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家伙根本没有使用储物宝物。”
招邪大惊失色,神魂直接往外扫去。
他与陈平私底下虽达成协议,可慾天血晶刚一出现时,他还是忍不住起了贪婪之意。
所以留有半成精力关注着那边。
待陈平身负重伤,不顾一切的冲向人魔,他甚至希望此人陨落。
这样他就有一些接盘的机会。
岂料,慾天血晶竟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本宫主祭炼旳血池被那小子吞噬了?”
拓跋潜正与舒穆妃、尹老魔斗到紧要关头,忽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血池是用异术改造的异宝。
不仅未破坏整体结构,还与其心神紧密相连。
为的就是最大程度的激发其威力。
血池凭空不见,他顿时失去了感应。
惊骇下,一股强悍的冰冷神识往陈平身上冲去。
但他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这小子太怪了,必须碾死,阻止他突破元婴!”
心中杀意狂涌,拓跋潜魂魄一动,一道浩瀚无边的神魂秘术即将凝聚成形。
“你敢!”
舒穆妃隔的很近,立马用无相之心狠狠一震。
只听“嘭”的一声轻音,那道神魂秘术虎头蛇尾的破灭开来。
“女修,是你自己找死。”
见舒穆妃三番五次的破坏他的计划,拓跋潜怒由心生,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气流。
此气聚而不散,蕴含的毁灭力是周遭鬼气的数倍之强。
想必是鬼族修炼的精华,类似修士的精血一样。
随着拓跋潜双手穿花引蝶的结出数百印记,一座高百丈的黑色巨峰突然凭空而出。
随后对准舒穆妃狠狠压下。
无相之心身为准通天灵宝,居然被黑色山峰一撞掀飞,滴溜溜的灵光大失不已。
下一刻,舒穆妃面如金纸,鲜血狂溢。
倒不是说无相之心徒有虚名。
而是她境界太低,即便掌握着通宝诀,也发挥不出多少威能。
换做是胥道青执掌此宝,绝对能一击灭掉这道法术。
“桀桀,本宫主先宰了你!”
拓跋潜一击得手,片刻不停地吸回黑山,再次紧追舒穆妃压落。
这道法术是他曾经所在的仙裔族分支,供奉的至强道法之一。
品质约莫只比人族的瑰宝秘术弱了一筹。
修炼起来之艰难,纵使是他的资质,也用了数十载才修至大圆满。
而且此术极耗寿元和本命鬼气,平常是万万不适合施展的。
不过,只要舒穆妃一死,他就可以为所欲为,重点照顾那融化了血池的小子。
在金珠收走慾天血晶的瞬间,陈平眼中闪过一丝轻松之色。
赌对了。
若方法无效,他会立刻遁光逃走。
“金珠的玄异岂是小小元婴能够勘破的?”
陈平心底冷笑。
连续两道神魂命中了他。
一道是招邪,另一道更强的怪力神识,显然是仙裔鬼族所发。
他之所以在能召唤出金珠的情况下,仍选择最危险的亲身靠近。
就是为防止暴露此物。
而只要不离开肉身,金珠的隐匿手段一般生灵绝难感应分毫。
“鲲鹏御海。”
紧跟着,双腿架在人魔鼻子上的陈平口中默念起咫尺星空术的法诀。
既然六阶矿石已经到手,他当然是准备不忘初心的逃窜了。
“吼!”
然而,人魔的厉声吼叫令他吓了一跳。
生怕此物就近给他一咬,陈平忙不迭的中止捏了一半的法诀,从其头颅上狼狈滚落。
失去血晶后,人魔境界骤降,变得只有元婴初期等同。
可陈平压根没有死战的想法。
他受伤严重至极,除非施展珊瑚法相,否则绝非其对手。
“平儿……”
奇怪的是,人魔并未第一时间攻击他,放大十数倍的虎目中流露一缕复杂之色。
“如姨?”
陈平心头一凛,浮起一丝难以表述的感情。
陈兴朝不会这般称呼他。
也就是说,陈意如的自我意识犹存于人魔之中了。
“你等着我。”
一道传音递去,陈平脚踏风雷,与人魔拉开距离。
现在的他确实无能为力。
但陈平的宽慰之语明显是白搭了。
人魔古怪的情绪眨眼即逝,瞳孔迅速被一抹绮丽的血色填满。
似乎察觉到血晶的离体,人魔勃然大怒,双手持刃,如跗骨之蛆般的追杀过来。
“梁道友,第一个条件,助陈某摆脱此魔!”
