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艰难消化着这些消息。
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疑惑道:“工藤老弟,你怎么对内情这么清楚,你认识那位‘泽田弘树’?”
“我认识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坚村。”工藤优作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一年来,我和坚村除了朋友,还有‘侦探和委托人’的关系——他请我重新调查弘树死亡的事。”
旁边。
辛多拉早就觉得有人在搞小动作。
听到这话,他顿时冷笑:“你难道想说弘树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当年的事,可都留有录像,弘树是自己走到天台、跳下去的。我试着阻止过,但很遗憾,没能赶上。”
“我们不是怀疑这个。”工藤优作摇了摇头,目光严厉地看着他,“我要查的是,弘树为什么走上了自杀的道路。”
“呵。。”辛多拉懒得搭理这个侦探,转头看向屏幕。
比起“通关”,他其实更希望这群体验者死在里面。
只有这样,才不会把他的秘密从游戏里带出来……
游戏里。
除了江夏,还有其他几个孩子,也选择了“巴黎达喀尔越野赛”的赛场。
几人穿过石子路,进入传送通道。
抵达副本的一瞬间,他们就被立刻分开,来到了各自的出生点。
这里正好是一场村镇级越野赛的起点。
江夏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赛车,坐进车里。
在上车的一瞬间,他把自己替换成了诺亚加急搓出来的、长着“江夏桐志”脸的npc。
江夏本身,则瞬间进到了类似“员工通道”的地方。
——虽然和诺亚的契约,有些残缺,但大部分功能都还具备。
拿到最高管理权限之后,这片空间对他来说,比上一次进来时,要自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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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江夏从一片空气中探出头,转眼落在了一条石质长街上。
——他从“巴黎达喀尔越野赛”副本离开,溜达进了“十九世纪末伦敦”的副本。顶着自己原本的长相。
江夏左右看了看,周围依旧是熟悉的污浊空气、阴沉天空、雾霾、脏水。
他叹了一口气,低声对诺亚嘀咕:“环境也太还原了,体验很差啊。”
旁边,咖啡厅的大门忽然打开。
npc店员走出来,躬身奉上一杯咖啡,面露讨好,大概是诺亚对他抱怨的回答。
江夏顺手接过。
店员又无声退了回去,重新关上店门。
江夏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咖啡,又端近闻了闻。
可能是因为有现实部分作为载体,诺亚掌控的这片空间,细节要比正常的意识空间,精致许多。
眼前的咖啡看上去、闻上去,全都和现实一模一样。连摸上去微烫的手感都完全相同。
举杯品了一口,味道也格外醇厚,和在现实中吃东西,没有多少区别。
江夏:“……”在这体验天下美食,倒是非常不错……
不过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他没再多想,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转头看向旁边的街道上。
此时,每个剧本都才刚刚开始。
这个“开膛手杰克”的副本,当然也是一样。
按照诺亚的规划,在玩家们短暂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之后。“开膛手杰克”就会在他们附近,杀掉一个人,用尖叫和鲜血引来玩家,让他们飞速卷进开场。
江夏一转头,就看到了“开膛手杰克”——实体化的松田阵平。
刚才,游戏开始的时候,松田阵平和宫野明美,都被他丢到了这个副本当中,用来客串那些被他们打坏的重要npc。
松田阵平分到了“开膛手杰克”的角色。
此时,“开膛手杰克”黑衣黑袍,头戴一顶同色礼帽。变成鬼都要戴着的墨镜,终于不见了,换成了一副花纹神秘的半脸面具。
他手中拿着一把锐利的弯刀,对面则站着一个女人,npc女人一身艳丽红裙,面无表情,等待被捅。
察觉到有人落在附近,松田阵平转头望过来。
看到江夏,略微一怔,不太习惯这一张和本体不同的脸。
但有契约在,变成什么样都能认,他很快朝江夏点了点头。
之后,松田阵平拿着弯刀,看着对面那个怎么看都很像一个活人的女npc,嘀嘀咕咕地试图商量:“真的要我来?对付女人和小孩,实在很难下手……”
看上去,这只打工鬼对当前的工作分配,有那么一点异议。
“放宽心。你之前打诺亚,不也打得很果断吗。”江夏对自己的鬼提出鼓励,“就当它们是同一类东西。”
“这个‘世界’,对身形和面容的调整,都有一定的限度,调得太多就不自然了,也会影响行动。而你看看你的同事,其他的那些男鬼——”
江夏扳着指头一一数过去:“带翅膀的、太矮的、带老婆的……”
“总之,一路算下来。”他啪的一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沉声道,“只有你能堪大任——而且不要小看这次的对手,即使是女高中生,也是愤怒时能徒手拆钢筋混凝土的女高中生。别的鬼去,我怕它们打不赢。”
松田阵平听着他的话,脑中无声浮现出了毛利兰矫健的身影:“……”确实……
正纠结着,两人旁边浮出一道信息框。
里面是来自诺亚的贴心提醒:
“快。”江夏喝了一口咖啡,悠闲符合道。
“……”松田阵平握着匕首,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心里默念了几句“这是塑料模特”,扶住对方的肩膀,一刀捅了进去。
“啊——!!!”
莫得感情的被捅npc忽然张开嘴,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濒死嚎叫。
可能是为了让玩家听见,尖叫音量巨大,而且穿透性极强。
一瞬间,似乎是触发了某种条件——松田阵平只是普普通通地刺了一刀,对面“女人”的肚子上,却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缺口,内脏紧跟着翻了出来。
江夏:“……”
手里的咖啡忽然不香了……
还好刚才已经全都喝完。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空杯子,又看看光洁的街面,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厚重的咖啡杯随手往地上一掷。
然后他径直走向街对面的咖啡厅,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