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走上这条路,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肋坂重彦一拳锤在旁边的电线杆上,他忽然冷笑起来:
“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三周前,护城河里的那一具焦尸是谁,那我也告诉你们13年前护城河里那具焦尸的身份吧
“——他是我爷爷。”
服部平次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合照最中央的那个老人?”
肋坂重彦点了一下头:
“正清爷爷是丰臣秀吉的粉丝,生前,他经常对我提起‘龙之卷’,以及丰臣秀吉的宝藏的事。但后来他忽然放弃了寻宝,并且决定把那枚卷轴捐赠给国家。
“13年前,他说服了一起寻宝的同伴,独自去了大阪,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这些年,我从那张合照入手,终于找到了那四个害死他的凶手……呵,要不是其中一个整过容,我早就把他们解决干净了!”
想到这,肋坂重彦眼里不禁燃起了熊熊怒火:明明已经成功瞒过了警察,却竟然没能瞒过侦探。要是‘德川家康’那个混蛋没整过容就好了——如果能早认出他,早点解决。那现在,自己面前这个看穿一切的侦探,应该还只是一个在上小学的小屁孩,他自然也就不会被抓……
但事已至此,再痛心也来不及了,只能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肋坂重彦看向对面几个的学生,放缓了一点声音:“杀人偿命,这本来就是那些家伙应该付出的代价。而且其他同伙都已经死了,只有他活着,难道不是很不公平吗?你们今晚就当没看见我。我之后自己会去自首!”
“……”服部平次心情有点复杂,一伙坏人杀了四个,只留下一个,听上去确实……不不,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正想拒绝。
但这时,江夏已经提前开口:“那个人既然会整容,而且从一张不怎么好看的脸,整容成了另外一张不怎么好看的脸,说明他的整容,更可能是在遮掩身份。
“正好我听说这些焦尸案,很可能和13年前的连环抢劫杀人案有关,再结合整过容的‘德川家康’,他应该有同伙,而且不止一个。你想杀他,恐怕也很难轻易得手,就算真的杀到了人,你也没法活着离开——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去吗?”
肋坂重彦:“……”有同伙,而且不止一个?
……既然是连环抢劫杀人团伙,没准在处理尸体和抹消痕迹一事上,他们也很内行。或许当年杀死爷爷的,除了那几个寻宝同伴以外,还有“德川家康”的那些手下!
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也是杀。
想到这,肋坂重彦眼中,仿佛燃起了熊熊怒火,心里也飞速盘算起来:爆炸手电他有不止一支,其他的爆炸物也带了一点。拼拼凑凑,或许能找到机会……
一只手忽然搭在他肩上。…
“就算你想去,我们也不能放你走。”江夏痛心道,“一个人是不能跟一群人抗衡的,那些人,自然有警察处理。”
“放开!”肋坂重彦回过神,猛地一推他,打算趁江夏站不稳,从空缺处冲出去。
然而推是推到了,却根本没能得到想要的空当。
江夏不仅没被撞到一边,反而手疾眼快地抓住他的肩膀,把想跑的人拉回来,按到旁边,聊天似的问:“对了,你们约见的地方在哪?”
肋坂重彦在墙上蹭了一脸水,想抬头却被压着后脑勺抬不起来,只有一张嘴依旧倔强:“我不会说的!”
江夏友善地跟他商量:“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反正你现在也走不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德川家康’等不到你,心生疑虑,趁乱跑了怎么办?——你要知道,他们可是专业的,躲了13年才被你找到,警觉性很强。
“如果这次他们趁机消失,又躲13年,你在监狱里出不来,警察也很难找到他们,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相反,现在告诉我他们的位置,我们马上带人去堵,之后警察也会赶到,他很难逃走。”
肋坂重彦:“……”好像也有点道理?
……不对,警察抓那一伙人,抓了13年都没能抓住,难道今晚就行了?自己的仇,必须要自己的手来报,别人他信不过。
肋坂重彦忽然灵光一闪,咬牙摸向口袋——他还没有输,他还有能用来威胁的东西!
他猛地抓向那支爆炸手电。
然后摸了个空。
“你在找这个吗。”
江夏不知何时把手电从他口袋里抽了出来,此时正拿在手上好奇地打量。
观察完,为了方便打伞,他随手一丢,把手电筒丢给了旁边的同伴。
“!”服部平次手忙脚乱地接住,小心捧着,“不要乱扔!这可是炸弹啊!”
松田阵平飘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啧啧摇头:这里面的炸弹又不会被震动引爆,要推开那个开关才会炸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而且就算开关真的开了,他也能用技能把炸弹爆炸的时间延后3秒。这段时间,足够灵媒师主人把手电筒丢到没人的地方,不会炸到他和他宝贵的侦探同学。
肋坂重彦不知道旁边还有一群鬼在敬业地盯着他。
但即使只是周围的人,也足够让他意识到现在的处境——确实如江夏所说,想突破这两个年轻力壮的高中生,跑去杀人,几乎不可能了。
犹豫片刻,他咬了咬牙,虽然很不甘心,但到底还是不想放过那群恶魔,他小声说:“……在成町桥那边的工厂。”
说完,肋坂重彦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说:“我要跟你们一起……”
“咚”
江夏一手刀砍了过来。
肋坂重彦剩下的半截话噎了回去,啪嗒跪倒在地,然后彻底躺平,没了动静。
江夏收回手,转头看向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还没从他一连串的操作中回过神,正暗暗想着在事务所里混过的侦探果然不一样,处事如此丝滑,就见江夏忽然看了过来。
他顿时警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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