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君看着景云说道:“感受到了吗?”
景云皱着眉头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啊。”
剑君说道:“这是因为你的修为太低,暂时还接触不到那个层次,等你抵达第八境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现在做的是什么了。”
景云摇摇头道:“的确挺远的,算了,我还是暂时不知道为好。”
剑君赞赏的说道:“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告诉你。”
景云:......
剑君说道:“第八境的修士,与之前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能够借用天地之力,第八境修士中也是有着很大的差距,都是借用天地之力,差距在哪你知道吗?”
“法相。”景云说道。
“没错,就是法相,有法相与没法相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构建出法相就代表着这个人有一丝突破第九境的资格,法相是怎么来的?法相乃是由自身对于大道感悟,与天地产生联系后构建而来。
因此有的宗门家族是有着传统法相存在的,这些流传下来的法相,可能是一张图,可能是一座阵法,可能是一件兵器,总之各种各样,这种东西的存在,将会使得普通第八境修士凝聚法相的机会大大增加。”
说到这里,他看向景云道:“现在的我若是真的按照这九境划分,应当也能算是第八境。”
“那你的法相......”景云问道。
剑君却是摇头道:“我都说了,我不一样,想现在的我没有修为,我的体内没有一丝灵气,也没有法相。。”
景云怔住了。
剑君昂起头看向天空道:“我只有剑!”
景云蹙眉道:“你不也是在用天地之力吗?”
剑君随手一挥,景云感觉到周围的那股锋芒消失。
“我与第八境修士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他们是在借用天地之力,而我......是操控!”
景云这下子明白了。
二者之间的差别就在于借和拿的区别。
剑君道:“我从来不喜欢你借东西,因为要还,而且是必须还。
我喜欢自己取,想还就还,不想还又能奈我何!”
剑君看着景云说道:“为什么不鼓掌?”
景云:呵呵。
剑君拍拍景云的肩头说道:“努力吧,现在的你站在了东境之巅,但接下来的路更加艰难漫长。
中土神州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你是守不住这里的。”
景云问道:“还有多久?”
剑君双目望天,眼中闪过道道法则神光说道:“最多五年。”
景云心底一沉,五年太短了。
东境的结界已经破开,正在无尽海域中移动,这种情况其他人感受达不到,速度虽慢,但景云是可以感受到的。
相隔无尽海域不知千万里外就是中土神州。
原本景云认为,在十年内都不会与中土神州相见,但剑君的话把他的想法打破。
剑君说的不错,以如今的东境实力,等到回归中土神州,不过是他人眼中的一块肥肉罢了。
剑君这个时候说道:“不用想太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自己调整好,你自身还有很大的麻烦。”
景云知道他口中的麻烦就是景笑寒。
景笑寒只是被他压制住了,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你有什么办法?”
剑君听到他的询问,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我的专业,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找专业人士来解决。”
景云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专业人士?
谁啊?
剑君嘿嘿一笑说道:“你爷爷啊。”
景云:???
剑君说道:“我就不相信他会没有为你留下一点后手,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啊一定是一个老阴比。
你所经历的事情,他也曾经经历过,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景云叹气说道:“但他的办法不适合我,我也不愿抛弃自己的身躯。”
剑君摇摇头道:“能够让我生出佩服之心的人不多,你祖父算一个。
你所看见的,只是他想让你看见的,他对自己用的手段只是他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手段。他一定是还有其他办法。
你是他的亲孙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沦落到被多舍得下场的。
你好好想想,他一定留下了什么东西。”
景云心中腹诽:亲孙子算什么,亲儿子他不还是亲自动手了。
不过剑君的这番话让他不由得多想。
祖父留下了什么吗?
他的思绪像是长河倒流一般迎头而上。
“这棺材就留给你了,说不准以后你还用的上。”
这句话蓦然出现在了景云的脑海当中。
景云嘴角抽搐了一下,回想当年祖父那副玩味的面容,他就是一阵无奈。
看来他的早就料到了此时的情况。
那副棺材之中蕴含大秘密。
这个秘密八成就是关于他现在经历的情况的。
“跟这些老狐狸相比,自己还是差了很多啊。”景云在心中不由得感叹道。
景鸿博早在两年前便已经预料到今日之事,剑君仅凭猜测就能够猜的七七八八。
景云自问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怎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剑君笑眯眯的说道。
景云深吸一口气道:“或许有办法了。”
然后他看着剑君说道:“你还没说什么时候离开呢。”
剑君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轻轻的说道:“很快,现在我活着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那些老家伙的耳朵中了,他们可是恨不得将我活剥了。”
“我现在回去,他们肯定是在等着我呢。”
“那过一段时间?”景云说道。
剑君哼哼一声道:“凭什么?一群半截入土的老狗也配让我忌惮?
就让我看看他们有多少长进吧。
今晚就走!”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伸手触摸着身下的金黄古树道:“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一场,我这要走了,你也不会送点好东西给我?”
“唰唰唰......”古树晃动起来,一缕缕金色的法则神光透露出来。
“赶紧滚!”景云在旁边十分明了的感受到了古树的意思。
“噗嗤——”她不由得笑出了声。
剑君也不尴尬,而是笑眯眯的说道:“我之前说的话你没认真听啊,我不喜欢找人借,所以你是让我自己取吗?”
