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庭。
身着皇袍的中年男子,手中正捧着一本书,仔细的研读着。
眼中充斥着满满的赞叹之意。
良久,他放下书本,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当中,包含着众多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赞许,最多的是可惜。
“陛下何故叹息?”在他的身后,一个老人盘坐在蒲团之上,对着他询问道。
大周皇帝转过头,将手中的书本抬起说道:“国师可看过这本名为“三字经”的书?”
国师接过书本,这一看,他就移不开视线了。
良久,他放下了三字经,震惊的看着大周皇帝说道:“陛下,此书可助我大周完成一同东境之愿!
有此书在,景国便再无法在育人一事上压我们一头,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再也不需要吸纳景国的那些酸儒。”
大周皇帝笑着摇摇头,没有言语。
国师不解的问道:“陛下何故摇头?”
“国师你看看这本书的背后就知道了。”
老人立刻将书翻转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用鎏金书写的字——景!
“这是景国的书?”他眼中一瞪,直接破防了。
大周皇帝点点头道:“昨日在景国的探子传来了,现在这本三字经已经在景国传遍了,连三岁孩童都能够背诵出来。”
国师面色一下沉了下来,眼中满是纠结之色,最终他说道:“陛下,不能让此书流入我大周之内。”
大周皇帝闻言,没有回答他这个话,而是反问道:“你可知这本书是何人所作?”
国师蹙起眉头,寻思一番说道:“此书之影响,可绵延千万年,这世间能有资格作出这本书的寥寥无几,景国内,或许只有温凉那个老货能够写出这些话。”
大周皇帝再度叹息一声道:“若真的是温凉,我断然不会如此可惜。”
国师双眉紧锁,心中搜索枯肠也没能想出到底是谁。
“请陛下赐教。”
大周皇帝手指无意识的点了点说道:“是朕的那位皇侄。”
国师一愣,十分的疑惑。
陛下的皇侄?
大周的王爷不少,说的是哪一位王爷的子嗣?
想到这里,他发觉不对,这三字经不是景国人作写的吗?
猛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瞳孔紧缩,满眼的不可思议。
“陛......陛下,您说的是......当今景皇?”
大周皇帝轻笑一声道:“是啊,当年朕与他父皇以兄弟相称,他可不是朕的皇侄吗?”
国师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此书决不可在我大周境内流通!”他掷地有声的说道。
大周皇帝摇头道:“不不不,朕不仅不会限制,更要大力将此书推行至我大周每一寸土地。
只是可惜,朕的这位皇侄,为何不是生在我大周。”
国师大惊:“陛下,若是大力推行此书,岂不是说我大周被景国骑在头上了?”
大周皇帝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的说道:“国师,不要拘泥于眼前的这些东西,这三字经对于我大周的好处,远远高于你所说的弊端。
更何况,我大周终将是要一统天下的,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
国师听言忍不住说道:“可这样的做法,一定会让我大周的文人感到不满。”
“朕难道还要看他们的了脸色吗?”
大周皇帝说完这句话抬起手,让国师不再言语。
“此事就由国师办吧。”
说完他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国师见此,对着他恭敬一拜,退了出去。
......
景云被安安抱出了密库。
“出来了!”院子中剩下的众人都没离开,为的就是想要看看景云他们能否活着出来。
当他们看到景云那般凄惨的样子,神色一惊。
陈如风眼中精光一闪,连忙迎了上去恭敬的对着景云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景云“费力”的睁开眼,看向他说道:“带我去你的城主府,我需要修养。”
“是!”陈如风精神一振,伸出手欲要将景云接过来。
但安安一个冷眼,将他的动作打断,他讪讪的点了点头。
这等情况,让周围那些想要过来,询问他们是否得到宝物的人停下了脚步。
连城主都对此人如此恭敬,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了。
陈如风走在前面为安安开路,就这样走出了小院子。
等到出了四海商会,一队士兵迎了上来,陈如风将他的车驾带过来,安安抱着景云坐了上去。
就这样,他们离开了此地。
陈如风坐在前方为景云赶车,这样的一幕令所有认识陈如风的人都是大惊。
他们的城主竟然在赶车,那车驾中人的身份该有多尊贵啊。
与此同时,张墨白从一张床上醒了过来。
他瞬间起身,环视四周,他的视线停在了前方一个正在喝茶的中年人身上。
此人穿着一身精美的华服,见到张墨白苏醒,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如同鹰隼般的双眼看向了张墨白。
张墨白一震,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只凶兽盯上了。
中年人的身上没有散发任何气势,但他知道,此人若是想杀自己,恐怕连三招都不用。
张墨白就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像是一座任你如何努力都无法搬动的大山。
他看着此人的面容,感觉有些熟悉。
“你是......东安王景徯!”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过来喝杯茶。”
张墨白闻言,走下了床铺,毫不客气的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暖流入腹,之前在那座大殿中所受的伤势,在此刻迅速的恢复。
“好茶!”他赞叹的说道。
说着他,大大咧咧的做到了景徯的对面。
“多谢,救命之恩,有机会还你。”
景徯闻言,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很明显了带有一丝嘲讽之意。
“就你?”
这两个字带有浓浓的不屑。
张墨白张口,还未来得及出声,景徯再度说道:“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三才剑宗的名号在我这,不管用。”
“回去告诉景......陛下,这个人情,他还。”
张墨白脸色有些不适,景徯的话,直接将他贬的一文不值。
但无奈,他还没有任何能够反驳的话语。
“父王!”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