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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年和萧楚女过了两天,又不得不回到浙台,陪伴的时间短暂而温馨。
《谁是演员》第三期的结果毫无悬念,《救赎》夺得了第一名,编剧陈斯年一时间名声大噪。
姜思婷陷入绯闻风波,但因为第三期的出色表现,浙台广电全力攻关,倒是让她越来越有名。
进入一月末。
《谁是演员》第四期播出了,这次梁栋根据陈斯年的剧本,指导了《归来》的拍摄,当期又是第一。
梁、陈配,真无敌!
还有二十天就到春节了。
这个春节意义非凡,陈斯年打算带萧楚女回家过年。
顺便告诉爸妈萧楚女已经怀孕的事实,最好是让苏素红来江城照顾萧楚女的起居。
咚咚咚!
陈斯年敲响了梁栋门,门打开了,他迈腿走了进去。
“喝什么?茶还是牛奶?”梁栋问道。
“有碳酸饮料嘛!”陈斯年问。
“有!”
梁栋递过来一瓶雪碧,今天他把事情都交给了副导演,想好好休息一番,“找我有事吗?”
陈斯年从兜里拿出一个U盘来,递给了梁栋。
“咳!我是正人君子。”
梁栋咳嗽了两声,还是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把珍藏的东西分享给我做什么?无功不受禄,这……不合适!”
陈斯年放到了茶几上。
“这是我这段时间积攒的,各种风格的都有,应该有你需要的。”
梁栋老脸一红,他现在可是蒸蒸日上的大导演,怎么能要这些东西呢。
不过……
以后拍床戏似乎能用到。
“突然这么懂事,肯定有事求我对不对?看在U盘的份上,只要不特别过分,我都答应你。”
“剩下的几期节目我就不参与了。”陈斯年认真的道。
梁栋浑身一僵。
“小斯啊,咱们也是一同成长的老搭档了,现在正是导演争夺战白热化阶段,我需要你啊。”
“你需要的,都在U盘里。”
“啥意思?”
“我将以前攒的剧本全打包在里面了,其中还有几个根据你阵营的演员定制的,有我在和没我在问题不大。”
陈斯年解释道,“今年我一定要回家过年,还望见谅!”
梁栋汗颜,他还以为是珍藏的少儿不宜的视频呢。
这里面就好像是锦囊妙计,虽然不知道内容如何,可既然陈斯年有把握,那他就愿意相信。
“行,那你回去过年吧。”梁栋同意了。
“那,我的钱!”
“先给你结两期,我说你好歹也是炙手可热的编剧了,怎么就这么喜欢钱呢。”梁栋很不理解,最重要的是名气,成名了难道还怕捞不到钱嘛!
“那就谢梁导了!”
第二天一早。
陈斯年就回江城了。
江大已经放假了,因为年关将近,整个江城的人也少了不少,似乎都回老家了。
萧楚女的肚子又大了。
陈斯年每次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就不自觉的想笑,还忍不住会轻抚她的肚子。
“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的,如果忘带了也没事,到京州在买!”陈斯年替她将行李整理完毕。
“我的东西都在这了,就是你回来的太急促了,我都没来得及给你爸妈买礼物。”
萧楚女还记得她买了一条项链就将苏素红开心的不得了,“要不等几天再回去?”
陈斯年却不这么认为。
“你就是最大的礼物。”
陈斯年指了指她挺起的大肚子,“没有什么比得上香火的延续了,放心好了,这次回去,我妈看到你会更开心。”
萧楚女的顾虑被打消了。
“好吧!”
“回家过年喽。”
每到过年,京州就是最热闹的时候,外出求学、工作、讨生活的年轻人就回来了。
这座城市也就堵了起来。
学生放寒假回老家那是理所应当,可你要是早早退学外出打工,还未过年就急忙回来了。
家乡的人就会觉得,瞧,在外面混不下去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如果是男孩子,还是一个人提着拖箱回老家,坐在巷子口嗑瓜子的大爷大妈们又有闲话了。
啧啧,过年都不带姑娘回家,真没板眼!
可陈斯年不一样。
当陈斯年带着温柔甜美的萧楚女出现在陈家湾巷子口的时候,瞬间就沸腾了。
“我滴个乖乖,小陈好有板眼,国庆带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久,就这么大肚子了。”
“这要不了多久就要吃喜酒了,他陈记州家里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不像记雄家里,他儿子都快三十了也一个人回来。”
“这丫头好灵显,小陈有能力啊!”