“嗡——”神光涌动,犹如一轮大日般炽烈的气息从古树上传出。
“咔嚓!”一道清脆的相声从树干上发出。
“轰!”一根粗壮的枝干从主干上断开。
这跟粗壮的枝干上绽放着炙热的气息,像是要将天穹都焚烧一样。
剑君说道:“抠抠搜搜的,一看你就不能成大事。”一边说着,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粗壮的枝干被他收入袖子当中。
景云惊讶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袖里乾坤,小手段而已。”
景云耸耸肩说道:“朕当然知道。”
只是心中略微发酸。
剑君清了清嗓子说道:“如今东境已经一统,接下来会有一次井喷式的发展,你要把握好机会。
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次会出现天心印记。”
“天心印记?”景云不解。
“天道规则所化,只有绝世天才有机会得到,也算是一个入场资格。”
“什么资格?”
“进入上古战场的资格。”
“什么是”景云还想追问。
但剑君打断道:“不用我多说,日后你会知道的,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景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多?”
剑君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因为只有你们东境还没有出现啊。
其余三境中,最慢的北境也在百年前凝聚了天心印记,更别说西境那群秃头已经进入过一次上古战场了。”
景云点头道:“什么时候?”
“你问我?”剑君说道:“你才是景国的皇帝,东境的主人,天心印记出现之前,你应该是最先能够感应到的。”
说到这儿,他深吸一口气,面色认真了一些说道:“墨白需要一枚印记,在此之前不要让他离开东境。”
景云点头,然后说道:“那安安呢?”
听到安安的名字,剑君面色变得有些怪异,然后说道:“她不需要,而且她已经离开东境了。”
景云一惊:“什么时候?”
“三天前。”
景云沉默不语。
剑君拍了拍他说道:“不用想太多,每个人有不同的道路,但有一个词叫做殊途同归。”
景云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心中的郁气吐尽。
剑君说道:“行了,不跟你说了,不然一会错过了好时辰,我该走了。”
“不是晚上吗?”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
“行。”
剑君走了,走的很潇洒。
张墨白回到京城,他没有找到安安,只找到了一封信。
他看着眼前的这封信,面色阴沉至极。
“啪!”他一拍桌子,神色十分不爽。
他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很想将其斩碎,尤其是信封上那个刺眼至于的话语。
“景云启。”
张墨白将这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了这一封信,没有第二封。
“凭什么!”他嘟囔着说道。
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哒哒哒”一阵脚步从门外传来。
景云打开了房门,张墨白立刻回首望去。
景云看他脸色不对,怒气冲冲的望着自己,只觉得他脑袋有病。
他走到桌子前,看到信封伸手就要来取,张墨白一巴掌拍在信封上说道:“你干什么?”
景云理所当然的说道:“看信啊。”
“你看什么信?这是师姐留给我的。”
景云指了指从他指缝间露出的那个“景”字。
“你确定?”
张墨白伸着脖子说道:“怎么了?我改名了,本剑仙现在叫景墨白。”
“你孝起来真好看。”景云说道。
说着一把将他的手掌拨开,将信封拿到手中。
张墨白恨得牙痒痒。
景云打开信封,上面娟秀的自己像是一汪清水流入心间。
张墨白伸着头往这边望来,景云收回信笺看着他说道:“你看什么?安安没留给你吗?”
“哈哈你瞎说什么,我可是她亲师弟,你都有,我怎么可能没有。”
张墨白笑着说道:“我就是想看看她对你说了什么。”
景云对着他说道:“上面提到了你。”
“嗯?”张墨白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信,景云一个错身说道:“不用看,我读给你听。”
张墨白点头,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是很想看,以前我就跟她说过,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留信,多矫情啊。”
景云哼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墨白,别把东西剑弄丢了,那是剑君前辈送给我的,如果东西剑除了什么事情,你也就不要回来了。”
张墨白没有说话。
景云回头一看,张墨白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张墨白御剑腾空,神色茫然,他好想逃离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实在太多了。
景云收回信笺,心中叹了一口气。
信上面安安提起了她的心劫,她的心劫来源于景云。
而在她离开的时候,心劫已消,再不会影响与她。
景云对此很高兴,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信上的最后一句话很有意思,景云看着也不禁莞尔一笑。
“姐在无尽海域另一面罩着你!”
景云来到了明祖皇陵。
这个地方是他第三次来了。
前两次都给他带了令人震惊的事情。
希望这一次不会让他失望。
脚步不停,直接去往最深处。
推开了墓门,巨大的青铜棺椁悬于上空,八根断裂的锁链垂落而下。
青铜棺椁的棺盖重新盖在了棺椁之上。
景云身形一闪,已经落在了棺椁之上。
他一落脚,就发现棺椁上涌现出一股力量顺着他的身体,将他包裹。
这股力量没有恶意,当他被这股力量完全包裹之后,他眼前的景象一变。
所处之地不再是灰暗的墓室,而是一处世外桃源的景象。
长河,青山,桃园,和一座小小的房子。
他踏步走向房间,眼睛被靠在门口的一根鱼竿吸引住了。
这跟鱼竿由一根青翠的竹子所制成,一头接着一根细细的鱼线,而线的那头却没有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