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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下起了微微小雨。
岛本佳柰撑着把纸伞,慢悠悠地走在被夜雨湿淋青石板路上。
两个举着单反的游客,跟着她一路追拍。
缠绵的秋雨中,黄色灯笼一直绵延到夜色的尽头,点缀着祗园古朴的建筑。
在多崎司的要求下,两人走过四条通大街。
这里是京都繁华最热闹的地方,相当于上海的南京路。两侧分列着一间间门面精巧、各具特色的茶屋、料理屋,还有不少还是专做怀石料理的高级餐馆。
从四条通出来,一直延伸到建仁寺前面的这段路,就是祇园人气颇高的花见小道。。
“呃,已经到花见小道了。”岛本佳柰沉醉地看着夜雨中的街景。
多崎司牵着她的手:“这两天晨跑都是一个人来逛,很高兴今晚太太可以陪着我一起同游。”
“没人陪才想着找我?”岛本佳柰不高兴地抿抿嘴。
多崎司转头看她,两人目光交错,他语气温柔,嘴角带笑:“祗园角就在花见小道好不,我就是想陪你去那听曲看戏,完全没想着别人来看。”
祗园角是一座园子。
入场门票2500円,其余消费另算,可以选择观看茶道、筝、花道、雅乐、狂言、京舞等传统技艺表演。
岛本佳柰略微思考,选择相信渣男的话。
两人手牵手,撑着纸伞踏走在夜雨中。两侧的店铺,有些已经结束今天的营业,有些还闪烁着通透的亮光,能听见沙沙话语声,但统统都被夜幕侵染,传过来时像是隔了好几层滤纸。
一位接着一位行色匆匆的艺伎,和他们擦肩而过,消失在某家还亮着灯的料理屋内。
路过花见小道上的仁德寺,里面开放夜间参拜。
从寺庙门口往里看,有尊信乐烧狸猫,活灵活现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拍起肚皮唱起歌。大殿就在灯火阑珊处、游客手中点燃的香烛,翻开通篇灿烂华章的平安京时代。
“不管到哪儿你都和我一块儿去,多好呀。”岛本佳柰紧紧握住多崎司的手,眼神从寺庙廊檐的灯笼收回,看着他的侧脸:“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心爱的女人表示对自己的爱意,使人欣喜。
多崎司也握紧她的手,贴近她小声道:“今晚是回学校的旅馆,还是在外面找个地方过夜?”
“在外边吧。”岛本佳柰轻轻地一笑。
来到祗园角,花钱买票。
还顺便点了餐,一边观看表演一边享受地道的怀石料理,也算是雅事一件。
当然,最大的乐趣。
在于艺伎佳柰全心全意的侍奉。
多崎司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旁边是用屏风隔开的小铺席,透过缝隙可以窥探到,人们几乎是膝盖挤着膝盖并排坐着,净是些身着华丽和服的人。
戏台在正前方,与观众席间隔着一个小池塘,随风摇曳的篝火与黝黑池水交相辉映,而亮堂堂的舞台上正演的是狂言《清水》,狂言是日本传统四大戏剧之一,剧情普遍通俗易懂。
穿着戏服的侍童太郎不愿意打水,正戴上鬼的面具,打算扮成鬼来吓唬主人。
多崎司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他左看看,右看看,度秒如年地等待着前往后厨取餐的岛本佳柰,心里想像着将要与她拥抱的情景。
用屏风相隔开的观众席里,不时还传来男子粗狂的笑声和女子温柔的服侍声,看来带着艺伎听曲唱戏这种风雅事,男人都喜欢干。
四周繁茂的树丛中时而吹来带着寒意的秋风,篝火在暗夜的衬托下,显得通红透亮。暗夜之中,舞台上的鬼又一次现身,但此时的主人已看穿了侍童的把戏,剥下其戴的假面具,侍童落荒而逃。
伴随着戏台幕布拉下,戏台上的照明暂时关掉,四周只留下数团篝火在燃烧。
就在此时,岛本佳柰端着木餐盘,娉娉婷婷地走过来。
多崎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和服依旧是刚才那套,头发盘在脑后,用发簪簪着,雪白的衣领里露出纤细的脖颈。
端庄柔美的鹅蛋脸被篝火映得红彤彤的,显得端庄华美,与其说是艺伎,倒不如说是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更为恰当。
岛本佳柰缓缓跪坐到他身边,双手端起白瓷酒盅,往他的杯子里倒酒。
“老爷,请”她恭敬且温柔地说道。
声音轻柔,带着丝丝的媚意,就像敲打在青石板路上的秋雨般令人骨头都酥软掉了。
多崎司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戏台上响起一声敲钟声,被池水环绕的黑暗场地再次亮起红通通的火焰。那景色真是无比的庄严壮观,原本幽暗的池水再次与灯光交相辉映,现场感官幽玄妖艳,恍若身处妖怪横行的平安京当中。
岛本佳柰夹起一小片鲍鱼,用手接着递到他的嘴边:“芝麻鲍鱼,请老爷品尝。”
多崎司没有吃下,而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她:“吃饭前不是应该先说‘我开动了’吗?”
