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土之上,一处无上神国,禁地区域内
此处鸟语花香,回荡着缥缈的仙雾,有仙灵泉水自山间流淌,穿过一处水潭时,水波成环状在岸边不断往返。
潭水中央,仅有方圆六尺之地,是一个石台,盘坐着一名身披霞衣的女子,其容貌看不真切,像是沉睡已久了。
飞鸟划过天空,发出嘹亮的啼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女子睁开眼眸,周遭的一切场景消失,天地间这一霎空无一物,一切皆为虚妄,唯有她与身下的石台为真。
一名侍女打扮的少女跪在这位神秘女子面前,恭敬的叩首行礼,不敢直视其面孔,「大人,至阳世界的大军又逼近了三个界度。」
界度是至高世界强者们用来计量世界之海内的距离的一种单位,一界度大约为三个大世界气泡的间隔,包含周围空白区域。
盘坐在石台上的女子轻声开口,「吾已知晓。」「神土上的管理者们让婢子向您请示,是否要兴兵对峙。」
跪伏在石台下的侍女十分恭敬,头紧紧的贴在地面。
「无需,若至此界,吾将出手。」
那女子淡淡道,像是没有将至阳世界的大军放在眼中。
她当然不在意那些军队,因为她乃是至高世界九位无上禁忌之一,在这一纪元,负责处理至高世界管理们的申请,算是常务。
至高世界的禁忌们其实大多清醒寡欲,权力对祂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祂们更乐意神游万界,亦或是枯坐洞府内,不问世事。
若不是此界乃是生祂们养祂们的起始地,根本懒得管理这个逐渐衰老的世界。
而如今新的时代将要到来了,多方的博弈开始,禁忌们一一苏醒,要迎接诸天的神战。
「婢子将通知他们,如无其他吩咐,婢子就告退了。」
那侍女前谦卑的道,说完不敢有任何动作,而是等待着主上的吩咐。
「你去吧。」
石台上的女子开口,随后又闭上了眸子。侍女起身,折返走了几步后,又被叫住了。「对了,空间派人来了吗?」
石台上的女子又睁开眼,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事。
侍女连忙回身,再次跪下来,「回大人的话,
空间此番并未有禁忌强者出手干涉,只派了当代的三位虚空代表。」
「哦?都来了?实力如何?」
石台上的女子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显然,禁忌也不是什么事都知道的,起码在关于空间的事情上不好推演,需要确切的消息,她闭关体悟,并不遍历至高神土的情况。
「可能要让大人失望了,即便是当代最强的虚空先驱者,如今也只有真我境后期的实力,距离巅峰还很远。」
侍女回答道。
「如此之弱?空间是什么意思?」
女子若有所思,她身上的霞衣随着清风而浮动,让人摸不透她的态度和心思。
「九大空间应该有调和之意,但没有派出最强者,只是表明了态度,而大人也认识那位虚空先驱者,正是上次带领至高世界打赢竞技大会的陆晨。「
侍女解释道,这几年是至高世界的禁忌管理交接时刻,此前的竞技大会时代,她侍奉的这位禁忌尚未苏醒。
但这么大的事,她相信自己的主上一定是知晓的,毕竟悟道也不是完全对外面没有感知。
「陆晨吗......吾记得是个很年幼的小男孩儿,便是回了空间再历练十年,如今也不过五百万岁吧,真是年幼啊,修行速度罕见。」
霞衣女子似乎有些赞叹,「让吾看看.....」
她一双美眸
中闪过光华,只是一刹那间,整片至高神土的万灵动向都已经落入她的眼中,事无巨细,包括前后时光内的因果,都纳入她的意识内。
「原来如此起源派此人来,吾明白空间的意思了,你下去吧。」
霞衣女子嘴角勾起笑容,似乎心情很不错。「婢子告退。」
