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武军来说,从科尔沁草原进入清国地界,就必须得穿越大兴安岭。
现在山林内的清军优势尽失,全然抵挡不住压力。
皇台吉心中清楚,清国没有长城作为边防,只能依靠地利防御。
而这样的做法,就是要主动抛弃更多不利防守的地区,以此来将兵力凝聚。
天武军已经越过大兴安岭直取盛京,剩下只有辽河这一道屏障。
皇台吉是打算破釜沉舟,如果这道防线失去,那么就必须要考虑迁都的事宜。
盛京的位置能给大明朝廷带来威胁,可对于夏国来说,又是个极易进攻的目标......
“辽水派驻五万兵,镶红旗支援抚顺,这是存亡之战!”
皇台吉低吼着说道。
下方的将兵们领命,当下为了抵御夏国,盛京已经前后派出了八万多人。
八旗兵马尽数在此,的确可以说是盛京最后的底蕴,要是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是能胜,夏军的天武军被驱逐,清军指不定还能依靠着刚攻下来的辽西,来一波入关中原的操作。
毕竟现在明廷已经是风雨飘摇,清军看重辽西,夏国也对这片地区虎视。
辽河,宁西堡。
这一面地区,两年前天武军就已经来过,只不过当时的清军还在掳掠明地,自从山林兵偷袭过后,才沿路修建了许多堡垒。
这宁西堡,就是辽河以西的前沿堡垒。
此时,随着城头清军绝望呐喊,一轮炮火击下,城门轰塌。
天武军疯狂涌入,顷刻间占领了整座城池。
“刘司令,整座堡垒共俘虏千名守军。
但大多都是旗民百姓,只有三名将领是八旗兵......”
一番扫荡过后,有小卒过来禀报。
当前的清国是全民皆兵,真正的八旗兵都在辽河以东,其他地方的守卫,则全是临时征募的百姓。
刘青峰观察这些旗民,比八旗兵也差不了多少,骄横异常,远远看着天武军将领,眼神憎恶,还一面吐着浓痰......
“看来皇台吉真的是无人可用,包衣阿哈都打光了,这些全部都是建州人口......”
刘青峰笑着说道。
这些是建州的本土居民,在清国内本是驱使汉民的存在,对天武军痛恨入骨也很正常。
还有的则是完全被满洲化的辽民,见到夏军自然是憎恶......
“都交给运输队,送去北边修铁路吧!”
刘青峰简单挥了一挥手,便不做理会。
修铁路的艰辛他可是亲眼见过,在寒冷的漠北搬土挖渠的日子绝对酸爽,要是以后收复辽东,西伯利亚绝对是这些人的好去处。
第二天。
天武军在宁西堡不过修整半日,继续往前开赴。
临近辽河口岸,清军的五万兵马浩浩荡荡,与天武军隔江相望。
“八旗军,上三旗的清军也在。”
刘青峰用望远镜远远的看去,都是些熟悉的阵势,看来清军这两年来没多大长进。
偶尔有步卒拎着火器,可全无气势,看来是恐惧于夏军的威慑。
“这些清兵或多或少都与天武军交过手,看到我们当然是害怕了.......”
周正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现在统领着天武军炮兵团,自从炮兵部队建立之日起,火炮下打死的清军不知多少。
而这次,周正从学院里带出来了八十多名系统培训的火炮手,这是夏军两年积累下来的底蕴,是要大显身手。
“那也是王上慷慨,天武军因为火炮的事情,在几大军区中耗费的军饷最多、耗费的心思也最大。
可莫要让王上失望了......”
刘青峰看了看后方的数百门火炮,密密麻麻,要是把天武军说成是火炮军也不为过。
毕竟夏军兵分三路,乌拉跟狗剩在南北两翼,只有中间一路最有可能拿下盛京。
“放心,盛京绝对会是我们的,其他人拿不下!”
周正信誓旦旦,他好歹是从陆庄大学出来的将领,算是夏王的半个学生。
数百门火炮,还炸不死这些清军了?
周正看着前方人头攒动,内心就极为刺激......
而这时,对岸的清军已经是严阵以待,就着河岸还布下了诸多陷阱。
因为有两年前渡桥惨败的例子,这些清军死死守在岸边,要是夏军不来,就绝对不动弹......
“火炮掩护,渡桥!”
周正一声口令,队伍后方,炮筒最长的数十门火炮轮排发射。
后世军队渡江战争的时候,敌我都会有火炮压制,而当下却只是单纯的炮火掩护。
夏国的火炮已经改造得很轻,但部分炮筒能够适当的加长,在特定的开花弹加持下,射程距离更远。
炮弹越过天空落下,有的炸在水面,有的落地岸边。
辽河本来就不辽阔,要是汛期过后,人骑着马就能渡过江来。
清军的先头士兵看着火炮飞射,不用命令,直接就往后撤逃......
“夏国火炮可自行退避,各军无盾车掩护,擅自进攻者斩!”这是皇台吉近前下达过的命令。
近万的清国先锋军,见着夏国的火炮整整齐齐,往两翼退去,又眼睁睁看着夏军渡过江来。
“夏狗丧心病狂,炮弹这么白白落下,不讲武德!”
岳托默默地摇头。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话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来说都是一样。清军一直以来都在天武军的火炮下吃过大亏,可从没有一次像当前这般豪横的。
清军啥也不干,对方就先是一轮火炮过来,先炸为敬.......
“等夏国再过一半,便可大部出击!”
镶白旗主在一旁说道。
此人名为杜度,努尔哈赤子孙,在辈分上是岳托侄儿,可年龄上两人看不出有什么差距。
岳托点了点头,凝重道:“皇上要我等据河抵御,自然是不得放纵夏兵。
待会所有盾车推进,火炮埋伏,杀一夏兵者,赏银百两!”
岳托言语豪放,可目光谨慎,嘱咐起杜度,带着前头的两支旗兵缓慢包抄往上。
而当夏军的三千先头部队刚刚上岸,就只见密密麻麻的盾车往前推来,细看之下,这些盾车就如同清军的重甲兵一般。
先头的天武军都看呆了。
盾车上厚重的木板叠了三层,往前压来,如同移动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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