“呀,”岛本佳柰小嘴微张,随后很快就把诧异掩饰起来,柔柔地问:“老爷您为何这么问?”
“我是中国来的客人,有些好奇。”
“原来是中国来的贵客”岛本佳柰把筷子放下,双手合十轻轻地笑着,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你好,欢迎来到京都。”
多崎司深情地望着她的脸:“小姐这身衣服真好看,我不打算回去了。”
“老爷说笑了。”岛本佳柰害羞地别过脸,脸颊上略微浮现的红晕,“说起‘我开动了’这句话,这其中有两个含义,一个对料理人辛苦准备的感谢,另一个感恩的对象就是食物了。”
“为什么要感恩食物?”多崎司就像真的是个外地游客那样追问,“难不成食物也有思想的?”
“谢谢你以己命续我命。”岛本佳柰弯腰给他续上一杯酒,又夹起鲍鱼递到他的嘴边,“在日本的文化里,食物上可是寄居着神明的哦。就连最常吃的米饭,一粒米上就藏着88位神明呢。”
多崎司一口吃下鲍鱼,口感软嫩Q弹。
“小姐也美丽得像个神明呢。”他说道。
“老爷过奖了,”岛本佳柰微微笑着,用手帕细心地擦去他嘴角的油渍,“不过神明的事可不能乱说哟。在日本啊,大家认为万物皆有灵,要时刻怀着一颗敬畏的心才可以。”
“万物皆有灵?”
“对的呢。”
“比如说?”
“你看那边,”岛本佳柰纤细的手指抬起,指向水池边的灯笼,“那个小小的灯笼,说不定就是个灯笼怪哟。”
“好可怕……”多崎司顺势露出慌张的神色,想要往她的怀里靠。
岛本佳柰熟练地弯腰,不露痕迹地躲过去,夹起一块生鱼片递给他:“老爷,请品尝来自北海道的蓝鳍金枪鱼刺身。”
“啊”多崎司一脸郁闷地嚼着。
“不关是那边的灯笼,这屋子里伸手可触的笤帚、盆钵、屏风乃至灯台,都会在历经百年后吸收天地灵气也成‘付丧神’,等到夜间无人时,它们就会恶作剧地游荡起来,倘若老爷不小心遇到的话,切记要悄悄地屏住呼吸等它们散去。”
“我知道这个!”多崎司大声说道。
岛本佳柰愣了下:“欸?”
趁她不注意,多崎司双手瞬间搂着他的腰,把她拥入怀中。
“呀,”岛本佳柰双手轻推他的胸口,脸上飞起一片红霞:“老爷您干什么?”
“那就叫百鬼夜行对不。”多崎司低下头,闻着她脖颈里散发出来香味,“其实我也是一只鬼哦,被我骗到了吧?”
