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鱼不想过任何人的关,更不想去碰任何人。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他把自己锁在小楼上寸步不离。
即便如此,他的麻烦还是来了。
夜晚时分,一个衣衫不整的“夜行人”闯进他的小楼。确切地说,当他发现那人的时候,人家已经在里面呆了好长时间了。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方!”
上官敏敏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整理好仪容之后,堂而皇之地坐在他面前。她对小楼里一草一木的熟悉程度,让他不得不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从今天开始,我住楼上,你住楼下。”
上官敏敏抓起他盖过的被子闻了闻随手扔掉,“太脏了!”
曾小鱼冷冷地看着她,“你似乎应该离开。”
“可以啊!”上官敏敏一边整理那一头秀发,一边说道,“我就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让道场里所有女弟子都看见我。”
曾小鱼哈哈一笑,“那又如何?你以为她们不敢动你?”
“不是不敢,是不会!”上官敏敏微笑道,“小虞天王是普真法尊最宠爱的弟子,你把她变成你的女人,还能在道场里留下,说明她们都接受你了。我如果没猜错,到现在为止,你还没碰过其他人吧?如果让她们知道你身边还有道场之外的女人存在,她们会先撕了你。”
曾小鱼打了个冷战,这种可能性极大!他抱起被子说道,“你赢了!”然后走出门去。
上官敏敏嘻嘻笑道,“你还要把我藏好,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尤其是那个无珍公主,她整天在门口晃悠,要不是她,我早就进来了。”
曾小鱼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楼下根本就没有能睡人的地方,他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被子放下,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上官敏敏说的没错,无珍公主果然象幽灵一样在门口站着。
曾小鱼没好气地问道,“公主,你给我站岗呢?”
无珍公主瞪了他一眼,“防患于未然,还是看紧一点比较好。”
曾小鱼冷笑一声说道,“要进的人早就进去了。”
无珍公主一愣,“谁?”
曾小鱼道,“这里原来的主人,我被赶出来了。”
无珍公主闪电般捉住他的衣领,“你是说上官敏敏回来了?”
曾小鱼点头。无珍公主眼珠瞪得溜圆,“你睡她了?”曾小鱼把她的手推开不屑道,“比我的小虞差远了,我对她没兴趣!”
无珍公主上下打量着他,“我才不信!男人不都是一个德性吗?送上门的岂有不要之理?”
曾小鱼道,“你爱信不信,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我不住了,你再给我找一个。”
“你等一下,哪儿都不许去!”无珍公主说完一纵身跳入院中,再一闪向没入小楼中。
没多大功夫,小楼中传来一声尖叫,“你是谁啊?”
“别动!”无珍公主低声喝道。
“你敢动我?曾小鱼!”
上官敏敏喊了一声,嘴巴就被人堵住,然后便是一阵杂乱的响动。
曾小鱼侧耳细听,响声小了许多,功夫不大便见无珍公主飞身落到他面前,脸上的神色透露着些许暧昧。
上官敏敏的声音传来:“普真道场的人有病啊?我是女人你还脱我衣服,不要脸!”
无珍公主回头瞟了一眼抿嘴一笑,“我检查过了,你的确没碰她,跟我走吧!”
她这一笑虽然妩媚无比,可是曾小鱼却感到了一丝凉气从脖子后面长起,连连摆手道,“我不去了,哪儿都不去了!”
“你敢!”无珍公主抽出一把短剑架到她脖子上,“必须跟我走!”
曾小鱼见她表情严肃,不似开玩笑,咧嘴道,“我跟你走可以,但是有个前提,你不能跟着。”
无珍公主微微一怔,脸色绯红,“你……你知道我住哪里?”
“不知道,不去!”曾小鱼一缩脖子从她刀下溜了出来,两脚一用力腾空而起,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曾小鱼!”无珍公主顿足叫道,可是曾小鱼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气得她咬牙切齿道,“我就在这里守着,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曾小鱼无处可去。
天空中阴沉压抑,黑乎乎的耳边只有风声,他向下望去,星星点点的灯火之间,最热闹的当然还是善真峰。
他悄悄降下高度,待看清下面的情形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善真峰漫山遍野都被灯光映照得如同白昼,身着各色服饰的弟子手持刀剑捉对厮杀,残肢断臂乱飞,随处都可以见到翻滚的人头,那凶猛程度让人不寒而栗。
曾小鱼只看了一会儿便再也看不下去了,正要移向别处,忽的一个声音从背的传来,“别动!”
他大吃一惊,自己背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他缓缓转过身来,发现一把闪烁着微光的长剑顶在自己后心上,一个蒙着脸的瘦高中年人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目光落到那人臂下的两片叶子上,曾小鱼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点点头说道,“你好!”
那人一愣,待他反应过来时,曾小鱼已如流星般笔直飞起,没入黑暗之中。
那人抬头观察了一会儿,又低头向下看去,神情极为专注。
“别动!”曾小鱼悄然落到他身后,长刺尖顶在那人后心上。
那人好象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向他招招手说道,“别躲后面,你看!”
曾小鱼心说啥意思?我的威胁不起作用?犹豫之间,那人已经把他拉到身前,向下一指说道,“你看看,哪家能挺到最后?”
曾小鱼摇摇头,“我一家都不认识。”
“不认识?”那人愣了一下,扯下面巾说道,“鲁阳山鲁阳道场宋鲁阳,曾兄你好!”
曾小鱼一愣,“你认识我?”
那宋鲁阳面皮白皙,鼻梁挺直,精光闪闪的两只眼睛和两道浓眉配上两撇小胡子,看上去极为公俊朗刚毅。
宋鲁阳低声道,“普真道场唯一的男弟子曾小鱼,我哪能不知?”
曾小鱼道,“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更没听说过你的名字。”
宋鲁阳一摆手说道,“鲁阳道场比普真道场还要差上好几级,出了鲁阳山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