状态已濒临谷底的陈平高声一呼,同时,极力躲闪着人魔的攻击。
“好!”
梁英卓一剑洒出暂时逼退魔蜈。
接着,袖口冲远方一甩,一尊白色如玉的小鼎滴溜溜的转上高空。
弹指间,在法力的催动下,此宝竟一下暴涨到十数亩大小的程度。
弥月鼎!
剑鼎宗的两大镇宗灵宝之一。
此宝的攻击威能平平无奇,但具备特殊的辅助修炼功效。
且防御属性也粲然可观。
“去!”
梁英卓冲其一指,宝鼎对着人魔精准罩落。
“轰!”
“轰!”
人魔肉身强大,一拳拳的轰在内鼎之上。
当即对此宝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梁英卓心哀之余,却不后悔自己的举动。
他一直是一字千钧,哪怕豁出性命亦要遵守当日的承诺。
“宿寒,你一步错步步错,看不透轮回就罢了,还害了那么多修士的道途。”
见魔蜈重新逼了上来,梁英卓眼中精芒一闪,仿佛要穿过尸身凝视到其内的宿寒元婴上。
他与宿寒隔了一代。
后者对他而言,既是师兄又是老祖。
宿寒虽性情冷淡,但待几位杰出晚辈却是极好的。
经常召集众修一一指点迷津。
梁英卓决计预料不到,师兄的执念竟如此之强。
眼见人族的道路走不通,念头一差的投靠了鬼宫。
投效深渊前,师兄本能轻易的带走弥月鼎。
甚至从他手里强行剥夺碧水分天剑。
但师兄也许是考虑宗门传承之重,所以把自己积累近千载的藏物统统放在了宗门。
只身入深渊!
如果宿寒只影响了他个人,梁英卓无话可说。
问题在于,师兄间接、直接的害死了十数万修士的性命。
那些筑基、元丹修士都是人族的根基啊!
梁英卓永生永世也无法原谅他。
送师兄一个痛快!
碧水分天剑随意而动,一生万剑,不留余地的斩向魔蜈。
弥月鼎替陈平困住了人魔。
此时此刻,再无阻挠的他毫不犹豫地落下最后一个字符。
“哗啦!”
方圆半里的海水自动退散。
陈平背后肩骨位置,突然生成了两片巨大船帆状的白色鱼鳍。
一圈圈精美的符文环绕飞舞,散发着迷幻般的光霞。
“再见了各位。”
自信一笑,陈平丹田里的法力朝着鱼鳍尽数注入。
一遁八千多里,哪怕是仙裔鬼族也要追逐甚久。
何况,此鬼眼下被舒穆妃等人牵扯,更无分心追杀他的可能。
“轰!”
白色鱼鳍猛烈一鼓,搅动的水花翻起滔天巨浪。
水玄龙鹰,古兽残尸,乃至沈绾绾他都顾之不及,一门心思的想逃了再说。
旁边的场景转换急速,千里距离一瞬即逝。
但马上,陈平面色就阴沉到了极致。
因为之后的数千里全是重复的风景。
待咫尺星空术结束,他视线落着的一座海山上,始终没有缩小的迹象。
换而言之,他根本在原地未动几步!
“又是那条鬼干的好事!”
陈平咬牙切齿间,忐忑万分。
昊天镯的空间神通困住了他!
如何打破这层封锁?
他身上可没有准通天灵宝。
“拼了!”
预感自己绝不可陷入此地太久,陈平二话不说碾碎了十块极品火灵石。
浓郁的灵力灌入丹田,顷刻间把法力补充至接近巅峰的样子。
接着,紫犀剑脱手而出,二十一柄通灵之剑赫然齐鸣。
并且,最后几根琉璃金丝卷迅速燃烧,加持于各柄灵剑之上。
旋即,在先天剑心的运转下,万绝剑阵的威力超然发挥。
一柄数百丈高的七彩巨剑横空出世,对着那座海山狠狠一劈。
“嗤!”
海山四周的空间剧烈一荡,却纹丝不动。
陈平眼睛一缩,决绝之色再次显露。
以灵宝紫犀剑为首,组成万绝剑阵的二十一把灵剑齐齐嗡鸣,向着前方猛地一爆。
巍然不动的海山终于大受影响,出现了一丝半尺宽的黑色裂口。
“噗嗤!”