这飘散着温馨奶香,闻久了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来到了仙境,他情不自禁地搂紧怀中的女子,嘴唇轻轻吻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老爷不可以这样,头发要弄乱了……”
话还没说完,岛本佳柰的嘴唇就被他热烈地吻住了。
长长的接吻之后,多崎司放开怀中的艺伎,仔细打量。灯笼的火光摇曳在身边的屏风上,使人感到她那艳丽的和服和盘起的发髻都在隐约反射出柔光。
“真是别有风韵。”他赞叹道。
“别胡说……”岛本佳柰的脸颊更红了,她用力推着多崎司的胸膛,让两人分开一点距离,才微微喘着气说:“老爷,我不接客的,还请您先放开我。”
“那小姐主要的工作是什么?”
“陪客人喝酒以及聊天,偶尔弹弹琴。”
“喂我喝酒可好?”
“老爷稍等。”
岛本佳柰挣扎着坐起来,端起酒盅准备倒酒。
“不是这样喂哦”多崎司抓着她的手腕,轻佻地说道:“请小姐喝下去,用嘴巴把酒温热了后,再喂给我。”
“.....”岛本佳柰通红着脸,泪眼汪汪:“老爷,这样不行的,我家里有卧病在床的丈夫,我不能对不起他。”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岛本佳柰咬着下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她越是这样柔弱,多崎司就越喜欢,就越想欺负她。
他不顾岛本佳柰的挣扎,重新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搂着:“小姐是哪里人?听口音似乎是关东人哦。”
“东京人。”
岛本佳柰白皙的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让他乱亲。
“东京呀,那可是个好地方。”
“老爷去过?”
“不瞒小姐,在东京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图书馆管理员。”多崎司一只手悄悄伸进和服的裙裾里,轻轻揉捏:“她和小姐一样,都是有丈夫的人。不过我对她一见钟情,双方还发生了非常浪漫的事哦。”
岛本佳柰微微喘气:“什么事?”
“小姐想体验一下?”
“老爷,别欺负我……”
“不欺负你也行,但请小姐先喂我酒再说。”
“……”岛本佳柰趴在他的怀里,别过脸拿起桌面的酒盅,轻轻抿了一小口。
把清酒含在嘴里大概一分钟,她回过头看向多崎司,雾气氤氲的瞳孔里带着要进入到他心里倾吐衷肠的情意。
灯光照射出来的模糊光影中,她柔美的脸蛋逐渐靠近,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酒香醇厚,但不及美人芬芳。
多崎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接吻的同时,手触到她背后的和服腰带上。
要想使穿和服的女人就范,必须先解掉和服的腰带。他的手摸索了一会,美人和服背后那坚固的鼓结纹丝不动。
“唔,老爷……”岛本佳柰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要先回家……”
说着,她想要起身离开。
但是腰被他搂得很紧,身体无法动弹,她把头别向一边,紧闭着嘴无声抗议。
“小姐,和我一起离开吧。”多崎司喘着气,脚上一使劲,把屏风的拉门踢上,隔绝掉来自戏台上的目光。
岛本佳柰脸上害羞腼腆的神色越发浓重,连白皙的长脖颈都浸染红了。
“老爷……”她无助地摇摇头。
多崎司仍然不松手。
一只手还在努力解开和服的腰带,另一只手正悄悄潜入和服裙裾下面。
坚固的鼓结着实难解,多崎司被弄得有些急,干脆就用乱解一气。转眼间腰带扣被解开,腰带发出轻微的响声,原本坚不可摧的腰带仿佛是自动松开似的,迅速向两边弹开,似乎在预示着一种复杂的不可收拾的乱暴的开端。
岛本佳柰仿佛刚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忙摇头说:“不行啊,在这种时候不行,神明大人在看着的,老爷您可千万不能这样,放过我吧……”
