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香江太小，一些艺人少见多怪，一点点成绩就骄傲自满，洋洋自得。
殊不知放在别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年轻一辈艺人眼光太窄，不好好反思作品，把勾心斗角倒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林寻中午的飞机，早上洗漱完后换好衣服就准备要走了，还没出酒店，古仔打电话给他，约他见面，说是有人要见他。
十多分钟后古仔开车来到酒店楼下。
“古会长怎么还亲自过了来？”林寻上车。
“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要当面和你说，另外，今天的场合我必须到，我怕你一个人顶不住压力。”
“哦，什么事？”
“英皇找你。”古仔脸色不太好看：“我们要做的事不是什么秘密，都传开了，不过你别担心，从语气来看，我估计他们是想合作。”
没有谁和钱有仇，英皇那边实力有限，一年只能拍几部片子，如果有林寻他们的加入，效果倍增。
林寻出钱，他们出力，爽歪歪。
不管是英皇还是TVB，演员成本低得可怜，只要不是他们投钱，基本就不怎么亏。
林寻嗤笑：“我要是能合作，还专门弄一个公司干嘛？再说，合作他们能给我什么，钱和人咱们都不缺。”
英皇要是愿意出钱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关键这帮铁公鸡出钱是不可能的。
就是想借助他的影响力多开发一条内地渠道。
“这倒是实话。”古仔一脸不屑：“这帮人的嘴里我早看明白了，跟他们合作从来没有平等的说法，但凡强过你一分，能把你的价值压榨到死。”
香江影视圈早就卷得不成样子，演员是一个普通职业，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一旦加入公司被绑定到一起，一部戏说给你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三千五千，一万八百公司说了算。
付出和回报根本不成正比。
不像内地，一线艺人有一线艺人的价，二线艺人有二线艺人的价，就连群演和群演都不一样，跑特约和跑龙套的完全两个价格。
在这种模式下，哪怕再累，心里也有个盼头，期望自己哪一天能出头，成为下一个王保强。
这就是为什么群演几十块一天，还有这么多人做的原因。
香江就不一样，别说是底层演员，中层演员都看不到希望，有时候一个月收入还不如跑出租车。
百分之七十的演员都开发第二职业，没戏拍的时候要么送外卖，要么开小店，要么当家教。
只靠演戏要饿死人。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会到了那边别担心，我给你撑着，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
嘻嘻一笑，林寻道：“那我就靠你了，古会长。”
“分内之事。”开着车，古仔没有扭头，半晌才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我卷着你的钱跑了。”
“拍戏很花钱的，这里又是我的地盘，我随随便便做点假账，一部戏坑你三五百万你都查不出来。”
“哈哈，我不信一个十年间默默捐了上百所希望小学的人会贪我几百万，你要是缺钱可以找我，多的没有，千八百万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古仔一脚油门差点干到马路牙子上，千八百万，这么多钱，香江愿意借他的都没几个。
一些朋友就算愿意借也拿不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因为你的名字。”林寻淡淡道：“古会长，我替内地的贫困山区孩子谢谢你。”
上百所希望小学，一所就算几十万，也是几千万成本。
林寻也做慈善，他知道，搭建基础设施还不是开销最大的，最大开销是长期运转经费。
你不可能建了学校就走，孩子没有钱依旧读不起书，学校请不起老师，早晚关门。
学校，食宿，书本，师资力量，基本都是一条龙。
光是稳住学校的日常开销，这些年古仔就花了几千万，加上建学，给偏远地区打井，没个把亿做不下来。
古仔每年十多部戏，白天黑夜的拍，还接烂片，不少原因是缺钱。
他的慈善全靠他一个人支撑，别说不对外接受捐赠，要不是有位导演爆出来，根本没人知道十多年来他做了这么多事。
当着媒体的面，他从来不提半句慈善。
有人说他沽名钓誉，每所学校都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他就解释一句，说用自己名字，将来有问题好找他。