损失掉本命法宝,陈平立刻伤上加伤,状态萎靡的简直不忍直视。
漫天全是残破的剑身材料。
一把捞中梧桐天叶,他第二次施展起咫尺星空术。
那好不容易破开的黑色裂缝马上恢复。
趁着最后一丝光亮,陈平鱼鳍一甩,抽身穿过。
“啊!”
通天灵宝的空间之力将他皮肤、骨骼、五脏六腑齐齐震碎。
浑身上下无一完好。
看上去宛如一个濒临至死的血人。
“哐当!”
仿佛有重物压落的巨音,陈平的意识在陷入黑暗前,眼前的景致终是变了回去。
果不其然,他仍处在裂谷深渊的盆地里。
只往前移动了千里多罢了。
“疾!”
剧痛到麻木的陈平舌尖一咬,鱼鳍朝上方摆动下,身子如同爆射流星的消失干净。
此刻,他期望舒穆妃所言非虚。
即使以鬼族的实力,也用不了昊天镯几次。
不然,若再陷入独立的空间,他唯有死路一条。
“哗啦!”
耳边尽皆是海水拍击的声音。
虚弱的一瞥头顶,朦朦胧胧的光线倒映于瞳孔。
他已然接近海面了!
陈平碾碎最后的几块极品火灵石,毫不拖迟带水的运转第三次咫尺星空术。
“那白色鱼鳍倒像是……”
深渊底端,拓跋潜一脸的震惊与不信。
昊天镯空间被破就罢了。
他并不能真正的驾驭这件准通灵道器。
但令其不可思议的是,此子施展的遁术竟可一跃数千里之夸张!
不,这不是夸张了,根本是离谱至极。
诚然,催动族内的至强遁法,他也能勉强做到一遁六、七千里。
可要知道,他乃是元婴后期的境界!
而不是区区一名金丹大圆满的修士。
见识了这种不符合常理的底牌,拓跋潜不得不往瑰宝之术上靠拢。
白色鱼鳍和传说中的鲲鱼相似。
但据他所知,以鲲鱼衍生的遁术,至今闻所未闻。
不单单是他,包括舒穆妃、招邪、尹老魔等一众元婴全波澜大惊,倒吸了凉气。
“这小子绝对有大秘密在身,此回出了深渊定要寻其逼问一番,如果老夫也能掌握那遁术,在元婴榜上的排名最少可上浮十位!”
尹玄桦心底划过一丝狰狞和贪欲,渐渐生出了退走的心思。
他没料到在小小的群岛修炼界,居然会出现一门瑰宝级别的法术。
不趁着陈平尚未元婴拿下他,以后恐怕再无机会了。
“滚开!”
眼看陈平逃出了他的神识覆盖范围,拓跋潜心急气躁,黑色山峰上一张奇怪的符纸揭落。
那山峰竟又暴涨了几分!
“这鬼物刚才仍未用全力。”
舒穆妃心中一突,玉脸冰冷。
斗法丹的护盾被黑色山峰压的一触即溃,周边的道纹都开始虚幻起来。
尹老魔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一口吞了本命傀儡,往上方游去。
与此同时,舰队那边的噩耗也紧随发生。
在昊天镯的砸击下,仙木盛宴阵中的极品灵石即将耗尽。
杜秦奕无可奈何,只能撤了阵法,让阴灵大军冲了上来。
灵舰本身具有攻守之能不假。
可在潮水般密集的阴灵面前依旧不够看。
很快,第一艘灵舰沉没。
当中的数千修士被迫与阴灵实打实的展开了斗法。
几个刹那,就有不少修士魂飞魄散。
见状,舒穆妃轻轻的一叹。
“抱歉了师兄,还是要请你出山镇压此鬼。”
舒穆妃面带苦色,迎着那射来的黑山竟不躲避,仙裙一舞,一面金色的小门从裙摆中疾驰浮现。
这小门异常精巧。
没有把手和雕刻,仅仅在中间划分出一条恰到好处的门缝。
小门迎风就长,紧跟着,“咯吱”“咯吱”的异象传遍四野,中央处的缝隙也随之缓缓打开。
金光一闪,无相之心上突兀出现了一名唇红齿白的道袍小童。
模样不过六、七岁左右。
赤着一对白白胖胖的足底,看上去颇显可爱。
诡异的是,小童神情流转间,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生灵的傲然之感。
“哎,胥师兄还是修炼了那门禁忌之术。”
第一眼见到从门内闪出的小童时,舒穆妃冷静的表情霎时一呆,接着无奈至极的摇摇头。
这金门是她独创的阵道产物。
价值与一件顶级灵宝相当。
功能则和一座超远距离的传送阵类似。
只不过,金门的空间并不稳定。
生灵穿越要冒着被裂缝绞杀的风险。
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用分身传送。
简而言之,面前的这位小童实际上是胥道青的分身。
“鬼族道友,你是欺我阵宗无人?”
