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阔心头顿时生出一股寒意,急急想要撤招,却瞬间感到手指剧痛。
“啊!!!”
惨叫声才刚刚响起,凌逸已经腾身跃起,一脚重重踹在他的胸口。
“嗵!”
赵阔喷出一口鲜血,像一块石头般摔落地上,又砸翻了好几个人。
而凌逸顺手一抛,丢开吴胜奇,直接冲进了人群,挥拳踢腿,如猛虎入群羊。
“嗵!”
“嗵!”
“嗵!”
“嗵!”
拳脚过处,竟无人能是他一合之敌。
凌逸眼神冷漠,出手凶狠,除了不取对方性命之外,几乎没有留什么情面。
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不断响起,扑上去的人一个又一个惨叫着在地上滚倒。
直到这时,那些被满脑子“名扬天下”幻想填满的人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们终于开始意识到,那个传说中一无是处的“少门主”,竟然远比传言厉害十倍不止。
远远不是他们这点能耐可以对付的。
可惜,他们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对面的那个年轻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寒意,身边的人像是蒿草一般刷刷被击倒。
剩下的人终于从狂热变为了恐惧,脸上的血色褪去,两腿发颤,惊叫一声,转身便要逃走。
但刚想迈步,突然发现脚下的地面猛地松动,像是流沙一般将他们的双腿陷入进去,哪怕想抬腿走出一步,竟是也办不到。
这些人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凌逸已经倏然掠至,“砰砰砰砰”,三下五除二,将他们尽数打翻在地。
到了此时,那些前来“惩奸除恶”的各路门派,已经再无一人可以站起。
所有人不是断骨就是带伤,在无边的惊异中带着发自心底的恐惧,终于开始瑟瑟发抖。
这……原来才是云霄门少门主的实力!
甚至原无还在地上哀嚎的人也突然停止了嚎叫,咬着牙在地上扒拉着,拼命想要逃离凌逸的范围。
先前喧闹不已的云霄门,突然之间变得一片死寂。
凌逸冷冷扫了人群一眼,开口道:“我云霄门位列武宗十八门,虽然人丁凋敝,却也还没有被逐出青苍武宗之列。”
“即使有人列出诸多不是,按照武宗会盟的规矩,我依然有在武宗大会上自辩的权利。”
“武宗会盟都没有还给我定罪,你们竟然就急不可耐前来讨伐,而且行事粗劣,毫无正道之风。”
“弄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倒在地上的一群人身上痛楚,心里却是更苦。
要不是知道云霄门众判亲离,只剩下一个“废物”而已,他们哪里会这么草率就来动手?
就这么个“废物”,已被门下之人抛弃,外面更无一人会替他出头,哪里还会有上武宗大会自辩的机会?
谁又能想得到,这其中的偏差竟然有这么大?
别说单打独斗了,就是这一大群人齐拥而上,都碰不到对方的一片衣角。
“凌公子……是我们错了……”
“是我们听信了谣言……”
识实务者为俊杰。
眼前这局势,来的诸多门派连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了,除了求饶,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有一个人开了头,后面的后便纷纷跟上。
“凌公子,是我等错信谣言,行事不当。”
“回去一定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凌逸充耳不闻,走到拴马桩前,解开根叔身上的绳子,冷冷说道。
“你们这许多人,年轻力壮,习武多年,却来欺负一个身有残疾的老仆,真是把习武之人的脸都丢尽了。”
“这一身武功,若是只会欺凌老弱病残,留着又有何用?”
众人一听,顿时惊得心神俱裂。
听这位少门主的意思,竟是要把他们的武功统统废掉?
惊惧之下,一帮人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又是作揖又是叩首。
“凌公子,是我们该死,是我们不对,”
“公子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是是是,凌公子你放过我们这回,我们一定改过,将来再不犯这样的错了……”
山门之外,慕羽雪与钟元道骑在马背之上,直愣愣看着里面。
他们也才刚到一会,虽然没有看到刚才动手的场面,但地上躺倒的一片已经完全说明了问题。
钟元道翻身下马,走进场中,左右看了一圈,不由得重重叹息。
“你们这些人,一有风吹草动,就趋之若鹜,不明缘由,不分轻重,不知所谓。”
“如此蝇蝇苟苟,如何能成一方宗派?”
拱手向凌逸一礼,道:“凌公子,这些人失礼冒犯,确有不对,但公子已经出手对他们施以惩戒,他们也都吃到了苦头。”
“就请公子看在钟某一张老脸的份上,此事就此为止,如何?”
那帮人听到钟元道出言求情,赶紧伏地地上,不住向凌免道歉,一些人甚至痛哭流涕,以显悔改之诚。
凌逸冷然道:“光道歉有个/屁/用?”
“道歉有用的话,这青苍大陆早就天下太平了!”
手指在人群中点了几下,“今天一共来了八个门派,一百一十九个人。”
“一人拿三千两银子出来,当作精神损失费,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包括钟元道和慕羽雪在内,无不愣住。
“精神……损失费?”
他们这许多人,都从来没有人听过这么古怪的名目。
钟元道有些迟疑道:“凌公子……这,有些不太合适吧?”
毕竟江湖公断,一向都是以理服人,武林中人,也并不把钱财放在首位。
凌逸已经出手将对方打败,算是教训过了,再问人家要钱,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但凌逸却道:“这些人跑到我云霄门大吵大闹,闹得鸡飞狗跳,更是抹黑我云霄门数十年的声誉,岂能轻描淡写就揭过去?”
伸手往根叔身上一指,接着道:“我家老仆年纪已大,又身体有疾,这些人不仅恶行相向,还把他拴在马桩之上取。”
“旁边之人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令人不齿。”
“试问,要是我家根叔就此气急攻心,气死当场,你们拿多少银子买得回他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