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浩然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草屋前,树荫下。
东方来不知从哪搬来被泥土包裹的两坛酒,五个人相继落座在树桩上,东方来把密封的酒坛一揭开,酒香就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东方来开始一一倒酒。
只见酒碗里的液体,呈浅绿色,不但浑浊不清,而且上面还浮着一层细白的象蚂蚁似的漂浮物(酒沫)。
想必这就是绿蚁酒这个名字的由来。
“宁兄远道而来,可先饮一碗。”
“那在下就不气了。”宁琅将表面酒沫吹开,先抿了一口,觉得味道比卖相好上不少,才一口气闷了下去。
度数要比西蜀剑门的竹子酒高上不少,有些辣口,但不辣喉,并且回味无穷。
宁琅擦了擦嘴角,笑道:“好酒啊。”
东方来又给宁琅倒了一碗。
一旁的孙彦胜见东方来如此殷勤,又想到他能和名负天下的剑痴吕清玄打成平手,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宁公子现在是什么境界?”
宁琅随口道:“侥幸突破到山巅境上品了。”
“呃……”
孙彦胜端酒的手悬在空中,表情有些迟钝,愣了好久才笑道:“果然。”
果然两字当中包含很多层意思,不过最重要的一层意思,应该是你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厉害。
东方来倒是并不意外,因为在问剑大会的时候,宁琅的实力就已经是山巅境中品,或许对别人来说,到了山巅境再想往上踏一步都是极其艰难的事,但是对于宁琅来说,肯定不会那么难。
“你刚才那一剑很不错。”夏合突然说道。
他一说话,孙彦胜和东方来便立马噤声。
宁琅笑道:“随手一剑而已,只是卸去了东方兄那一剑的余力,这不算不错吧?”
夏合解释道:“那一剑的威力刚刚好抵消掉渡海的余力,正因为随手为之,所以才不错。”
东方来和孙彦胜听到这话,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精妙之处就在于‘刚刚好’三个字上面。
夏合又补了一句:“我像你这个境界的时候,控剑不如你。”
孙彦胜如遭雷击,手一抖,不少绿蚁酒洒在了地上。
剑圣夏合!
竟然说自己不如一个小辈!
这…这……这怎么可能。
宁琅笑道:“夏前辈莫不是在捧杀我?在下几斤几两,还是有分寸的。”
夏合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宁琅就对他的印象很好,或许是因为宁琅刚刚出剑时,表现出的样子颇有几分他年轻时的模样,也或许是宁琅这种随意的性格,要比那些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剑们要好得多。
如果刚刚夏合是向孙彦胜讨要佩剑看,那想必孙彦胜必定会立马将腰中剑递给夏合,其他绝大多数的剑都会这么做。
可是身为剑!
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把自己的佩剑给别人看?
惜剑如命,这才是一个剑该有的样子。
夏合摇头一笑,继续问道:“你认为狂浪九剑如何?”
“很不错。”
宁琅又补了一句道:“在我看过的剑法中属于顶尖一列的存在。”
夏合道:“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宁琅心里暗骂了一句狡猾的老东西后,也果然说道:“如果让我来评价的话,狂浪九剑,除了剑势不错,其他剑术、剑意、剑魂都算一般。”
“噗!”
孙彦胜一口酒水结结实实的喷了出来。
你小子未免也太狂妄了,竟然敢当着剑圣的面,说狂浪九剑不行。
但此刻,他只能连声道歉道:“对不住,老朽失礼了。”
夏合没有理会他,点头笑道:“你看到的未必是最巅峰的狂浪九剑。”
宁琅打趣道:“难不成夏前辈教徒弟还藏拙了吗?”
夏合摇头道:“剑术、剑势可以学,但剑意、剑魂只能自己悟,不过你说的对,但论剑术,狂浪九剑确实不算好,但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我自创出这套剑法后,便从来没有败过,虽然这套剑法的剑术也无法再提高。”
便从来没有败过。
这就是用最普通的口气说出最牛批的话啊。
宁琅道:“夏前辈若是晚生几十年,说不定成就会更高。”
“确实如此。”
说到这里。
宁琅突然放下碗起身道:“在下前不久也自创出了一套剑法,我把它成为侠行,此剑法取自我浩气宗藏宝阁中的九十六部剑道功法,被我取舍后,还剩四十九剑,在下便把这四十九剑融汇贯通,形成了一套新的剑法,此剑法刚柔并济,剑术超绝,现在酒也喝够了,话也聊的差不多了,就斗胆在夏前辈面前卖弄一番,希望夏前辈赐教。”
“好!”
夏合主动起身,让出了位置,东方来、孙彦胜、甘棠三人也纷纷端酒后退。
风停叶静。
鞘中太阿剑主动弹起,宁琅抬手便握住了它,随后单脚轻踏地面,整个人便冲天而起,手中长剑也化作了一道飞虹。
宁琅和太阿剑已经合二为一。
长剑所到之处,释放出的逼人剑气,催得枝头的树叶都飘飘落下。
这艳绝景象就当饮三碗绿蚁酒。
夏合眉间满是笑意。
东方来和孙彦胜则是满脸的吃惊。
宁琅双臂一振,柔剑立马化成刚剑,林间无数光影,这剑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身法、速度、剑术。
这三样,都找不出任何缺点。
宁琅舞尽四十九剑后,收剑入鞘,咻的一声,头顶上被剑切成碎片的落叶纷纷落下,如降暴雨。
宁琅扭头笑道:“夏前辈以为如何?”
“当得剑术超绝!”
东方来摇头感叹道:“我不如宁兄更甚矣。”
李彦胜整个人都懵了。
现在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听小来说,你和剑痴吕清玄约好了在天罚境再比一场?”
“是有这个事。”
“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从东海访仙回来了。”
听到这话,东方来连忙问道:“师父,你要动身了吗?”
“嗯,也该去找最后一把剑了。”
宁琅听不懂师徒两人的对话,不过看孙彦胜的表情,宁琅能猜到这一件很危险的事。
对当世用剑第一人的剑圣夏合来说,这世上还有危险的事吗?
宁琅又一次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看来这个世界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过宁琅倒是不怕。
反正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