危急关头,小童淡淡一笑的道。
稚嫩的童音却让拓跋潜警惕心大起。
四周鬼气纷纷拥进黑山,一时间,此术的威能又高了一小截。
见状,小童面不改色,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指戳去。
一道狭细的紫芒无声无息的射出。
山峰底部爆发出了刺目的光华,整座山体一阵的剧晃。
从中间开始,一道光华如镜面的裂缝寸寸的闪现而出。
黑色山峰一斩之下,被硬生生的斩成两半。
随后,两片山峰稍一错落就向地面直坠而下,化作了零散的鬼气。
一击破了鬼族道法!
这是持有无相之心的舒穆妃也远远比不上的神通。
“见过胥道友!”
已遁光逃离的尹玄桦身影一顿,面容凄苦的落回原位。
胥道青的容貌变化,他不敢问,更不敢再去追陈平了。
虽然胥道青是正派中人,可杀伐果断,比较专横跋扈。
若在他眼皮下遁走,其事后定会毫不留情的清理门户。
“胥师兄。”
舒穆妃遥遥行了一礼。
金门传送就是她发动大战的最后底牌。
她知道胥道青在冲击化神境,处于深层次的闭关之中。
这一打扰,很可能对师兄的状态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鬼宫前辈胥某敬重三分,至于你嘛,还不太够看。”
小童没有多理睬两修,站在无相之心上,一边悠悠的说着,一边向四周扫去。
铺天盖地的神识一拂而过,刹那间把深渊笼罩了近半。
“区区分身罢了,就算你真身来此,也未必能将我如何!”
拓跋潜不屑一顾的道。
但昊天镯的回归,还是表明了他如今的忌惮。
胥道青并非普通的元婴大修士!
梵沧海域的元婴巅峰修士足足十数位之多。
此人能排在接近前五的地步,便可见一斑了。
“全歼了你的部众,胥某看你怎么完成历练!”
小童洒脱一笑,传音出去。
舒穆妃、尹玄桦得令,立刻抛下鬼族,赶往灵舰支援。
大敌当前,拓跋潜已无力考虑陈平和其他事,衍生了数道术法,冲着小童一罩而去。
“他的道侣还在灵舰上。”
舒穆妃抬首,幽幽的一叹息,五味杂陈的飘身不见。
下一刻便闪在了阴灵大军的深处。
早遁出万里的陈平,对胥道青分身的出现一无所知。
何况他目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三元重天,一块小飞岩被一个不明东西击中,碎成了千万快。
随着一阵剧烈的喘息声,一名浑身光溜的男子从灰尘中稳住身形。
“施展不能彻底掌握的咫尺星空术实在过于危险。”
陈平苦笑一声,急忙吞服了几粒疗伤丹药。
星空术的细微方向他控制不了。
所以一路的急遁,至少撞碎了十几块飞岩。
甚至还闯进了一片恐怖的重天异象。
幸而肉身强度硬抗住了伤害,不然后果不堪想象。
“咳咳……”
陈平不停的咳出乌色血块。
他如今浑身是伤,缺胳膊断腿。
莫提鬼族,哪怕魔蜈随便打落一道攻击,他就要兵解轮回了。
可想而知他的伤势之重。
“终有一日,本座会回来屠尽深渊!”
朝着那幽深之处许下宏愿,陈平调动所剩不多的法力穿入白云。
几个呼吸后,背影黯淡,消失无踪。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花开之季。
揽月山巅,一座紫木屋内,一名容貌绝色的女子倚窗而立。
屋外各种灵花争相斗艳,徐徐春风拂过,是一窗的清新,以及一指的流光。
“一晃半载了,我有个疑问始终思之不透。”
亭亭玉立的女子转过身子,淡淡的道:“我不明白,当初在深渊之下,你为何要那般行事?”