侍女叩首后,准备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就又被叫住了。
说来奇怪,她身后的这位禁忌,好像记性不太好一般,总是话说一半。
「等等,告诉那些管理者,让他们为陆晨打开通路,他不是想去里世界吗,让他去。」
霞衣女子说道,似乎已经照见了部分未来。「婢子领命,请问大人还要什么要吩咐吗?」这次侍女没有起身,而是继续等待对方的命令。
然而这次霞衣女子真的不说话了,闭上了一双美眸,就那么坐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侍女也不敢起身,只能维持叩首的恭敬状态不知道大人还有没有吩咐。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数日,她才意识到,可能是大人忘记了让自己离开,于是她鼓起勇气询问
,「大人,婢子是否可以告退,去传达您的意思了」
没有得到回应,她又跪了三日,发现眼前的大人彻底沉睡了,进入了深层次的感应状态,便也就叩首行礼后起身,离开此处传达命令。
「笨啊,你怎么就学不会呢?合欢学府的法不是右手就行吗?」
陆晨数落着眼前的粉衣女子,一脸嫌弃,「我进来第一天就入门了,你这都来一个月了,怎么还感应不到灵泉内的法则?」
被数落的人自然便是起源冒险团的梦落,她此时苦着脸,学习是严肃的人,她也知道在武帝面前卖弄风骚是没用的,只是头一次体会到被教导是如此痛苦的事。
梦落能修习到九阶,自然也是天赋不俗的人,而且她是裁决者,本来就相当于空间官方认定了天资,一路走来学习各种法都挺顺利,尤其是在魅惑之术,以及两性之法上天赋斐然。
可来到了合欢学府,她发现自己就是个妹妹,这里的许多师姐都比她更会,别说学习合欢学府的核心正统传承了,就算是偏门的采补之术,也是需要领悟的,修习者有强有弱。
比如合欢学府有的师姐修的好,自然就有男学员愿意与其一起修行,修的一般的,每每都像是去抢人一样,跑到男弟子的区域掳掠。
她因为团长的面子,加上是空间来客得到了部分优待,获得了参悟核心传承的机会,但是在灵泉内都快泡发了,都没感觉到什么东西。
当她知道武帝来此后,是十分惊喜的,心说团长面子就是大啊,这么难使唤的武帝都给她找过来当老师了。
可在陆晨开始教学后,她发现自己就像是听天书。
陆晨的教学简单来说就是:你这样然后这样,在之后这样,不就修成了吗?
鬼才听得懂啊!
至于让武帝给她演示一番,她是万万不敢的,毕竟她知道武帝是纯爱战神,并且有家室了。
「武帝,你说这池子内真的有你说的那种东西吗?该如何编织?」
梦落耐着性子请教道。
陆晨手上灵力运转,将梦落推开,「你起开,我来看看,这灵泉我觉得很好感悟啊。」
说着,他跳了进去,片刻后尴尬的发现,「好像比我之前来的时候法则少了许多。」
梦落的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晨看,让陆晨有点不好意思。
「武帝,你把里面的法则吸收完了?」梦落还是忍不住问道。
陆晨连连摇头,「这锅我不背,我是体悟后自己凝练的,这里的
东西我没动,不如你问问合欢学府内的人吧,我感觉有人能教你,会比我教的好。
他有了思绪,猜到了真相。
自己当然不会那么没品,做那种自己喝饱了就把井口填上的事,这里的法则碎片他是一点也没动的,在自己体内行程模子后,他就把自己领悟的法则逐渐替换了,然后将碎片归还到了泉水内。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在自己走后,有其他人来此修行过,并且吸收了碎片,恐怕已经修成了,只是还不熟练,正在稳固境界,所以没有归还碎片。
思来想去,陆晨感觉也只有合欢学府内的大师姐最有这个可能了,当年对方就经常借着送药的机会,观摩自己修行,或许已经领悟了一些。