实际上这种慈善活动，用捐赠人的名字命名是官方规定的，当然，不是为了将来追责方便，而是给一个荣誉。
“你要是因为这样，大可不必。”古仔摆手，淡定道：“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算不得什么。”
“而且帮助了他们，也是帮助了我自己，每次见到那些笑脸，我心情都好不不少。”
林寻笑着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拿这么多钱做慈善的人可没几个。
娱乐圈里一部戏赚七八千万，过亿的大有人在，平时晒满屋子的限量鞋子，一双几十万，也没见他们出钱帮助别人。
去一趟慈善晚会还白嫖，蹭红毯就走，一毛不拔。
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聊起了寻常，很快到一家香江很出名的咖啡厅。
英皇的人笑着上前迎接，抓着林寻的不放，热情不像话。
“林先生年轻有为啊，小小年纪如此不凡，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四大天王的影子，如果早几年来香江……你要不考虑考虑来我们公司吧，明年你就是力捧对象。”
不要钱的马屁一个接一个拍，承诺也是张口就来。
什么和影帝搭戏，大导演男主啥的，要是刚出道的小年轻肯定被他忽悠了。
林寻是半句话都不信。
别说只是空口白牙，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来。
不靠英皇他也能和影帝搭戏，非得认个大哥当小弟干嘛。
“张总，我一会还要赶飞机，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林寻看了一眼手表，上飞机前他还有事要办。
“那我就明说了，听说你和古仔弄了一家电影公司？你们刚搭伙，实力不够，英皇在香江有几条院线，大家一起合作怎么样？”
没有把人得罪死，林寻问道：“怎么分成？”
“我们出院线，再出一定资金，可以的话也能出演员，出导演，出剧组，占五成。”
林寻笑了，大白天的，想得真美。
出院线就是屁话，就算不合作，他们一样要给上映，出演员和导演就更扯了，那特么的是我照顾你们还是你们照顾我啊。
“张总，要不我出导演，出演员，你们出钱，我只要三成，不，两成，你看怎么样？”
笑容尴尬在脸上，张总道：“林先生，我们有香江最大的院线，占市场百分之六十，这是资源，不是钱能替代的。”
“额，几百万人的市场，电影院再多也不行啊。”林寻无语了，内地一个地级市的电影市场都比他们大。
只占香江百分之六十有什么用，百分之九十他还考虑一下。
“林先生，如果大家合作，公司电影出来我们第一时间会安排影院上映，排片也高。”
古仔冷笑：“怎么，不合作就不能上映了？”
“这是不可能的，古会长别误会，我们和钱没仇，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公事公办，排片优先自己的戏。”
“理解。”林寻点头：“我要是有自己的院线，也优先排自己的戏。”
“林先生答应了？”
“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回去就弄几条院线，以后上自己的戏方便点，免得被人卡脖子。”
古仔：“……”
张总：“……”
“咳咳，林先生，院线不比演戏，水很深的，非一朝一夕能办起来，房租设备人工每年就是一大笔开支。”
“没事，我有钱。”林寻一副不把钱当钱的土豪语气道：“先整几个亿试试水，不行再说。”
几个亿试试水，这特么是人话吗？
他还能再说什么？
再说下去林寻要是把电影院开到香江，他们的院线就要收到冲击。
抿了一口咖啡，林寻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张总，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我送送你。”
“留步，不送。”
走几步，林寻回头道：“张总，我主打的是内地市场，这边不常来，以后大家互相关照。”
张总懵了，啥意思啊？
怎么听出一股威胁意味。
是了，他们在内地也有艺人，这话意思是说，你在这边搞我的公司，我就在那边弄你的人吗？
别说，林寻还真有这个实力。
“唉，这事整得。”望着两人背景，张总叹气。
从来都是他们卡着脖子说话，第一次被人威胁，偏偏林寻就有这个底气。
张总目光幽幽，轻声道：“要是放在二十多年前……时代不同了。”
二十多年前林寻敢这么说话早就扑街了，是真的扑街。
可惜，法治社会，再来以前那一套就是找死。
再说，你出得起钱，人家也出得起，亡命之徒多的是，除非一下子打死，不然以后全家老小都得二十四小时保镖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