多崎司板着脸,盯着眼前想要逃脱的女子,最后通谍似地命令道:“别说了,请你转过身去。”
“老爷……”岛本佳柰带着颤音哀求了句,知道违抗不了他的命令后,她只好手脚并用地在狭窄空间里挪腾一圈,以跪地的姿势背对着他。
多崎司从后面抱住她,亲吻着她雪白的后颈。
在渡边淳一的书中,有这样的描述:从前走红的艺妓们到了正月,身穿盛装和服,梳着高岛田发髻,出入各个酒宴时,想要趁着这转瞬即逝的工夫与心上人亲热,又不致弄乱装束的话,这种方式是再合适不过了。
回归本来的野性,任何惶惑、羞耻、怯懦都是不必要的……
过了许久,屏风门重新拉开。
戏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演的是一个旅行的僧人在山野猎户家夜宿,遇见变幻成美人的鬼怪的故事。
多崎司微微喘着气,看向一边整理衣服的岛本佳柰。
她垂着眼帘,脸色还是一片羞红,脸颊上沾着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在这位坏老爷的注视下,艺伎小姐细心地系好腰带,整理散乱的发髻,拉直领口。
在这寒意加深的秋夜里,她那握着衣角的细笋般洁白的指尖,奇迹般地将和服整理如初,发型也收拾得一点不乱。
多崎司伸手勾住她的腰,又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过来,陪老爷喝酒。”
“老爷……”
岛本佳柰浑身瘫软地靠着他,经过汗的催发,身上的香味更加的浓郁,是那种成熟的女性独有的馥郁体香。
两人依偎着喝酒吃菜,观看戏台上的演出。
灯笼的火光照亮池水,一切都倒映在池水中,宛如一幅优美的画面。凝视着舞台,恍恍惚惚觉得戴着可怕面具的妖怪就要变成真的那样。
“真好呀”岛本佳柰望着灯光摇曳的水面,喃喃自语道:“这个幽玄的舞台上,真适合上演能够沁人人心,挖掘情感的剧目。”
“被池水隔开的戏台,”多崎司把目光投向戏台后面黑黝黝的东山山峦,“看着看着,就会有种远离人间的玄妙感。”
“说不定那些妖怪是真的呢。”岛本佳柰痴痴地一笑。
“可别乱说,万一真被戏台上的妖气所迷惑,被拽往遥远的古代的时空中去怎么办?”
“就我们两个人去那也不错呀。”岛本佳柰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健的心跳,“无论去到哪都好,记得带上我。”
多崎司笑着亲吻她的额头:“一定不会落下。”
“来,吃块海胆,补补身。”岛本佳柰用勺子挖起一整块海胆刺身,“晚上继续。”
晚上十点,戏台上的照明关掉,篝火也熄灭,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寂静的气氛和原先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这会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后边的被暗夜笼罩着。
从祗园出来,两人直接打车找了一家高层酒店。
在柜台开了房间后,拿到钥匙,上到位于十八层的房间,进门处有半间大的脱鞋玄关,在往里走就是宽大的西式客房。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
从逛街到祗园角,再到乘坐出租车来到这儿,总有旁人在,看戏时的小动作也只能压抑着声音,现在终于可以两人独处了,岛本佳柰的心总算踏实下来,有种得到解放的畅快感。
“我有点醉了……”她不由自主地靠着多崎司。
“那再好不过。”
“为什么?”
“醉态美人更加的迷人啦。”
“尽瞎说……”岛本佳柰噘着嘴,露出嗔怨的样子。
多崎司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边亲吻边解她和服的腰带。
“等一下……”岛本佳柰一个劲地摇头,“先去洗个澡,服务员已经提前放好了热水,让我把身上汗先冲掉。”
“好诶。”多崎司只好先松开她,自己先解开衬衣的扣子。
岛本佳柰走进浴室,里面的大浴缸还在放水,刚到一半。
她用手试了试水温,很合适。
“多崎?”
“什么事?”
