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可笑至极。”
景云的淡淡的话语传遍了整座云州城。
还存有意识的众人抬头看到景云的身影站立于云端之上。
“那是谁?”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这个疑问。
景云俯视着黑云化作的巨脸说道:“滚!”
话语间,他的声音像是湖面清波一般荡漾开来。
下方所有人的血气都停止了流失。
“臣,参见陛下!”这个时候头发花白的景徯跪在地面,对着景云拜倒。
他的话传荡而出,所有人此刻都是明白了上空的那名年轻人是谁。
“陛下救命!”
“......”无数之人跪伏在地向着景云求生。
这个时候,那张黑云所化的巨脸突生变化。
“愚昧的凡人。”
一道高贵,却又冷漠的声音响起,上空的空间“蓬蓬”数声破碎开来,下一刻,恐怖到让人绝望的气息压下,漫天黑羽飘零中,一道黑色身影缓缓降临。
这道身影的出现,好似日月都要为他避让,一切都要为之臣服。
黑发舞动,神颜冷俊,睥睨众生的双眸,仿如星辰一般耀眼,却让众生都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尸神大人的法相啊!”尸神教的老头疯狂的向着尸神法相跪拜,痛哭不止。
“属下参见尸神大人。”
然而尸神法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此刻的他眼中只有稍稍高他一点的景云。
“你不错。”他张口竟然夸赞起了景云。
“可为吾座下弟子,吾可将你带离这片下等之地。”
听到他的话,景云微微歪头,一双冷冽的眸子看向他说道:“自毁法相,朕可让你留有一丝真灵。”
听到他的话语,尸神法相并没有动怒,而是摇头道:“凡人果真愚昧不堪,你根本不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何等存在。”
“朕无需知道你是什么东西,犯我大景者,唯有诛之。”
“吾,是神!”尸神法相一字一字的说出这句话。
下一刻,整个世界像是要毁灭一般,天地难以承受神的怒火,猛然碎裂崩塌,一道道巨大的裂口在大地蔓延,地火喷涌,山川横移。
“救命啊!”
“救我。”
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景云冷眼的看着这一切,淡淡的说道:“所谓的神,就这点手段?”
话音落下,刚才显露在面前的一切景象轰然破碎开来。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一切的异象都消失了。
地面的众人眼中还存于着刚才的恐惧。
尸神法相的面容终于是露出了一丝有趣的表情,他看着景云道:“凡人,你让神对你感兴趣了,吾可让你先出手。”
景云呵呵一笑:“我TM谢谢你。”
他这句话竟然让尸神短暂的愣了一下。
接着就看见,景云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尖向着下方的云州城轻轻一点。
指尖亮起一抹光华,不断地向下延伸,一直是延伸到了四海商会所处的地带当中。
“来!”
景云一声轻语。
猛然,一股威压从四海商会当中涌现,那承载着密库的小院子当中,突然升起冲天之光,宛如打开了一道道门户。
“铛铛铛......”一道道伴随着浓厚的威严的流光从中飞出,向着景云而来。
光华铺满景云的周身。
“铛!”这一道声响,响彻了九天十地,好似击打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当光华散去,景云的周身已经被一具古朴且破损的铠甲所包覆。
“嘭!”
云州城中一处荒芜的地面猛然炸开,一座巨坑就这样显现出来。
深坑当中传出一道道四散的光芒。
“汩汩汩汩......”顷刻间深坑被一种金色的液体所充斥。
“该现世了。”景云的声音响彻天地。
“轰!”金色液体冲天而起,向着景云身上的铠甲灌注而来。
铠甲爆发出无上神威,瞬间镇压九天十地。
尸神法相这一刻眼中爆出精光,他发觉到了不对劲。
他违反了自己的话,他率先出手了。
单手抬起,黑云鸣颤,其中凸显出一道道雷霆,漫天雷霆被牵引而下,汇聚周身,旋即,掌一翻。
轰然一声,高空之上空间迅速塌陷,怒雷咆哮而出,袭向前方之人。
“轰隆隆......”
恐怖的力量打在了景云的身上。
他的周身都化作虚无,一股股力量将他包裹,想要将他碾碎。
然而,他那原本破损不堪的古朴铠甲,绽放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金光,这金光照耀天地,穿破空间,撕裂一切。
景云周身一震,顷刻间一切重归寂灭。
景徯在下方看着景云的模样,眼中一阵恍惚,猛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是......高祖皇帝年轻时候征战用的战铠!”
高祖皇帝,听到这个名号,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高祖皇帝可是亲手铸就东境最强皇朝的人,他的战铠自然不会是俗物。
就连尸神法相此刻都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人间开国帝王的战铠吗?倒是有些东西。”
尸神法相在说完这句话,他的神色再次重归平静。
他伸手搅动风云,天地间的灵气在此刻急剧汇拢,化为一座巨大的阵法。
这阵法竟是将方圆数百里都囊括在内。
阵法当中,阴气狂涌,阴风簌簌、
地面在此刻升起了一朵朵湛蓝色的火焰。
当这火焰触碰到人体之时,便化作一场烈焰瞬间将其包裹,最终化为灰烬。
接着就是一道残魂升空,融入到了尸神法相当中。
地面的无数尸体在数息之间化为灰烬,数不尽的残魂飘向尸神法相。
景云见此张口道:“封。”
随手一挥,掌间挥洒万千符文,玄妙的道韵充斥天地,这片天地瞬间被打上了烙印。
那湛蓝色的火焰尽数熄灭,那飞向天空的残魂定在了原地。
景云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幽光显现,残魂被幽光所牵引,空气中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旋涡,残魂被牵引着进入。
尸神法相面色一变,他发现不仅仅是自己的阵法被封住了,甚至他的力量来源都消失了。
这句身体只是他的一个法相,力量来源于本体,但此刻他突然感受不到本体的存在了。
必然不是本体消亡,而是他与本体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而作俑者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