在自己走后,大师姐安耐不住,来此修行,想要掌握正统之法。
「找谁?武帝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是合欢府主吗?」
梦落好奇的问道,她可是知道团长已经答应了眼前的疯子,要去里世界,在那之前,她还想多提升一下实力呢。
只是修习合欢学府的正统之法后,会有一个对她天赋上的弊端,那就是今后只能爱一个男人了,这点让她蛮纠结的。
「去找学府内的大师姐吧,她应该可以教你。」
陆晨交代完就准备离开了,他可不想在合欢学府待太久,不然绘梨衣知道了该有意见了。
至于梦落是否要被这里的大师姐手把手教导,磨豆腐什么的,陆晨就不管了。
在一众合欢学府师兄弟们不舍以及崇拜的目光中,陆晨离开了合欢学府。
嗯,其实他在这里的男人圈混的很好,大家都把他当成楷模。
毕竟进了合欢学府的门儿,没有被师姐们榨汁一次就成功离开的男修士,历史少有。
离开合欢学府后,陆晨直奔圣封学府,拜访了凌沫雨。
「晚辈陆晨,见过凌前辈,感谢您对内子的关照。」
陆晨在大殿内,对凌沫雨行礼,他不是第一次见对方,但上次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对方似乎并不喜欢自己,都没正眼看自己。
貌似凌沫雨觉得自己是耽误绘梨衣修行的存在,绘梨衣老老实实待在至高世界是最好的选择,而不是跟着他继续出去冒险。
「是你啊,怎么又来这里了,上次在九霄大陆还没闹够?」
凌沫雨如今依旧不太待见陆晨,因为她听说陆晨想带着自己的宝贝徒弟去里世界。
「晚辈只是途径至高世界,不会久留,来此只是想拜访下长辈。」
陆晨脸皮后,笑着道,「当然,若是有什么好的修行之法,我也想参考下。」
凌沫雨看着陆晨少许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
情,上前一步,抓住陆晨的手臂,「这是何等强大的霉运。」
绘梨衣脸上在憋笑,陆晨的脸有点黑,心说您老看我不顺眼就算了,怎么还非要就这您的专业说我倒霉呢。
我倒霉这种事大家都知道,何必再三强调挑明呢?
「前辈,我这不是有内子在身边吗,多少倒霉一些也无妨的。」
陆晨尴尬的道。
凌沫雨松开了陆晨的手臂,观察着陆晨若有所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再说你倒霉是一件坏事,绘梨衣如今也经过了某个阶段,所以应该很清楚,霉运也是运气的一种,从这方面来说,你同样是修习圣封学府之法的优秀资质者。」
「还能这样!?我也能学!?」
陆晨有震惊有惊喜,难道自己也可以学圣封学府的法,然后逆天改命,从此变成欧皇,力压绘梨衣,脚踩小儿子,走上气运巅峰?
凌沫雨看
陆晨的表情就知道陆晨在想什么了,摇了摇头道:「你多半是学不成的,你的天赋都点在战斗上了,圣封学府的法与你而言是偏门,你很难领悟。」
她顿了下继续道:「而且,我说霉运是一种气运天资,但不是说你就一定能修成,因为你的霉运不均衡,武运太强。」
「什么意思?还请前辈为小子解惑。」陆晨请教道。
「意思就是夫君你在战斗时会有很好的运气,但在其他事情上会很倒霉,是特殊的命格,也就是麻烦不断,你能够活下去,因为你的武运强,能从逆境转危为安的意思。」
绘梨衣帮忙解释道,她如今的造诣可以说比师尊都高,毕竟凌沫雨是理论派,而她是实战派。
在洪荒大陆上的三百万年,她完成了由衰转盛的过程,自此跳脱,不再受到反噬之力的拘束。
简单来说,以往她还用担心透支气运会导致自己身死道消,如今却是不用担心这个了,各种命运至宝随意使用,圣封门的改命之法,也不再有了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