“你先洗吧。”
岛本佳柰从浴室里出来,捡起多崎司扔到地面衣服,刚把西服挂在壁橱的衣架上,突然就被多崎司从背后紧紧抱住。
“呀……”
她怕痒似的缩了缩脖子,把多崎司的双手从自己腋下拉到腰上。
“一起?”多崎司吻着她的脸颊问。
岛本佳柰神色忸怩地说道:“讨厌,你就净想着欺负我。”
“你不也很享受?”多崎司转到她身前,两人面对面相互拥抱。
“享受……”
岛本佳柰嘴唇紧贴着他的嘴唇喃喃道,但那只是喉咙的嚅动,没有发出声音来。
“水放好了,一起……”
“好。”
多崎司抱着她走进浴室。
此时的浴缸已经满水,溢出来的热水掉落在防滑地砖上,发出潺潺的流水声。
岛本佳柰挪开搭多崎司的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踮着脚尖走近浴池,关掉水闸。浴室里水气氲氤,连在高处的窗户也看不清楚,一片浑纯。
关掉水龙头,调好水温,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放进洗衣筐里,接着她转过身,朝多崎司张开双手:“抱着我。”
多崎司踩着积水,抱住她滑腻温馨的身体,凑到她耳边说道:“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折磨折磨你。”
“刚才还不够吗?”岛本佳柰双手捂着脸。
“远远不够。”
多崎司哈哈笑了两声,抱着她进入浴缸。
满溢的热水随着身体的下沉漫出,又发出一阵哗哗的水声。两人一前一后,深深地浸泡在水里,都只露出一个脑袋,尽情地伸坦着手脚,透过水面往下看,四肢因水的折光而变得很短。
岛本佳柰靠在他的胸口上,惬意地眯着眼:“最近吃得好多,我有没有变胖?”
“没有。”多崎司轻轻摇头,用手慢慢帮她搓澡。
多崎太太是那种骨架很小的女人。
身高就是1米62这样,体重百斤多点。穿着衣服的时候,身材看起来很标致,外表显得清减但不瘦削,但脱了衣服后,由于骨架小的缘故,身子看起来便很丰腴,但丰腴的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臃肿。
多崎司最好的就是这口。
虽说高挑苗条的花见姐他也喜欢,不过身材更娇小一点,更丰腴一点的太太在这点上要略胜一筹。
“你这人就是喜欢我的身体对不?”岛本佳柰双手捧起热水,往后泼过去,“记得第一次委身于你那晚,就在西新宿那个小出租屋,你这家伙就说过了。”
多崎司笑了下,没有接话。
那一晚,他很珍惜地紧紧搂着地岛本佳柰温暖的身体,不停地呢喃重复岛本老师有多迷人这一点。
想起那时的场景,岛本佳柰就觉得好笑。
她当时很想反问他来着,若自己是个丑陋胖女人,你是不是就会放开我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生得那么美丽动人,为什么要去烦恼那些不存在的问题,也就没再去想过这种问题。
归根结底,是她自己乐意被多崎司“占有”的。
想通透后,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虽偶尔还会有点矫情,希望他对自己的好更多一点,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两人住到了一起,渐渐地,确确实实地和溶合在一起。
也许是年龄和经历的缘故吧,相比起名义上的妻子头衔,她更满足与这种每天每夜都在一起的真实感。
想着这些事,岛本佳柰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休息好没?”多崎司问道。
岛本佳柰“嗯”了声,用鼻子发出的声音,懒懒的。
“我们继续?”
“欸?”
“太太请看。”多崎司左后抱着她上半身不让她乱动,右手悄悄沉没到水中,轻柔地沿她的脊背缓缓抚摸。
温和的似碰非碰的瘙痒,折磨着岛本佳柰的神经。
“你坏死啦……”她紧紧绷着呼吸,然后突然攥紧拳头。
被热水浸泡的肌肤,愈发地红艳。
情绪满满地上涨,终于,岛本佳柰大大地吐一口气,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别用手……”,那声音即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娇,柔美的鹅蛋脸上呈现出痛苦、焦躁、急不可耐的神色。
这一次泡澡大概泡了接近一个小时,水温差不多变凉时两人才从浴缸里出来。
与浴池相连接的更衣室里,嵌着映出上半身的太镜子,镜子前放着化妆水和发刷。岛本佳柰在镜子前穿上带有蕾丝边的连体内衣,穿上白色长衬裙。
这是多崎司的喜好,她早就准备好了。
出来过夜本应该带睡衣,但睡衣是为了睡觉才穿的,两人又不仅仅只是睡觉。今晚带出来的这件白色长衬裙,很适合体态娇小娇小的自己,多崎司也非常中意。
穿好长衬裙,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用毛巾擦去额头微渗的汗珠。镜子里那张刚出浴的脸庞红润润的,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但她那张脸纵然不化妆,显得非常年轻。
多崎司在她身后,仔细地端详。
太太的脸蛋特别讨人喜欢,鼻梁挺秀,双唇饱满红润。因为近视的缘故,眼神总是有点迷离,放在别人的身上这或许是个缺点,但她本身的瞳色就深邃复杂,这点迷离反而让她看起来更为的吸引人。
被他像检查机器一样盯着,岛本佳柰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骂道:“这样的脸有什么好看的?去找一个更漂亮的吧。”
被她这样抱怨,多崎司笑着搂住她的肩膀:“开什么玩笑啊,更漂亮的自然是有,但怎么可以和太太比。”
“怪人!”