她询问的对象不是普通生灵。
而是一朵栽种在庭院假山中,流苏溢彩的黑紫色灵花。
由此,一人一花的身份昭然若揭了。
阵宗老祖舒穆妃,以及她栽培的六阶灵草,万年雷阳凰花。
“哗!”
闻言,凰花叶瓣轻轻一摇,仿佛传达了什么。
“原来你早就感应出那人身怀太一魂体。”
舒穆妃表情一怔,自言自语的道:
“也对,你是开启太一魂体的钥匙之一,天生和携太一魂体者有斩不尽的冥冥联系。”
回忆着那日短短瞬间,却犹如一场梦境的初次魂合,舒穆妃一时复杂至极。
当时她对陈平隐瞒甚多。
单单鬼族的幻术,加上体质的互相吸引还无法使巅峰状态的她意乱情迷。
关键是和她通灵的雷阳凰花,竟违背她的意志从中推动,极大提升了灵体间的吸引。
疗伤结束后,舒穆妃一直不知其意,才有了以上的发问。
“圣墟祖树的气息?”
心意相通的舒穆妃一听后话,恍然大悟的道:“难怪你胆大包天的撮合我们。”
“哗!”
这时,雷阳凰花又是一扫流苏。
“你怜我背负太多,但一心求道的芸芸众生何尝不都是如此?”
舒穆妃摇摇头,语气和缓了一些,悠悠的道:“不经我的同意,你不可自作主张替那人激发太一魂体。”
“何况,他是什么样的修士你现在亦清楚了,身外之物包括道侣在内,对他而言都比不上大道的一边一角。”
“担不起责任的话,我与他必不可能再有所交集。”
“啊啾!”
距离揽月山足足二十万里外的东极之地,一名青衫男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里的环境恶劣异常。
遍地可见巨大冰山,一月中几乎二十五、六天会下着白濛濛的鹅毛大雪。
一处貌不起眼的冰谷内,陈平正拿着一根锋利的兽骨在一面冰墙上写写画画。
“抽雷剑杀宿寒,被动陷我于重伤之身。”
“人魔毁我四阶傀儡八头,五阶龟皇一只,下品灵宝梵青内甲一件,五阶初期古兽尸一只,水玄龙鹰下落不明。”
“尹老魔恶意躲闪,为鬼族提供了便利。”
“鬼宫拓跋潜驱通天灵宝困我,导致我损失二十把通灵之剑、本命灵宝紫犀剑,十余颗极品火灵石,精血损失一千六百滴!”
每写一个字,陈平眼中的利芒就更盛一分。
落笔结束,手中兽骨狠狠戳进了刻画“拓跋潜”名字的冰面上。
与此同时,五阶龟皇、梵青内甲、古兽尸体、紫犀剑等关键字眼变成了渗人的血红之色。
这都是他的家底啊!
一下回到了刚结金丹的贫穷时候!
纵然过了半载有余,陈平内心的愤怒依旧不可抑止。
“没有哪家的孩子天天哭,也没有人无聊到天天记仇,来日方长,本座慢慢再和各位讨一讨公道,算一算利息。”
陈平嘴里嘀咕着,面无表情的大袖一挥,冰墙空白一变,所有文字化为冰屑洒落在地。
转身潜入一座冰山腹心,陈平警惕的开启四周的禁制。
龟缩在群岛的极东之地养伤,已长达半年之久。
依靠吞服丹药,伤势基本痊愈。
接下来,他不准备在修炼界露头了。
深渊一战人族是胜是败,哪个修士是死是活,与他没有一丝的干系。
倒不是他挑不起大梁。
要知道最后遁走时,他连续多次施展了咫尺星空术。
那些元婴老怪个个精明非凡,必定能猜出他身怀一门瑰宝秘术。
梁英卓、舒穆妃品行端正尚且另说。
尹老魔、招邪、鬼族等人,可不是讲规矩的货色。
指不定这些家伙已经在满天下的寻找他了。
因此,陈平一路飞到极冬海域,就是等伤势复原便横穿黑沙流海。
在广阔无边的外海才能安心结婴。
不过在行动之前,他还要先做一件大事。
召出大灰守护于身侧,陈平神魂进入了金珠空间。
“哎!”
悬浮着的一滴血红色的液体,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为了这块六阶矿石,他付出了惊人的代价。
紫虚仙傀典的神异不要叫他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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