都要扛过去。
很容易上一秒资产过亿,下一秒一屁股债。
不说别人,就说垦殖集团,要是砸了一次,那也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所以南易当初才会把人送到日本、南韩去学,并且这第一次养殖,垦殖集团的投入并不大,旨在让大家熟悉一下,先积累一点经验。
南易三人凑在桌上呼噜呼噜的吃着面,代销店也就来了一个人买了包烟,然后就没有人来了。
农村的代销店生意本来就不会太好,卖的最多的就是针头线脑,外带香烟、豉油什么的,和其他的地方不同,文昌围这里有单独的老年茶室,上了年纪的人喝茶消磨时间都会去那边。
代销店没人喝茶也没人赌钱,再加上有食品厂在,每个月都会给小孩子发上一点自己的产品,自然也没孩子会来代销店买零食,生意不好也很正常,文昌围的代销店,自然也就真正发挥出它便民的意义。
南易刚把筷子放下,耳朵里就传来摩托车轰鸣的声音,听声音是两辆嘉陵70,新车四千多点,不过这个价一般买不到,都得加钱,真实的价格要到五千五左右。
“阿婶,现在村里摩托车多吗?”
“挺多的,你一说可以放开大家买车了,年轻人几乎都买了,摩托、船车[轻骑、踏板车]都有,文昌围也算是露了一回威风,村里的后生仔找老婆也不用发愁,有不安分的,常常换着带姑娘回来。”
南易轻轻一笑,有点不以为然。
都说这个年代保守、淳朴,还有人说这个年代结婚容易,这其实都是错误的认知。
72条腿,三大件,一个普通上班族还是一样很难实现,结个婚还是得花上大几千,一年收入不到一千,存下几千块得多少年?
后世年薪达到十万的也不少,可几个能有三五十万的存款?
这年头的大部分年轻人结婚,还是得全家一起回到解放前,这年头的丈母娘一样也是血盆大口,只不过盘底的问句,一个是有房有车么,一个是打听在什么单位上班。
农村还好点,穷对穷,女方嫁妆有个脸盆架、马桶,再来几床被子,要是看着寒酸,还可以挑上两担稻谷,拎上几对鸡,这也就能糊弄过去了。
男方呢,给床加个盖,阁楼上的稻杆碎、灰尘不会直接落到被子上,地上的黄泥地抹抹平,墙上拿点石灰水糊糊,甭管用什么,能隔出一个新房,日子也能将就过了。
只要能早点分家单过,不在婆婆的眼皮子底下做小,新娘也就很满足。
……[下面的就当废话看,和正文没多大关系。]
过上一年幸福的新媳妇日子,要是肚子没动静,那就等着数落;要是有动静,再幸福的过上一年孕妇的日子。
孩子落地,男娃,幸福还能继续;女娃,那就不好说了,数落、拳脚可能就得伺候上了,要么,就得准备生下一个,呵呵,那家里的那点穷家当可能就要保不住咯。
有了一两个娃,这辈子也就不能再为自己活了,弯腰豁出命去干,把脊梁给干断,交上学费和教育附加费,孽畜在学校不好好学,还跑城里去看录像,看的还是“中插”。
老公揍,老婆哭天喊地,孩子怡然不惧,把自己幻想成奔赴刑场的烈士,理想远大,心底里呐喊:“我绝对不会混成父母这个逑样。”
二十几年后,愧疚的给父母打电话,“爸妈,首付还差几万,你们能不能……”
三十年后,看着为医药费发愁的你,母亲安慰的说道:“娃啊,咱们不治了,瞎费钱……”
医院的走廊里,你只能狠狠的给自己两拳!
五零后、六零后你们熬出头了吗?
七零后,你们的苦难得到回报了吗?
八零后,妻子的喋喋不休还能忍住吗?
九零后,你对未来还抱着希望吗?患上恐女症了吗?
两千后,算了,我不信有两千后的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