萧楚女就是行走的热点,只要走到那里,陈斯年就能听到来自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的议论。
还全是夸他的。
差点让陈斯年以为他世界上最成功的男人,不自觉的,他腰板子更直了。
还特不要脸的将萧楚女的腰揽着,往他身上靠。
萧楚女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哟,斯年哥回来了。”
陈记华家里的女儿陈斯雨嚷了声,她在京州读初中,小时候没少请教陈斯年功课。
她跑过来想抱陈斯年,可看到被陈斯年揽入怀中的女人,她停住了动作。
“斯雨长高了不少。”陈斯年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小丫头算是陈斯年的堂亲妹妹。
陈斯雨怯生生的偷瞟萧楚女,因为陌生,她没敢打招呼,只是好奇的看着。
一路往里走,碰到的人更多了。
“卧槽,嫂子好!”
陈斯强看到陈斯年立马跑了过来,他和陈斯年是发小,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萧楚女。
陈斯强看愣了,这应该是他看过最漂亮的女孩子,比他们厂里的厂花都要好看。
他短暂失神,这么盯着发小的女朋友似乎不好,他尴尬的咳嗽了声,“嫂子,那啥……吃槟榔不?”
陈斯年眼睛都黑了。
“她不吃,你还是留给你未来女朋友吃吧,先走了。”
陈斯年落荒而逃,他感觉颜面无光,主要是家乡的熟人太多了,要多是些奇葩。
萧楚女快笑死了。
好端端的递给女孩子槟榔吃。
“唉,你们这里的男孩子是不是都有直男的基因?”萧楚女打趣道。
陈斯年自然不认同。
“有吗?”
“当然有,我觉得概率还挺大的,要是我在这儿开个教直男恋爱的班级,你说我会不会成功?”
陈斯年脸有些绿。
萧楚女笑的更加甜蜜。
“我觉得你老家的这些人都挺纯朴的,不像我家里,隔壁挨着隔壁一年都说不上几句。”
萧楚女有些喜欢陈斯年老家的氛围,她继续道,“多说几句可能就是邻居跑过来觉得你扰民了。”
“喜欢就永远待在这里。”陈斯年朝她笑了笑,“这里将诞生一名美丽的新娘,她将和我扎根于这片土地。”
萧楚女乐了。
“我才不是你新娘。”
当挺着大肚子的萧楚女见到苏素红,陈斯年永远忘不了老妈眼里的光。
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将人生的任务完成了一样,长舒了口气。
萧楚女也被她捧在手心里,嘘寒问暖、悉心照顾,似乎比陈斯年都要喜欢萧楚女。
陈记副食店的麻将生意越来越好,随着更多人返乡,这里似乎成了大家联系感情的地方。
平日里见不到。
过年了就昼夜不分的打着麻将,聊着过往,聊着谁家的八卦。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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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记州和苏素红都在底下招呼麻将馆的生意,陈斯年则和萧楚女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萧楚女翻了个身。
陈斯年将她往怀里抱紧了。
“还没睡吗?”陈斯年问道。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窗外下着细微的小雨,凉风飕飕的拍打着窗户。
“嗯!”萧楚女嘤咛了声。
陈斯年躬着身子,脸贴着萧楚女的后脑勺,他深吸了一口清香的发丝味道。
“你在想什么?”
“你们这儿和我们那儿风俗有很多的不同,如果是我们结婚,你们这儿是怎么举行的?”萧楚女问。
陈斯年参加过不少家里人的婚礼,他特别的清楚。
婚礼,还是别和她说了。
第一,时间可能很长。
第二,他想让她保持期待。
“到时候就知道了。”陈斯年敷衍的道。
萧楚女一听这话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看向黑暗里的天花板。
“会很热闹吗?”她问道。
“会,到时候整个巷子里的人都会到我家里来吃喜酒,从巷子口到我家这个距离,只要你经过,每家每户都燃鞭,表示对新娘子的欢迎。”
“会有陋俗吗?”
“也有,我们这叫背新娘,就是我本家的长辈把你从巷子口背进来,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和长辈商量。”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那……还有其他特别的吗?”
“有啊,就是洞房的时候,新娘子一定要主动,趁现在夜色正好,咱们要不试试?”
萧楚女面色一红。
“不想理你了。”
二月中旬,大年三十。
陈斯年家里的麻将馆今天停业,请了本家的长辈一起吃大饭,热热闹闹的两桌。
话题中心人物也全在陈斯年和萧楚女身上。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年饭。
以前,萧楚女都是和爸爸妈妈还有家里人一起吃的,可现在似乎又有了不一样的亲人。
虽然桌上的长辈都在夸她,都让她多吃点,可萧楚女始终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其他人谈论的话题,她也没办法接下去。
“怎么了?”陈斯年问。
“没。”萧楚女没将她心里的不安说给陈斯年听,她有些身在异乡的落寞,“吃完饭还有什么活动吗?”
“看春晚呗!”陈斯年打趣道。
“这几年的春晚越来越没意思了。”萧楚女俏皮一笑,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摸了摸陈斯年的腿,“我还是喜欢看重播,晚上就没点其他好玩的?”
“那……喊上家里人一起唱歌?”
