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四十多分钟,当张佳丽急匆匆乘电梯到达2202室时,叶媛急忙把信递了上去,“有人一早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张佳丽来不及回答,接过信匆匆撕开一瞧,“两个笔记本在我这里,请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坐下来跟你谈谈。”
这封短信没有落款,但张佳丽认识王兵的字迹,就是他的所作所为。
这小子很狡猾,他怕张佳丽的全球通电话被公安跟踪,所以釆取非常传统的传递信息手法。
话说萧建军,在医院里也是活受罪,背部伤口长,靠近脖颈处有道五公分长的口子,缝合后不能大声说话,不能激动、笑、咳嗽都不行,否则伤口有被震裂的可能。
没办法,医院用夹板和绷带沿胸部上下牢牢绑紧,怕睡觉翻身扯到伤口。
现在萧建军苦闷得想抽根烟都不允许,怕咳嗽拉撕到伤口。
他成大熊猫了。
接近中午,当张佳丽急匆匆闯进病房来时,他正在低头吃饭。
见她火急火燎地闯进来,萧建军一阵惊愕紧张,刚想张口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口中饭菜噎膈气管,一阵咳嗽,疼得他皱眉蹙眼、眼泪汪汪的。
在旁陪护的张大林也只能干瞪眼,心里埋怨道:
兄弟啊,你哪天会被这女人祸害死了都不知道呵。
在张大林心里,他认为事物总有好有坏,张总提携了萧建军是好事,但俩人发展成情人关系,就有些麻烦了,因为张佳丽社会关系太复杂。
现在被人砍杀,不知下次又会发生什么惨状,可萧建军还像没事似的,心真大嘞。
古人云:女人是祸水,尤其是漂亮女人!
张大林不明事由,总以为都是争风吃醋惹的祸,他今天上午几次想开口给萧建军讲些道理,劝劝这个年轻老大别太贪色。
但话到了嘴边,终是说不出口,难以启齿啊。
“你怎么啦?疼吗?”张佳丽紧张关切的神态。
我蛋疼!
费话…能不疼吗?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快吓死我啦。
“噢,还行。”萧建军心里虽是有些埋怨,嘴上却很给颜面的掩饰宽慰。
他请张大林把病床摇立起来,腰上再垫上一个软枕,这样谈话就不影响伤口。
“丽姐你说,又发生什么事了?”萧建军也是急心子,放下饭盒不吃了,眼巴巴地望着她。
张佳丽瞥了一眼正在收拾餐具的张大林,欲言又止。
张大林心里明白,自己此时应当回避,他不待张佳丽他们下“逐客令”,就拎上饭盒走出门外,还负责任的关上房门,忠诚地站在门口不远处守着。
“傻瓜,我来看你不行吗?一定得有事才能来?”张佳丽媚艳的轻轻靠在萧建军上娇嗔道。
萧建军左手抚摸她的脸庞和秀发,右手轻捏她的嫩白柔荑享受片刻的温情,此时无声胜有声。
女人的柔情蜜意是男人的止痛药,刚才伤口撕裂的疼痛,倾刻间又抛到九天云霄之外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萧建军说道。
他了解张佳丽的脾性,火急火燎地进来,那指定有事。
“今天王兵写了封信给我,他是悄悄派人塞进京宾大厦2202室里的。”
张佳丽笑容一敛,把那封信从包里扯出来交给萧建军看。
萧建军大概一遍信,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告诉张佳丽,那二个日记本在他手上,请安排见面谈判。
让萧建军吃惊的是王兵传递信息的手法,这厮显然了解到刑侦队已经怀疑张佳丽有所隐瞒。
“佳丽,你现在跟王兵,程董通话,最好用高健那个模拟手机,这个全球通有可能被刑侦盯上了。”
“什么?我昨天清早还跟程董通电话,报告这一严重情况…这…”张佳丽惊得脸色苍白。
“先别紧张,昨天早上事件刚发生,分局还没立案呢,怎么可能对电话采取措施,况且,这个内部监控有严格程序要走,我只是猜想,但既然咱们想息事宁人,就得处处小心。”
“嗯…我知道了。”张佳丽颔首。
“佳丽,这次真要去妥协的话,我觉得先评估那二本笔记本里的内容,我上次大概瞄了一眼,日记本上确实记了一些送礼的内容,但记得不算详细,有些还用简称,数字,实际上挺乱的,应该起不了多大作用吧。”
萧建军还是担心张佳丽太过于紧张,被王兵捏着七寸就会陷入被动。
这种谈判,就像是二个赌徒在搏弈,神色微表情,说话口吻非常考验人的心里素质,萧建军感觉这些方面张佳丽肯定不如王兵。
王兵现在是全部都押上,他一个梭哈,就看张佳丽怎么应对?
这种谈判自己去最合适,但不太现实,一来是自己行动不便,就是身体能动,对方王兵也不愿意跟自己谈判。
“佳丽,你若去谈判,气势上不能弱,要有鱼死网破,置死地而后生的气概,不能让他得寸
进尺,他王兵其实最怕输,他也输不起。”萧建军还是善意提醒道。
张佳丽白了他一眼,说道:
“幼稚了吧!这些东西一旦流传出去,就算在法律或政途上没有对当事人怎么样,但咱们公司和我们的声誉扫地,如此不靠谱,以后谁还愿意与我们合作?甚至于把我们的药品通通扫地出门都有可能,这对公司打击是致命的。”
张佳丽没有告诉萧建军,保险箱里格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笔记本锁着,这次盗贼来不及去打开就急忙撤离了。
那里面详细记录了送礼金的清单,受用人的姓名、金额以及发生日期等内容。
这内容像一颗原子弹,足可以在医药界引起一片恐慌,产生蝴蝶效应。
这个笔记本只有程有福知晓,不清楚王兵这条眼睛蛇是否知道,张佳丽到现在还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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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警用桑塔纳2000闪着警灯急速驶入北郊中心医院院大门,后面紧跟着一辆黑色奥迪。
对于张佳丽的一番教训,萧建军一阵苦笑,他没有反驳只是有些遗憾,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施不上劲。
这样去谈判,己方在心里先输了一筹,后面就看茅新和锣县公安如何来弥补了。
萧建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终于明白了捏住对方软肋,抓住底牌的重要性。
就在张佳丽眼瞅着萧建军,两人在单人病房里商议、嘀咕之时,中心医院的前广场有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