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夏侯儒,你还想哪里走!还不快束手就擒!!”朱桓提着手中早就已经砍钝了的战刀指着眼前被杀得晕头转向的夏侯儒颇为痛快地吼叫道。
这时候的合肥城已经被吴军破开一个口子,朱桓的先头部队已经冲进合肥南门,夏侯儒正在带领城内驻点兵力阻击敌军,可没想到对方的进攻态势十分猛烈,仅仅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南门主道防线就被朱桓轻易攻破。
放眼整座城池内外,支援东门的臧霸所部正在拼尽全力突进城内与孙礼汇合,可没想却遭到步骘所部的顽强阻击,连续与其激战四次都没能进入城池,而且城内的孙礼也率兵出城打算接应臧霸,但遭到太史亨的弓弩手反击没能顺利出城。
坐镇中军的太子孙登和上大将军陆逊对待这场作战感到越发激动与高兴,但他们也没有因为这些局部胜利而感到太过兴奋,一旦合肥全城被占领,吴国将北伐将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那就是与魏国在淮南的部队做周旋,争取明年年初彻底夺下淮南。
“殿下,还不能掉以轻心啊,虽说您的策略取得了实效,但深陷魏军其中的宋瑾将军仍然处于危险境地,但凡王凌率兵支援庐江,恐怕那里也将是我军的一大威胁。”陆逊坐在军帐右侧座位看着上座的孙登很是严谨地说道。
坐在帅座上的孙登对陆逊的话也很是重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太过高兴,要沉住气来等待前方战况的最后结果。
合肥进攻西门的留赞所部已经成功破开田豫的防守,大批吴军部队如潮水般涌入城内,田豫见留赞率领兵马已经冲进城门,他马上率领并收拢残余部队撤往西门第一道防线,尽可能地把对方给拖在这里,最好的结果是把留赞反推出去。
南门的朱桓所部拿下主道防线后顺着夏侯儒逃窜的方向分路追击,争取把所有驻扎在城内的兵力全部连根拔起,并且他麾下的部队也已经彻底控制并占领整个南城门,夏侯儒若想夺回怕是困难。
“给我冲!”朱桓提着沾满鲜血的刀顺着夏侯儒逃跑的踪迹追了上去,身后的四百步卒早就已经杀疯,他们的进攻力度比任何一支部队都要凶悍,而就是这样的劲头,恐怕要在城内巷战有所困难。
而准备撤向合肥街市区防御的夏侯儒这时被追击的朱桓所部弓弩手射了一箭,左右护卫的步卒见他的后背被射了一箭连忙举起盾牌顶住对方弓箭攻势,一边挡着箭矢高射,一边托着夏侯儒撤进街市区。
负责坐镇此地的满宠见夏侯儒的后背被射了一箭很是着急与愧疚,他连忙搀住疼得身体直颤抖的夏侯儒担心地说道:
“都督伤势如何?”
“唔……咳咳!无妨,无妨!朱桓带兵紧跟身后,现在已经过来了,速速组织兵马阻击!”夏侯儒强撑着后背的疼痛趴在一辆运菜车上来指挥作战,虽说有失大雅,但因伤势严重别无他法也只能如此。
踏踏踏——
这时,朱桓带着身后四百步卒一路狂奔冲至街市区,当他们看到驻扎在此地的一片魏军士卒便停下脚步,却见冲在最前头的朱桓提着刀指向街市区拱门内的满宠厉声吼道:
“满宠!还不快速速投降!”
“哼,朱桓匹夫!老夫为大魏纵横沙场多年,对武皇帝忠心耿耿,如今当朝陛下重用老夫,老夫怎敢不以死效力大魏!”满宠提着掌中将剑颇为愤怒地反驳道。
说罢,趴在运菜车上的夏侯儒这时也高呼“为大魏效死疆场”,驻扎在这里的所有将士也随之一同呼喊“万岁”。
朱桓看着他们士气见长,于是下令暂时停止进攻,待对方泄气再行进攻,而且分兵迂回到街市区北门的朱异所部也已经到位,朱据率领一千步卒在东门布下阵势准备突击。
“休穆!朱异和朱据二位贤侄已经抵达两门,还请休穆下令进攻!”这时,前去探查朱异和朱据两人究竟到那里的副将丁奉已经归来,并且把他二人抵达北和东两门的消息告诉给了朱桓。
听到他们已经抵达两门的消息,朱桓再也按耐不住他内心那激情似火的心情,却见其提着手中的刀指向面前的魏军步兵阵高声吼道:
“杀了满宠和夏侯儒,老子赏他十万钱!连升五级!活捉二人,连升三级,赏五万钱!冲啊!!!”
杀——
这下,三路齐上,分别驻扎在三门的魏兵独木难支,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援兵,这场作战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战,满宠与夏侯儒二人眼神毅重坚定,没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能轻易言退的。
此刻,分别对付两路部队的步骘所部得到孙泰的亲自支援,二人分兵作战,一部分进攻孙礼镇守的东门,另一部分则是阻击臧霸的部队。
“骠骑将军,你受伤了!”孙泰素来与步骘友好,因此对于这场作战来说配合也是相当默契,可当看到步骘身上全是血,并且还有数个刀口,他的内心不觉有些担忧。
但早就已经杀疯了的步骘哪里还管伤势疼痛,带着部队直接冲上了东门搭建起的云梯车上,却见其手持将剑身先士卒,身后的将士们无不奋勇杀敌。
而孙泰看到如此奋勇当先的步骘,心中的怯懦彻底云消雾散,他要让那些将领好好看一看,自己绝不是诸葛恪口中只仰仗皇室身份的公子哥!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军的守势越发颓丧,直至夜晚,吴军占领的位置已经超过一大半,基本上只剩下满宠镇守的街市区和东门残余部队。
“报,上大将军!前线传来最新战报,西门留赞将军已经成功突破田豫所部,正向朱桓将军所部靠拢!”
“报,禀上大将军!东门步骘将军与孙泰将军已经成功攻进东门,敌将孙礼率兵撤往北门,臧霸因重伤而被迫退出战场!”
“报,好消息!我军三路兵马已经全部聚集合肥议事厅周围,满宠与夏侯儒被迫撤往北门,合肥基本上已经全部落入我军之手!”
接二连三的喜报使得坐在上座焦急等待的孙登和坐在下面的陆逊顿时起身互相祝贺,这下他们悬着的心终于能够落了下来。
“殿下,可有兴趣随臣一同上前线见证大吴攻破合肥这一刻?”陆逊这时手提放在桌案上的玉具纯钧剑面带笑意地对坐在帅座的孙登问道。
这等历史性一刻孙登怎能放过,他也站了起来拿着父皇孙权赐给他的流星剑欣然笑道:
“哈哈……父皇见证不到的一刻,就让孤这个儿子来替他见证吧,上大将军,请!”