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在此时成型,已然反噬己身。
即便不用系统提示,静安也明白了自己的状况已经进化到了下一个阶段——成神途径2级变异方向巨人(中度污染)
如同之前钻石城的帕萨特一般,静安眼下的状况从本质上来说,与他完全一致。只是从表现方式上来看,二者却有着些许的出入。
因为被污染的细胞,其本身并不存在丝毫的共性。
仅是从表现的方式上来分析的话,并不难观察出,帕萨特的污染属性归属于异化自身,从而使自己产生更为深层次的变异,从而转变为一个更为强大的污染者。
与之相对的,静安的属性却是另一种分类。
“我的属性是……分化吗。”
于体内孕育,成型,最后从母体之中分化出来。进而吞噬,消化,最终成为一个独立的污染者。
光是危害程度上来说,二者之间的差距几乎天差地别。
一个是只能肆虐周边,为害一方的恐怖污染者。
一个却能如同瘟疫般蔓延,持续不断地分裂,进而生产出能够进化的小型污染者。
在江月的记忆之中,静安也已经得知了自己眼下的程度分类。对于生态的危害程度而言,自己在联邦的威胁度直指最高峰,近乎无人能比。
如果有联邦的变异者在此的话,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对静安实行灭杀手段。
在不考虑静安实力的前提下,任务分类毫无疑问地归类于最高级别的S级。
不计一切代价,不计一切手段。
念及至此,静安的嘴角便撇出了一条苦涩的角度。
“这还真是……给我了一份大礼啊。”
在失去了诺尔的尸体,用以平衡自身的污染能量之后,不过几天的功夫,自己便已经可以分化出一只近乎两米开外的小型污染者。蛇形的躯体和构造与诺尔的触手一般,不仅兼任水陆两用,并且还可以尝试着去捕食体型远大于自身的猎物。
出生的一刻,即是为了捕食而生。
如果不是屈从于最初的本能,让它下意识地就想要原理作为母体的静安,那最先被袭击的必定会是艾莎他们。
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落地就想要远离我,是不想被抓住吧。”
作为母体的一方,静安与这只分化而出的‘污染者’之间似乎有着极为隐晦的关联。他能够依稀地感受到对方的一些简单念头,而这只污染者也能够感知到静安的些许想法。
在沉心聆听的前提下,他依稀能听到这个家伙发出的简单信号。
厌恶,饥饿,直白而又强烈的欲望。以及饱含着惊恐的……害怕。
但是静安却明白,这家伙眼下的畏缩表现,也不过是慑于实力上的差距而已。
并没有如同父子般的情感联系线,这只初生的污染者内心之中只有纯粹至极的欲望。如果它进化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么即便是直面母体,它同样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将静安吞噬。
没有情感,却又狡猾的生物杀手。
也正是如此,静安绝对不能将其放任不管。如果让它自己跑出去了,进而造成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那无疑是一种灾难。
“艾莎,过来帮忙。把这个节头从下面绕上来,能够把它给捆地更紧一点。”
后者闻言,当即便起身靠近,和一旁赶来的茉莉一同下手,将这条滑腻的污染者给捆了个结实。
而在这个时候,艾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先生……您的肩膀,不用处理一下吗?”
右肩处因为肉瘤爆裂,从而绽开的伤口足有拳头大小,不仅深可见骨,同时里头也空无一物。因为他的筋肉连同着血管一并被吸收,消化,最后在突变细胞的作用下,变成了这只污染者的基础能量。
“这个伤口?不用处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得到了一些更为方便的手段。”
如同呢喃般的自言自语之中,静安肩膀处的血肉便开始飞速蠕动。如同加快了数百倍的镜头一般,生长的肉芽在顷刻之间蔓延,成型。新生的血管如同桥梁般被搭建而起,而肉芽也在彼此相连之后,重新转化成了鲜红色的嫩肉。
不过几个呼吸的空挡,一个令人胆寒的创口便恢复成了原状。除却了有些微微泛白的肤色之外,几乎完全看不出与之前有何不同。
得益于自身的状态进入到了中度污染的前提,静安本体的恢复能力也在此刻异化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能力。
并不需要去刻意地驱动巨人之心的逆向运转,仅是放置不管,突变了的细胞便会主动选择去修复静安的伤口。
因为在没有完成分化的最终目的之前,突变的细胞必须保证母体的绝对健康。
与此同时,在没有继续深化,进而成为重度污染者,失去自身的意识之前,静安也可以无条件地使用自愈地能力。
而与之相对的,他也需要继续去承担分化污染者的必要职责。
一种微妙的身体交易。
这般奇异的力量,不论看多少次都会令人目瞪口呆。艾莎此时便怔怔地盯视着静安的右肩,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想要跟这些怪物对抗,自己也得先变成这些非同寻常的‘怪物’。
此时此刻,即便如艾莎也已经意识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单纯的后勤工作,并不能作为小队的后盾,帮助整个小队度过难关。
主力手是静安。
负伤的是静安。
指挥的是静安。
她真的……有在起到应有的作用吗?
想到这里,她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静安的动作给打断。
不知从何处摸索着掏出的匕首在他的手中翻飞,略微地比划了一下过后,便果断下刀。
刀锋掠过,没有内骨支撑的前提下,污染者当即便被切成了两段。只余下脑袋的一部分在此刻不断地发出刺耳的噪音,似是动物的垂死挣扎一般,只听得人心底发慌。
“叽!叽!叽!!!”
漆黑如墨般的液体从创口处喷溅,涌到了地板上,顷刻之间便腐蚀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凹坑。
而余下的身躯,却在此刻使劲地翻腾。如果不是三人一狗此时都使劲地将其摁住,这会儿都已经把整个房间都给掀了个底朝天。
约莫一分钟过后,挣扎终于趋向了平静。
看着逐渐失去了生息,不再动弹的污染者,静安上前几步,尝试着用桌子腿去戳动那一滩软烂的臭肉。
最终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也意味着即便生命力强如污染者,在身首分离的前提下,同样也会失去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