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想挑起CIA和FBI矛盾的计划其实很简单,简单到琴酒听了或许会嘲笑他。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还有个让他倍有面子的漂亮女朋友,那最快的让他们打起来的方法,就是撬走他的女朋友给他戴绿帽子。
……当然,这绿帽子是不是真的戴,境白夜无法控制,他要做的是让哈斯佩尔觉得他戴了。
今天早上,在知道两人的约会计划后,他修改了他们预定的时间,导致哈斯佩尔晚上会提前半个小时到餐厅,这半个小时就是用来审问他的时间;
女主角和苦主就位,境白夜又给隔壁黄毛……不,是来自FBI的狗打电话,让他来到杯户町,顺便预定了普希金餐厅的另一个包间;
汉森·胡佛5点就来到普希金餐厅,他没有进入预定的包间,坐到最显眼的靠窗位置;
境白夜在6点时才到餐厅,他暂时不想在安室透面前暴露马甲的面容,是以本体的模样过来的,在他的带领下进入胡佛预定的包间,然后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打电话,交代他下一步该干什么,同时调高隔壁包间的空调温度;
哈斯佩尔在6点25时来到餐厅,他第一眼就注意到窗边行为奇怪、还是一个白人的胡佛——人在异国他乡会更注意相同肤色的人——在进入包间后,因为室内温度太高,他在第一时间要水喝;
境白夜一直关注着隔壁的动静,在听到隔壁进人后,他倒上一杯水,往里面加了吐真剂,在安室透过来问他下一步做什么时,他把水杯递给他,让他拿进去给哈斯佩尔喝;
吐真剂只要三滴就能起效,太多没必要,太少不起效,也可以加在水里使用,但得保证被审问的人把加吐真剂的水全部喝下去才行;
几分钟后,安室透通知他哈斯佩尔已经喝下那些水,他从另一个包间过来,在把安室透赶走后,他才开始询问哈斯佩尔情报;
审问用了20分钟,境白夜把情报发给琴酒和BOSS,给哈斯佩尔戳了一针肾上腺素让他加速清醒,趁着他还没彻底醒时离开房间,可他针对CIA和FBI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境白夜没有拦截哈斯佩尔询问女友几点到的邮件,他只截住了女方给他的回复,将上面的到达时间修改为一份移情别恋后的分手邮件——她对餐厅里的另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他比他更加英俊潇洒,她想和他分手,重新追求自己真正的爱情。
以上只是概述,具体内容更为肉麻,境白夜参考了隔壁种花家某位爱情小说作者的内容,将抛弃恋人说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6点30分,伊凡诺娃准时来到餐厅,等待许久的汉森·胡佛在她耳边说出境白夜教他的话,安室透在自家小上司离开后还故意关上了另一个包间的门,造成里面有其他人的错觉。
这些联系在一起,让这位女特工觉得自己陷于未知的危险中。她不顾包间里的男友,以及监控里留下的双人亲近互动,直接离开餐厅。
哈斯佩尔终于醒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审问了20分钟。境白夜还修改了他的手机时间,让上面显示时间回到他刚进入包间时。他第一时间去看收到新消息的手机,然后看到了所有热恋期男人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他怒气冲冲跑去餐厅,可他不会找到“狗男女”中的任何一个。
汉森·胡佛在离开后就坐上等在门口的出租车,早就扬长而去;至于那只燕子……境白夜让琴酒找人看着,也不知道他找的是谁。
安室透在刚入职时顺便调查过附近有哪些店铺,知道安格斯特拉说的拉面店是哪家。
那家店叫“好吃得要死的小仓拉面”,已经在那条街上开了好多年,店面一直没有翻新过,但味道不错,这家店的老板和普希金餐厅的老板是朋友。
安室透和同事告别离开餐厅,他打工时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单肩背包,他穿过马路来到小仓拉面。
这家店不大,外观看上去有些老旧,只有一层楼,夹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和一个理发店的中间。
安室透站在玻璃拉门外朝里面张望,果然安格斯特拉在这里。店里没有双人桌或四人桌,只有吧台一圈的座位,他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正低着头看手机。
……也不知道他是在正常玩手机,还是在和组织的人联系?
安室透心里猜测着,表面没有透露出一点异样。他拉开门走入店里,安格斯特拉听到声音,刷地抬头看向他。
“欢迎光临。”拉面店店长热情地招呼道,“是一位吗?可以随便坐。”
“是两位,我们一起的。”
安室透走到安格斯特拉身边坐下,顺势看了一眼他没锁掉的屏幕,上面是和蜂蜜提拉米苏的食谱。
“……你在看吃的?”不是重要的组织机密,安室透没有遮掩,直接表达出自己的好奇。
“我在给绿川发邮件,让他周一给我做这个蛋糕。”
安室透无语,他发现安格斯特拉真的把他的发小当保姆在使唤。
……他也差不多,诸伏景光只负责做饭和接人,而他那几天除了帮忙做饭,还要打扫卫生和看家……不对,这么一比较,明明是他做得更多,更像一个保姆。
一位女店员来给安室透送水,安格斯特拉没有发现他诡异的沉默,转头询问她:“这里有什么推荐的?”
“这个当然是好吃得要死的、本店引以为豪的招牌‘阎罗大王拉面’!其他还有味增面和拌面,看你比较喜欢什么。”女店员也很热情。
“那我就吃阎罗大王拉面。”安格斯特拉说,又扭头去问安室透:“你要什么?”
“我跟你一样就行。”
在选择完要吃什么后,安格斯特拉去拉面店里的卫生间洗手,见他离开,拉面店那个胖胖的店长从吧台后靠过来,压低声音问:“你是这个男孩的朋友吗?”
安室透露出微笑:“算是吧。”
“他脸色这么难看,身上又有那么多绷带,是不是身体受伤了不舒服?”店长担心地看了眼关闭的卫生间门,“他刚才开门站在那里时,我以为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在地。”
“是啊,我是第一次看到身体这么差、还跑出来吃拉面的人。”女店员补充道。
“……他的情况有些特殊。”
听到他们这么说,安室透想起了安格斯特拉绷带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