“太太的脸型特别男人喜欢知道不?一句话概括,是一张容易接近的脸。”
“所以你才趁机乱来是吧?”
“是的。”
“厚脸皮!”
“不厚脸皮怎么能把你抱回家。”多崎司一把搂住她,抱着走向双人大床。
岛本佳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嗔怪道:“就不能昧着良心,把我夸成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吗?”
从他嘴里明确地说出别的女人更漂亮,太太感到一阵微微的哀伤。但他又说自己讨男人喜欢时,又觉得有些轻飘飘的。
“不用纠结漂亮这种最肤浅的属性。”多崎司把她放到床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太身上有着比漂亮更迷人的属性,需要我告诉你?”
“是什么?”岛本佳柰情绪激动了起来。
“甜。”
“甜?”
“是的啊,多崎太太是天下最甜的女人。”
岛本佳柰微微摇头,表示不解。
完全不能领悟其中的含意。
“甜”是一种味觉,却使用在体态表现中,这很男令人理解。
“比如说现在,”多崎司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太太本就是处于醉态之中,这一沐浴过后,愈加显得妩媚动人,就是甜的一种。”
“还有呢?”
“无论脸庞还是身体,太太都是娇小柔美的,又适当地长了些肉,整个体态就有一种甜感。”
“……”岛本佳柰迷糊地眨眨眼。
她有些怀疑,多崎司这是拐着弯在说自己身上的肉多。
“有在听吗?”
“哦,有的,你说……”
“如果还不能理解的话,你看看自己身上肌肤。”
依照他的指示,岛本佳柰抬起一条手臂,带着企图找出什么是“甜”的想法,看着出浴后自己面颊红润的白嫩的肌肤。
仿佛觉得能理解他的话了……
岛本佳柰又翻身下床,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身体和脸庞给人的感觉都很和畅,从长衬裙的肩纽窥露的锁骨,到把头发盘在脑后显露的粉色耳朵,曲线十分优美,处处都散发着“甜甜”的韵味。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出浴,还是刚得到滋润。
总感觉现在的自己比以前更加的柔和,润红满面的,带着一种舒畅、欢悦、全身都要溶化般情态。
“理解了没?”多崎司又走到她身后,从后边抱着她。
岛本佳柰点点头:“果然,你是真的很会讨女人的欢心。我现在整个人都被甜得晕乎乎的,今晚就算再过分的要求,恐怕我都会心甘情愿配和你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咯。”
多崎司抱着她走进里间,双人大床披着被褥,淡红色的灯光下,浮现出白色凸星花纹的被单和两只枕头。
一起倒在被褥上,他急切地拉开她背后的拉链。
岛本佳柰指甲紧紧扣着他的肩膀,那温和柔美的表情中,蕴藏着强烈的情绪。
时间漫长无际,又短暂如逝。
徜祥的余韵,暖心而充实。
岛本佳柰想起刚才看的狂言剧,感觉自己正在被被一种妖冶、艳丽的感觉所压倒。而她此时汗津津的脸蛋上,满含着女性对动人的娇媚与热情。
(月底啦,求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