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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几位r国棋院的老前辈也是不住地打量着高永夏,确实名不虚传,果然不愧是这一两年在国际棋坛上风头正劲的少年高手,居然能将傅俞君逼到这个程度……
这小子绝对能与国内棋坛任何一位顶尖高手一争高下了!
此时,棋局上的白棋在左上角从两翼展开,模样厚实,同时以此为根基向中腹的黑阵逼迫过去,看着架势来势汹汹……
傅俞已经束手,思考了十来分钟……
正当大家都以为他会陷入长考的时候,却见这位少年忽然伸出了手,捻起一颗黑子,指尖与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飘然在棋盘上落下!
这……?!
大家都是一愣,陷入了劣势的傅俞君居然这么快就做出应对?!
要知道,现在棋盘上的黑棋可是陷入了十分不利的境地啊,中盘阶段被白棋在左上角的左边空与上面形成了如此阵势,难道不应该好好长考一下吗?!
在场所有人无人知晓……
之前,仓田厚说起的那个棋形图案的发展变化,把棋形形状图像化的这种思维方式给了傅俞很大的启发,他试了试,发现这位可爱的胖子说的还真有道理,籍此,他渐渐掌握了将棋形图像化的方式,发现通过这种方式自己的计算能力居然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自然的,他思考的速度也提升了很多!
这让傅俞大为振奋,因而,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思维方式,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思维方式分为很多种,就像仓田厚说的形状变化图形化的思维方式,就是形象化思维,又如原著中华夏棋士杨海对伊角慎一郎说过的第三方客观思维方式,其实是一种跳开被自我主观影响的思维方式。
此外,下围棋还需要抽象思维、灵感思维、太极思维等多种思维方式并用,才能真正地下好,不过对于绝大多数职业棋士来说,都只是依照自己形成的思维习惯来下棋,至于这个思维那个思维的……
他们大多不去理会。
在这一次的提升中,傅俞隐约中捕捉到了某种关窍,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灵感。
哒……
清脆悦耳的落子声响起,却见傅俞这一子悠悠落在了棋盘上!
十五之七,刺!
这……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犹如来自天外的一刺,宛若一位绝世剑客的天外飞仙,凌空而渡,一剑点中要害!
一下子,白棋在这里构筑的阵势瞬间失去味道……
好棋!
也就是傅俞这一子落于此处,在场的所有人这才发现,原来迎着厚实的白阵反戈一击,居然是难以觉察的一记绝妙好手!
这一刺,白棋是吃不住的,倘若白棋要强行吃子,黑棋还有在往黑阵左侧一挖的好手……
一下子,观战的职业前辈们目瞪口呆!
就在刚刚,白棋在左上角这一转角的白棋,将黑棋全部封锁在边上和角地里,给人感觉宛若一列彪悍的军队,整齐排列,整体势力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强悍感,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迎着这样的阵势来个回马枪!
可傅俞想到了!
被黑棋这凌空一刺,白棋不能不应,只得立刻在这里接上!
傅俞的黑棋就继续落下一子,压回!
至此,高永夏停住了手,脸上一下子伸出了薄薄的细汗!
黑子这两子的飞渡镇压,不仅让白棋在这里构筑的势力受到影响,连左侧那一大串白子都成了十分干瘪的棍子状,仔细一看,居然只有一个眼位!
只此两子,犹如一位绝世剑客的天外飞仙,封杀住了白棋对中腹黑阵发起的攻势!
偏偏此时此刻,高永夏的白棋退无可退,从眼下看,必须对边空的黑棋进行对杀,否则自己的阵势怕是连存活都成问题!
高永夏想也不想,立刻左侧上方中腹的位置落下一子,让自己的白阵一下子变得立体起来,给人感觉像是做眼没有任何问题!
可就在这时,从开局到中盘阶段,一直不温不火、静水流深的傅俞终于图穷匕见,一颗黑子凌空落下,冷冰冰地靠了上去!
黑棋继续往里再进一步,高永夏的脸色愈发难看……
我苦心经营的阵势,居然就这么被你瓦解了?!不,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一定要反击,我要反杀了你这三颗黑子……
白棋反方向落下一子,断!
黑棋退!
好棋!以退为进,不给白棋腾挪的空间!
也就在这时,高永夏忽然呆住了,看着借由刚刚的几子进攻,在中腹形成了那黑云压顶的强大势力,忽然有种窒息的错觉……
咬咬牙,他一颗白子强势打入棋盘右侧的黑阵中,试图破坏掉这里的黑棋阵势,可傅俞却摇摇头,并没有理会他这里的飞入,而是继续在左侧落下一子!
这一子既落,高永夏的后背立刻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慌忙在这里补强,做出第二个眼位,而傅俞只是简简单单的退回,再次补强一手……
至此,白棋中腹的势力彻底被挤出了中央,只能团在左上角落做眼求活,刚刚的打入,随着黑棋补强一手……
白棋刚刚打入的那一手棋彻底失去了僵而不死的味道,死透了!
高永夏沉默了,静静地看着棋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永夏……”
在边上的安太善七段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这种僵而不死在中盘之后的刁钻反击,正是高永夏开创的独特下法。在国内乃至国际赛场上,他这独特的下法给棋坛许多前辈们及同辈强者吃了好大的苦头……
现在在h国内年轻一代棋士,给高永夏这种下法命名为僵尸流,再加上他十分刁钻独到的官子技巧,经常让明明中盘阶段还占优势的前辈们,在官子阶段的争夺中莫名其妙地落入了下风,输了棋局!
——但现在,他撞到了铁壁!
“我认输了!”
高永夏低下了头,心下不由涌现出了一种无力感,同时也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