“无趣额。”
陈斯年也不开玩笑了。
“我们这里是可以放烟火的,到时候买冲天炮、满天星、花蝴蝶还有爆雷、板鞭,甩鞭,到十五中的操场上去放。”
萧楚女眼眸都亮了。
她小时候这么玩过,可长大了,她的城市禁鞭之后就没玩过了。
两人对视一笑,商量好了。
吃完饭,陈斯年就拉着萧楚女往外面走,苏素红看了眼,也没阻拦。
现在的焰火做的越来越好了,品类、名称也是花里胡哨。
什么飞天火箭!
什么地阎王!
陈斯年每样都买一盒,这豪爽的风格让几个小孩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全都跟在陈斯年后面。
老十五中里面有不少人。
似乎都是准备来放焰火的,但多半是长辈陪着孩子,像陈斯年和萧楚女这样的巨婴还是少见。
今天晚上的星空很美。
已经有不少地方开始燃放焰火,看着天空震天响,陈斯年和萧楚女也迫不及待了。
“帮我点燃这个。”萧楚女拿了一根仙女棒焰火,这种是最安全最常见的,拿到手里到处甩都没事。
“嗯。”陈斯年替她点燃。
黑夜里被照亮,微弱的火光映衬着萧楚女那张泛着笑意的脸颊。
陈斯年也抽出一根。
“陈斯年!”萧楚女忽然喊道。
“怎么?”陈斯年回头问道,可发现她脸上带着一抹坏坏的笑容,往往这个时候她就要使坏了。
陈斯年赶紧点燃,却发现萧楚女已经拿着点燃的焰火棒走了过来。
陈斯年连忙后退。
“陈斯年,你跑什么?”萧楚女拿着焰火棒朝陈斯年追,因为身孕的影响,她跑的特别慢。
“你当我傻啊,你肯定没安好心,这件衣服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别被你给烧了。”
萧楚女突然“啊”一声,重重到在了草地上。
陈斯年无语了。
又是这种。
他不过去看就知道是装的,可是装的又如何,他还是得过去哄她。
她现在属熊猫的。
陈斯年连忙跑过去,还未接触到她的胳膊,萧楚女已经将焰火棒往陈斯年身上扫去。
这可是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啊!
陈斯年查看他的大衣,好端端的被烫掉了一块,他的内心好难受。
“萧!楚!女,你疯了?”
陈斯年控诉着萧楚女的行为,“连小孩子都知道要远离人,你倒好,专往人身上扑。”
“新年新气象,这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瞧瞧这风凉话。
陈斯年怒了,看着即将熄灭的焰火棒,他从萧楚女手上夺了过来。
萧楚女连忙起身跑。
陈斯年在后面慢慢走着。
“你不许过来!”萧楚女喝道。
“没门!”
“陈斯年,你好小气!”
“这叫报应!”
“你要是把我衣服烫了,我回去就告诉妈,说你欺负我。”
陈斯年一愣,这就找靠山了。
“这声妈叫的挺自然,不过依然没办法阻止我的怒意。”
可让陈斯年气恼的是,焰火棒熄灭了,黑夜里的萧楚女笑疯了。
“不玩了不玩了,回家睡觉。”萧楚女一副不给你赢的机会。
陈斯年哪能答应她。
他点燃了一根焰火棒。
“陈斯年,你知道嘛,楚楚超喜欢你的。”萧楚女睫毛眨着很快,她手舞足蹈的,“对你的喜欢就像山一样高,海一样深,有时候嘛,玩游戏不小心做错了,也是对你喜欢的一种表现。”
陈斯年就喜欢看她哄人。
“我对你的喜欢也是一样的,所以,你的衣服必然不能安然无恙。”
陈斯年追着萧楚女跑,可始终留有距离,与其欺负她,不如让着她!
喜欢一个人,就将她宠成小公主!
那一年,陈斯年家里的大饭上多了一个人,女孩乖巧的尤其招长辈们喜欢,她如大多数未过门的媳妇一样,吃的很少!
那一年,最难忘记的……
陈斯年并没有看春晚直播,而是陪着女孩去老五十中放焰火,星空很美,夜也温柔,女孩像幼稚鬼一样烧了他的大衣!
吭哧!
杯子衰落了,躺在轮椅上白发老人从回忆中醒过来,他看向摔碎的杯子。
“爷爷,这柜顶上怎么藏了件旧衣服,我拿去扔了吧!”萧幼溪说道,她遗传了奶奶的声线,声音特别的好听。
老人合上他的自传,像是把人生过了一遍似的,那双眼睛尤其沧桑!
他沉吟片刻。
“你奶奶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你奶奶不在了,你看不顺眼就扔了吧!”
小女孩很聪明。
将那件珍藏在柜顶上的旧衣服还了回去,吐了吐舌头,她很俏皮,“奶奶经常抱着我说,溪溪啊,你爷爷耳朵不好,你反过来理解就对了。”
小女孩眼眸一挑。
“新的不去旧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